【正文】 名分上的姐弟。當然致使寡婦金榮都不把這種賈府長房長孫 “正 經(jīng)親戚 放在眼里。 再說秦可卿丈夫賈蓉，在 “嗔頑童茗煙鬧書房 一章中這樣介紹賈蓉、賈薔： 他兄弟二人最相親厚，常共起居，寧府中人多口雜，那些不得志的奴仆， 專能造 言誹謗主人，因此不知又有什么小人詬誶謠諑之辭。賈珍想亦見聞得些口聲不好，自己 也要避些嫌疑，如今競分與房舍，命賈薔搬出寧府，自己立門戶過活去了。 賈蓉喜好男風，淫亂不堪，在這里幾乎是明言的。筆者認為，秦可卿嫁與賈 蓉不是偶然的，是秦可卿背后人精挑細選才 選擇出來的，利用賈府的地位，利用 賈蓉這一傾向，來給秦可卿一個安全妥當?shù)臍w宿，而賈珍等或正看上秦可卿驚為 天人的容貌，配與賈蓉為妻，期望能像馮淵看上香菱一樣，改變他的性取向，而 秦可卿的淫與奢，都是為了吸引賈蓉，而賈蓉卻對秦可卿及其努力無動于衷，書 中可以明顯看到他們是分房而臥的。賈珍淚人一般哭： “合家大小，遠近親友， 誰不知我這媳婦比兒子還強十倍。如今伸腿去了，可見長房內(nèi)絕滅無人了。 ??印這 里賈珍不顧羞恥的哭，并不完全是不倫之情的顯露，而是絕后的焦慮，賈蓉異常 心理無可奈何的呼喊，要不然， 不管怎么說，只是兒媳婦而不是獨生兒子的死亡， 何以說 “長房絕滅無人 ，可以說天人一般的秦可卿沒能把兒子賈蓉的心理糾正 過來，已經(jīng)是子嗣絕滅的征兆了。我們在此后章節(jié)中可以看出，賈蓉又續(xù)了弦， 卻未顯現(xiàn)生過一兒半女。 賈蓉在性方面，通過有關(guān)章節(jié)透露出的一些細微信息。賈蓉去西府借屏風， 鳳姐調(diào)笑道： ① P136． 國 P171?172． 也沒見你們，王家的東西都是好不成 ?你們那里放著那些好東西，只是看不見，偏 我們王家的就是好 的 ?西 這幾句話，以鳳姐說話的風格，其實是含有諷刺意味的，非賈蓉不能領(lǐng)會。 當賈蓉跟平兒去拿坑屏時，鳳姐又把他叫回來，看著他 只管慢陵的吃茶，出了半日，又笑道： “罷了，你且去罷、晚飯后再來 ”說罷．這 會子有人，我也沒精神了．。 賈蓉應(yīng)聲而去。又聯(lián)系到以后她與賈蓉的交往，如第十六回賈蓉在燈影下暗 拉鳳姐的衣襟。他們之間根本不是一般的嬸侄關(guān)系，沒有一般情況下的男女授受 不親。要知道他們年齡也相當，隨意如此，自然如此，非常得不正常，王熙鳳把 賈蓉當做同性來笑談，這也恰恰證明賈蓉這一偏好 ，賈府上下婦孺皆知。再看賈 瑞之死的章節(jié)， “鐘鳴鼎食之家，翰墨詩書之族 的貴婦人、年輕嬸子，對自己 年歲相當?shù)闹蹲訂X，賈瑞對她的勾引、調(diào)戲，以及她又如何設(shè)下 “圈套 來捉 弄賈瑞。而且賈蓉是滿懷喜悅?cè)グ缪菀粋€偷情女性的角色，通讀《紅樓夢》全書， 覺得曹雪芹對于賈蓉的描寫，都建立在他這一異樣的癖好，幾乎看不出他有什么 性格。所以秦可卿與賈珍有染，他也不放在心上。無怪 “生的裊娜纖巧 ”、 “性格 風流 ”的發(fā)妻秦可卿死了，他也毫不在乎。自始至終，他一面未露、一言沒發(fā)， 好象與他無關(guān)。倒是賈珍哭的 “淚人一 般 、蟣限不能代秦氏之死， 、 “如喪考批 。 賈蓉這種 “涵養(yǎng) ”和容忍是有其心理基礎(chǔ)的。反過頭來，他從不把異樣的淫亂看 做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當賈蓉見到尤二姐的第一句話： “二姨娘，你又來了， 我們父親正想你呢。 這不是一性心理正常成熟男性所說的話，當她抱著丫頭親 嘴，丫頭們罵他： “知道的說是玩，不知道的 誰不背地里嚼舌說咱們這邊 亂帳 ”，明確說明了，賈蓉只是鬧著玩，和丫頭、兩個姨娘沒有實質(zhì)的性關(guān)系。 且看賈蓉回丫頭們得話： ① P100． @P100． 19 各門另戶，誰管誰的事。都夠使的了．從古至令，連漢朝和唐朝，人還說臟唐臭漢， 何況咱們這宗人家。誰家沒有風流事，別討我說出來。連那邊大老爺那么利害，璉叔還 和那小姨娘不干凈。風姑娘那樣剛強，瑞叔還想他的帳。那一件瞞了我 !o 真是一語泄露天機，這里賈蓉所列舉的都是不正當不正常的、家族內(nèi)的亂倫 關(guān)系，為 “那府里誰不知道 的亂帳遮掩，那么既然和姨娘、丫頭都沒亂，賈蓉 急于掩飾什么 ?只可能說在淫亂方面，賈蓉走的更徹底、更聳人聽聞、更極端反 常。可卿曾凄涼地說： “任憑他是神仙， ?治了病治不了命 ???。罾為什么說治了病， 治不了命呢，嫁入百年大族之家，深受上上下下喜愛，對于一個女人來說，命如 何自不待言。就是自己有病，病治好了，但是賈蓉的病好不了，注定婚姻還是不 幸，這才是根本。如果是正常的夫妻關(guān)系，有正常的性生活，秦可卿之身孕其實 是無須掩飾，哪怕是和賈珍、賈薔亂倫所生，就是現(xiàn)代的 DNA檢測技術(shù)也無法完 全確認，何況小說中家庭場景。當然按照筆者前文的推測，秦可卿之身份也是不 能懷孕的。如若懷孕，賈府無法解釋，賈珍的丑行就昭然若揭，并且惹下很大的 政治麻煩。至于 “淫喪天香樓 一說，包括俞平伯等大家認為的被丫鬟撞見，有 待商榷，奴仆對主人構(gòu)不成威脅，何況是貼身丫頭，實際上與主人之間無秘密可 言，在《紅樓夢》中也處處有表露。也有論述從秦可卿兩個丫鬟的名字 “瑞珠 ”、 “寶珠 ”之 “寶 ”和 “珠 ”乃至 “瑞 ”等都不像小紅等丫頭避諱，以及秦可卿喪 時反常的舉動推斷出，兩丫頭身份不一般，秦可卿身份更不簡單，也可作為秦可 卿為皇胄所寄養(yǎng)之優(yōu)伶的一個佐證。 秦可卿，就是看到賈珍、賈蓉 如此，自己身份如此，才覺得共沉淪而不得， “淫喪 而不能，在作家筆下之慢慢消耗病死，這正是被侮辱被損害女性形象的 悲哀之處。 ① P882． 哇 P154 二秦可卿之淫 2． 1秦可卿之淫 秦可卿的內(nèi)心世界沒有正面展開，但對貫用暗示與象征的曹雪芹不是問題。 再引對秦可卿臥室的描寫： 剛至房門，便有一股細細的甜香襲人而來。寶玉 覺得眼餳骨軟，連說： “好香 !”入 房向壁上看時 寶玉含笑連說： “這里好 !”秦氏笑道： “我這屋子大約神仙也可以 住得了． ”說著親自展開了西子浣過的紗衾，移了紅娘抱過的鴛枕，于是眾奶母伏侍寶 玉臥好，款款散了，只留襲人、媚人、晴雯、麝月四個丫鬟為伴 。 都把這段描寫當做了秦可卿淫的暗證。脂硯齋甲戌本夾批： “艷極，淫極 ! 秦可卿的淫要首推與賈珍的亂倫，小說中有多處暗示，其中最明顯的無疑是可卿 死后賈珍與賈蓉相比表現(xiàn)出的不尋常，脂硯齋評是 “刺心 ”。 ② 另外，焦大罵后， 小說寫道 “連賈珍說出來 ”， @脂評在這里點出： “珍另史 ”。 ④ 焦大罵詞的原文為： 要往祠堂哭太爺去。那里承望到如今生下這些畜生來 !每日家偷狗戲雞，爬灰的爬 灰，養(yǎng)小叔子的養(yǎng)小叔子，我什么不知道 ?咱們 ??折了往袖子里藏 ”!。 焦大是寧國府的奴才，他敢于罵主子是因為： ① P70、 71． @[清 ]曹雪芹．臘硯齋甲戌抄閱再評石頭記．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5年 1月，第 131頁． @P114． ④ [清 ]曹雪芹．脂硯齋甲戌抄閱再評石頭記．上海：上海吉籍出版社， 1985年 1月，第 112頁 @P114． 21 因他從小兒跟著太爺們出過三四，回兵，從死人堆里把太爺背了出來得了命；自己 挨著餓，卻偷了東西給主子吃；兩日沒水，得了半碗水給主子喝，他自己喝馬溺。不過 仗著這些功勞情分。 所以他知內(nèi)情，而且誰都敢罵。太爺是高于祖輩的泛稱，從焦大的年齡和他 的經(jīng)歷來分析，尤氏和焦大嘴里太爺指的是寧國公賈演，他所言的 “畜生 是太 爺生下的，也就是應(yīng)該寧國公的后代，寧國府中的人物， “養(yǎng)小叔子 ??的 也就應(yīng) 該是寧府人。 如前所述， “爬灰 指賈珍與秦可卿之間的不正當關(guān)系，研究者們基本上沒 有異議，至于 “養(yǎng)小叔子的養(yǎng)小叔子 ”則存爭議。 “養(yǎng)小叔子 是北方方言，指 與丈夫的弟弟偷情。焦大罵賈珍 “爬灰 ??是因為 “賈蓉忍不住，便罵了他幾句， 使人捆起來 。 @他與賈蓉對罵，在中國封建社會，罵人違反人倫及其嚴重，其罪 行有著被抄家滅族的危險。 從王熙鳳讓賈蓉、賈薔去戲弄賈瑞，劉姥姥看到王熙鳳與賈蓉的反常舉動來 看，有研究者認為，養(yǎng)小叔予，是指王熙鳳與賈蓉的關(guān)系，從上文的分析可知， 賈蓉是不具備這樣的 心理，再說和王熙鳳的輩分不符，風姐與賈蓉是嬸侄關(guān)系， “養(yǎng)小叔子 一詞用在他們身上不太恰當。另外， “養(yǎng)小叔子 應(yīng)是女方主動行 為，王熙鳳不是寧國府人，自然也不是 “太爺生下 ??的 “畜牲 ”， “養(yǎng)小叔子 ”指 王熙鳳也不太符合。 洪秋蓍在中為我們指出了另外一種可能： 其所指蓋仍在秦氏。罵秦氏即以辱賈蓉，以賈蓉不應(yīng)將伊捆起也． 然則果何入 斯 ?日賈薔其庶幾乎。賈薔貧無所依，依于賈珍，賈珍、賈蓉皆與狎呢。其穿房入而為 秦宮馮子都，亦情事所有。賈薔為賈蓉弟，恰系秦氏之小叔，焦大所指，其在斯乎 !舍 此 則無其人。 即 “養(yǎng)小叔子 之人為秦可卿，所養(yǎng)之人為賈薔。賈薔正是秦可卿的小叔子， 二人身份與焦大所言一致。按照語境來看，焦大一語道出了賈蓉之妻兩點不可告 ① P113． @P114． @[清 ]洪秋蕃．紅樓夢考證．上海：上海印書館， 1934年，卷二，第 40頁． 人之處，則徹底傷了賈蓉的臉面，報復了賈蓉將他捆起來的舉動，符合語境。王 熙鳳很有可能與賈薔關(guān)系特殊。賈薔與賈蓉又是 斷袖之情，賈蓉又是寧國府人， 焦大 “養(yǎng)小叔子 ??一語罵了鳳姐、賈蓉、賈薔，也是極高明的罵法。但是，可卿 一面與公公私情未了，另一面竟與賈薔偷情，這可能嗎 ?我們分析一下可卿與賈 薔的可能性。 賈薔第一次出現(xiàn)是在小說第九回《訓劣子李貴承申飭嗔頑單茗煙鬧書房》 中，他出現(xiàn)時，作者對他的身世、地位進行了如下描寫： 原來這一個名喚賈薔，亦系寧府中之正派玄孫，父母早亡，從小兒跟著賈珍過活， 如今長了十六歲，比賈蓉生得還風流俊俏 珍想亦風聞得些口聲不大好，自己也 要避些嫌疑，如今競分與房舍，命賈蓉 搬出寧府，自己立門戶過活去了。這賈薔外想 既關(guān)，內(nèi)性又聰明，雖然應(yīng)名來上學，亦不過虛掩眼目而已，仍是斗雞走狗、賞花玩柳 為事。總恃上有賈珍溺愛，下有賈蓉匡助，因此族人誰敢觸逆于他。他既和賈蓉好，今 見有欺負秦鐘，如何肯依 ?如今自己要挺身出來報不平．。 因此，洪秋蕃指出： 此秦氏之 “小叔 ”，文中暗藏春色不少，如秦常共起居 ”、 “要避嫌疑 ”及 “溺愛 ”、 匡扶 “等語，謂珍、蓉皆與狎也；奴仆等 “因此又有詬誶謠諑 ”則不獨謂珍、蓉，并連 有秦氏矣，故日 “又 ”。 即賈薔所避的謠言還有更深一層的原因 ，賈珍、賈薔與秦氏行 “聚扈 之事， 當然也有上文分析的，賈薔與賈蓉的不正常關(guān)系。從賈薔身世的描寫可以看出以 下信息：他與賈蓉關(guān)系極好；他在搬出來前常與賈蓉在一起居住，賈蓉娶妻后也 不例外，直到下人 “造謠誹謗 ；賈薔進入賈蓉的后宅極為方便，從外在方面， 給了他與可卿偷情的條件。而他搬出來自立門戶、是為了避諱下人的誹謗。何況 是不得志的奴仆；誹謗的是賈珍、賈蓉、賈薔。焦大立下營救寧國公賈演的赫赫 功勞，為寧國府的繁榮打下基礎(chǔ)，卻連一個管家也沒有混上，半夜還要駕車送人， 一言不妥就被捆綁起來拉入馬圈 ，被泥土、馬糞塞了一嘴。焦大所罵兩件事： “爬 ① P136． @[清 ]洪秋蕃．紅樓夢考證．上海：上海印書館， 1934年，卷三，第 6頁． 灰 ”也與另一個被 “造謠誹謗 ”者相對應(yīng)。那么主賈薔是被養(yǎng)的小叔子也有道理。 按照小說結(jié)構(gòu)來分析，焦大辱罵主子在第七回，整部小說中，寧國府的下人指責 主人也僅有焦大所言一次，視焦大罵詞為第九回 “造謠誹謗 ”的伏筆也無不可。 第九回借頑童鬧學堂，帶出賈薔 ，第十回就由在鬧學堂中金榮吃虧，璜大嫂子前 去找秦氏評理，帶出秦氏之病，可以說以賈薔引秦可卿之病。 可卿的葬禮所使用的檣木板子，洪秋蕃認為，作者的用意在于暗示秦可卿與 賈薔有暗昧關(guān)系： “檣與薔同音，以比賈薔也 ”。 ① 這種以諧音的方式暗示隱藏在 背后的事件，完全符合《紅樓夢》的常用筆法。 綜上所述，賈薔與可卿為叔嫂關(guān)系，他具有與可卿偷情的外部條件：他與賈 蓉的關(guān)系極好，小說中聚扈者往往是關(guān)系極好之人，他樂于參與賈珍、賈蓉的聚 麈事件，賈蓉作為丈夫又可以容忍他與可卿有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