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所應為者。 9 孝等儒家思想作為道士的行為準則。 ⑥ 《魏書》卷三十五《崔浩傳》，北京：中華書局， 2021年， 第 814 頁。 ④ 陳寅?。?《崔浩與寇謙之》，《金明館叢稿初編》，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0年，第 149頁。 ② 陳寅?。?《崔浩與寇謙之》，《金明館叢稿初編》，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0年，第 139頁?？苤t之借儒道之手 改革天師道，主張“兼修儒教”， ⑥ ，以臣忠子孝，夫信婦貞，兄敬弟恭，安貧樂賤，信守五常，列為教規(guī)。而學不輯古，臨事暗昧。但世人貴遠賤近，不能深察之耳。又同書同傳載：天師寇謙之每與浩言，聞其論古治亂之跡，常自夜達旦，竦意斂容，無有懈怠。釋老志》載：泰常八年 (423 年 )，老君玄孫 李譜文降臨嵩山，傳授他《錄圖真經》，并命他統(tǒng)領人鬼之政。《魏書》卷三十五《崔浩傳》載：即得歸第，因修服寒食養(yǎng)性之術，而寇謙之有《神中錄圖真經》乃道教之經典，浩因師之。另外，“崔浩為儒學之領袖，謙之為新道教之教宗” ④ ，儒道的不期而遇看似正常，實即其相互利用的工具，太武帝“崇奉天師，顯揚新法，宣布天下，道業(yè)大行” ⑤ ，兩派為迎合統(tǒng)治階級上層的需要而相互利用，來為自己的政治目的服務。 ① ”據陳寅恪先生所考，寇謙之乃秦雍大族 ② ?？苤t之，是北朝道教的代表人物，南北朝新天師道（也稱北天師道）的改革者和代表人物，世稱寇天師。”可見，崔浩雖精于天算，也有不合之處，有時也會有強加附會之辭。又謂雅曰：高允之術，陽元之射也。’時坐者咸怪，唯東宮少博游雅曰： ‘高君長于歷數，當不虛也。冬十月，日在尾箕，昏沒于申南，而東井出于寅北，二星因何背日而行？是史官欲神其事，不后推之于理。今譏漢史，而不覺此謬，恐后人譏今，猶今之譏古。允曰：‘天文歷數，不可空論，夫善言達者，必先驗于近。 ④ 《魏書》卷三十五《崔浩傳》，北京：中華書局， 2021年，第 812頁。 ② 《資治通鑒》卷一百一十八《晉紀四十》，北京：中華書局， 2021年，第 3723頁。 由上文所提及，天乃其推行儒政的工具，就免不了按其主觀意志行事。昔宋景見災修德，災禍退舍” ④ 。他對天道的解釋為禮德的推行服務，并對其合理化提供一個自然的平臺。皆象人事，人茍無釁，又何畏焉” ② ，即以災異之象來說明為人君要行仁政，盡民意，自上而下建立起主尊臣卑 的統(tǒng)治秩序。以天象來透視現實，以歷史的天象預測現實。是為僭晉將滅，劉裕篡之之應矣?！稘h書》載王篡位之前，彗星出入，正與今同。帝 復召諸儒士問之，曰：“災咎將在何國？朕甚畏之。崔浩借助天和道這兩個工具，宣揚天人和諧，亦與儒家德義之禮融為一體，也就是說，天和道既是其推行儒政的工具，也是其儒政的一部分，劉裕纂晉之前，崔浩將這種觀點表現的更為直接。 ① 他倡導天人是共通的，人間的舉動應符合天，否則，天降災禍，人世間也難免殃及?！稌x書崔浩所看到的不僅是表面的天象，而且是對各割據政權的詳細了解，及對全國戰(zhàn)略形勢的全盤把握，是基于對姚氏政權內部紛爭的后果預測，以及對歷史經典融會貫通的運用。”這里，我們清楚的看到崔浩由天上失星而借《春秋》言準確的判斷了后秦滅亡的事實。 ④ 《后漢書》卷五十九《張衡傳》，北京：中華書局， 2021 年，第 1911 頁。 ② 《漢書》卷九十九上《王莽傳上》 ，北京：中華書局， 2021 年，第 4069 頁。帝乃召諸碩儒，與史官求其所指，浩對曰：案《春秋左氏傳》說神降于莘，其至之日，名其物也，請以日辰推之，庚午之夕，辛未之朝， 天有陰云，災禍之亡，當在此二日之內。 《魏書》卷三十五《崔浩傳》載：“初（ 415 年），姚興死之前歲，太史奏災禍在匏瓜星中，一夜忽然亡失，不知所在。尤其是對于北魏這個以草原文化為主流意識形態(tài)的國家來說，對天地異常崇拜，社會經濟生活落后，對于自然地依賴性很強，自然有很強的敬畏心理，讖緯之學在北魏如此風靡也就不足為怪了。他發(fā)布詔書 、頒行政令、任免官員，往往要應用讖緯。讖緯神學的尊嚴得到了政治權利的維護，一時“儒者爭學圖緯，兼復附以妖言” ④ 。 漢光武帝劉秀，利用圖讖興起，統(tǒng)一天下之后，格外崇信讖緯，在處理政務遇到紛爭，猶疑不定時，常常注重借讖緯來幫助決策。劉秀的同鄉(xiāng)中有一位名叫李守的，據說“好星歷讖記”，曾經造“漢當復興，李氏為輔”的讖語。其中許多方術之士，大量制作圖讖，使零星的讖語匯成篇籍。王莽，劉秀稱帝，都曾經利用了讖緯中被理解為政治預言的若干內容。讖緯的內容，有的解經，有的述史，有的論說天文、歷數、地理等，更多的則宣揚神靈 怪異，陰陽五行思想混雜于其中。 ④ 鐘肇鵬：《讖緯論略》，沈陽：遼寧教育出版社， 1992，第 5 頁 ,轉引自張豈之《中國思想學說史秦漢卷》，南寧 ：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 2021，第 446 頁。 ② 《魏書》卷二十四《許謙傳》，北京：中華書局， 2021年，第 610頁。東漢初年，讖緯盛行開來，當時的儒生為了迎合上意、追求利祿，大都兼習讖緯?！白従暤某霈F，既依附于孔子和儒家經典，又可以借助于 宗教神權的力量來指導現實和未來的吉兇禍福。道武帝晚年服寒食散，明元帝好陰陽術數，太武帝更是迷戀天師道，深信寇謙之之言。崔浩所好的玄象陰陽百家之言是在北魏統(tǒng)治所需要的基礎上產生的，北魏拓跋部自草原遷徙而來， 受自然環(huán)境氣候變化等因素影響顯著，文化基礎薄弱，對天地異常崇拜，鐘愛黃老玄象之言。因命筮吉兇，參觀天文，考定疑惑?！段簳肪砣濉洞藓苽鳌份d，崔浩，博覽經史，玄象陰陽百家之言，無不觀綜，研精義理，時人莫及。 （一）讖緯之術的運用 整個漢晉時期，天命學說成為所有政權用來論證其合理性的理論工具。但另一方面又不愿放棄征服者的優(yōu)越感，放下身段，坦然接受，這就導致了兩種不同文化之間的強烈碰撞。 二、政治理想的實現方式：天道讖緯與軍事統(tǒng)一 鮮卑拓跋族于公元 386 年在代北建立北魏政權后 , 經過近六十年的兼并戰(zhàn)爭 , 于公元 439 年統(tǒng)一中國北方 , 結束了五胡十六國分裂割據局面。 5 配合北魏的現實政治理想，發(fā)揚以世族為中心的政治 ① 。 ③ 逯耀東： 《從平城到洛陽 —— 拓跋魏文化轉變的歷程》，北京：中華書局， 2021年，第 84 頁。崔浩是想以中國的儒家文化傳統(tǒng) ① 陳寅?。?《金明館叢稿初編》，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0年，第 141142頁。崔浩世族所能擁有的優(yōu)于異族的莫過于博大精深的中原儒家文 化，以及其所弘揚的仁義禮德等精神實質，來逐漸滲透乃至改變鮮卑拓跋氏的民族文化心理。是以地方大族盛門乃學術文化之所寄托 ④ 。清河崔氏一族乃北朝第一豪門，家學淵博，世襲中國儒家文化之經典不綴，當時“父子幷乘軒 軺 ，時人榮之”。崔浩所代表的世家大族，將《周禮》所說的五等之制看成是天下太平的根本，并把恢復五等之制視為自己實現儒家政治理想的必 由之路。崔浩努力改革北魏政治體制，極力想恢復世家大族的社會地位特別是政治地位，但絕對不是僅僅滿足于讓世家大族士人掌權而已，而是希望通過用夏變夷，讓有儒學才智的士人登上權力的高峰，以實現他心目中的最高理想?！? 從崔浩“與同僚論五等郡縣之是非”，及其著書“上推太初，下盡秦漢變弊之跡，大旨先以復五等為本”兩處來看，崔浩所想要恢復的“五等”，當即是周代的五等爵制，也是封建制度中極為重要的一環(huán)。卿為吾撰列王者治典，并論其大要?！蛑^浩曰：‘吾行道隱居，不營世務，忽受神中之訣，當兼修儒教，輔助太平真君，繼千載之絕統(tǒng)。天師寇謙之每與浩言，聞其論古治亂之際，常自夜達旦，竦意斂容，無有懈倦、既而嘆美之曰：‘斯言也惠，皆可底行 ，亦當今之皋繇也。遂與同僚論五等郡縣之是非，考秦皇、漢武之過失?！段簳肪砣濉洞藓苽鳌罚ㄒ韵潞喎Q本傳）載其提議的動因：“（時太宗南征）及車架之還也，浩從太宗幸西河、太原?！?① 其次，崔浩作為北魏前期的漢族士人領袖，除此之外，還有著更深層次的向往，即在北魏恢復五等之制。 ④ 萬繩 楠整理：《陳寅恪魏晉南北朝講演錄》，合肥 ：黃山書社， 2021年，第 249頁。 ② 《魏書》卷四十七《盧玄傳》，北京：中華書局， 2021年，第 1045頁。正如陳寅恪先生所指出：“崔浩者，東漢以來儒家大族經西晉末年五胡亂華留居北方未能南渡者之代表也?！叭藗悺敝匾暼说牡滦泻筒判?，“姓族”看重門閥世族，代北大族都缺乏這些。 “齊整人倫，分明種姓”，就是要用儒家理想來改革當時北魏鮮卑的政治和風尚，施行儒家的德治和禮治，并讓中原儒家世家大族士人進入統(tǒng)治階層，強調世族門閥觀念，確立世家大族的社會地位，特別是他們入仕的政治地位。所謂姓族，即是有名望的姓族。崔浩思想直承兩漢，我們可以將齊整人倫理解為實施仁政，具體說來就是建立父子又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序，朋友有信的文化秩序。他可說是一個欲藉鮮卑統(tǒng)治力，以施行其高官與博學合一的貴族政治的人。崔浩選士，是想二者并進，即重家世，又重人倫。為了以夏變夷，改變鮮卑民族的社會政治制度，崔浩希冀在北魏“齊整人倫，分明種姓” ② ，整理以前的戶籍，辨別當時的士族的譜牒，希望劃出一個清濁的界線來，然后士庶之間才能有明確的區(qū)別，方能保持門閥制度百事不墜。 3 當北魏成為一個泱泱大國時，采用中土舊制，除了出于對華夏文明的仰慕之外，更是由于大多數臣民為漢，“他們只有用‘以漢制漢’（包括用漢人制漢和以漢人治漢的互相關聯的兩個方面）才能保持帝國的穩(wěn)定和 效能。 ② 逯耀東：《從平城到洛陽 —— 拓跋魏文化轉變的歷程》，北京：中華書局， 2021年，第 4647頁?！泵褡灞疚患匆赃@一民族為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