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術(shù)品一般的單個事物。這是真實的，可是人們不從那種觀點看待生活。我們應該觀察比劇作家設計的劇情和道白更為動人的場面：生活本身。我們突然從局外以通常不能觀察自己的方式觀察一個人，好象在親眼閱看自傳的一章。我說，這與下述情況一樣：沒有什么比一個自以為從事簡單日常活動而不引人注目的人更值得注意。 恩格爾曼告訴我，他在家里的一個裝滿手稿的抽屜中翻弄時，豁然省悟到手稿對于他人是有用的 (他說，當他閱讀已去世的親友的信件時也有同感。假若存在解決邏輯 (哲學 )問題的答案，我們就需要提醒自己曾經(jīng)有過問題得不到解決的時期。現(xiàn)在的答案似乎與當時的事物有偶然的聯(lián)系。 如果有人認為他解決了生命問題并自以為是地感到萬事簡單時，一旦他回憶過去未曾發(fā)現(xiàn)“答案”的時期，他就會明白自己錯了。 今天，優(yōu)秀建筑師與拙劣建筑師之間的區(qū)別在于，拙劣建筑師經(jīng)不住任何誘惑，優(yōu)秀建筑師卻能抵制它們。 我也許正確地說過，早期的文化將變成一堆瓦礫，最后變成一堆灰土。爵士舞蹈和電影一樣是可以發(fā)展的。但是，它不能與藝術(shù)風格的發(fā)展 —— 如果能這樣說的話 —— 相比較。 一九三 O年 最近，我和阿維德在一家電影院看了一部舊影片，我對他說： — 部現(xiàn)代影片對一部舊影片的關系，就好象一輛當代汽車對一輛二十五年前制造的汽車的關 系一樣，舊影片給人的印象荒誕愚笨。 不可能引導人們到達善，只可能引導他們到達此地或者彼地。這雖然聽起來令人奇怪，但卻是我的道德觀的總結(jié)。它們闡述的真理從不似是而非。通往將來的道路不一定不是坦途，不一定就是方 向多變的羊腸小道。應當指出，這純粹是本能的發(fā)展，而不是思考的結(jié)果。這種觀念的延續(xù)至少對我是一個打擊，雖然它實際上并未延續(xù)。教堂是使情感不受干擾的場所。我也象樹那樣，并為它所吸引。他沒有樹完善。深深的憤怒、痛苦和毀滅的欲望。 任何人不能替我思考，就象任何人不能替我戴帽子一樣。 門德爾松不是頂峰，而是高原。 一個新詞猶如在討論園地里播下的一粒新種。我猜想門德爾松是作曲 家中最無悲劇色彩的。 你的悲劇在于，樹不是彎曲了，而是折斷了。 人的目光具有賦予事物以價值的魅力，但它也抬高了事物的價格。 為眼睛近視者指引道路是很費力的，因為你不能對他說：“看見十哩外的教堂嗎 ?朝這個方向走。 好就好在我不輕易受他人影響。它將變成新一代的第二本 質(zhì)。 一九二九年 我還在進行新的哲學探討，而且被它深深地吸引。懂中文的人卻承認這是一種語言。亨利克，馮賴特 赫爾辛基 一九七七年一月 第二版序言 《文化和價值》的新版本收入了一些新材料，多半選自一九四四年以后的一本筆記本。亨利克他糾正了我在書中的一些錯誤，并且對選擇事宜向我提 出了寶貴的意見。我也深探地感謝拉什尼曼先生幫助我進行了最后選擇和整理，他還細致地校對了全文，糾正了我的打字稿中的許多錯誤和脫漏，我非常感謝他的精心的、杰出的工作。 我于一九六五年至一九六六年開始選擇手稿，以后放下了這項工作，直到一九七四年。 本書將無可避免地到達某 些現(xiàn)在不懂、將來仍不會懂維特根斯坦哲學思想的讀者的手中，這并非有害或無益。然而，除了少數(shù)地方外，我未冒昧評論。 由于本書對維特根斯坦的一些言論未作透徹的解釋，不熟悉他的生活環(huán)境和所讀書籍的讀者，會感到他的言論晦澀難懂。 本書的言論按照年代順序編排。一般說來，此類筆記容易被分開，因為它們與付印后的本書的筆記有不同的興味。 最后，我確定了自認為是絕對正確的選材原則。這或許是正確的，但是，我的工作不是充當體驗的仲裁者，況且我不相信自己能辨識連篇累牘的、相同的或基本相同的思想。出于此原因，我感到將格言與前后文分開不大妥當。但是，一般說來，將素材如此分割容易使人產(chǎn)生人為加工的印象，因為維特根斯坦的許多最令人難忘的“格言”隱藏在他的哲學著作中，如《一九一四 —— 一九一六年的筆記本》、 《邏輯哲學論》、《哲學研究》。為了圓滿地完成這項工作，我曾經(jīng)有過各種設想．起初，我打算按主題整理筆記，比如“音樂”、“建筑”、“莎士比亞”、“妙語格言”、“哲學”等。賴特受委托承擔選編的任務。 G． H大多數(shù)具有巨大魅力。通常沒有必要把它們與哲學論述分開．不過，維特根斯坦本人在許多地方用括號或其他方式有意將兩者分開。承蒙武漢大學哲學系朱傳 老師審閱了全部譯稿，李海雁，朱國林、張里安、胡建新等同志給了我們專業(yè)知識方面的幫助和支持，清華大學社會科學系副主任黃美來同志和清 華大學出版社的編輯同志為使譯稿成書給了我們大力幫助，在此，謹向他們致以謝忱 ! 譯者 1984年 5月于珞珈山桂園初稿 1986年 6月清華園完稿 序言 維特根斯坦遺留的手稿中，有不少筆記與他的哲學著作沒有直接的聯(lián)系，盡管它們分布在他的哲學論述之中。我們愿意把《文化和價值》一書奉獻給有志于研究維特根斯坦哲學的同志們，為繁榮我國的學術(shù)研究盡一份微薄的力量。賴特為本書德文版寫的序言。我們，在 翻譯的過程中，對照了德、英兩種版本。本書英文版改名為《文化和價值》 (Culture and Value)。 本書中譯本是根據(jù)美國芝加哥大學出版社 1980年出版的同名著作翻譯的。雖然維特根斯坦 生前根本未打算發(fā)表它們，但是這些筆記對于了解維特根斯坦主要著作的孕育、創(chuàng)作過程，思想理論的醞釀、形成和變化過程等等有著第一手資料的價值。所有這些，同樣都在本書中體現(xiàn)出來。 維特根斯坦的哲學不免有許多夸大、絕對化和謬誤的東西，然而這一哲 學中的許多思想理論深刻、嚴謹、富有獨創(chuàng)性和啟發(fā)意義。它們不僅對于研究維特根斯坦哲學的歷史背景和發(fā)展狀況是十分寶貴的，而且對于探討維特根斯坦本人的社會歷史思想、文藝評論思想，道德倫理思想 (在維特根斯坦主要著作中，對這些方面的論述相對來說很少 )也是不可多得的。這些筆記是由維特根斯坦的學生馮總之，現(xiàn)代西方哲學家們對維特根斯坦的評價雖是眾說紛紜，但維特根斯坦在現(xiàn)代西方哲學界的重要地位是不應忽視的。在四方哲學界，有人稱他的哲學為上一世紀唯心主義哲學轉(zhuǎn)變?yōu)楸臼兰o分析哲學的“革命”；也有人稱他是把現(xiàn)代哲學方法“推進到?jīng)Q定性轉(zhuǎn)折的第一人”。近些年來，西方許多國家涌現(xiàn)出一大批研究維特根斯坦哲學的專家，學者，出版了大量的專著文獻。維特根斯坦在現(xiàn)代西方哲學界獨樹一幟，其影響經(jīng)久不衰。事實上，這兩個流派都 否定語言，語詞、語句反映客觀實在，從而殊途同歸，陷入主觀經(jīng)驗主義。邏輯經(jīng)驗主義主張經(jīng)驗證實的原則，語言，語詞、語句的意義是由它們所對應的經(jīng)驗事實決定的，而真理就是命題和經(jīng)驗事實的一致，真理的標準在于經(jīng)驗的證實。維特根斯坦早期所堅持的邏輯經(jīng)驗主義和后期所堅持的日常語言哲學是實證主義哲學中的兩個不同流派。維特根斯坦二十年代初在哲學界開始嶄露頭角。維特根斯坦 (Ludwig Wittgenstein 18891951)是現(xiàn)代西方著名哲學家之一，1889年 4月 26日出生于維也納。CULTURE AND VALUE 文化和價值 (英 )路德維希 維特根斯坦 著 黃正東 唐少杰 譯 中譯者序 序言 文化和價值 中譯者序 路德維希他畢業(yè)于柏林高等技術(shù)學校，后在英國曼徹斯特大學學習航空學， 1929年移居英國并加入英國國籍， 1951年 4月 29日死于劍橋。早 年他曾受羅素的影響而成為邏輯經(jīng)驗主義的先驅(qū)之一，后來他脫離了該哲學流派而成為日常語言哲學的主要代表。它們都認為，認識不能超越于經(jīng)驗之外。日常語言哲學主張日常語言分析的原則，語言、語詞、語句未有固定的經(jīng)驗對應者，它們的意義是由人們?nèi)粘Ａ晳T中所約定的語言規(guī)則。維特根斯坦的哲學曾經(jīng)震動了西方哲學界，許多與他同時代的和在他之后的西方哲學家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他的影響，包括他的老師羅素也曾 — 度接受了他的哲學。他不僅對邏輯經(jīng)驗主義哲學、日常語言哲學的發(fā)展，而且對哲學方法論，邏輯學 (尤其是數(shù)理邏輯 )的發(fā)展都作出了不可磨滅的重大貢獻。奧地利還多次舉辦了國際維特根斯坦專題討論會 。英國大英百科全書出版社出版的《今日偉大思想》 1979年卷和 1980年卷把他列為二十世紀社會科學六十二項重大成果 (其中哲學為五項 )的代表之一。 本書收集了維特根斯坦 1914年至 1951年所作的有關筆記。賴特從維特根斯坦的遺稿中收 集，挑選出來的．這些筆記涉及到哲學，宗教、歷史、科學、教育、心理學、邏輯學、語言學、美學，藝術(shù)、音樂、道德等方面的問題。從這些筆記中還可以大致看到一位現(xiàn)代西方著名哲學家的精神面貌、生活閱歷、個人性格，文化修養(yǎng)，治學風格、興趣愛好的特征。維特根斯坦的文風既有著簡煉明快、深入淺出如常常以箴言警句式的語言表述出富有哲理的觀點的一面，也有著深奧、晦澀，詰屈聱牙、枯燥乏味的一面。這些短小的，各自相對為獨立部分的筆記，有的哲理精辟、擲地有聲；有的真知灼見，令人回味良久；有的謬誤之論，不值一駁；有的異常隱晦，使人不知所云；有的咬文嚼字，意義模棱兩可，前后矛盾，正如筆記者本人所說的是“語言游戲”；有的是筆記者本人的隨感信筆，可能僅僅為筆記者一人所理解??。在某種意義上，這些筆記是維特根斯坦三十七年期間思想活動的記實或縮影。本書德文版由美茵河畔法蘭克福蘇爾卡普出版社 1977 年出版，原名為《混合的評論》 (Vermisehte Bemerkungen)。我們沿用了英文版的書名。另外，我們附上了馮 在我國，已經(jīng)出版的維特根斯坦的著作、有關傳記、回憶文章和評論還為數(shù)較少。 由于譯者水平有限，譯著中難免有一些缺點和不確切之處，謹望專家，學者批評、指正。筆記中有的是自傳，有的評論哲學活動的本質(zhì)，有的涉及一般意義的論題，譬如關于藝術(shù)和宗教的問題。 有些筆記簡短，有些卻很長。 它們語言優(yōu)美，寓意深刻，對于文科學者來說，顯然有必要出版他的一部分筆記。馮 這項工作艱難異常。按主題整理言論有時不費氣力。應該指出，正因為他 的格言融合于這些著作中，它們才具有懾人肺腑的魅力。 有段時期，我曾設想僅選擇“最精彩”的言論，不搞內(nèi)容面面俱到的集子，龐雜的材料只會削弱精彩言論給人的印象。對我來說，重復本身似乎就含有實質(zhì)性內(nèi)容。我從集子中抽掉純屬“私人”性質(zhì)的筆記，維特根斯坦的這些筆記議論他生活的外界環(huán)境，他的心理狀態(tài)以及他與 其他人 —— 其中有些人仍在世 —— 的關系。僅在涇渭分明的少數(shù)情況下，我才在本書中收入自傳性筆記。顯然，近半數(shù)的言論發(fā)表于《哲學研究》第一部分完成后的時期。在許多地方注上解釋性評論是必要的。還應指出，所有腳注都是編輯加上的。我始終相信，讀者只要參照維特根斯坦哲學的背景，就能貼切地理解和領悟這些筆記，進而有助于理解他的哲學。黑基離開他的幫助，我可能還未將本書付諸出版。雷斯先生。 喬治馮 喬治賴特 赫爾辛基 一九七八年一月 文化和價值 一九一四年 如果聽中國人說話，聽到的是難以捉摸的咯咯聲。同樣，我經(jīng)常不能察覺一個人的本性。這是我不斷重復的原因。重復使他們厭煩，而我感到重復有必要。 好的比喻重新激起靈感。” 和數(shù)學相比，沒有任何宗教術(shù)語承擔了濫用抽象符號的罪責。 讓自然去說明和認可唯一比自然更高級的事物，但它不是其他的人可以想到的事物。悲劇有點象猶太人。 每天早晨，你必須重新掀開廢棄的碎磚石，碰觸到生機盎然的種子。 我背著鼓漲的哲學背包，只能緩慢地在數(shù)學山上攀爬。他的英格蘭性。 任何聆聽小孩的哭聲并知道其意的人都明白，哭聲中潛藏著精神力量，一種與人們通常想象的事物絕然不同的可怕力量。 門德爾松是這樣的人，當他周圍的人都快樂時他才快 樂，當他生活于善良的人們之中時他才善良。無論周圍發(fā)生什么事，樹都執(zhí)拗地挺立著。 我的理想是沉靜。 我時常懷疑我的文化觀念是否新穎，比如，它是現(xiàn)代的還是舒曼時代的。就是說，十九世紀后半葉被抹煞了。 我們所理解的世界前途通常指的是世界沿著我們目所能及的方向發(fā)展就能到達的目標。 我覺得奧地利人 (格里爾柏爾策爾，列瑙，布魯克訥，萊伯 )的優(yōu)秀作品特別難懂，蘊藏著無比微妙的含意。 好的事物同樣是神圣的事物。超自然事物才能表示超自然現(xiàn)象。善在事實的范圍之外?？梢园延捌陌l(fā)展過程與汽車的技術(shù)發(fā)展過程相比較。它也一定與現(xiàn)代舞蹈音樂非常相仿。區(qū)別所有這些發(fā)展與風格的是它們的非組成部分的精神。但精神將縈繞著灰土。 一件完整的藝術(shù)品出現(xiàn)裂縫時，有人用稻草將裂縫塞住； 但是完撫人的心靈時，他只用最好的稻草。況且當時人們也可以生存。邏輯研究也是如此。那時，人們一定已經(jīng)懂得如何生存和思考了。 )然 而，一旦他想象出版一本文集時，這項工作頓失魅力和價值，無法付諸實行。我們想象在一個劇場里，幕布拉開后，一個男人獨自站在一個房間里，他來回踱步，點燃香煙后又坐下了。 —— 這當然是離奇的，精彩的。然而，大家每天見著它，但沒有留下點滴印象。 —— 恩格爾曼 望著他的手稿，發(fā)覺它們巧奪天工 (雖然他不愿意單獨發(fā)表任何一篇 )，他認為他的生命是上帝創(chuàng)造的藝術(shù)品，和一切生命，一切事物一樣值得探索。確實，事先對手稿沒有熱情的人單獨地。藝術(shù)品迫使我們 —— 可以說 —— 從正確的角度看待它?；蛟S我們會熱情地抬舉它，但這不授予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