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談對禮制的因革損益變化的求證。這是由于歷史文獻不充足的緣故?！菊Z譯】孔子說：“夏代的禮儀我能講述，但（它的后代）杞國卻不能找到足以證明的資料。文：文獻典籍。戰(zhàn)國時被齊、魏、楚三國共滅。不足征，杞現(xiàn)存的史料比足以證明。足，則吾能征之矣?！驹摹浚骸跋亩Y，吾能言之，杞不足征也①；殷禮，吾能言之，宋不足征也②。子夏深思沉靜寬厚，子貢聰明伶俐，巧嘴利舌，善于品評人物，臧否是非；子夏性格內(nèi)向，子貢外向，因此在表揚程度上也有輕重之別。另外，二人同樣具有“問一而知二”的聯(lián)想推導(dǎo)能力，孔子對子夏給了一個高級別的表揚，“起予者商也。朱熹注引謝氏曰：“子貢因論學(xué)而知詩，子夏因論詩而知學(xué)”?！叭硕蝗剩缍Y何”，談的是仁內(nèi)禮外，“禮”是人與人之間交往的外在行為規(guī)范。真正的美是一種由內(nèi)而外的氣質(zhì)美，孔子將其上升到哲學(xué)高度在討論。子夏讀到這里禁不住向孔子問道，“何謂也？”也就是說為什么描繪得這樣傳神呢？孔子到底是孔子，不放過一切機會向他的學(xué)生傳授他的道德學(xué)業(yè)?！贝笠馐恰笆改鄣孟衩┎菅績?，皮膚細膩如凝凍的膏脂，粉白的頸項像蝤蠐，牙齒整齊如瓠子兒，蟬樣方正的額兒，彎長的蛾眉，兩個酒窩深深笑得美妙，眼兒黑白分明漂亮十分！”這是一首描繪女子漂亮外貌的詩，從手、皮膚、脖頸、牙齒、臉形、眉毛、笑容、眼睛多方位予以描繪，前面均是外貌的靜態(tài)描寫?！窘庾x】本章是孔子對子夏的“巧笑美目”，“素以為絢”的解答。【解讀】本章談“君子之爭”?！爸洳豢蔀槎鵀橹＿`禮程度愈重，批評愈輕，嘆息越重，直至沉默，沉默則是最高的輕蔑了。第三次用“曾……乎”，則是一般性的反問，問問而已，似是仰天長嘆，與第二次相同，均是反問，但語氣輕重有別。感嘆其無可奈何。第三次使用的是一個感嘆句，“嗚呼！”一個反問句?？鬃拥谝淮闻u用語使用了一個非此即彼的選擇兼反問的語句，“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可遙想當(dāng)年老夫子氣得吹胡子瞪眼睛、怒不可遏、憤懣之極的情景。第四次批評是“褅祭之禮（），”這一種祭祀分四季舉行，系天子之祭，是一種極為隆重的大祭之禮。本章（第三次）批評不合“郊社之禮”，即“祀天的郊禮和祭地的社禮”。第一次批評他們不合“舞樂之禮”，“八佾舞于庭”。子謂冉有曰②：“女弗能救與③？”對曰：“不能。但是，就這段話來說，有相當(dāng)多的學(xué)者認為，這是孔子對當(dāng)時周天子勢力衰微所表達的感慨。【解讀】這一章從文義上看，是贊美中原地區(qū)文化的先進。強調(diào)禮之實質(zhì)，重內(nèi)容而輕形式?！捌ぶ淮妫珜⒀筛?？”孔子學(xué)說要求最高的境界是“中庸”，“執(zhí)兩用中”，若達不到形式和內(nèi)容高度統(tǒng)一而適中的話，那么就偏重內(nèi)容?！薄叭省币彩亲鋈说暮诵?，是人應(yīng)具有的本質(zhì)?！薄叭收?，愛人?！叭省笔强鬃铀枷氲暮诵?。是周天子祭祀宗廟后，撤去祭品時所唱的樂歌。① 三家：孟孫、叔孫、季孫，魯國的三大夫，魯桓公的后代，史稱“三桓”，實際掌控著魯國的政權(quán)。【解讀】本章是孔子對“八佾舞于庭”的違禮行為的指責(zé)。四、禮乃是人類社會行為規(guī)范的總和。二、論述禮與樂的關(guān)系。本篇重點談“禮”，天子之禮、諸侯之禮、庶人之禮、祭祀之禮、謙讓之禮、君臣之禮以及仁內(nèi)禮外、禮之源流考證乃至于管仲之無禮。為人臣，“不知人”，何以薦賢進能而盡忠？為人子，“不知人”，何以盡孝？為人友，“不知人”，何以盡信？為人師，“不知人”，何以“因材施教”？孔子之“患”，實在是一種強烈的責(zé)任意識的表現(xiàn)?？鬃訙匚亩睾?，律己極嚴，待人極寬?？组T弟子中子貢才能出眾，在從政、經(jīng)商方面有豐富的閱歷，始終以孔門弟子自豪，從無僭越之舉，狂妄之色，深得后人景仰。老子《道德經(jīng)》中說“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薄窘庾x】本章孔子談“自知”和“知人”?！安患褐奔础安恢骸钡牡寡b，意思是不了解自己。”【原文】：“不患人之不己知①，患不知人也。師生之間一問一答，一來一往，親切自然，先生無師長之尊，學(xué)生無弟子之卑，關(guān)系平等，融洽和諧，弟子是真聰明，先生是真淵博。難怪孔門高足顏淵喟然嘆曰：“仰之彌高，鉆之彌堅，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夫子循循然善誘人，博我以文，約我以禮，欲罷不能。②循循然善誘人，步步深入，“不憤不啟”，舉一反三?？鬃釉谶@里也展示出了他高超的教育藝術(shù)。意思是，你子貢我可以與你討論《詩經(jīng)》的問題，因為你具有聯(lián)想能力了，告訴你以往的一件事，你可以推導(dǎo)出未來的另外一件事，“聞一以知二”。”這兩句話應(yīng)注意兩個地方，一個“始”，也僅僅是“始”，一個是句末用“已矣”一語氣詞，這個詞也表現(xiàn)的是“僅僅如此而已”的語氣。在這個語境中更重要的是表現(xiàn)先生對弟子的一種親切而贊許的口吻。老師見弟子如此聰穎敏捷，欣慰非常，情不自禁親切地呼喚出子貢的名字“賜也”。子貢聽到老師的表揚，又對他提出新的境界要求，喜不自勝，浮想聯(lián)翩，脫口而出《詩經(jīng)?衛(wèi)風(fēng)?淇奧》兩句，“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笨鬃淤潛P顏回，“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雍也篇》）。接著向他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未若貧而樂，富而好禮者也”。富不驕雖不容易，相對貧而無“怨”“諂”說要容易一些，要同時做到“富不驕，貧不諂、怨”，的確不易。“諂”也好，“怨”也罷，均是對“貧”“富”的態(tài)度。這句話大約問于他經(jīng)商有所成就時，他向孔子問“貧而無諂，富而無驕”，達到這種境界怎么樣？孔子自己認為：“富而無驕易，貧而無怨難?！薄窘庾x】本章孔子和子貢探討對待貧富的態(tài)度?！菊Z譯】子貢說：“貧窮而不諂媚，富有而不傲慢，怎么樣？”孔子說：“可以啊，但比不上貧困卻快樂，富有卻喜好禮議。⑦諸：“之乎”的合音，“乎”即“于”，諸，即“之于”。之：賓語前置的標(biāo)志。⑤其斯之謂與：其，遠指代詞，“那”的意思，指所引的詩。切，用刀加工，指平面加工；磋：用磋銼平，指粗打磨；琢，用刀雕刻，指凹面加工；磨：用物磨光，指細打磨。而：表轉(zhuǎn)折，“卻”的意思。③未若：不如，趕不上。諂(chǎn)：巴結(jié)奉承。?其斯之謂與⑤？”子曰：“賜也⑥，始可與言《詩》已矣，告諸往而知來者⑦。未若貧而樂③，富而好禮者也。”學(xué)無止境，做到了尚儉、敏事、慎言，還應(yīng)該學(xué)習(xí)，向道德高尚的人學(xué)習(xí)，見賢思齊，隨時糾正自己的缺點，這才可以算得上是好學(xué)的人了。工作應(yīng)該是多做少說，“先行其言，而后從之?？鬃淤潛P顏回“一簞食，一瓢飲，講的也是“君子食無求飽。生活包括飲食起居，工作包括辦事說話。這可以稱是好學(xué)的了。② 已：同“矣”?！薄咀⑨尅竣?就：靠近。朱熹點評這段話時寫道：“此言人之言語交際，皆當(dāng)謹之于始，而慮其所終，不然則因仍茍且之間，將有不勝其自失之悔者矣。親近自己的父母兄弟，老有所終，遠有所憑。合乎禮義地去講求恭從，不忤逆，不叛離，這樣自己才能遠離恥辱。“恭近于禮”意即“恭而有禮”，謙恭必須符合“禮”、“義”?！把员匦?，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靶沤诹x，言可復(fù)也?！薄窘庾x】本章有子談“信”、“恭”必須符合“禮”、“儀”。④宗：歸仰，尊崇【語譯】有子說：“誠信接近于義，其言可以重復(fù)；恭敬接近于禮，可以遠離恥辱。②復(fù)：重復(fù)。因不失其親，亦可宗也④?！闭Z勢連貫，首尾承接，遙相呼應(yīng)。有子沒有采用并列錯位式，而是采用了錯位承接式：“禮之用，和為貴；先王之道，斯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禮節(jié)之，亦不可行也；小大由之，有所不行。雙承又分順位承接式和錯位承接式。先王之道，斯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兩者相輔相成，構(gòu)成一個完整的意群。有子的這段話，是一段對仗工整、形式完美的對偶句。有子從“禮”與“和”之間相輔相成相互制約的關(guān)系角度闡述了“禮”與“和”在運用時的中庸之道，“禮”的分寸，“和”的節(jié)度。“和”因此必須以禮來調(diào)節(jié)、調(diào)整，講“禮”也要恰如其分，即禮之用。假若一味地追求“和”的境界，也容易流入“一團和氣”，“知和而和，不以禮節(jié)之，亦不可行也。這個“度”就是“和”，“和”即適合、恰當(dāng)、統(tǒng)一、融洽，恰到好處，符合中庸之道。“先王”，孔子多指堯、舜、禹以及周文王、周武王、周公旦，他們建立了一系列的等級管理的禮制系統(tǒng)，這一系統(tǒng)實行起來，也是非常美好的，“斯為美”。因此，孔子說：“禮之用，和為貴”，強調(diào)禮儀等級制的同時要用和諧和睦來限制它、約束它。“和”是君臣上下、尊卑長幼、高低貴賤的和睦融洽，強調(diào)人與人之間的人格平等，地位不平等?！岸Y”即君臣上下、尊卑長幼、高低貴賤的等級區(qū)別，意即“使有貴賤之等，長幼之差，知、賢、愚、能不能之分，皆使人載其事而得其宜（《荀子?榮辱篇》）。若為和而和，而不用禮儀去節(jié)制，也是很難行得通的?！菊Z譯】有子說：“禮的應(yīng)用，以?和?為最寶貴；先王之治道，以?禮?區(qū)分為最美好。② 斯：“析也”，與《詩》的“斧以斯之”之“斯”義同此。知和而和，不以禮節(jié)之③，亦不可行也。先王之道，斯為美②，小大由之。孝悌為仁之根本，關(guān)于“孝”?！碧煜聸]有什么絕對標(biāo)準(zhǔn)，絕對的對或絕對的錯，“義”是惟一的標(biāo)準(zhǔn)。”有一個前提，即父親的“道”首先應(yīng)該是正確的，不正確朝死夕改可矣。三年守孝期對于父親的思念不變，孝道不改，堅持履行父親未盡的職責(zé)，繼續(xù)完成父親未盡的事業(yè)，這就是“孝”。這個“志”可表示意志、思想、言論、事業(yè)等，“在心為志，發(fā)言為詩”，談的是思想與行為之間的關(guān)系?！薄窘庾x】本章孔子談子承父志的孝道?！菊Z譯】孔子說：“看一個人，在他父親活著的時候，要觀察他的志氣；當(dāng)父親去世后，要考察他的所作所為。② 道：此指父親在世時所奉行的行為準(zhǔn)則、道德規(guī)范等。沒：通“歿”，死?！驹摹浚骸案冈谟^其志，父沒觀其行①，三年無改于父之道②，可謂孝矣?？鬃鱼∈囟Y制，他終其一生所追求的目標(biāo)，便是推行仁道，踐履周禮?？追f達解釋說：“敦厚潤澤謂之溫，行不犯物謂之良，和從不逆謂之恭，去奢從約謂之儉，先人后己謂之讓。他善于品評人物，臧否是非，揚善不隱惡。問子貢的話均有些對孔子不恭，因此有人懷疑子禽不是孔子的弟子，而是子貢的弟子，證據(jù)也不充足。”【解讀】本章子貢談孔子聞?wù)?。這是他求訪得到的呢，還是人家主動提供的呢？”子貢說：“先生以溫和、善良、恭敬、節(jié)儉、謙讓等美德得到的。③ 抑：表選擇關(guān)系的連詞，相當(dāng)于“還是”、“或是”。子貢：復(fù)姓端木，名賜，字子貢，生于魯昭公22年，卒年不詳，他是孔子的學(xué)生，小孔子31歲?！驹摹竣伲骸胺蜃又劣谑前钜并?，必聞其政，求之與？抑與之與③？”子貢曰：“夫子溫、良、恭、儉、讓以得之。周天子曾經(jīng)責(zé)怪負責(zé)外交的官員“數(shù)典忘祖”，春秋為謀圖爭霸，連先王的祭廟也不放過，也要劃為軍事攻伐的目標(biāo)，魯國就常發(fā)生這種事。善始之禮易，善終之禮難。善始者智者之事，能善始慎終者，乃圣人之事。始條理者，智之事也；終條理者，圣之事也。孟子在《萬章篇下》中說得形象而又具體：“孔子之謂集大成。唐?魏征說：“善始者實繁，克終者蓋寡?！泵也唬簺]有不；鮮克：很少能夠?！吧鹘K”，就是慎重對待死者的后事，它是一個很難達到的境界。【語譯】曾子說：“謹慎送終，追祭遠逝的親人，民眾之德就將歸于純厚。慎終：慎重對待喪禮?！驹摹浚骸吧鹘K追遠①，民德歸厚矣。另外，“君子”有仁君子，智君子，勇君子之分，本章的“君子”當(dāng)是指不重，不威，不固，不知改過，亢進輕躁的勇君子。由嚴格律己推衍到識人知人；由識人知人，往復(fù)到反觀自己。”自己有了過錯，不要害怕改正，因為“過而不改，是謂過也”，錯上加錯。第③句談的是改過的問題。尊重別人，則要做到“為人謀而忠”，“與人交而信”，即“主忠信”。”第一句寫尊重自己。不重，則不威，學(xué)則不固，一因二果，孔子用否定句強調(diào)“自重”的重要性?！安煌奔礇]有威望。”【解讀】本章孔子談君子的莊重威嚴以及學(xué)習(xí)、交友、改過等話題。不要與那些在品德方面不如自己的人交朋友?！菊Z譯】孔子說：“君子不莊重就沒有威嚴，所學(xué)則不牢固。⑤過：作動詞，犯過失。④友：意動用法，是“以……為友”。③忠信：忠誠，講信用。威：威嚴。過，則勿憚改⑤?！驹摹浚骸熬硬恢貏t不威①，學(xué)則不固②。“雖曰未學(xué)，吾必謂之學(xué)矣。對朋友講究“言而有信”。對父母，應(yīng)盡孝道，講究盡心，心到即可。子夏談的是對待四種人應(yīng)掌握的尺度和標(biāo)準(zhǔn)，①賢德之人，②父母，③君主，④朋友?！薄窘庾x】本章亦是孔子德先而文后的教學(xué)觀，德有“敬”、“孝”、“忠”、“信”?！菊Z譯】子夏說：“崇尚賢德，侍奉父母能竭盡全力，侍奉君主能身體力行，和朋友交往言而有信?！耙咨奔锤淖兤饺针S意的臉色，使之顯得莊嚴肅穆。易：變易，改變。子夏家境清寒，但他是一個講究氣節(jié)的人，具有臨難不茍，臨危不懼的氣概?！薄咀⑨尅竣?子夏：姓卜，名商，字子夏，約生于公元前507年，卒年不詳。【原文】①：“賢賢易色②；事父母③，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與朋友交，言而有信?？鬃咏逃龑W(xué)生，要求做人在前、讀書在后；進德在前，修業(yè)在后。以“孝悌”為根本，“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