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放鳴條。 維契作商，爰及成湯；太甲居桐，德盛阿衡；武丁得說，乃稱高宗；帝辛湛湎，諸侯不享。 維棄作稷，德盛西伯；武王牧野，實(shí)撫天下；幽厲昏亂，既喪酆鎬；陵遲至赧；洛邑不祀。 維秦之先，伯翳佐禹；穆公思義，悼豪之旅；以人為殉，詩歌黃鳥；昭襄業(yè)帝。 始皇既立，并兼六國，銷鋒鑄鐻，維偃干革，尊號稱帝，矜武任力；二世受運(yùn)，子?jì)虢堤敗? 秦失其道，豪桀并擾；項(xiàng)梁業(yè)之，子羽接之；殺慶救趙，諸侯立之；誅嬰背懷，天下非之。 子羽暴虐，漢行功德；憤發(fā)蜀漢，還定三秦；誅籍業(yè)帝，天下惟寧，改制易俗。 惠之早霣，諸呂不臺；崇彊祿、產(chǎn)，諸侯謀之；殺隱幽友，大臣洞疑，遂及宗禍。 漢既初興，繼嗣不 明，迎王踐祚，天下歸心；蠲除肉刑，開通關(guān)梁，廣恩博施，厥稱太宗。 諸侯驕恣，吳首為亂，京師行誅，七國伏辜，天下翕然，大安殷富。 漢興五世，隆在建元，外攘夷狄，內(nèi)脩法度，封禪，改正朔，易服色。 維三代尚矣，年紀(jì)不可考，蓋取之譜牒舊聞，本于茲，於是略推，作三代世表第一。 春秋之後，陪臣秉政，彊國相王；以至于秦，卒并諸夏，滅 封地，擅其號。 秦既暴虐，楚人發(fā)難，項(xiàng)氏遂亂，漢乃扶義征伐；八年之間，天下三嬗，事繁變眾，故詳著秦楚之際月表第四。作漢興已來諸侯年表第五。作高祖功臣侯者年表第六。 北討彊胡，南誅勁越，征伐夷蠻，武功爰列。 諸侯既彊，七國為從，子弟眾多，無爵封 邑，推恩行義，其埶銷弱，德歸京師。 國有賢相良將，民之師表也。作漢興以來將相名臣年表第十。作禮書第一。自雅頌聲興，則已好鄭衛(wèi)之音，鄭衛(wèi)之音所從來久矣。比樂書以述來古，作樂書第二。作律書第三。五家之文怫異，維太初之元論。 星氣之書，多雜禨祥，不經(jīng)；推其文，考其應(yīng)，不殊。 受命而王，封禪之符罕用，用則萬靈罔不禋祀。 維禹浚川，九州攸寧；爰及宣防，決瀆通溝。 維幣之行，以通農(nóng)商；其極則玩巧，并兼茲殖，爭於機(jī)利，去本趨末。 太伯避歷，江蠻是適；文武攸興，古公 王跡。嘉伯之讓，作吳世家第一。不背柯盟，桓公以昌，九合諸侯，霸功顯彰。嘉父之謀，作齊太公世家第二。隱桓之際，是獨(dú)何哉？三桓爭彊，魯乃不昌。 武王克紂，天下未協(xié)而崩。燕之禪，乃成禍 亂。 管蔡相武庚，將寧舊商；及旦攝政，二叔不饗；殺鮮放度，周公為盟；大任十子，周以宗彊。 王後不絕，舜禹是說；維德休明，苗裔蒙烈。齊田既起，舜何人哉？作陳杞世家第六。周德卑微，戰(zhàn)國既彊，衛(wèi)以小弱，角獨(dú)後亡。 嗟箕子乎！嗟箕子乎！正言不用，乃反為奴。襄公傷於泓，君子孰稱。剔成暴虐，宋乃滅亡。 武王既崩，叔虞邑唐。驪姬之愛，亂者五世；重耳不得意，乃能成霸。嘉文公錫珪鬯，作晉世家第九。周用熊繹，熊渠是續(xù)。懷王客死，蘭咎屈原；好諛信讒，楚并於秦。 少康之子，實(shí)賓南海，文身斷發(fā)，黿鱔與處，既守封禺，奉禹之祀。嘉句踐夷蠻能脩其德，滅彊吳以尊周室，作越王句踐世家 第十一。及侵周禾，王人是議。子產(chǎn)之仁，紹世稱賢。嘉厲公納惠王，作鄭世家第十二。趙夙事獻(xiàn)，衰續(xù)厥緒。襄子困辱，乃禽智伯。王遷辟淫，良將是斥。 畢萬爵魏，卜人知之。文侯慕義，子夏師之。既疑信陵，諸侯罷之。嘉武佐晉文申霸道，作魏世家第十四。紹絕立廢，晉人宗之。疑非不信，秦人襲之。 完子避難，適齊為援，陰施五世，齊人歌之。王建動心，乃遷于共。 周室既衰，諸侯恣行。秦失其政，而陳涉發(fā)跡，諸侯作難，風(fēng)起云蒸，卒亡秦族。作陳涉世家第十八。詘意適代，厥崇諸竇。陳后太驕，卒尊子夫。 漢既譎謀，禽信於陳；越荊剽輕，乃封弟交為楚王，爰都彭城，以彊淮泗，為漢宗籓。嘉游輔祖，作楚元王世家二十。營陵激呂，乃王瑯邪；怵午信齊，往而不歸，遂西入關(guān)，遭立孝文，獲復(fù)王燕。作荊燕世家第二十一。哀王擅興，發(fā)怒諸呂，駟鈞暴戾，京師弗許。嘉肥股肱，作 齊悼惠王世家第二十二。作蕭相國世家第二十三。續(xù)何相國，不變不革，黎庶攸寧。 運(yùn)籌帷幄之中，制勝於無形，子房計(jì)謀其事，無知名，無勇功，圖難於易，為大於細(xì)。 六奇既用，諸侯賓從於漢；呂氏之事，平為本謀，終安宗廟，定社稷。 諸呂為從，謀弱京師，而勃反經(jīng)合於權(quán)；吳楚之兵，亞夫駐於昌邑，以戹齊趙 ，而出委以梁。 七國叛逆，蕃屏京師，唯梁為捍；偩愛矜功，幾獲于禍。 五宗既王，親屬洽和，諸侯大小為籓，爰得其宜，僭擬之事稍衰貶矣。 三子之王，文辭可觀。 末世爭利，維彼奔義；讓國餓死，天下稱之。 晏子儉矣，夷吾則奢；齊桓以霸，景公以治。 李耳無為自化，清凈自正；韓非揣事情，循埶理。 自古王者而有司馬法，穰苴能申明之。 非信廉仁勇不能傳兵論劍，與道同符，內(nèi)可以治身，外可以應(yīng)變，君子比德焉。 維建遇讒，爰及子奢，尚既匡父，伍員奔吳。 孔氏述文，弟子興業(yè)，咸為師傅，崇仁厲義。 鞅去衛(wèi)適秦，能明其術(shù)，彊霸孝公，後世遵其法。 天下患衡秦毋饜，而蘇子能存諸侯，約從以抑貪彊。 六國既從親，而張儀能明其說，復(fù)散解諸侯。 秦所以東攘雄諸侯，樗里、甘茂之策。 苞河山，圍大梁，使諸侯斂手而事秦者，魏厓之功。 南拔鄢郢，北摧長平，遂圍邯鄲，武安為率；破荊滅趙，王翦之計(jì)。 獵儒墨之遺文，明禮義之統(tǒng)紀(jì)，絕惠王利端，列往世興衰。 好客喜士，士歸于薛，為齊捍楚魏。 爭馮亭以權(quán)，如楚以救邯鄲之圍，使其君復(fù)稱於諸侯。 能以富貴下貧賤，賢能詘於不肖，唯信陵君為能行之。 以身徇君，遂脫彊秦，使馳說之士南鄉(xiāng)走楚者，黃 歇之義。 能忍卼於魏齊，而信威於彊秦，推賢讓位，二子有之。 率行其謀，連五國兵，為弱燕報(bào)彊齊之讎，雪其先君之恥。 能信意彊秦，而屈體廉子，用徇其君，俱重於諸侯。 湣王既失臨淄而奔莒，唯田單用即墨破走騎劫，遂存齊社稷。 能設(shè)詭說解患於圍城，輕爵祿，樂肆志。 作辭以諷諫，連類以爭義，離騷有之。 結(jié)子楚親，使諸侯之士斐 然爭入事秦。 曹子匕首，魯獲其田，齊明其信；豫讓義不為二心。 能明其畫，因時推秦，遂得意於海內(nèi)，斯為謀首。 為秦開地益眾，北靡匈奴，據(jù)河為塞，因山為固，建榆中。 填趙塞常山以廣河內(nèi)，弱楚權(quán)，明漢王之信於天下。 收西河、上黨之兵，從至彭城；越之侵掠梁地以苦項(xiàng)羽。 以淮南叛楚歸漢，漢用得大司馬殷，卒破子羽于垓下。 楚人迫我 京索，而信拔魏趙，定燕齊，使?jié)h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滅項(xiàng)籍。 楚漢相距鞏洛，而韓信為填潁川，盧綰絕籍糧餉。 諸侯畔項(xiàng)王，唯齊連子羽城陽，漢得以間遂入彭城。 攻城野戰(zhàn)，獲功歸報(bào)，噲、商有力焉，非獨(dú)鞭策，又與之脫難。 漢既初定，文理未明，蒼為主計(jì)，整齊度量，序律歷。 結(jié)言通使，約懷諸侯；諸侯咸親，歸漢為籓輔。 欲詳知秦楚之事，維周緤常從高祖，平定諸侯 。 徙彊族，都關(guān)中，和約匈奴；明朝廷禮，次宗廟儀法。 能摧剛作柔，卒為列臣；欒公不劫於埶而倍死。 敢犯顏色以達(dá)主義，不顧其身，為國家樹長畫。 守法不失大理，言古賢人，增主之明。 敦厚慈孝，訥於言，敏於行，務(wù)在鞠躬，君子長者。 守節(jié)切直，義足以言廉，行足以厲賢，任重權(quán)不可以非理撓。 扁鵲言醫(yī)，為方者宗，守 數(shù)精明；後世序，弗能易也，而倉公可謂近之矣。 維仲之省，厥濞王吳，遭漢初定，以填撫江淮之間。 吳楚為亂，宗屬唯嬰賢而喜士，士鄉(xiāng)之，率師抗山東滎陽。 智足以應(yīng)近世之變，寬足用得人。 勇於當(dāng)敵，仁愛士卒，號令不煩，師徒鄉(xiāng)之。 自三代以來，匈奴常為中國患害；欲知彊弱之時，設(shè)備征討，作匈奴列傳第五十。作衛(wèi)將軍驃騎列傳第五十一。作平津侯列傳第五十二。作南越列傳第五十三。作東越列傳第五十四。作朝鮮列傳第五十五。作西南夷列傳第五十六。作司馬相如列傳第五十七。作淮南衡山列傳 第五十八。作循吏列傳第五十九。作汲鄭列傳第六十。作儒林列傳第六十一。作酷吏列傳第六十二。作大宛列傳第六十三。作游俠列傳第六十四。作佞幸列傳第六十五。作滑稽列傳第六十六。欲循觀其大旨，作日者列傳第六十七。略闚其要，作龜策列傳第六十八。作貨殖列傳第六十九。周道廢，秦?fù)苋ス盼?，焚滅詩書，故明堂石室金匱玉版圖籍散亂。自曹參薦蓋公言黃老，而賈生、晁錯明申、商，公孫弘以儒顯，百年之間，天下遺文古事靡不畢集太史公。曰：“於戲！余維先人嘗掌斯事，顯於唐虞，至于周，復(fù)典之，故司馬氏世主天官。并時異世，年差不明，作十表。 二十八宿環(huán)北辰，三十輻共一轂，運(yùn)行無窮，輔拂股肱之臣配焉，忠信行道，以奉主上，作三十世家。第七十。 太史良才，寔?zhàn)胂鹊?。事覈詞簡，是稱實(shí)錄。惜哉殘缺，非才妄續(xù)！ 譯文（部分）：從前顓頊（ zhuān xū 專須）統(tǒng)治天下時， 任命南正重掌管天文，北正黎掌管地理。周朝時候，程林休甫就是他們的后裔。司馬氏世代掌管周史。后來，晉國中軍元帥隨會逃奔秦國，司馬氏也遷居少梁。在衛(wèi)國的，做了中山國的相。 國的名叫司馬錯，曾與張儀發(fā)生爭論，于是秦惠王派司馬錯率軍攻打蜀國，攻取后，又讓他做了蜀地郡守。而少梁已更名為夏陽。司馬靳之孫司馬昌，是秦國主管冶鑄鐵器的官員，生活在秦始皇時代。 ng 昂），曾為武安君部將并帶兵攻占朝歌。漢王劉邦攻打楚霸王項(xiàng)羽之際，司馬昂歸降漢王，漢以殷地為河內(nèi)郡。無澤生司馬喜，司馬喜封爵五大 夫，死后都埋葬在高門。 太史公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