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有屬性，具有這種屬性的對象當然就屬于人的范圍。 分析概念，就是要首先解決概念的內(nèi)涵（含義）和外延（指稱）是否明確。 一、論證中的概念分析 論證中使用的關(guān)鍵概念對論證產(chǎn)生重要影響。為了得到一個簡明而恰當?shù)摹皩徲嫛倍x， 有關(guān)機構(gòu)曾花費一年時間進行多次研討。有人認為，目前對美國政府的反貧困政策普遍不滿是因為沒有對貧困進行明確而又嚴格的界定。許多杰出的科學家認為，現(xiàn)在理論物理學中存在的困難在于沒有制定這門科學的概念工具。他們 43 兩個都在睡覺嗎？如果不是，他們兩個誰會被認為是在睡覺呢？ 第二節(jié) 意義的澄清 對于批判性討論（兩個 團體為消除意見分歧而一起推理）來說，自然語言的歧義和含混往往阻礙討論目標的實現(xiàn)。根據(jù)上述規(guī)則，他們兩個人皆被逮捕并送交法院。在第二個案件中，一個蓬頭垢面的流浪漢被發(fā)現(xiàn)在午夜的時候躺在同一條椅子上 —— 頭下枕著枕頭，身上有一張報紙像毯子一樣蓋著。美國法學家伯頓曾引用福勒爾舉過 的一個例子：在某個城市有這樣一條法規(guī)：“任何人都不得在城市公園里睡覺”。對于回應者來說，他們不能有把握地理解它的含義，甚至對論證者來說，也不一定能把它解釋清楚。就歧義的語言來說，論證的提議者和回應者總是在主觀上認定某個詞、句具有某個意義，盡管他們的理解不一致。不過，它們能導致某些論證語境中交際的失敗。含混性遍及整個自然語言，它永遠不能被完全消除。但是，隨著體外循環(huán)技術(shù)的出現(xiàn)，“死亡”的新定義，即確定邊界情況下死亡的新標準不得不考慮。人們總是不斷地發(fā)現(xiàn)或創(chuàng)造新事物，因此，起初并不含混的語詞也可能變成含混的。當然，人們可以規(guī)定一個精確點，比如，定義有 100 萬元或以上的人是富有的，低于這個數(shù)則不是富有的，哪怕他有 萬元。但假如把他放在億萬富翁中，就不 能說他是富有的。如，“富有”這個詞就是含混的。 （二） 含混 含混（ vagueness）也是自然語言的基本特征。這樣，正方肯定的回答與反方的否定的回答實際上并不是相反的結(jié)論，所謂的“正方”、“反方”并不對立。例如，在亞洲大專辯論會上，對辯題“儒家思想能否抵御西方歪風”的回答 及其論證過程中，正方與反方的立論就建立在對關(guān)鍵詞“抵御”的不同理解上。而相反結(jié)論的得出，是基于對問題中的關(guān)鍵詞、句的不同理解。這種人際歧義容易發(fā)現(xiàn)，也容易消解，緣故在于提議 42 者和回應者面對的是同一個論證。 作為一種交際方式的論證，其歧義就是人際歧義，即論證的提議者（ proponent）與論證的回應者（ respondent）對論證中的某些語詞或語句有不同的解釋。所以，波普爾自己受騙上當。他的這一敘述被有的學者評論為混淆概念。波普爾曾針對“馬克思主義是不可反駁的”一語，論述他的證偽主義理論。一個論證者在論證時，可能由于未注意某個詞、句的多種含義，把一個語詞或語句在不同的意義上使用，而他并未意識到前后兩次出現(xiàn)的同一詞、句，事實上是兩個不同的詞、句，但結(jié)論的得出卻要依賴詞、句的兩次出現(xiàn)保持同義。如，“船長今天沒有酗酒”，如果僅從命題意義來看，它只是描述了一種關(guān)于船長的事態(tài)；但如果考慮到副語言成分形成的意義，比如重音落在“ 今天”上，那么該句的意思就成了：船長今天沒有酗酒（是個例外），其他日子總是酗酒。在不同層次上理解一個語句，所得到的意義是不同的。例如，一個人使用到語詞的附加的意義，而另一人使用的只是其理性意義，這時，實際上已造成語詞的歧義。例如，“女子理發(fā)店”，可以理解為“專給女性理發(fā)的”理發(fā)店，也可理解為“理發(fā)師全部為女性的”理發(fā)店。例如，“生財之道”和“羊腸小道”中的“道”，前者的意義為方法、途徑；后者的意義為道路。 （一） 歧義 簡言之，歧義就是一個語言表達具有一種以上可能的解釋或意義。而在 語句歧義方面，主要是參照性歧義。 二、歧義和含混 41 歧義是語言的內(nèi)在特征之一，同時也使表述者所享有的自由得到充分發(fā)揮。 我們看到，以上四種情況，后者總是比前者具體，是由前者加上一個新因素所構(gòu)成的有機整體。例如，一位教授在為學生寫一封哲學教學崗位的推薦信時，大談該生的英語水平如何高，但只字不提哲學方面的才能如何。這種話語的意義可稱為“意思”?！边@種聲調(diào)作為副語言成分表達了說者的敷衍或無奈的感情?！边@種聲調(diào)作為副語言成分表達了說者的明確性或堅定性的思想感情。聲調(diào)這種副語言成分，可以表達意謂。 ：給語句加上一種副語言成分，它就成為話語，話語的意義稱為“意謂”?！袄贤跸聧徚恕? ：抽象語句或語句的理性意義可以附加一種命 題態(tài)度，比如斷定、命令和疑問，即對命題所描述的事態(tài)的態(tài)度，這樣，命題就成為語句。而同一個語句可以描述不同的事態(tài)，因此具有多重含義或命題。 ：即抽象語句的意義，描述事態(tài)，大致相當于語句的“含義”或理性意義。作為語言表達式（語言形式）的話語意義，就是根據(jù)語形、語義和語用的規(guī)則和交際語境，語言的使用者應用這個語言表達式所表達或傳達的思想感情。 （二） 話語意義的多重性 論證是由語句組成的。例如， 列寧曾說過，馬克思主義創(chuàng)始人在不同的時期、不同的條件下，有時強調(diào)的是 歷史 唯物主義，有時強調(diào)的是歷史 唯物 主義。 ： 組織信息的方式（語序、強調(diào)手段）所傳遞的意義。例如，“意義”和“意思”有時是同義的，但“一個有意思的人”和“一個有意義的人”不同。 ：有些語詞（主要是同義詞），盡管有共同的基本意義，但搭配能力不同，因而其意義也有所區(qū)別。 語言中的禁忌詞之所以常常用委婉詞語來代替，就是為了避免某些語詞的使用引起不好或不舒服的聯(lián)想。這不是一種獨立的意義，它通過理性意義、內(nèi) 蘊 意義、風格意義，或者借助語調(diào)或感嘆詞等手段才能表現(xiàn)出來。需要注意的是，不同的交際手段和方式的語段風格和論證密切相關(guān)。當然，作家的風格也有風格意義。從語段、篇章的風格來看，不同的交際手段（口頭語或書面語）、不同的交際方式（獨白或?qū)υ挘?，會有不同的風格意義。 ： 語言運用的社會環(huán)境所賦予的意義，即由于使用場合的不同，詞語在交際中表達出的不同意義。厚生勞動省把“癡呆癥”改為“認知癥”，目的是要消除“癡呆”一詞帶來的上述消極影響。從 2020 年 4 月開始，有關(guān)機構(gòu)將集中進行廣告宣傳，力圖在日本民眾中普及這一用語。據(jù)新華網(wǎng) 2020 年 12 月 25 日報道，日本厚生勞動省決定從 24 日開始在日常文件中將“癡呆癥”改稱為“認知癥”，比如將“老年癡呆癥患者”改稱為“老年認知癥患者”。但對某些人來說，家被附以“煩心的”、“冷淡的”、“吵鬧的”的內(nèi)蘊意義。家的理性意義之一是“家庭的住所”。它可以因人、年齡、社會、時代、國家的 39 不同而不同。例如，“婦女”＝人＋女性＋成年。在這一意義上，語詞即概念。在具體的語境中，究竟語詞的哪個意義被人們所用，通常要依靠上下文加以確定。但一個語詞可以是多義的，例如“道”就有 10 余個意義。 ：也稱認知意義或外延意義。由此所造成的語詞意義的多重性，給人們的語言交際帶來些麻煩。但是，由于人類所面臨的事物數(shù)量龐大，因而出現(xiàn)一詞多用的情況。但是，在面對分辨的靈敏度要求較高時，顯微鏡能完成任務，而眼睛就無法應付了。眼睛的用途廣，又能適應多種多樣的情況。為了克服這種干擾，形式邏輯創(chuàng)建了形式語言。我們在日常生活中所構(gòu)建和評價的論證是用自然語言表述的。論證的語言可以是人工語言或形式語言，也可以是自然語言。 38 第三章 論證的語言 語言是論證的載體。盡管不能排除利用圖像等視覺手段表達一個論證的可能性，但即使在這種情況下，只有和語言相配合，視覺手段才能真正形成一個論證。論證面向的聽眾或受眾不同，選用表達論證的語言就會不同。 第一節(jié) 自然語言的特性 自然語言豐富而生動，這一特點成為它完成某些藝術(shù)功能的基礎（如幽默、笑話、相聲），但也成為擾亂論證的一個源泉。哲學家 弗雷格把自然語言比喻為眼睛，形式語言比喻為顯微鏡。就這一點而言，它大大勝過顯微鏡。 一、自然語言意義的多重性 自然語言是歷史地形成的。在使用詞語的過程中，使用者不僅確認語詞最一般的理性意義，而且也根據(jù)具體的使用環(huán)境給語詞附加了其他的意義。 （一） 語詞意義的多重性 依據(jù)現(xiàn)代語義學 ，自然語言語詞的意義有 7 種類型。這是語言交際中所表達的最基本的意義，這種意義被收錄在詞典里，成為“標準”意義。這些意義都是標準意義。理性意義之所以還被稱為外延意義，因為它是對客觀事物的反映或概括，而且，隨著事物的變化，一個詞語的詞義可能擴大或縮小。理性意義可以分解成若干語義成分加以理解。 ：附加在理性意義上的意義。例如“家”這個詞的意義可 能因人而異。對于大多數(shù)人來說，家被附以“溫暖”、“舒適”、“靜謐”的內(nèi) 蘊 意義。內(nèi) 蘊 意義形成詞義的褒貶。參照這一決定，有關(guān)法 規(guī)也將從明年開始修改“癡呆癥”這一用語?！鞍V呆”一詞含有輕蔑之意，容易被理解為“什么都不懂”，讓病人感到不快并從心里厭惡這一用語?！蹲x賣新聞》 25日也決定，自本月 26 日開始，把“癡呆癥”改寫為“認知癥”將是該報報道中的一個原則。例如，個人風格通過他的 口頭禪或常用的語詞和表述方式體現(xiàn)出來；某一地區(qū)或某一社會階層的慣用語；不同歷史時期的語言。不同行業(yè)的用語（法律、科技、廣告、教學用語等）、不同功能的文體（工作報告、講演詞等）也有不同的風格意義。有些語詞的理性意義相同，只是風格意義相異，例如，“父親”和“老爸”。 ：講 話者、作者表達自己感情和態(tài)度的意義 。 ：這是能引起聽眾聯(lián)想的意義，即一個語詞的使用使人們聯(lián)想到別的事情。例如，慶典給別人送一個大鐘（表），不能說“送鐘”，因為這個詞使人聯(lián)想到“送終”。這也就是適合于用在某一個語境中的意義。當然不同風格的語詞也不能搭配使用。 一般通過詞序和各種強調(diào)方式來表達不同的意義。 40 使用論證時，一方面要關(guān)注語詞的理性意義以及多重理性意義可能造成的交際障礙；另一方面也要關(guān)注各種附加意義對論證的干擾。語句及語句組成的語段可稱為話語 。不同的話語種類表達的意義含量是不同的。不同的語句可以描述相同的事態(tài)，因而具有相同的含義或命題。例如，對下述關(guān)于老王下崗的不同語句進行抽象，就可得到它們所包含的共同命題：老王下崗。比如斷定句、命令句和疑問句。”“老王下崗了嗎？”“老王得下崗！”分別是給“老王下崗”這個命題附加了命題態(tài)度形成的具體語句。這時，命題態(tài)度上又附加了某種思想感情。例如，在評定處長工作的會議上，發(fā)言者用一種響亮、明晰的聲調(diào)說：“處長的工作是有成績的。 若另一發(fā)言者以低微的甚至有些含糊的聲調(diào)說：“處長的工作是有成績的。 ：說話者相應于交際語境的思想感情，即說話者對語境中的因素的認識和說話者遵守交際規(guī)則（即合作準則）的意愿。在實際的交際話語中，人們用多種方式隱含地表達自己的意思，如岔開話題、比喻、反話等表達言外之意。讀信的另一教授理解他的意思：該生在 哲學方面不怎樣；教授只是礙于情面作推薦。我們在實際中所面對的論證是以話語的方式呈現(xiàn)的，因此，表達論證的語言形式的實際意義，不只是抽象命題，而是包括命題、命題態(tài)度、意謂和語境作為其有機構(gòu)成因素的“意思”，它才是語言交際中具體的、完全的和真實的（不是經(jīng)過抽象的）意義。存在語詞歧義是因為語言的詞語總數(shù)跟世界上數(shù)不清的大量事物之間不成比例。有關(guān)語言歧義和含混的趣聞笑料在任何語言和語體中都能找到。歧義可分為兩種：一是同形異義詞（ equivocation），即書寫和說話時形式完全一樣，但有不同語義的詞或短語。另一種是歧義結(jié)構(gòu)（ ambiguity），即一個結(jié)構(gòu)，如果對它有不止一種解釋，這個結(jié)構(gòu)就有歧義或二義性。由于語詞的意義的多重性，在使用一個語詞時，究竟包括使用多重意義之中的哪些，也可能造成歧義。同樣，語句歧義也有這樣的問題。對同樣一句話，僅僅關(guān)注其命題意義和關(guān)注其意謂或意思所得到的意義是有差異的。 我們所要關(guān)注的歧義是論證關(guān)鍵詞、句的歧義，而不是論證中的其他一般詞、句的歧義。例如，有學者指出，科學哲學家波普爾在批評馬克思主義時就犯有這樣的錯誤。他說，不可反 駁性并不是理論的優(yōu)點，恰恰相反，它是理論的缺點。因為，“馬克思主義是不可反駁的”一語中的“不可反駁”的含義與波普爾所理解的特定意義上的“不可反駁”的含義并不相同。由此實例可以看出，這種歧義會使論證者誤把一個并未得到證明的觀點當成已得到了證明，并滿懷信心地予以接受。一般說來，只要回應 者向提議者發(fā)出質(zhì)疑，得到一個解釋，使自己對發(fā)生人際歧義的詞、句的理解與提議者達成一致，問題就迎刃而解。但麻煩的是，在論證與反論證互相對立的語境中，出現(xiàn)的是另一種人際歧義，即兩個論證者進行抗辯，他們每一個都提出自己的論證，這兩個論證回答的是同一個問題，然而答案卻是相反的。因而，相反結(jié)論中對應的關(guān)鍵詞、句是有歧義的。一方的理解是，“抵擋”、“削弱”；另一方的理解卻是“完全抵銷”、“御于國門之外”。這種人際歧義可能導致交際無意義。如果存在著不清楚一個詞是否可正確地適用的邊界情形，一個詞就是含混的。如果某人有十萬元，我們會說他是富有的。不存在一個精確的邊界點來確定一個人是否富有。但是，如此“精確”的定義本身，可能招致對其合理性的質(zhì)疑。例如，“死亡”的意思通常是清晰的，它被定義為呼吸和血液循環(huán)停止或心率消失。這種語詞在科學、法律以及其他非科學領 域都在不斷增長。而且，含混性并非完全無可容忍，或?qū)侠碚撟C總是破壞性的。 含混和歧義并不相同。而含混的詞、句卻并非如此。例如，一個原本看來非常明確的概念，在做出法律判斷時，也感到不那么確定而具有某種含混性。在第一個案件中，一位紳士被發(fā)現(xiàn)在午夜的時候，直立于公園的長椅上 —— 他的下巴搭在胸前，閉著眼睛，同時鼾聲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