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爾本人也忘了。潘興停下來：“你有什么好說的？” ” 沒料到馬歇爾竟“喪心病狂”地伸出手拉住了潘興的胳膊。馬歇爾決定不惜任何代價，也要做出辯解。馬歇爾對這個明顯的不公正行為感到震驚。他的傳記作者弗里斯特?波格寫道： 潘興將軍草率地解除了西伯特的職務，讓他離開。馬歇爾認為，潘興將軍的這些看法是極不公正的，特別是“潘興將軍當著這么多軍官的面斥責西伯特師長”。由于第1師的大部分成員都是新兵，只接受過5個月的訓練，因而不可避免地，這次檢閱結果很糟。在夜里，他沒看清場地，結果把檢閱地點選在了半山腰上。實際上，潘興將軍的命令在當天下午很晚的時候才到達第1師，因而正在方圓30英里的范圍內(nèi)分散進行訓練的第1師部隊不得不連夜趕往法國烏德庫特接受檢閱。在幾個師同時進行訓練時，潘興將軍經(jīng)常到部隊視察。 作為指揮官，馬歇爾不允許手下有“好好先生”，他希望部屬坦率表達自己的觀點，這首先是因為他本人不是“好好先生”，拒絕當唯唯諾諾的人。” 一位師長寫道：“我以為馬歇爾將軍會對戰(zhàn)備提出要求和建議，相反，馬歇爾將軍一直在批評那種弄虛作假的指揮官，指責他們只報告他們以為他想聽的，而不是報告事情的真相。一個人如果在第一次打交道時就對馬歇爾將軍的意見表示贊同，他多多少少都會用懷疑的目光打量這個人。因此，馬歇爾將軍極其厭惡“好好先生”，認為他們會把事情搞糟。這是為了杜絕“好好先生”的禍害。在擔任陸軍參謀長期間，馬歇爾將軍堅持一個做法，在審閱某個報告時，對該報告負責的軍官要到場。 我認為這就是成功的領導者與失敗的領導者之間的區(qū)別。一個組織里為什么需要有人說“不”？答案是：為了在決策形成之前能有人提出疑問。說“不”比說“好”更受歡迎 不要暗示上司很愚蠢 讓持“不同政見”者暢所欲言 做一個真正會說“不”的人 比順從權威更重要的是堅持原則 說“不”比說“好”更受歡迎 你們別管我怎么弄，反正我會一直支持你們?！绻诜ㄌm克福沒有，我會去美國陸軍歐洲總部找。我對他們說，‘如果在離開我的辦公室時還沒有理解我想要什么，那么轉過身再問我一遍。我不會認為他們是聾子或很愚蠢。 “我會明確地告訴部屬我想要什么，如果他們沒聽清楚，那么可以來問我。我寧愿早些而不是遲些聽到壞消息。從此以后，忠誠意味著堅決地執(zhí)行決策，就當決策是你定的。在此階段的不同意見會刺激我的思維。施瓦茨科普夫解釋了自己對忠誠的看法：“在討論問題時，忠誠意味著拿出最誠實的意見，不論你認為我是否會喜歡這些意見。 我認為一個愛護部屬的指揮官就應該這樣，用心良苦、計劃慎密?！霸诤硲?zhàn)爭期間，我總是睡不好，即使已經(jīng)敲定了作戰(zhàn)計劃的所有細節(jié)。一個優(yōu)秀的領導人明白，所有的疑慮只能出現(xiàn)在決策的過程中，一旦決議做出，剩下的只能是堅決執(zhí)行和貫徹。 在他遭受種種責難和非議時，明智的領導人會注意傾聽不同意見，但是，決定既然已經(jīng)做出，他只有堅持到底。在關系到眾人利益的根本問題上，人們自然會有不同的意見，并且都希望自己的意見被采納。” 有關他是否稱職的惟一疑問是他在與下屬打交道時總是信心不足。1943年6月11日，在評議阿諾德?亞歷山大將軍作為盟軍指揮官的優(yōu)缺點時，艾克說：“他生性隨和，戰(zhàn)爭經(jīng)驗豐富，具備與人和睦相處的能力和良好的戰(zhàn)術觀念。這也是肩負責任的領導者分內(nèi)的事務。他因為要做出非凡的決斷而經(jīng)歷著內(nèi)心的嚴峻考驗，而一旦他做出決斷，他又將不可避免地遭到種種責難和猜疑?，F(xiàn)在出去吧?！澳銊偛耪f的那個決策得到了我的同意，經(jīng)過了內(nèi)閣討論，并得到了總統(tǒng)的批準。 “凱南，”他說，“1942年我們進軍非洲，登陸行動最初十分成功，在接下來的三天里報紙都說我們是天才。 但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這么多的批評，肯定有什么地方出了問題。我想破了頭，還是找不到錯在哪兒?！皩④?，”凱南說，“我知道一個人應該努力去從自己的錯誤中學習，而不是為犯了錯誤而悲傷。 第三天他去見馬歇爾，向他提出自己的看法。出了盟國要求美國做出解釋這件事后，凱南對自己究竟干了些什么感到心里沒底。 蘇聯(lián)馬上接受了這個建議，但糟糕的是蘇聯(lián)人誤會了美國的意思，他們認為美國希望與蘇聯(lián)舉行高官會晤。1948年春，負責政策設計的喬治?凱南向馬歇爾提出建議，就與“馬歇爾計劃”有關的問題向蘇聯(lián)做出懷柔姿態(tài)。 人們關于組織根本利益的具體看法往往存在差異，而且，更為重要的是，在如何實現(xiàn)整體利益最大化這個實踐問題上，人們的分歧甚至是南轅北轍的。然而，做出決斷還只是整個領導過程的開始，領導人還必須親自參與到?jīng)Q策實施的全過程中，頑強地承擔任何可能因決策所帶來的種種不利因素，激勵甚至是迫使部屬貫徹既定的方案。這時你可以說，這就是我們要做的。在進行決策時你不會有意尋求任何驚人的轟動效果，它平淡得就像每天的生活。歷史證明艾森豪威爾將軍的決斷是正確的，但在如此重大的一個決策做出之后，指揮官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呢？艾克在回憶錄里寫道：“我不得不再次經(jīng)受在最高和最后的決定做出之后與預示著這樣一場賭博的成敗的最初跡象出現(xiàn)之前的這段時間，注定要出現(xiàn)的似乎是漫無止境的等待。 冒險與收獲常常是結伴而行的，險中有夷，危中有利，要想取得卓越的勝利，領導人就必須敢冒風險。要克服不確定、信息不周全的困難，最佳的方法莫過于擁有一位具有冒險性的戰(zhàn)略家。世上沒有萬無一失的成功之路，動態(tài)的戰(zhàn)場形勢總帶有很大的隨機性，各種要素往往變幻莫測，難以捉摸。 “好吧，”艾森豪威爾最后說，“我們要進發(fā)了。” 斯塔格回憶道：“我剛結束發(fā)言，緊張的氣氛就好像馬上消失了，最高司令官和他的同事們也像換了個人似的。 據(jù)我觀察，已經(jīng)發(fā)生的微小改變是朝樂觀的方向發(fā)展的。按照時間進度表，指揮官們將在6月5日（星期一）凌晨4點15分召開會議，屆時將發(fā)布最后一次氣象預報。”然后，他淡淡地微笑了一下，走出了會議室。會議結束的時候，在門外艾森豪威爾走向斯塔格對他說：“斯塔格，我們又在冒險了?！?9點45分，艾森豪威爾鄭重宣布了他的決定：“我不喜歡這個決定，但它確實要解決……我看不出我們還有什么其他事情可做。 艾森豪威爾轉向蒙哥馬利，對他說：“你有什么好的理由解釋為什么我們星期二不應繼續(xù)嗎？”“沒有，”蒙哥馬利回答說，“我會說繼續(xù)。 迎接斯塔格陳述的是長達5分鐘的沉默。 ”他解釋說一股冷鋒正比預期更迅速、更深入地穿過南部，在它經(jīng)過英吉利海峽地區(qū)之后，從6月5日（星期一）下午開始會有一段短暫的天氣好轉的時期，將一直持續(xù)到6月6日（星期二）深夜，到那時天氣將會再次變得不穩(wěn)定。這一次，斯塔格給大家?guī)砹艘痪€希望。 在這個非常時刻，最高指揮官已經(jīng)不是艾森豪威爾，而是首席氣象專家斯塔格了?！卑劳柡髞碓诨貞涗浝飳懙?。為了與盟軍的行動保持一致，斯大林已經(jīng)安排好時間在東方戰(zhàn)線發(fā)動一次重大的夏日攻勢。士兵們已接受簡令，如果他們不上船，無論從安全的角度還是從士氣的角度講，都是一次巨大的冒險。這樣一來，將給部隊和物資的運送造成不可估量的混亂。進攻行動真的不能再向后推遲24小時了，因為海潮很快就將達到它的最低點，而部隊也不能再被困在那里，暴露在登陸艇的甲板上。 6月4日晚上9點30分，指揮官們再次進行會晤的時候，大風仍在肆虐，天還在下著雨，天空一片陰暗。 他決定將D日再向后推遲一天。 但他們只有建議權，最后決心要由艾森豪威爾將軍下。 天氣依然很糟糕，云層低暗，浪大風高，在這種氣候條件下登陸肯定是相當艱難的，無法對搶灘上岸行動進行空中支援，海上火力支援的準確度也將大打折扣。星期天早上4點15分，指揮官們再次進行會晤，房間內(nèi)的緊張氣氛更加濃烈了。 接下來的24小時對艾森豪威爾來說是一段相當緊張的時間。 在孤單無助的等待中，艾克拿出一枚硬幣給自己算命，“除了喃喃祈禱之外，我們什么也做不了”?，F(xiàn)在風很大，但我們明天會聽到好消息。同時，本次戰(zhàn)役的突然性也將喪失，而突然性是本次作戰(zhàn)行動的一個重要考慮。但決心仍要靠艾森豪威爾將軍來下！他再次感到孤單無助，再次仔細權衡利弊。” 對于第82空降師來說，這也不是一個好消息，因為按預定計劃，該師將被空投到敵軍的中間。晚上，風不僅沒有如最初預測的那樣變小，反而更大了，達到每小時40英里。 他分析說：“一連串的三個低壓帶正慢慢地從蘇格蘭穿過大西洋向紐芬蘭島移動。他通知指揮官們英國諸島嶼和大西洋東北部的天氣形勢十分復雜。6月3日晚上9點半，斯塔格上校在最高司令部舉行的會議上描繪了一幅陰沉的氣象圖。 艾森豪威爾發(fā)電報給馬歇爾將軍說：“我們的機會和條件都相當好……除了意想不到的變化，沒有人能阻礙我們的計劃。到6月3日，所有的進攻部隊，大約有17萬人，都上船了。5月29日，氣象委員會對6月最初幾天的天氣情況做了一個長期預測，并對此持樂觀態(tài)度。這是進攻的理想天氣。這一場面像是卡通童話，只不過演員有200萬之眾！進行重大會戰(zhàn)所需要的良好天氣會越來越少，而敵人的防御卻會越來越強。我們將失去進攻的突然性，航渡進攻部隊不得不滿載掉頭，返回搭載地域，而此時這一區(qū)域已為后續(xù)梯隊占據(jù)。因為諾曼底登陸需要月色、潮汐和日出時間等因素的最佳結合，因此，艾森豪威爾在5月8日將登陸進攻定在6月5日，并將6月6日和6月7日作為合適的替換日，具體哪一天則取決于天氣情況。 進攻時間的變更帶來了很大的麻煩，因為春天氣候較好，有利于進攻作戰(zhàn)。 盟軍參謀部計劃把進攻時間定在1944年5月。在二戰(zhàn)中，艾森豪威爾所面臨的最重要的決定是何時何地開辟第二戰(zhàn)場，有關的爭論一直持續(xù)了兩年。 他們處在領導崗位上，不得不做出關鍵的決策，但這些決策很少是基于后來的歷史學家在對往事做出分析時所能掌握的信息。事實上，任何一個決策都是應對新形勢必須采取的冒險性策略，總是擺脫不了摸著石頭過河的驚險。領導者每天都要面對數(shù)不清的困難和沉重的決策壓力，他們處在領導崗位上，不得不做出關鍵的決策。決策是一場孤獨的冒險 ” 我們是‘處于起跑的良好狀態(tài)’?；羧A德?格雷夫斯陸軍中將善于把我們的軍事計劃和國務院及國家安全委員會的工作融匯成一體。但如果什么決策也沒有，整個機構只好坐在那兒等待”。鮑威爾將軍認為“最差的領導是拿不出決策的領導，我的意思是說，最差勁兒的領導只會為問題發(fā)愁，但不會解決問題?！?我已經(jīng)開始指揮一場戰(zhàn)爭，這場戰(zhàn)爭是在我的敦促下打起來的，會有人流血。 將軍們也是人，也要像普通人一樣受到心理壓力的影響。這是一種壓倒一切的責任，很少有人愿意承擔這種責任，而能勝任這一責任的人更是寥寥無幾。進攻發(fā)起日定于12月20日，攻擊開始時間為1點。不過在聽了每個人的意見后，布什按著椅子扶手站起來說：“好，我們干吧，就這么定了。他預期會出現(xiàn)混亂，尤其是在初始階段。至于人數(shù)，鮑威爾認為自己不可能說出具體數(shù)字?！彼箍伎肆_夫特反復地談傷亡問題，他要知道傷亡的人數(shù)。鮑威爾闡明了美國采取行動的理由——諾列加是毒品販子，殺害美國海軍陸戰(zhàn)隊隊員，威脅美國使用運河的權力，蔑視民主。吉姆?貝克認為有義務進行干預，美國養(yǎng)兵就是為了履行這種義務。 斯考克羅夫特說話帶刺，他不想讓總統(tǒng)對前景過于樂觀，他說“將會有傷亡，要死人”。由于這一計劃不只是要‘干掉’諾列加，我要確信總統(tǒng)了解這一點及其所包含的所有意義。鮑威爾回憶說：“我從這次行動的主要目標談起，我們將消滅諾列加和巴拿馬國防軍。1989年12月7日，星期日下午，鮑威爾來到白宮，在總統(tǒng)書房里向布什匯報了有關情況。 鮑威爾的主張是不能饒恕巴拿馬國防軍的行為。鮑威爾告訴切尼，在與參謀長們研究以后，他再提出最后建議。 大家仔細研究了各種方案，到切尼宣布會議結束的時候，沃爾福威茨和普萊斯還不能確定是否有“確鑿證據(jù)”來名正言順地進行軍事干預。鮑威爾打電話給運輸司令部和特種作戰(zhàn)司令部的領導人，要他們做好行動準備，然后去切尼辦公室參加上午10時的會議。鮑威爾認為，盡管美國軍官開車出錯并撞上了路障，巴拿馬國防軍的行為仍是不可饒恕的，開槍射擊標志著對美軍抱越來越敵視的態(tài)度。切尼向白宮報告了這件事，確定在次日早晨與布什總統(tǒng)開會研究?？碌偎狗蛉吮粡娖日驹谝幻鎵Ρ谇?，遭巴拿馬士兵調(diào)戲，被驚嚇得昏倒在地。目睹這次射擊的海軍上尉亞當?J?柯蒂斯少尉及其妻子邦尼被巴拿馬國防軍扣留，并押往警察局受審。這些巴拿馬國防軍就開了槍，海軍陸戰(zhàn)隊少尉羅伯特?帕斯被擊中，不多時便死亡了。那天是巴拿馬每年一度的武裝部隊日，有很多巴拿馬國防軍軍人在飲酒狂歡。諾列加的巴拿馬國防軍向在巴拿馬境內(nèi)的美國海軍陸戰(zhàn)隊隊員開槍，一名美國海軍陸戰(zhàn)隊隊員被槍殺。1989年12月16日，星期天傍晚，鮑威爾正坐在書房里，突然接到湯姆?凱利的電話。 我曾問鮑威爾將軍，在他擔任參謀長聯(lián)席會議主席期間，哪個決策是最重要的？他回答說，讓他記憶最深的不是“沙漠風暴”行動，因為這場危機是逐步演變的，當它最終變成戰(zhàn)爭時已不那么突然了，“我們知道最終要打一仗”。 領導人由于他所處的獨特位置，很多時候不得不面臨突發(fā)危機的挑戰(zhàn)。 即使一個錯誤的決策也會在機構里引起一系列反應，慢慢地機構本身的運轉就會把一個差勁兒的決策變成一個好的決策。他必須能夠夜以繼日地忍受失望、打擊和下屬對他的懷疑，并強迫他們?nèi)ネ瓿伤麄冋J為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便條的內(nèi)容是：“這些年來，我在學習許多東西：一，等待別人拿出東西來是指揮官所不得不做的最困難的事情；二，現(xiàn)代陸、海、空軍的高級指揮崗位要求有豐富的機關工作經(jīng)驗和條理清楚、有分析能力的頭腦，要在高級崗位取得成功，絕對需要具備這兩項素質(zhì)。我把這個命令下達給盟軍聯(lián)合參謀部?！?與此類似，在對薩萊諾的進攻上，艾克寫道：“盟軍司令部里也不時有人就是否應該繼續(xù)進攻提出疑問。實際上，在登陸船隊搶灘之前，該地區(qū)已投降，守敵指揮官后來承認根本沒料到這一天會遭到盟軍的進攻。在坎寧安將軍的陪同下，我親自進行了偵察。亞歷山大將軍甚至也受到這種最悲觀的估計的影響，擔心盟軍會在潘泰萊里亞地區(qū)被擊退。當英國人對一個作戰(zhàn)計劃有意見時，艾克在日記里寫道：“率先發(fā)起地面進攻的是格盧伯格將軍指揮的英軍第1師。 當然，面對不同意見，只靠推理分析和直覺判斷是不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