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1 / 31。” 結束了與菲爺爺?shù)脑L談，我們感到很欣慰，從他們家那里我們看到了團結，看到在良好的家庭教育下，某些留守兒童也在茁壯成長！老師意見： 七個個案做得很不錯?！澳銈兠啃瞧诮o菲多少伙食費?。俊薄懊啃瞧?0塊，她還會從家里帶些米、豆角干、油鹽去學校。最后在一家人的努力教育下，菲的父親改過來了。”菲的爺爺，嘆了嘆氣說：“如果不是菲父親以前喜歡賭錢，欠下大筆賭債，現(xiàn)在他們就可以住上樓房了。每月伙食費、電費、電話費、農藥費都要用去很多錢。“菲父母多長時間寄生活費回家?。考亩嗌?？”“他們大概月都寄錢回來，每次大概500塊?！蔽覀兊恼勗挌夥蘸芎?，采訪的內容也轉移到他們家的經(jīng)濟狀況。以前我都要求他們姐弟聽山歌。”“菲平時看什么電視或收聽什么電臺節(jié)目的？”我們想了解一下菲的課余生活，于是問道。我馬上覺得情況嚴重，但由于知道對孩子的教育是不能就這樣實行打罵的強行政策，要老師和家長的耐心勸說教導，所以我沒有急著責罵孫女，而是一方面請老師多給孫女作思想工作，一方面打電話要菲父母回家，一家人坐下來給她說理教導。“菲的班主任會不會及時向你反映菲的情況？”“會，她的班主任也算負責任的。”菲的爺爺看到學校做得不好的，經(jīng)常主動提出意見和建議，他告訴我們，以前黃石中學的老師居住的地方?jīng)]有統(tǒng)一，多數(shù)老師家離學校很遠，菲的爺爺覺得初中學生正處于青春期，比較好動調皮，老師住得離學校遠不利于老師對學生情況的及時了解，于是他向學校領導提出建議，讓老師住在學校里，加強老師對學生的管理與教育。”“你有向有關部門反映過有關情況嗎？”“有！到鎮(zhèn)上開會的時候，我多次反映情況，提意見一次不行我提兩次，兩次不行我提三次。”“你對黃石中學的教學管理滿意嗎？”老人激動起來，說：“現(xiàn)在的風氣都不好了，老師和鎮(zhèn)干部聚在一起就賭博，有時就在學校旁邊的小賣部門外（進行賭博），這對學生的成長造成很壞的影響?！薄胺谱x初中后呢？學校離家里遠了解起來會不會有困難？”我繼續(xù)問著?！捌綍r你有了解菲在學校的表現(xiàn)嗎？”“我很關注這個的。如今大孫女菲在鎮(zhèn)上的黃石中學讀初一，由于路途較遠，周六周日才回家；二孫女小瑩在長洲小學讀四年級；小孫子小華在長洲小學讀到二年級，去年九月份跟著父母到東莞讀書?！胺品平愕芏悸犜拞?？”“他們都很聽話，我都跟她爸媽說啦，家里有我在，孩子的教育她們可以放心?！昂眯量喟。⒆诱炜?，我們擔心照顧得不好，有時候聽到她哭，自己也心痛得哭了。菲的父母在菲出生5個月就雙雙出去打工的，留下菲給爺爺奶奶照顧，后來菲的妹妹弟弟又出生了，老人兩夫婦就肩負起照顧三個孩子的責任。菲的爺爺70多歲，體型瘦小，額上布滿了皺紋，精神很好，我們說明來意之后，老人家熱情地請我們進屋里坐，小小的屋子頓時熱鬧起來，菲的奶奶看到我們到來也從廚房里走出來招呼我們。（二）爺爺?shù)膰栏窆芙?從鎮(zhèn)上的黃石中學回到村里已是下午4點，我們在村里一個孩子帶路下到了菲在下村的家?！狈瓶戳丝次覀冋f道?！澳怯袥]想過要怎么樣才能有錢呢？”我們繼續(xù)問?！跋?。當我們問菲有沒想過以后要干什么時，菲顯得有點茫然，一會兒后告訴我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只說爸爸媽媽叫她好好學習，其他的她也沒想?！罢f不出口，好像好尷尬。”菲說?，F(xiàn)在一直沒寫了?！皨寢尯荛_心？那現(xiàn)在還寫么？那次寫了些什么內容呢？”我們繼續(xù)追問。媽媽上次還很開心地拿給我看呢?！坝袥]試過寫信給爸爸媽媽?。磕阌袥]想過給他們寫信？”我們問道?！岸?，有，她說正常交往就好。跟媽媽聊天只說一些家里的事?！坝行氖赂桓鷭寢屨f呢？你們聊天都聊什么??？”我們繼續(xù)追問。”“媽媽也沒主動問過嗎？” “沒有，我們不聊這些的?，F(xiàn)在也不會跟她說這些。“為什么不問媽媽呢？現(xiàn)在會跟媽媽討論這些么？”我們繼續(xù)問?！昂ε?，還哭了。隨著年齡的增加，身體生理的變化她們大部分都感到害怕，媽媽也不會主動告訴她們一般生理的知識，很多是奶奶告訴她們的。“恩，”菲沉吟了一會，然后說：“爺爺和媽媽都勸他，我也跟他說如果他再賭我就不理他了，不讀書了。菲還告訴我們以前爸爸很爛賭，媽媽就是因為爸爸欠的賭債太多無法生活才出去打工的，幸好現(xiàn)在爸爸戒賭了，工作也很認真。她說爸爸媽媽“很疼愛”她，一般幾天就打一次電話回來問問她們姐妹在家的情況?！狈葡肓艘粫汉蟾嬖V我們?！安焕斫獾脑捑屠^續(xù)跟他說，有時候我也告訴爸爸跟媽媽，他們會跟爺爺說。”菲簡短地說了這句?！狈频臓敔斶@樣跟她說。每次在學校受到嘉獎回到家爺爺也會獎勵她，例如多給她零花錢等，鼓勵她好好學習?，F(xiàn)在中學離家比較遠了，爺爺比較少來，但上學期爺爺還是來了兩次，也經(jīng)常跟班主任通電話了解她的學習情況。她說爺爺現(xiàn)在已經(jīng)70多歲了，而且很關心她的學習。爺爺奶奶在家照顧她們姐妹和堂弟。菲告訴我們她爸爸媽媽都在東莞打工，爸爸送牛奶，媽媽在一家燈飾廠上班，弟弟一直跟著爸爸媽媽在東莞生活，現(xiàn)在已經(jīng)上小學三年級了。經(jīng)過一翻波折終于見到了菲。菲比蔚幸運很多，她除了父母，還有位嚴于教育的爺爺。與父母的情感是我們探討的重點，于是我們決定把菲也作為訪談對象，希望從菲那找到與蔚不同的地方，或許可以與蔚形成對比。”帶著蔚的美好愿望我們結束了訪談案例非常好！?！坝袥]想過有錢后要干什么？”“幫奶奶治好心臟病，蓋間好點的房子給奶奶和爸爸他們住。“呵，嗯，也是哦。我也想去試試扮演那些角色。如果能考上就繼續(xù)讀書，考不上就跟爸爸出去打工，應該會去一些工廠吧。蔚先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會兒后告訴我們奶奶也很希望她可以繼續(xù)讀書，甚至像我們一樣上大學?！靶量唷；径际悄棠倘ス芾淼摹！焙髞砦覀兞私獾蕉旃房梢再u到十二塊左右一斤，而夏天由于天氣較炎熱，比較少人吃狗肉則只能賣到四到五塊錢一斤。她也會給點錢奶奶的，特別是過年回來的時候。有時大姑也會給點錢奶奶?！翱堪职诌@樣當然不夠了?！蔽岛芎啙嵉卣f道?！澳菋寢屇兀繘]寄錢回來么？”她媽媽在外面做工，我們估計會有點剩余寄回來。其實不夠也沒辦法啊，爸爸在那邊做水泥工很辛苦的，他也沒錢?！坝袝r夠，有時不夠。蔚說她的學費是爸爸給的，而弟弟的則媽媽給，爸爸三或四個月左右會寄四到五百塊回來給他們，主要也是用于農田的肥料。主要包括100塊左右的校服費（夏天的校服是78塊，冬天的則100塊），100塊的住宿費，12塊錢作業(yè)本費和15塊錢的保險費，但保險費是自己決定是否要參加保險的，不參加則可以不繳。當我們問她其他同學一星期一般多少零花錢時她說10塊，也有15或20塊的。每個星期奶奶會給她五塊錢的零花錢。我們問她在學校的生活時，她說每個星期天下午她都帶些豆角干和菜干去上學，在學校就吃這些，很少會去買另外的菜。她還說昨天她的班主任還打電話來問她病情，讓她好了再回學校去。” “你覺得那些老師都教得正確嗎？”“覺得那些老師都正確啊?！暗侨绻棠探痰氖清e的呢？爸爸媽媽又不在家，那你怎么辦？”我們還是繼續(xù)追問。有些她不明白就慢慢跟她解釋?！薄澳阌X得奶奶教的都是對的么？奶奶那么老了，會不會覺得她的思想已經(jīng)過時了？”“嗯，我覺得都對?！澳悄棠棠?？管你們看什么節(jié)目么？”我們繼續(xù)問蔚。隨便我們看什么。“沒有，她不管我們的。蔚還說現(xiàn)在村里很多十來歲的小孩都把情情愛愛整天掛在嘴邊。有一次甚至指著位班上的女同學說是他的老婆。蔚說弟弟喜歡看卡通和打斗的電視節(jié)目，看了后會跟一大群同學學著電視劇那樣不斷地打來打去，鬧個不停?！蔽到又f，眉宇間流露出與年齡不相符的氣息。”這時蔚變得有點激動，時而說得很快，時而語無倫次。我怎么都不接受?！蔽涤趾軋远ǖ乜粗覀冋f道。但看到其他同學的爸爸媽媽回來一起過年了又會很羨慕啊。 “會想啊?！蔽涤悬c害羞地說道。呵，有時甚至希望他們不要回來。“爸爸媽媽那么久才回家一躺，他們回來你會不會覺得他們變陌生了？”我們問道。有什么就我們幾個人說了，跟他們說會不好意思的?！岸疾桓职只驄寢屨f嗎你們？”我們繼續(xù)問道。我們什么都說?！蔽岛芙≌?，我們問的她都會很詳盡地告訴我們。上次奶奶心臟病復發(fā)就是他打電話告訴爸爸的?！蔽颠呎f邊對著門口指大姑家的方向給我們看?！? “爸爸媽媽都不在家，奶奶那么老了，平時你又在鎮(zhèn)上上學，如果家里發(fā)生什么事怎么辦呢？”我們問道。去年奶奶心臟病復發(fā)的時候就打過給他。他生日的時候就很想打給他了，不過那個時候他沒手機，又忘了留電話號碼給我們，我都找不到他。 “那想的時候怎么辦呢？爸爸有電話么？”我們繼續(xù)追問?！蔽档穆曇艉芰粒孟裎覀儾⒉皇遣诺诙我娒娴哪吧?，我們就像是她的知心朋友般跟我們訴說著。爸爸就不會那么辛苦了。據(jù)我們所知蔚的成績在班上一直是前十名。 “考不上就出去打工了”蔚的語氣很平靜?！蔽敌χf，語氣里還有一點點驕傲的味道。蔚說爸爸是高中畢業(yè)的，會經(jīng)常跟他們姐弟倆說好好讀書，在家時會輔導小旋功課，蔚在功課上遇到不懂的也會問爸爸?？墒亲詈蟛]有接成。如果知道她病了會經(jīng)常打回來問問她的情況，叫她去看醫(yī)生。”蔚沉吟了一下，“不喜歡，如果我做錯什么她會大聲罵我，但弟弟做錯事了她也不會說他的。”“你覺得媽媽不疼你嗎？”我們繼續(xù)問道。這時蔚笑了笑，有點害羞地說：“以前也想過，看到其他同學的媽媽對他們那么好自己很羨慕，也想媽媽那么疼我，很想問問她為什么那么討厭我，不對我像弟弟那么好。蔚說跟媽媽單獨相處的時候會指出媽媽做得不對的事情，但一般那個時候媽媽是不作聲的，她也不知道媽媽有沒有在聽她?！蔽颠€告訴我們以前媽媽對她并不好，經(jīng)常罵她，現(xiàn)在給鄰居勸說得不好意思了則比較少罵。“小時候我喜歡爬樹和打打鬧鬧，但媽媽覺得女孩子應該斯文點，她喜歡女孩子文靜點的。”蔚告訴我們。但小旋經(jīng)常會分點給姐姐吃或要求媽媽也買姐姐那份。平時賣完水果下班后會帶他們姐弟倆逛逛商場，有時候也買點吃的給他們吃。由于老奶奶下田去了，家里只剩蔚在家。由于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于是我們匆匆告別老奶奶。以前會打奶奶，現(xiàn)在奶奶有一只眼看不清楚就是給媽媽打的，當我們想繼續(xù)追問怎么回事時老奶奶按住了蔚的手，不讓她告訴我們。蔚說小旋的成績比較差，平時她教他也不怎么學，春節(jié)爸爸回來教他會認真學一下，爸爸在家放學也按時回家，哪也不敢去。蔚說小旋在家并不聽奶奶的話，放學回家就看電視，連自己換洗的衣服和洗澡水都要奶奶準備好，奶奶三請四喊才肯去洗澡。蔚挨著老奶奶坐，時不時把玩著奶奶的手，有時也幫奶奶攏攏垂下來的頭發(fā)，奶奶一直微笑著，有時也插插話，她好像聽得懂一點點普通話。奶奶滿頭白發(fā)，穿著一身有幾個補丁的衣服，身材較嬌小。廚房是磚砌成的土灶，看起來是已經(jīng)用了好幾十年的老灶了，一小堆柴放在地上。還有兩個房間里有老式的木板床，舊舊的被子凌亂地散在床上，房間很小，除了張床就只剩過道的位置。旁邊擺著幾張舊舊的高腳四方凳及一條長長的板凳。她先趕走了狗，然后請我們進屋里。原來是他家的三條狗發(fā)現(xiàn)了陌生人不斷地朝我們吠。兩個人也不能并排走。一群很好奇的小朋友一路跟著我們，小旋一路都走在最前面，時不時回過頭來看看我們，還跟那群小朋友玩耍著，我們沒有想到，原來他家在半山腰。最后我們以小旋的“不羨慕”結束了這一次的訪談。不羨慕。”“怎么沒所謂呢？如果過年他們沒回家你看到其他同學的爸爸媽媽都回來了你不羨慕嗎？不想你爸爸媽媽？”申師兄繼續(xù)問道?！斑^年爸爸媽媽回來了你高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