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診其脈之浮沉遲數，合于所望、所聞、所問之病情否?如其合也，則從證從脈兩。望者，察病人之色也；聞者，聽病人之聲也，問者，究病人致病之因也；三者既得，然后以脈定之，故曰切。 主要的學術思想 (一臨證詳審四診，最重問診在臨床上祖父重視辨證論治，主張四診合參。這些都證實了先父在學術上的指導思想，確有其實用價值。對各種疑難雜證，常以四兩撥千斤之法取得顯著療效。后先父以此方活人甚多，皆得力于群眾驗方之啟示。又仿《千金方》柏葉湯加入阿膠以養(yǎng)血調理，再加紅參以補氣攝血。復診時乃用干姜、艾葉炒黑，以增強溫攝之力。其方由干姜、艾葉、柏葉組成。服后鼻衄頓減。叔友孫某，長期患鼻衄，反復發(fā)作，經服清熱止血藥，愈服愈烈，當時突然暴出不止，血色暗黃，面色蒼白，手足厥冷，診得脈細而遲，舌淡而紫，病屬垂危，以為氣寒血凝，血不循經而妄行，溢出上竅而發(fā)之鼻衄重癥。如先父在四川高師工作時，曾聞一工友談一止鼻衄奇效方，即用干姜燒黑煎水急服，父即筆錄之以待驗證。先父認為，群眾中蘊藏著極大的智慧，醫(yī)學本身 也是從群眾的生產和生活實踐中總結出來的。諸如此類，不勝枚舉。這不僅對控制疫情起了很大作用，也給先父以后治療霍亂、中暑痧癥、悶亂嘔吐、腹瀉等癥提供了有效的辦法。如壬申年成都地區(qū)霍亂流行，家父組織壬申防疫隊，同道者二十余人參加，互相推誠相見，爭獻秘方。對學習同道中的經驗，先父采取的辦法是；促膝談心，互相交流，實際觀察，臨床驗證。同道中經驗宏富者亦不乏人，只要肯虛心請教，大多能談其一般心得。于是以大劑益胃湯為主方，加入葛根、淮山藥，不數劑而腰脊疼痛大減，后以此方加減調理數月而愈。腎氣熱，骨枯髓減，與熱甚傷津同義。清夜思之再三，始恍然大悟。董老聲色俱厲地說： 良工只能示人以規(guī)矩，不能令人巧。先父退而再思，始悟及陽明乃五臟六腑之大源，陽明得養(yǎng)，五臟六腑均得受益，筋骨關節(jié)自能榮潤之理。痿論》中明言：腎氣熱，則腰脊不舉，骨枯而髓減，發(fā)為骨痿一段，但對腎熱骨枯之骨痿，為何不取少陰而獨取陽明，仍惑然不解。先父乃問詢于太老師董稚菴先生，董老提示說：治痿者，獨取陽明。先父初診時，亦認此證初起應屬寒痹，其所服諸方無效者，因寒痹不解復感于邪，已內舍于腎。老師大都見多識廣，但在舊社會的老師多缺乏耐心，加以師道尊嚴，多問則不免失禮，故只能對關鍵問題提問，主要還應依靠自己的獨立思考。其次是獨立思考，精心提煉。 廣問博收精心提煉 先父常說：書本上的醫(yī)學知識是死的，人群中的醫(yī)療經驗則是活的。讀書貴在明理，不應迷信古人。他用針本子午流注、靈龜八法的理論，結合每一病人的不同脈象、體質、病情輕重，按時開穴進針，同時辨證用針，采取不同的針刺深度和手法，故不少危篤病患，得針而愈。其用子午針法，能極《靈樞》補瀉迎隨之妙。先帥妙手回生，一時響于鄉(xiāng)里。守候達旦，竟起。時當夏末秋初，執(zhí)火把荷鋤而出，得半夏二枚，先師囑按古法，用大者一枚，洗凈，切十四塊薄片，雞蛋一枚去黃，加米醋少許，混勻，微火上煮三沸去渣，湯成撬齒徐徐灌之。其時夜深，又系鄉(xiāng)間，距場鎮(zhèn)藥肆甚遠。捫其胸尚溫，微有搏動。病人已穿殮服，停榻上，腳燈點明。陳某謂：請先生從后門進，免見死者，謂為送終也。謂病逾旬日，咽中痛。 民國初年，先師在巴縣虎溪鄉(xiāng)開業(yè)。其子又問先師：習俗用枳實，皆以錢計量，而此則獨以枚計何也?師答曰：凡物用枚者，取其氣之全也，氣全則力足矣。故此，有昏憒喘促，病勢危急之象。以該幼兒論，麻疹齊后，病當向愈。僅服一劑即神清，再劑而喘定，三服則余熱悉去，病告痊愈。先師脈證合參后謂，此可按《傷寒論》大病瘥后勞復者，枳實梔子豉湯主之。病兒初時疹出身熱不甚，不惡寒，微煩咳，納呆神倦，大便二日未下，脈細而數?？箲?zhàn)初期，重慶山洞地區(qū)麻疹流行。仲師是漢代末年人，而《外臺秘要》則梓行于唐代，何其顛倒如是耶?先師分析，令人折服。該方原注通治飛尸鬼擊病，是補正文之不足。服后食頃，腹瀉一次，痛漸解而瘥。擬方：杏仁2枚，巴豆2枚。止而診之曰：此為《金匱要略方論》所附外臺走馬方湯證也。 二十年代初，重慶興修公路，線上掘荒冢甚多。將三黃待水沸時浸半分鐘，將藥液濾出，合附子汁混合，微溫即飲之。擬方：制附子24克，黃芩、黃連、大黃各9克。法宜專煎附子以祛伏寒，輕漬三黃，以滌浮熱。思忖良久，乃悟病人身大熱，反欲得近衣者，熱在皮膚，寒在骨髓也；身大寒，反不欲近衣者，寒在皮膚，熱在骨髓也之理。捫之則身若燔炭，汗出淋漓病不退。 民國初年，重慶軍閥混戰(zhàn)，時為六月炎暑，士卒日夜蹲戰(zhàn)壕中，寒濕侵襲，病倒者甚眾。其用方藥，一以仲景方為主，方小而效宏，且應用靈活，時人以經方家稱之。 治學嚴謹一絲不茍 先師對《內經》、《難經》、《傷寒論》、《金匱要略》等經典著作，不僅都能原文背誦，且字斟句酌，做到了解經字字有出處。復取熱姜糖水服之而起，再饋贈所攜診療所得。三十年代初，一個冬日的深夜，細雨綿綿，寒風刺骨。隨將所得施濟于人，常在貧病者處方上角書記棹仙賬字樣。有時一二富商要求提前，則應買特號或拔號銅牌一枚，其診金相當于一般診金的五到二十倍。 此后，先師在重慶國醫(yī)藥館、光華國藥公司、永生堂等處行醫(yī)。殊知，民元以來，軍閥混戰(zhàn)，墨吏成風。該店宗旨在濟世活人，診者分文不取，貧病不支者，施之以藥，故一時門庭若市，前來應診者甚眾，活人無算。時值暑天，溫病肆虐，死亡者甚眾。他常以危而不救，何以醫(yī)為自問，傾全力救死扶傷，決不挾醫(yī)技以謀私利，至今為人所傳誦。你要牢牢緊記！我的一生就是在讀書與實踐中度過的。學醫(yī)首先要認真讀書，讀書后要認真實踐，二者缺一不可。醫(yī)者宜惜口德，何況十室之邑有忠信，當虛懷若谷才是。他很推祟張山雷所著《中風斟詮》一書，在該書不少地方批道：至精至當，至理明言……惜乎他目空四海，言之不遜，語之太過，為其美中不足之處。尤其鄙薄那些為迎合某些病者，把營養(yǎng)物品都開在處方上的醫(yī)生。先父提倡對病者認真負責，他也痛恨一味逢迎病人的不正醫(yī)風。業(yè)師陳新三老中醫(yī)說：我在蒲老面前拜門時，蒲老反復告誡，不管病人有錢無錢都應盡心治療。醫(yī)生衣著太奢華，窮苦人往往望而卻步。有時病家無錢，他還要幫助解決藥錢。 在我剛開始行醫(yī)之時，他就告誡我，不要貪名，不要圖利，生活要儉樸。 對于久病正衰，主張大積大聚，衰其大半則止。如《蒲輔周醫(yī)案》王姓患兒重癥麻疹案，始終用辛涼宣透，劑劑有石膏，而麻毒內陷的石姓小女孩，則始終用辛涼宣透佐以苦寒通降，即充分體現了這一點。他認為：在患病之初，體尚壯實，強調祛邪即是保胃氣，邪氣一除，胃氣自能通暢。病雖不同，治法亦異，但基本精神都是要嚴格掌握辨證論治的原則，從具體情況出發(fā)，靈活地考慮問題，不能因循守舊，對前人經驗死搬硬套。患兒發(fā)病，每每麻疹隱伏，用一般常法辛涼宣透無效。 先父這樣的見解決非偶然。由于該年立秋前后，雨水較多，天氣溫熱，因而大多數患者偏濕，如果不加辨別，過早地沿用清涼苦寒，就會出現濕遏熱伏。中醫(yī)研究院腦炎治療組(先父在內在研究了有關情況后，認為用溫病治療原則治乙腦是正確的，石家莊的經驗也是很寶貴的。方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能概以死方去治活人。先父認為辨證論治的基本特點，在于因人、因時、因地而異，即針對具體對象和具體情況，相應地作出具體處理。他授徒的方法是，在學生有了一定中醫(yī)基礎后，最初安排跟他抄方，繼而由學生預診， 他審方指正。他的學生高輝遠大夫曾經深有體會地說：蒲老十分注意引導學生把學到的知識結合到實踐中去。在此基礎上，再認真學習仲景著作和各家流派之說，由博返約，融會貫通，才能腳踏實地，得心應手。他經常向我和他的學生們強調；要熱練地掌握辨證論治技巧，首先就必須苦練基本功?？傊?，自己應有主見，不可人云亦云，務在善化而已。他特別強凋讀別人的書時，要有自己的頭腦，決不可看河間只知清火，看東垣則萬病皆屬脾胃，看丹溪則徒事養(yǎng)陰，看子和唯知攻下，要取各家之長而為己用。先父常說，讀書務必認真，不可走馬觀花，不然食而不知其味。在熟讀以上諸書之后，再兼及各家，明其所長，為我所用。他說：當時有很多人不了解我的心情，認為我閉戶停診是高其身價，實際是不懂得經典的價值所在。為此決心停診，閉門讀書三年，把《內》、《難》、《傷寒》、《金匱》、《溫病條辨》、《溫熱經緯》等熟讀、精思，反復揣摩，深有領悟。 先父對《傷寒》、《金匱》二書推崇備至。后世各家皆是在此基礎上發(fā)展而來的。溫病是在傷寒的基礎上的發(fā)展。如果僅讀點湯頭、藥性去治病，那是無根之木。左眼患白內障，就用右眼看書，眼和書的距離僅一寸左右，不是看書，簡直象在吃書啊!相比之下，我們太慚愧了！ 熟讀、精思是先父的讀書方法先父認為學習中醫(yī)應以《內經》、《難經》、《傷寒》、《金匱》、《溫病條辨》，《溫熱經緯》為主。平生嗜于醫(yī)，專于醫(yī)而精于醫(yī)。如果忽而學這，忽而看那，分散精力，終竟一事無成。家里除了組織上發(fā)的學習資料外，全部都是醫(yī)書，我從沒看見其他書籍。上班后只要稍有空閑也是手不釋卷。我家中原來保存了不少他早年的抄本，可惜現已十不存一。稍作間隔，又厚顏再借。于是，白天診病，晚上讀書，每晚讀到四更。以前買書哪里有現在這樣容易，只好向別人借如期歸還，絲毫不敢失信，失信就難再借了。 憶先父蒲輔周先生的治學經驗 蒲志孝 勤奮學習，專心治醫(yī) 早年的清貧生活，促使他奮發(fā)學習，而這種刻苦學習的習慣一直到他晚年雙目失明為止。他經方時方并重、溫補清瀉咸宜，從不偏頗。他辨證準，選方當，藥味少，用量小，價格廉，療效好，具有獨特的、講求實際的醫(yī)療風格。 先師治療疾病方法是全面，靈活、廣闊的。精內科，尤擅溫病，屏棄傷寒與溫病的學派之爭，分析溫病與傷寒的異同，闡明表與透兩大法門和存津液三字的意義，明白曉暢。 他是一位富有實踐經驗的臨床家。對古代的醫(yī)學理論，他始終十分重視，又能信而有疑地提出自己的一些看法，對許多理論闡述精辟，有其鮮明的獨創(chuàng)性。 先師治學的特點是勤、恒、嚴、用。全國解放，批判了輕視歧視中醫(yī)的虛無主義態(tài)度，中醫(yī)藥學這支東方文化的獨秀得到新生。 小結 先師生于清末。待病人，勝親人，體貼入微，先議病，后議藥，一絲不茍。另外，處方書寫，字跡清晰工整，生熟炮炙，不令遺漏，先煎后下，一一注明，便于藥房辨認，病家注意，不出差錯，其純正之風，處處可見?！侗窘浄暝份d：羧（伇）羊角與羚羊角性味稍殊，但與羚羊角功效大致相似。藥不在貴在中病，藥之貴賤，不能決定療效之高低。諸如脫證，陽脫者參附湯，陰脫者參麥散，氣脫者獨參湯，血脫者當歸補血湯。但一般情況下，中藥品種豐富，何患不能選擇安全有效者而用之。當然，有故無殞，亦無殞也。無使過之，傷其正也。宗《內經》有毒無毒，固宜常制。目前存在一種傾向，用量以大為快，無效則再倍之，而不考慮究 竟是用藥不當，還是用量不足?倍之仍無效，則歸咎病重，而不悟是用藥失誤。張仲景五苓散，亦只以錢匕計。稱贊李東垣補中益氣湯每味藥量不過幾分，而轉運中焦氣機，功效極大。一次，我們同學治一流感，辛涼辛溫并投，他批評說；寒邪宜辛溫，溫邪宜辛涼，今不分寒溫，二者同用，則寒者自寒，溫者猶溫，病焉能解。他說：一病有一病之特征，尤要辨藥，才能藥與證合，絲絲入扣。他所以教人不要妄加苦寒，亦于輕靈中求純正，即便加味，也要避免龐雜，辛涼平劑銀翹散，他加蔥白一味，即復一蔥豉湯，透發(fā)之力倍加，而純正之義無損。若妄加苦寒，則成為毫無生機之死虎，安望有清氣透邪之功。他嘗論白虎湯方義，謂此方雖是辛涼重劑，但清涼甘潤，涼而不凝，清而能達。先師細察病情，尚在衛(wèi)氣之間，急用辛涼輕劑之桑菊飲，終于挽回危局。他臨重癥恒以輕靈取勝。如熱及血分見鼻衄者，加鮮茅根，酌用童便為引亦佳。 先師每處一方，不是拿古人成方原封不動去治病，也不是棄古法立奇炫異以制方。當然，這個輕，不是十劑中輕可去實和用藥劑量輕重的輕，這個純，也不是一意求穩(wěn)，只用平安藥品的純。先師效法葉氏，不但擅長輕靈，而且力求純正。上述案例，由于病情所需，不得已而用溫開啟閉，沮熱復陽，只是他兒科治驗的一個方面，其他方面的經驗極為豐富，就不一一例舉了。嘗謂善用寒涼的詆毀溫熱，固屬偏見習用溫熱的非議寒涼，亦失全面?？梢娭螣岵贿h熱，知權達變，又何懼用溫熱法于溫熱病? 先師對兒科辨證論治有鮮明的獨創(chuàng)性。先師診為寒涼傷陽，肺冷金寒，用甘溫之甘草干姜湯，救胃陽以復肺陽。相反相成，且借西洋參補益正氣之力，何患外脫不固，內閉不開，病氣不服! 另有三歲女孩，患腺病毒肺炎，中醫(yī)屬冬溫范疇。 蘇合香丸為辛溫開閉之法，盡人皆知。其后或宣痹解毒息風，或通陽利濕通絡，或養(yǎng)血舒筋活絡，最終佐以大活絡丹日一丸。 復診；上藥服后，胸前及兩臂有微汗出，皮膚微回溫，四肢仍清冷，呼吸稍好，痰見多，面青黃，眼瞼水腫，脈略現，危象減一分，生機即增一分。夜半延師會診，患兒前三日有汗，后四日無汗，測體溫仍在39攝氏度以上，但膚冷，肢涼，呼吸微弱，呈深度昏迷狀態(tài)，大便近日未解，脈伏，舌正紅，苔隱伏?；純簭坸x，女，4歲。他所以用溫法以治急性熱病，皆為救逆應變而施。 先師來京后，醫(yī)望甚高，求治者多疑難大癥，尤其是急性病之變癥，往往因寒涼太過，造成寒中者不少，他果斷地用溫法以挽救之，屢建奇效。問其故，師曰：此本《內經》必先歲氣，毋伐天和之旨。一九四五年暑季，成都大雨連綿，街巷積水，時至立秋，小兒率皆發(fā)熱，麻疹隱伏于皮下不出，醫(yī)用宣透卒不奏效，先師默思良久，恍然大悟，乃暑令多雨，熱從濕化，宜按濕溫論治，改用通陽利濕之法，俾濕開熱越，疹毒豁然而出，雖不宣透亦熱退神清而愈。先師治療麻疹之法，亦以此為準?！队子准伞氛f：麻雖胎毒，多帶時行，氣候寒溫非令，男女傳染而成。這是小兒保健的又一特點。最常見的是小兒開始食欲很好，發(fā)育胖白可愛，由于不知節(jié)制，腸胃漸傷，吸收功能減退，由消化不良，造成營養(yǎng)不良之癥。嘗見驟然發(fā)熱，而無流涕、咳嗽等癥候，則宜詢問飲食情況，有無噯腐厭食，以區(qū)別是傷食發(fā)熱，還是外痞發(fā)熱，不可混淆。治療隨病情之變化而變化，則胸中有主，病無遁形。因為小兒經絡臟腑之氣未充，最易傳變。若見小兒精神不振，畏寒發(fā)熱，就應注意是否屬傷寒還是溫病，總以透邪解表為第一。加之小兒肌膚嬌嫩，腠理不密，衛(wèi)外之力不強。千萬勿謂體屬純陽，恣用苦寒滋膩，戕其生機。借先賢識病之法，作自己辨證之據。必須充分運用四診、八綱的辨證法則，平脈息，察指紋，望面色，審苗竅，聽聲音，觀動作，凡觀乎外，可知其內。由于他深明兒科的重要性，加之臨床閱歷深，見識廣，經驗豐富，從實踐到理論，再從理論到實踐，心得良多。 兒科昔稱小方脈，又曰啞科。明其所因后，改用內調氣血、外祛風寒之法，病情逐漸好轉，調理一年，而十二年之沉痼，竟獲根除，婚后九年不孕，終得有子?！秲冉洝罚嚎謩t氣下……驚則氣亂。先師初診，亦以溫脾化濕，和血調經，不見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