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薛嵩的侍婢紅線就梳著烏蠻髻，烏蠻髻高而尖銳，比較利落，符合紅線劍俠的身份。螺髻，形似螺殼的發(fā)髻。漢時有螺髻，是由于受到佛教文化影響而傳入的中梳單螺髻，原是佛頂之髻，印度古代王和大臣頂部頭發(fā)作螺形，因而健陀羅式佛像是挽著高卷髻，馬士臘式頭部肉髻亦作螺旋形。這種螺髻隨佛像傳入西域，漸影響內(nèi)地。例如唐代小說《杜陽雜編》敘唐文宗喜歡吃蛤蜊，突然出現(xiàn)了奇異的事“俄頃之間，其蛤自開，中有二人，形貌端秀，體質(zhì)悉備，螺髻瓔珞，足履菡萏，謂之菩薩?！保ㄋ危├顣P等編：《太平廣記》卷第九十九，釋證一，北京：中華書局，2013年，第662頁。又《朝野僉載》敘鼎師對武則天主政的不滿時說了這樣一段話“如來螺髻，菩薩寶首。若能修道，何必剃除?！保ㄋ危├顣P等編：《太平廣記》卷第二百八十五，幻術(shù)二，北京：中華書局，2013年，第2271頁。皆與佛教有關(guān)。螺髻在初唐時盛行于宮廷，后在士庶女子中流行。當時昆侖奴亦是梳這種髻式，至宋、明時期，仍有這種發(fā)式?？芍索偈軞g迎的程度。（二）胡帽劉肅《大唐新語》載：開元時期“胡著漢帽，漢著胡帽?！?劉肅：《大唐新語》卷九，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唐代受到胡風影響的首服中，有三種非常具有代表性的胡帽即氈帽、渾脫帽、席帽。所謂氈帽，據(jù)馬鑒《續(xù)事始》引《實錄》中記載知氈帽是用羊毛制作而成。從其制作材料看知其來自西域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氈帽在唐代揚州非常有名，由于質(zhì)地堅韌，式樣美觀，頗受歡迎。唐代小說《續(xù)定命錄?裴度》載：是時，京師始重揚州氈帽。前一日，廣陵師獻公新樣者一枚，公玩而服之。將朝，燭下既櫛，及取其蓋張焉。導馬出坊之東門，賊奄至，唱殺甚厲。賊遂揮刀中帽，墜馬。賊為公已喪元矣，掠地求其墜頗急。驂乘王義遽回鞚，以身蔽公。賊知公全，再以刀擊義，斷臂且死。度賴帽子頂厚，經(jīng)刀處，微傷如線數(shù)寸，旬余如平常。（宋）李昉等編：《太平廣記》卷第一百五十三，定數(shù)八，北京：中華書局，2013年，第1101—1102頁。 這段文字記敘唐憲宗時宰相裴度主張對淮西用兵，遭人忌恨、行刺，幸其所戴揚州氈帽頂厚，免于難，自此揚州氈帽聲名鵲起。揚州氈帽以其特別的制作材料使得裴度幸免于難。李匡乂《資暇集》關(guān)于揚州氈帽材質(zhì)的記載：“乃細色罽代藤，曰氈帽，貴其厚也?！保ㄌ疲├羁飦V：《資暇集》卷中，《叢書集成初編》本，北京：中華書局，1985年，第27頁。顏師古注《漢書?高祖紀》云：“罽，織毛，若今毼及氍毹之類也。” 班固撰，顏師古注：《漢書》卷《高祖紀》，《前四史》，鄭州：中州古籍出版社，1991年，第593頁。又，釋道宣《量處輕重儀》：“氍氀，此土本無，其物皆從西北塞外而來。若叢毛編織而出毛頭，兼有文像人獸等狀者，名曰氀，字書總云罽屬?！保ㄌ疲┽尩佬骸读刻庉p重儀》，《徐藏經(jīng)》105冊，臺北：新文豐出版公司，1994年，第107頁。由此可知，罽是氍毹、氍氀類，來自西北塞外，由動物毛所制，自然厚重、堅韌。薛漁思《逸史》記李敏求在地府見到了以前的朋友，他的朋友說在冥間揚州氈帽很難獲得，以后有機會要給我戴一頂過來。從中可見唐代揚州氈帽之盛行。渾脫帽，一般用皮制成囊形或錐形帽，原稱“氈帽”，形似笠帽，西域人多戴，后傳入中原被改造而流行。唐代小說《朝野僉載》記載唐代趙公長孫無忌用黑羊毛氈或線代替黑羊皮改進了渾脫帽的制作材料，渾脫氈帽風行一時?！缎绿茣逍兄尽芬草d太尉長孫無忌用黑羊毛制成渾脫氈帽，當時人多來效仿，其帽被稱為“渾脫氈帽”。開元初宮人皆著渾脫帽, 且為士庶之家廣泛仿效。關(guān)于渾脫意義的說法，有兩種詮釋，一是：“渾脫”，蕃語，原指帽飾，后演為舞曲，亦稱“劍器渾脫”。根據(jù)《新唐書宋務(wù)光傳》記載知渾脫舞流行的盛況。唐代渾脫帽因渾脫舞的盛行而演變的，杜甫在《觀公孫大娘弟子舞劍器行》序中寫道：“觀公孫氏舞劍器渾脫，瀏漓頓挫，獨出冠時。” 仇兆鰲：《杜詩詳注》，北京：中華書局，1979年，第1815頁。知渾脫舞的魅力和非凡的影響力。想見，渾脫帽的流行也深受渾脫舞的影響。二是，據(jù)明人葉子奇《草木子》記載：“北人殺小牛。自脊上開一孔，逐旋取去內(nèi)頭骨肉，外皮皆完，揉軟用以盛乳酪酒濁，謂之渾脫?！保鳎┤~子奇《草木子》卷之四（雜俎篇），“元明史料筆記叢刊”之一，北京：中華書局，1959年。可見，渾脫應(yīng)該是北方游牧民族用整張牛羊皮來儲酒水、奶酪，充氣后做筏子的一種牛皮囊。而渾脫帽高頂子，尖而圓的外形與西北少數(shù)民族使用的牛皮囊非常相似。不難看出，渾脫帽源自胡服，是北方游牧民族集體智慧的體現(xiàn)。席帽，宋代高承《事物紀原?席帽》云：“本羌人首服，以羊毛為之謂之氈帽，即今之氈笠也。秦漢競服之后，故以席為骨而鞔之，謂之席帽。女人戴者，四緣垂下網(wǎng)子以之蔽，今世俗或然?！保ㄋ危└叱校骸妒挛锛o原》卷三，北京：中華書局，1989年，第138頁。可知席帽最初來源于羌人氈帽。又據(jù)宋代羅大經(jīng)《鶴林玉露》載，唐時席帽乃舉子所戴，故如此說“席帽何時得離身。”（宋）羅大經(jīng)：《鶴林玉露》丙編卷六，北京：中華書局，1997年。其實，唐代席帽最初以藤席為質(zhì)地，帽上抹油可作御雨之用，中唐之后演變?yōu)橐粤Y制成的氈帽。元和年間，席帽在士人中流行面逐漸擴大，而且亦有所裝飾。唐代小說中關(guān)于席帽的描述比較多，例如王定?！掇员R彖》敘盧彖當官后行為不檢點，被教坊的頭目告發(fā)，崔沆的判詞大略是“深攙席帽，密映氈車。紫陌尋春，便隔同年之面；青云得路，可知異日之心?！保ㄋ危├顣P等編：《太平廣記》卷第一百八十二，貢舉五，北京：中華書局，2013年，第1359頁。又有晚唐時人盧瓌《抒情詩趙能》“唐趙璘儀質(zhì)瑣陋，成名后為婿，薛能為儐相。乃為詩嘲謔，其略曰：“巡關(guān)每傍樗蒲局，望月還登乞巧樓。第一莫教嬌太過，緣人衣帶上人頭?！庇衷唬骸安恢诎稗I里，將為空馱席帽歸?！保ㄋ危├顣P等編：《太平廣記》卷第二百五十七，嘲誚五，北京：中華書局，2013年，第2000頁。以上兩例說的是為官者戴席帽。此外，神仙張老以及冥間的張嘉猷也著席帽，這在《廣異記張李二公》和《廣異記張嘉猷》中分別有載錄。從中可以想見席帽受歡迎、流行的程度。以上三種首服皆原自胡族，進入中原后，有所改變，可見，唐人在接受外來文化時一般都有所選擇，并根據(jù)自己的生活環(huán)境和習慣進行適當?shù)恼{(diào)整，以適合自己的需要。（三）胡靴馬縞《中華古今注》云：“靴者，蓋古西胡也。昔趙武靈王好胡服常服之，其制短靿黃皮閑居之服?！保ㄎ宕R縞：《中華古今注》卷上，《叢書集成初編》本，北京：中華書局，1985年，第14一15頁。知靴原為胡服，趙武靈王時才傳入中土。受胡風影響，唐代胡靴也很流行。唐代小說中關(guān)于胡靴記敘反映了唐代上自貴族，下到平民普遍存在著靴的現(xiàn)象。例如段成式《酉陽雜俎孟不疑》記緇青張評事“遂摸靴中，得金一挺?！保ㄋ危├顣P等編：《太平廣記》卷第三百六十五，妖怪七，北京：中華書局，2013年，第2900頁。佚名《大唐傳載》敘唐開元年間蕭功曹穎士和趙員外驥同住興敬里學習，共用一靴?；矢κ稀对洝酚浱崎_元中有一賊人，“著靴于壁上行得數(shù)步?！保ㄋ危├顣P等編：《太平廣記》卷第一百九十三，豪俠一，北京：中華書局，2013年，第1450頁。由此可見，唐代官員、舉子、庶民有著靴的習俗。唐代靴子中，烏皮六合靴較特別。據(jù)載，高力士為李白脫靴，脫的就是烏皮六合靴。這種靴是用六塊烏皮縫制而成，寓意東西南北天地六合，一般為帝王百官朝會時所著。不僅男子喜歡著靴，唐代女子亦著靴。唐初，婦女多穿一種用麻線織成的靴子，被稱為線靴，使用較廣?！杜f唐書?輿服志》：“武德來，婦人著履，規(guī)制亦重，又有線靴?！保ê髸x）劉昫等著：《舊唐書》卷四十五《輿服志》，北京：中華書局，1975年，第1958頁?！洞筇菩抡Z》云：“天寶中，士流之妻，或衣丈夫服，靴衫鞭帽，內(nèi)外一貫矣?！?劉肅《大唐新語》卷十《厘革第二十一》，《唐宋史料筆記叢刊》，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第151頁。描述了天寶年間女子著靴的情況。呂思勉先生在《呂思勉隋唐五代史》中指出：“其原出胡狄，而為中國人所習用者莫如靴。” 呂思勉：《呂思勉隋唐五代史》，吉林：吉林出版社，2013年。如前所述，靴子在趙武靈王時傳入中土，但秦漢時穿著還不普遍，一般為軍官或騎兵所著。五胡亂華后，著靴者開始增多。從隋開始，靴就被定為官鞋。到唐代放寬，士庶都可以穿靴。唐代社會無論男女士庶、胡人漢人都喜歡穿靴，究其原因，與其開放的社會風氣有關(guān)。（四）半臂胡服之中，有所謂半臂者。高承《事物紀原?半臂》引《實錄》云：“隋大業(yè)中，內(nèi)官多服半臂，除即長袖也。唐高祖減其袖，謂之半臂，今背子也?！保ㄋ?高承：《事物紀原》卷三《衣裘帶服部》，北京：中華書局，1989年，第148頁。則半臂乃是短袖的上衣，又名半袖。追溯其源頭，據(jù)記載，三國是半臂出現(xiàn)最早的時期， “魏明帝著繡帽，披縹紈半袖。嘗以見直臣楊阜。阜諫曰：此禮何法服邪?”（見《宋書?五行志》）可見，當時的半臂看起來還很少見，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發(fā)展到唐代后，半臂深受士庶歡迎。根據(jù)沈從文先生的《中國古代服飾研究》關(guān)于半臂的記載知，半臂也叫半袖，是一種長緊及腰，衣袖至肘部的短式外衣；領(lǐng)口分幾種類型，有無領(lǐng)的和翻領(lǐng)的，另有對襟的和套頭的，式樣豐富，深受唐代婦女青睞。例如，《霍小玉傳》敘小玉著“紫??襠?！保ㄋ危├顣P等編：《太平廣記》卷第四百八十七，雜傳記四，北京：中華書局，2013年，第4010頁。這里的“??襠”是唐代另外一種流行的套頭短袖。在《中國衣冠服飾大辭典》??襠條：“有袖的背心，其袖較半臂為短，僅掩肩膀。著時由頸部套下，無需開襟。通常罩在長袖衣外，下與腰齊?！?今人周汛、高春明編：《中國衣冠服飾大辭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96年，第229頁。 又，唐代小說《廣異記》中寫到周哲滯妻所珍藏的背襠，也是半臂的一種。唐代的半臂裝不惟女子可穿，男子亦著之，而且較為普遍。唐薛用弱《集異記》：“貞元初，平盧帥李納病篤，遣押衙王祐，禱于岱岳。齋戒而往，及岳之西南，遙見山上有四五人，衣碧汗衫半臂?！保ㄋ危├顣P等編：《太平廣記》卷第三百五，神十五，北京：中華書局，2013年，第2418頁。王定?！掇浴罚骸袄钔㈣登性囈?，于鋪內(nèi)偶獲襖子半臂一對，廷璧起取衣之?！保ㄎ宕┩醵ū＃骸短妻浴肪砭拧斗郎鞑恢痢?，北京：中華書局，1959年，第94頁。又云：“咸通中，鄭愚自禮部侍郎鎮(zhèn)南海；時崔魏公在荊南，愚著錦襖子半臂袖卷謁之，公大奇之。”（五代）王定保：《唐摭言》卷十二《設(shè)奇沽譽》，北京：中華書局，1959年，第141頁。皆其例。半臂常用質(zhì)量較好的織物制作，也就是唐代小說中提到的“錦半臂”。姚汝能《安祿山事跡》記安祿山生日，唐玄宗所贈物品中里就有三幅錦緞制成的襖子和半臂服飾。(唐)韓琬《御史臺記》敘則天朝羽林軍中郎將來子珣“常衣錦半臂?！保ㄋ危├顣P等編：《太平廣記》卷第二百五十八，嗤鄙一，北京：中華書局，2013年，第2015頁。即用錦制成半臂，以示華麗、富貴。唐代的半臂，應(yīng)受到龜茲服式的影響。在新疆石窟的龜茲供養(yǎng)人物畫上就有穿著半臂裝的，而且有兩種樣式，一種是翻領(lǐng)對襟，袖口處加綴有折裥的花邊，另一種是圓領(lǐng)對襟，袖口寬大平齊。這兩種樣式的半臂都非常盛行，特別是在袖口處加綴有折裥緣邊的一種更為多見?？梢?，半臂在龜茲使用較為廣泛。這是因為西域地區(qū)晝夜溫差比較大的緣故，半臂服裝就像一件外著式背心，起著防寒保暖的作用，具有很強的實用功能性。此外，從唐代小說記載中，我們發(fā)現(xiàn)半臂裝在唐前期比較盛行，這與當時小袖上衣有關(guān)，唐前期婦女愛穿窄瘦服裝的風氣，很有可能受到北朝以來胡服的款式的影響。盛唐之后，衣服逐漸肥大，外穿大袖衫，已經(jīng)不再適合套半臂了,這一時期，半臂的使用范圍也就逐漸縮小了。（五）袴褶袴褶又稱褲褶，其上衣窄而緊身，長到膝蓋，下褲寬大，長到腳跟這樣一種上衣下褲的服式。在王國維先生的《胡服考》中提到唐代流行的服飾就有袴褶，上衣為褶，下衣為袴，另一種是常服。褲褶也來自胡族。據(jù)記載自：戰(zhàn)國趙武靈王，胡服騎射，褲褶作為胡服便傳人中國，歷代皆以為戎服，或用其冠，或用其履，或用其衣服及帶，或三者全用。到了大唐，帝王定為田獵之服，或上下公服，民間則為時服流風最盛。袴褶之服是趙武靈王時傳入中原的，在唐前期盛行一時。薛用弱《集異記游先朝》載：廣平人游先朝，死了妻子。看見一個穿紅褲子的人，知道是鬼怪，就用刀砍他。過了好一會一看，原來是自己經(jīng)常穿的鞋。這里的紅褲子指的就是赤袴褶。雖然是將鬼魅著褲褶，卻也透露出唐人著褲褶的痕跡。又唐釋道世《法苑珠林釋道囧》“有一長人，著平上幘，布袴褶，手把長刀，貌極雄異，捻香授道冏。道冏時不肯受，壁中沙門語云：“冏公可為受香，以覆護主人?！保ㄋ危├顣P等編：《太平廣記》卷第一百一十一，報應(yīng)十，北京：中華書局，1989年，第762頁。僧人也著布褲子。唐末袴褶漸廢，這也是唐代小說中關(guān)于袴褶描寫較少的原因。沈括《夢溪筆談》卷一載：“中國衣冠, 自北朝以來, 全用胡服。唐代武德、貞觀中猶耳, 至開元后稍博?！?沈括：《夢溪筆談》卷一，北京：中華書局， 1956年。據(jù)姚汝能《安祿山事跡》載，天寶初，貴游士庶喜歡穿胡服，稱作“豹幅”；女性則“簪步搖”，穿襟袖窄小的短衣，以至于“識者竊怪之，知其戎也”?？梢姡χ性椀挠绊懹蓙硪丫?，至唐，影響更為顯著。本章小結(jié)：外來文化的傳入，使得唐代服飾更加輝煌燦爛，而胡服的盛行及對唐代服飾的影響則成為大唐服飾文化中最為靚麗的一道風景線。從唐代小說對胡髻、胡帽、胡靴、半臂、袴褶的描述中，能窺探到唐朝與眾不同的時代風貌：兼容并包，接納外來的文化和思想，但又有所創(chuàng)新，使得唐代服飾璀璨奪目。唐人在汲取外來文化精華的同時，還注意結(jié)合本民族的服飾特色和生活習慣進行改造，從而使的唐代服飾出現(xiàn)輝煌燦爛的畫面。四、 唐代小說服飾描寫與審美風尚服飾的功能從最初的遮羞保暖到后來成為區(qū)分人們社會身份地位的鮮明符號，再發(fā)展到能夠反映社會潮流的一種美的載體和表現(xiàn)形式，使得中國古代服飾文化意蘊源遠流長，人們自然會把服飾與時代審美風尚聯(lián)系在一起。從唐代小說服飾描寫，我們可看出唐代審美風尚的一些顯著特點。（一) 自由開放唐代“女著男裝”現(xiàn)象較普遍。《新唐書?五行志》載：“高宗常內(nèi)宴，太平公主紫杉、玉帶、皂羅折上巾，具紛礪七事，歌舞于帝前。帝與武后笑曰：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