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道理好像是：這樣才足夠禮貌，因為說話人要把事情講得出人意外，講得像丑聞，還是頗費心力的。據我的女性被調查者說，英國男人好像完全沒有掌握這條規(guī)則。我面談過的一位男同性戀也覺得“不會吧！真的嗎？”這類反應會被認為是十足的“娘娘腔”。Active reading (2) 帶標記的職業(yè)女性 “帶標記的”這個術語是語言學理論的一個主要概念，它是指文字通過添加一個成分來強調詞的基本含義的一種方式，這種語言學上小小的添加成分并沒有獨立的語義。 英語“不帶標記”的動詞時態(tài)是現在時，如visit。 名詞的原形是單數的，帶上標記則變成復數名詞。 大多數英語詞的“不帶標記”形式所表達的是“男性”的意思，男性代表不帶標記的情形。令人遺憾的是，被標示成女性的詞往往會讓人聯(lián)想到“無足輕重”。一位被提名奧斯卡最佳女配角獎的演員阿爾弗雷? 沃達德認為自己是一位actor( 演員)，因為actress（女演員）太關注自己的眼睫毛和身上的贅肉了，而作為actors 的女人則只關注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性別標記所表達的額外含義反映了對女性的傳統(tǒng)聯(lián)想：即不太嚴肅，而且通常與性有關。當然，參加會議的男人也要選擇，但他們的選擇所帶的含義要少得多。和女人不同，他們有選擇不帶標記的自由。他們本可以穿帶碟形領結的牛仔襯衫、三件套的西服或帶項鏈穿牛仔褲的嬉皮士裝，但這些都沒有出現。 沒有一個男人穿拖鞋或皮靴，他們的皮鞋都是黑色、滿幫、舒適、平跟的。 雖然男人不化妝，但男人不化妝的含義和女人不化妝的含義卻大不相同。 我曾經問過自己，我們女人是否能像男人那樣選擇不帶標記的著裝風格呢？回答是：不可能。 女人的發(fā)型沒有一種能被稱為是“標準”的，沒有哪一種發(fā)型不透露一個女人的心思。 女人選擇鞋子時必須在舒適和吸引人這兩種類型中做抉擇。 如果一個女人穿緊身衣服或者坦胸露背（也就是說很“性感”），她所傳達的信息是: 她有意增加自己的吸引力，她也可能在無意間表露了自己是單身、想找男人的意思。莫娜? 哈林頓在《女律師》一書中提到過一位在律師事務所工作的女士。雖然她是該事務所的合伙人，但她發(fā)現自己無意間犯了一個錯誤。她告訴哈林頓，“我平時襯衣的胸口開得并不低啊，而且他還不是一個特別守舊的人，但他覺得上法庭必須再扣上一個紐扣?！? 穿著鮮艷的女人引人矚目，但如果她避免穿鮮艷的衣服，她也就（像我在這個句子中選用的動詞所暗示的那樣）避開了某些事情。淡妝使人既俏麗又不妖媚。但不施粉黛絕非不帶標記，甚至有些男人會把這當成敵意，即不肯取悅他們。在《面貌價值》一書中，我的同事羅賓? 洛克夫說，當她沒卸妝從電視臺出來時，她吸引了更多男人的注意?，F在大多數的申請表會給出4 種稱謂選擇，男人只有一種選擇，即“先生”，他們的選擇除了表明他們是男性之外沒有其他的含義。如果勾選 “太太”（Mrs.）或者“小姐”（Miss）的方框，她不僅暴露了自己的婚姻狀況，而且表明她在稱謂上很保守，而且在價值觀方面可能也很保守。另外，在表格中勾選“女士”的人會被標記為“解放者”或“叛逆者”，這就要看評判她的人持什么樣的態(tài)度和看法了。這么做又會給自己帶來風險，標明自己要么驕傲自大（于是乎招來譏諷的反應，比如“拜托！”），要么是一個讀書讀過頭的人（那么對方的反應就是祝賀式的驚奇，比如“真行！”）。如果一個女人用了丈夫的姓，她向全世界宣布她已經結婚了，而且，對某些旁觀者來說她的價值觀很傳統(tǒng)。如果她不用丈夫的姓，這也帶標記，會被認為是一件值得議論的事情：她一定是“做”了什么；她“保留了自己的姓”。對他——而不是她——而言，使用自己的姓是不帶標記的。在一串名字中（如Harvey O’Donovan, Jonathon Feldman, Stephanie Woodbury McGillicutty），女性的復合姓會很突出，它也是帶標記的。丘吉爾1940 年夏天，英國面臨外敵入侵，孤立無援。丘吉爾——挺身而出，顯示了英國人的英雄本色。但是丘吉爾以他卓越的領導才能和光輝的榜樣讓我們看到，當我們所珍視的一切——我們的民主、我們的自由——受到威脅的時候，我們會展示出無與倫比的勇氣和決心。你問我們的政策是什么？我會說我們的政策就是在海、陸、空全面開戰(zhàn)。你問我們的目標是什么？我可以用一個詞來回答，那就是勝利。戰(zhàn)勝一切恐怖，去奪取勝利?！痹谶@樣一個時刻，英國必須顯示出她最偉大的一面。1874 年溫斯頓丘吉爾家族世代為國王和國家出生入死，征戰(zhàn)沙場。但是他一直能夠保持自信卻與他的家庭無關，他的家人并沒有給他多少支持。丘吉爾勛爵（18491895）和母親珍妮（18541921）都是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他既不英俊又不聰明；他體弱多病，說話口齒不清，還結巴。溫斯頓的父親不僅沒有給他支持和幫助，還預測他的兒子將來會“淪落到窮困潦倒，一事無成，抑郁而終的地步”。從桑赫斯特畢業(yè)之后，他就找地方打仗去——什么地方都行。他在報道中把自己宣傳成布爾戰(zhàn)爭的英雄。同年，他代表奧德姆市當選為保守黨國會議員。他從來不是一個熱衷于黨派斗爭的人。他理想中的英國是普通百姓安居樂業(yè)的地方，但同時他又非?？粗胤珊蜕鐣刃?。但是他一直想做一個將軍。學校放假的時候，他就在布倫海姆宮的走廊里、在他那些戰(zhàn)功卓著的祖先的織錦畫像下玩玩具士兵，那時候他就萌生了這種理想。但是加利波利戰(zhàn)役以慘敗收場，讓溫斯頓丟掉了飯碗，也使他幾乎精神崩潰。值得慶幸的是，此時他已經娶妻成家。她比他小11 歲，美麗、聰明、忠貞不渝。為彌補他的過失，他奔赴法國戰(zhàn)場，在戰(zhàn)壕中浴血奮戰(zhàn)。他就是為戰(zhàn)爭而生的。他曾是一名成功的記者，他曾為國家浴血奮戰(zhàn)，他曾經身居高位。但是到了1930 年，工黨開始執(zhí)政，而他只是一名后座議員，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一個過氣的政客。1938 年9 月，時任首相的內維爾希特勒（18891945）簽訂的和平協(xié)議，宣告他已經確保了我們這個時代的和平。但是丘吉爾并不這么認為。事態(tài)的發(fā)展證明他是對的。”任命下來的時候，丘吉爾已經65 歲了。人們經常會說起1066 年的諾曼征服，說起擊敗西班牙無敵艦隊的壯舉，提到特拉法爾加戰(zhàn)役這些重要的歷史事件。敦刻爾克大撤退、不列顛之戰(zhàn)、德國空襲英國都發(fā)生在這一年。英國似乎不可能贏得這場戰(zhàn)爭，但是溫斯頓用400 年前阿金庫爾戰(zhàn)役中那個表示勝利的V字手勢告訴我們我們能夠取得勝利。他對部下粗魯，令人厭惡。但同時他也鼓舞了無數人。許多告示牌上寫著“為丘吉爾喝彩，給工黨投票”，后來人們的確是這么做的。丘吉爾隨時準備誓死保衛(wèi)的民主國家知道和平時代的需求和戰(zhàn)時的需求是不一樣的。如果要用一個人來代表英國的怪僻、堅強的個性、寬大的胸懷，那就是丘吉爾。還有什么比這更偉大的業(yè)績呢？Active reading (2) 歷史學家與他的史實 什么是史實？我們要稍稍進一步深入地審視這個關鍵的問題。但是有必要針對這一觀點提出兩點評論意見。當然，了解這樣一個史實毫無疑問是很重要的，即那場偉大的戰(zhàn)役發(fā)生在1066 年，而不是1065年或1067 年，發(fā)生在黑斯廷斯而不是在伊斯特本或是布賴頓。但是當人們提出這樣的看法時，我想起了豪斯曼說過的話“準確是本分，而并非美德”。準確是他工作的必要條件，但不是他的基本職能。歷史學家不需要掌握特殊的技能去確定陶瓷或大理石殘片的起源與斷代、解讀一段意義隱晦的銘文的含義、或是為確定一個準確的日期而進行繁復的天文計算。我要說的第二點是，之所以有必要確定這些基本的事實并不取決于事實的可靠性，而是取決于歷史學家事先做出的判斷。人們以前常說事實不言自明。哪些事實可以現身說法，以及這些事實以什么樣的順序或是在什么樣的情景中出現都是由歷史學家來決定的。我們之所以對1066 年發(fā)生在黑斯廷斯的戰(zhàn)役感興趣的唯一原因就是歷史學家把這一戰(zhàn)役看作是一個重大的歷史事件。你半個小時之前或徒步、或騎車或開車來到這幢大樓，這件事和當年凱撒渡過盧比孔河一樣都是一個關于過去的客觀事實。塔爾科特?帕森斯教授曾經把科學稱為“對現實認知取向的一種選擇性體系”。但是歷史的一個重要特點就是它的選擇性。有人堅信史實是確實存在的，是客觀的，不為歷史家的闡釋而左右。 現在讓我們來看一下一個關于過去的事實是怎樣變成史實的。這是一個史實嗎？要是在一年前，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說“不是”。但是在一年前，基特森?克拉克博士在牛津大學的福特系列講座上提到了這個事件。我認為，在這個對入會標準有嚴格規(guī)定的史實俱樂部里，這個事件現在的地位相當于候選會員。也許在接下來的幾年中，我們會看到這個事實首先出現在關于19 世紀英國的文章和書籍的腳注當中，然后可能會出現在文本中。另外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再也沒人提起這件事。這兩種可能性哪一種會發(fā)生呢？又取決于什么呢？我想這取決于其他歷史學家是否認為基特森?克拉克博士引用這個事件來證明的論點或者闡釋言之有據，并且具有重大意義。而任何一個史實都會含有闡釋的成分。當時馬路對過那座莊園大宅的主人需要建一個小屋給他的園丁住。我只從側面看到過我的旁邊的那座房子，我從來沒有見過它的正面。我的前門朝東，隔壁房子的前門是朝西的。我的廚房在房子的前部，在隔壁的那個房子里，這個位置是在臥室的下方。園丁精心地照料莊園周圍的果園和花園，所以到了秋天，樹上總是果實累累，結滿了蘋果和梨。除了秋天，其他時候這里非常安靜。我這個房子里頓時充滿了歡聲笑語和飯菜的香味。從早春的鮮花到深秋的深深的金黃色葉子，花園里真是五彩繽紛。沒過多久，又有孩子要照看了。后來又添了一個男孩，他哭起來嗓門很大，讓我們大家都不得安寧。他們會靜靜地在屋里或花園里一起玩耍。最讓我感到愉快的一個記憶是：在一個溫暖的夏日，我看到男孩高高地坐在蘋果樹的枝干上，讀著他最喜愛的那本書。窗外的風景被低矮的丘陵圍繞著，仿佛一切都棲息在它溫暖的懷抱里。在這些日子里，園丁和他的家人會穿上漂亮的衣服外出，幾個小時之后才回來。先是女兒不見了，回來的時候胳膊上竟挽著一個年輕人。有一天，我看到郵遞員拿著一摞信來到門口，遞給園丁和他的妻子一封電報。在這之后的一段日子里，他們常常坐在我的門廊下相擁而泣。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可是我連跟他們說再見的機會都沒有。他一大早就拎著公文包出去上班，晚上才回來。差不多就在這個時候，我窗外的景色開始發(fā)生變化了，這兒不再只有我和我旁邊的房子了，對面有人在蓋新房子。我覺得和我的漂亮石頭相比它們看起來比較粗糙。年復一年，又有新的家庭住進來。處處干凈整潔，她們把房間布置得如同我當初剛建成的時候的樣子。后來，她們覺得外面的洗手間不能滿足她們的需要了，我就只好放棄一個臥室，這樣她們就可以在室內裝一個浴缸和馬桶。慢慢地她們安裝了各種各樣的電器，比如爐具和洗衣機。雖然房子和以前不太一樣了，但是總體感覺還是不錯的。送牛奶的駕著馬車來送奶，收破爛的坐在車上喊話，問我們有沒有不要的舊衣服和金屬廢品，對這些我已經習以為常了。一開始差不多是每隔一個小時，能聽到一陣金屬聲從門前響過。在家里，我又開始照看另一個家庭。他們的孩子放學回來之后，自己用鑰匙開門進屋，然后看上幾個小時的電視，直到他們的父母回來。我喜歡住在我這兒的最后一個人。所以我整天都能看到他，我們互相做伴。當然，我也不是以前那個樣子了。每一個在我這里住過的人都留下了痕跡：墻上的記號，刻在樓梯扶欄上的姓名的首字母，關不緊的門。約瑟夫已經有一陣子沒在這兒住了，房子里靜悄悄的。今年沒有人來摘蘋果、清理樹葉。我不敢承認房子里面甚至積滿了污垢，有的地方都長霉了。說實話，街上喧鬧的車流已經讓人無法忍受了。一輛卡車在房子前面停了下來，從車上下來一群工人，他們每人都拿著口袋和其他設備。但是從拐角傳來一陣巨大的發(fā)動機的轟鳴聲，聲音離我越來越近。一個裝了鐵球和鐵鏈一類東西的起重機從路的拐彎處開了過來。Active reading (2) 家的遐想噢，給我一個家，那里野牛徜徉，那里小鹿和羚羊奔跳嬉戲；那里聽不到令人喪氣的話，那里不是整天陰云蔽日。家，牧場是我家那里鹿和羚羊奔跳嬉戲；那里聽不到令人喪氣的話，那里不是整天陰云蔽日。當時有很多歌曲表現了美國西部荒原的拓荒者在他們的新家體驗到的家庭生活的快樂和歸屬感，《牧場是我家》是其中最有名的歌曲之一。但是這是我們第一次看到我們這個巨大的行星的整體。這就是我們生活了千百萬年的地方嗎？這就是我們的家，人類的大本營嗎？ 可是這些照片里還是少了些東西。一方面，我們可以為那么多人減少痛苦，提高人們的生活水準，讓我們的壽命增加一倍。我們知道人口的增長已經失控，這給我們的資源造成了難以估量的壓力，降低我們的家居環(huán)境質量。在摩洛哥的市場上可以買到新加坡產的收音機。人們是必須這樣做，還是就喜歡這樣做呢？ 雖然我們已經學會了（或被教會了）喜歡或追求同樣的東西，但在內心深處，我們都意識到我們身上有一種個人主義的特質，意識到自己與眾不同，意識到自己的獨特性。 “家”這個詞充滿了強烈的感情色彩。 “家”在很多語言中都被譯成“房子”或“住宅”，但它不僅僅意味著磚頭和灰漿。家是一個讓我們轉向內心的地方，到了家我們就感到安全。這些東西每天一成不變地放在那里，象征著這個變幻不定的世界中片刻的停頓?；鹪诒跔t里，而壁爐和家是同義詞，而hearth and home( 壁爐和家)這類詞語的意思就是“家庭生活”。具有諷刺意味的是，今天的客廳椅子都朝向電視，它是人們了解外部世界的窗戶。為家人創(chuàng)造一個溫馨的家，相夫教子，讓社會繼續(xù)發(fā)展是她們的責任。那么，我們所熟悉的家庭模式還能繼續(xù)存在下去嗎？傳統(tǒng)意義上的家庭要繼續(xù)存在下去，就必須有個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承擔每天維護它的責任。而我們必須承認男性的角色沒有發(fā)生多大變化，至少變化沒有那么大。過去，如果我們的家園不能提供讓我們滿意的舒適和安全感，我們可以收拾家當，另外去找一個地方住。我們現在依然把美國稱為“勇敢者的家園，自由者的國土”。在發(fā)達工業(yè)國家，空地已經所剩無幾。如果我們認為他們的希望和需求能都能夠得到滿足，那是愚蠢的想法。要讓人們安居樂業(yè)，就需要有大智慧，需要投入極大的心思。 也許我們可以這么說，現在是我們重回太空拍攝地球的時候了。如果我們不這么做，終有一天，地球這顆行星將變得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