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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7-14 22:31本頁面
【正文】 試的題目越來越復雜了：心算乘法，在一疊撲克牌里抽出紅心皇后，做倒立動作，預測洛杉磯、紐約和倫敦的氣溫?！艾F(xiàn)在，耶和華非有豐富的財富和榮譽……媽，我只記得這一句。我開始憎恨這樣的測試，每一次都是以滿懷希望開始，以失望而告終。我尖叫著，跺腳，就像一只發(fā)怒的小獸，拼命去抓鏡中那個丑女孩的臉。我向自己起誓，我要永遠保持原來的我。事實上，我也實在無法專心。幾次下來，媽放棄了對我的測試。一天，媽在看電視，那是艾德這是臺很舊的電視機，發(fā)出的聲音時響時輕，有時甚至還會停頓。最后，媽索性守在電視機邊，將手按在鍵盤上。 “你——看！”我媽說著，急促地把我叫到電視機前。原來，那個正在向觀眾行屈膝禮的演奏者，不過只八九歲的光景。潘發(fā)式的中國女孩子。在她優(yōu)雅地行禮時，既有秀蘭 我們家反正沒有鋼琴，也沒有錢買鋼琴，所以，當媽一再將這個小鋼琴家作話題時，我竟失卻了警惕，大咧咧地說起大話了?！蔽覌寣ξ遗u著那個女孩子。雖然說不上最好，但至少，她已很下過一番苦功了。 果然，媽抓住我小辮子了。”她有點慍怒地拉長著臉，又回到沙發(fā)上去。我之所以印象這么深，是因為后來，我花了很大功夫去學習彈奏它。原來，她已跟我們公寓里一樓的一位退休鋼琴教師商量妥，媽免費為他做清潔工，作為互惠，他則免費為我教授鋼琴，而且每天下午的四點到六點，將他的琴供我練習。 “我現(xiàn)在這樣不是很好嘛！我本來就不是神童，我永遠也成不了天才！我不會彈鋼琴，學也學不會。 媽當即給了我一個巴掌。還不都是為了要你好！難道是我要你做什么天才的？你成了天才，我有什么好處！哼，我這樣操心，到底是為的什么呀！” “沒有良心！”我聽見她用漢語狠狠地嘟噥了一句，“要是她的天分有她脾氣這般大就好了，她早就可以出人頭地了！” 那個鐘先生，我私下稱他為老鐘，是個很古怪的老頭。他常常會悠然地對著一支看不見的樂隊，指揮著聽不見的音樂。而且，他還沒有結(jié)婚吧。她身上帶有一股怪味，那種……尿騷味。一次我在冰箱后邊摸到過一只這樣的爛桃子，當我撿起它時，那層皮，就滑漉漉地脫落了下來。原來他是個聾子。 我們的課程是這樣進行的。喏，跟著我。 我就跟著他，先是簡單的音階和和弦，接著，就有點胡鬧了，只是些雜亂的噪聲，那聲音，活像一只貓在垃圾洞頂上竄蹦不停?！? 他這一說，倒讓我發(fā)現(xiàn)了，他的目力也不行了，來不及對照譜子來核準我有無按出正確的音符。他在教我彈奏琶音時，便在我手腕處放上幾個硬幣，以此訓練我的手腕保持平衡。然后，他又示范給我看，如何令每一個手指，都像一個獨立的小兵似的，服從大腦的指揮。如果我按錯了一個琴鍵，我從來不去糾正，只是坦然地接著往下彈。 或許，我確實沒有好好地下過功夫，否則，我想我極有可能在這方面有所作為的；或許我真的會成為一個少年鋼琴家。可我實在太執(zhí)拗，那么頑固地拒絕與眾不同，所以我只學會彈震耳欲聾的前奏曲和最最不和諧的贊美詩。一天禮拜結(jié)束后，聽到媽和琳達姨正在互相用一種炫耀的口氣吹噓著各自的女兒。每天，就光擦拭她捧回的那些獎品，就夠我忙的了。我倆從小一起玩耍，就像姐妹一樣，我們也吵架，也爭奪過彩色蠟筆和洋娃娃。我認為她太傲慢了。 琳達姨得意地抱怨了一番后，長長地噓了一口氣，對媽說：“你真福氣，你可沒這種煩心事。我們的精美，滿耳只有音樂，叫她洗盆子，你叫啞了嗓子她也聽不見。 幾星期后，老鐘和我媽試圖要我在一次聯(lián)誼會上登一次臺，這次聯(lián)誼會將在教堂大廳里舉行。它也是我們起居室的擺設。這是一首憂郁的彈奏技巧簡單的曲子，但聽起來還是像很有點難度的?？晌以趶椀臅r候，經(jīng)常偷工減料，跳過好幾節(jié)。 我最愿意練習的，要算那個屈膝禮，我已可以把它行得十分漂亮了。表演者以年齡為序，由小至大上臺表演。每一個表演的結(jié)束，都得到熱烈的掌聲。那純粹是一種孩子氣的自信，我還不懂得害怕和緊張。我穿著一條綴著層層花邊的白短裙，在彼得當我在鋼琴邊坐下時，我想象著，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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