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兒，沉浸在寒冷的睡夢中的，是一些威嚴的回憶；拿破侖就在那兒消亡。你是我心靈的愿望之所在呀！我時常沿著你的岸旁，一個人靜悄悄地，茫然地徘徊，還因為那個隱秘地愿望而苦惱心傷！我多么熱愛你的回音，熱愛你陰沉的聲調(diào)，你的深淵的音響，還有那黃昏時分的寂靜，和那反復無常的激情！漁夫們的溫順的風帆，靠了你的任性的保護，在波濤之間勇敢地飛航；但當你洶涌起來而無法控制時，大群地船只就會覆亡。致大海普希金再見吧，自由奔放的大海！這是你最后一次在我的眼前，翻滾著蔚藍色的波浪，和閃耀著嬌美的容光。這首詩的重要特點是借寫景來透露感情?！叭赵轮校舫銎渲?；星漢燦爛，若出其里”四句，互文見義，是詩人以豐富的想象力寫出了觀海時的感受。從“水何澹?！钡健昂椴ㄓ科稹睂懺娙擞^海所見。這首詩是曹操在行軍途中經(jīng)過碣石山時所作，寫滄海的廣闊浩大，顯出一種奇麗之狀，也反映出作者寬闊、雄壯的情懷，是我國寫景詩中最早的名作。幸甚至哉，歌以詠志。秋風蕭瑟，洪波涌起。水何澹澹，山島竦峙。如“我多么熱愛你的回音，/熱愛你陰沉的聲調(diào)，你的深淵的音響，/還有那黃昏時分的寂靜，/和那反復無常的激情！”往往是中國古典詩歌極力避免的。吞吐宇宙的大海，是詩人博大胸襟的象征?！队^滄海》體現(xiàn)了中國詩富于暗示性的特點，在字面以外，“字面”不過起到誘發(fā)和影射作用，詩句的可涵詠價值大。異：《觀滄?！敷w現(xiàn)了中國詩講求篇幅短小的特點，“是文藝欣賞里的閃電戰(zhàn)”，但在簡短的篇幅中包容著深遠的意味。提示：相同點：都是作者內(nèi)心情感的自然流露，《觀滄海》寫滄海的廣闊浩大，顯出一種奇麗之狀，也反映出作者寬闊、雄壯的情懷，我們能從實景的描繪中感受到詩人非凡的心胸氣魄。用“諸位在中國的小住能增加諸位對本國的愛戀，覺得甜蜜的家鄉(xiāng)因遠征增添了甜蜜”來比喻“研究我們的詩準使諸位對本國的詩有更深的領會”?！庇谩安∪松狭舜?，浪蕩子回到家。然后緊承這個的比喻，用語幽默，傾向鮮明地對中西本位文化論表示反對。再如結(jié)尾段中的比喻，有的詼諧中帶有無惡意的輕微嘲諷：“有種卷毛凹鼻子的哈巴狗兒，他們叫它‘北京狗’，我們叫它‘西洋狗’，《紅樓夢》的‘西洋花點子哈巴狗兒’?？此齐S意而實則深刻，看似輕淡而實則味厚。找出你最喜歡的比喻，說說它們的含義和表達作用。若贊同，可以就作者的某個觀點談理解；若不贊同，可以就作者的某個觀點談自己的不同見解。第一問的解答，應在回顧讀過的中外詩歌的基礎上，深入思考，探求中國詩歌不同于外國詩的個性，力求寫出正確、深刻的見解。具體來說，一是短，它形成的原因則是由于韻律的要求；二是中國詩的意韻之美“言有盡而意無窮”，且富于暗示；三是論述中國詩“筆力輕淡，詞氣安和”的風格。歷史方面，可比較中外封建社會在出現(xiàn)時間、持續(xù)時間、出現(xiàn)原因、經(jīng)濟特點、政治結(jié)構、進步意義、局限、消亡原因等方面的異同。應用拓展請借鑒本文立足比較的方法，對自己比較熟悉的藝術門類（也可以是社會科學的某個角度，如歷史、政治、民族性格等），加以中外比較或古今比較，寫一篇小論文。”這個比喻在賈讓《秦治河三策》中反其喻而用之：“夫土之有川，猶人之有口；治土而防其川，猶止兒啼而塞其口。錢先生在《管錐編?全流漢卷五六》中，點出這種方法。⑥反喻反喻是以本體反過來譬喻體的方法。不過，凡是比喻必定都是“分喻”。換句話說，“分”就是“邊”的意思，如我們用“雪山”比“大象”，只取其“鮮潔”這一點相似，不可責怪雪山?jīng)]有尾牙；我們用“滿月”喻面貌，僅擇其“圓潤”這一“分”的契合，不能苛求月亮沒有眉目。⑤分喻“分喻”是“多邊”說在方法論上的應用。云峰之解不妥。”用同一玉環(huán)作比，以玉環(huán)的冰清玉潔喻男方的堅貞之德，以玉環(huán)的周轉(zhuǎn)無休喻女方的情思不斷。我們只舉例解釋后者，如盧仝《自君之出矣》：“妾有雙玉環(huán)，寄君表相憶。這種方法也可以說是“喻之二柄與多邊”的具體運用。④一喻多意這是錢鐘書在《管錐編?太平廣記卷四八八》中拈出，周振甫先生又在《文章例話》中加以進一步闡發(fā)總結(jié)而來的一種比喻方法。鶯啼好像人啼哭一樣，因而有了眼淚，聯(lián)絡到了沾濕最高花。如李賀《天上謠》中的“銀浦流云學水聲”一句，“水”和“云”只有在“流動”這一點上相似，既然流云似流水，那么流云也像流水一樣有聲可聞了。所謂曲喻，即以二物相似之一端，“推而及之于初不相似之他端。這些描寫用的都是博喻手法，極為形象生動，如果只設一喻，不僅不能表現(xiàn)該事物的各個方面，而且也沒有氣勢和力量?！庇闷叻N常見的形象再現(xiàn)了洪水洶涌澎湃，飛流直下的情景。這種描寫和襯托的方法仿佛舊小說里講的‘車輪戰(zhàn)法’，連一連二地搞得那件事物應接不暇，本相畢現(xiàn)，降伏在詩人筆下”。②博喻博喻雖非錢先生首創(chuàng)，但卻是經(jīng)過他大大表彰，才為時人所重的。對這段白話錢先生還引用唐文“似是而非，似非而是”和宋詩“是雨亦無奇，如雨乃可樂”予以提綱和濃縮，并說這“十八個字把比喻的構成和誘力綜括無遺了”?！边@段簡潔通俗而又深刻的論述，襯得一般修辭學著作中，對比喻的枯燥定義和干巴原則相形見絀、空洞浮泛。所比的事物有相同之處，否則彼此無法合攏；它們又有不同之處，否則彼此無法分辨。使比喻這一慣聞常見卻又被人們習而想忘的修辭手法，又煥發(fā)出勃勃生機，顯示出其神奇的魔力和無窮的樂趣。（2）錢鐘書在比喻方法論上有哪些突破？提示：我們常見的修辭學著作，在比喻方法論上，已陷入一種彼此相沿、互相抄襲的團團轉(zhuǎn)之境，千篇一律，毫無新意。作者以生動的比喻表達出對待“中國詩”應有的態(tài)度，批判了那些文化本位論者。語言輕松、幽默，大量運用比喻等手法，似隨口而出，而機趣盎然。他好像是把博大的知識海洋融會貫通，濃縮成涓涓清泉和深不可測的一潭清水。它不是以情感人，而是以理服人，以智啟人。（1）文章的語言有什么特色？提示：錢鐘書的散文是典型的學者散文。早熟的代價是早衰”的含義是什么?提示：“中國詩”指中國詩的發(fā)展特點；“早熟”指純粹的抒情詩的精髓和峰極，在中國詩里出現(xiàn)得異常之早；“早衰“指中國詩一蹴而至崇高的境界，以后就缺乏變化，而且逐漸腐化。這便是作者所說的“不能對整個本國詩盡職”。進而全面地認識本國詩的特征?！八荒軐φ麄€本國詩盡職”是對只會欣賞本國詩的人而言的。（1）“他不能對整個本國詩盡職”這句話應如何理解？提示：這句話語意比較含蓄，弄清句中“盡職”的特指意義是解讀整個語句的關鍵。作者強調(diào)，中國詩并沒有特別“中國”的地方，中國詩里有所謂“西洋的”品質(zhì)，西洋詩里也有所謂“中國的”成分。第四，“中國詩筆力輕淡，詞氣安和。第三，中國詩富于暗示性，西方讀者最看重中國詩的這一特征。西方也有人主張詩的篇幅越短越好，但他們所謂“短”的標準比我們所說的“短”要長得多。純粹的抒情詩的精髓和峰極，在中國詩歌發(fā)展初期已經(jīng)出現(xiàn)，這種“早熟”的代價是“早衰”，以至影響了中國詩歌的健康發(fā)展。方法：比較發(fā)展：成熟早形式：篇幅短 異談中國詩 特點 技巧：韻味長 對比語言：詞氣和內(nèi)容：無甚差異 同中外詩互相影響，共同發(fā)展領悟鑒賞與西方詩歌相比較，中國詩有什么特征？提示：第一，中國詩講求抒情性，并“一蹴而至崇高的境界，以后就缺乏變化，而且逐漸腐化”。在行文布局上，《談中國詩》也可謂別具一格。啟示人們，論詩必須據(jù)本國文化根基而加以論述，只有這樣才全面科學。特點有三：一，中國詩的特點就是短，它形成的原因則是由于韻律的要求；第二，中國詩的意韻之美“言有盡而意無窮”，且富于暗示；第三，論述中國詩“筆力輕淡，詞氣安和”的風格；最后論說中國詩的與外國詩雖有具體特征的差別，但沒有本質(zhì)的不同，反對中西本位文化論。即“中國詩一蹴而至崇高的境界，以后就缺乏變化”。純粹的抒情詩的精髓和峰極，在中國詩里出現(xiàn)得異常之早，所以中國詩是早熟的。并且必須在相對比的前提下才能作出結(jié)論，也就是說必須用比較文學的觀點來對待，只有這樣才公平。文章先談作者論詩的根本立場。建議聽眾從比較文學的角度研究中國詩，從而深刻理解本國詩歌。段解：第四部分(“所以??”至結(jié)尾)。出門旅行，目的還是要回家，否則不必牢記著旅途的印象。希臘神秘哲學家早說，人生不過是家居，出門，回家。因此，讀外國詩每有種他鄉(xiāng)忽遇故知的喜悅，會領導你回到本國詩。在我們這兒是零碎的，薄弱的，到你們那兒發(fā)展得明朗圓滿。○13每逢這類人講到中國文藝或思想的特色等等，我們不可輕信，好比我們不上“本店十大特色”那種商業(yè)廣告的當一樣?！?2有種卷毛凹鼻子的哈巴狗兒，他們叫它“北京狗”，我們叫它“西洋狗”，《紅樓夢》的“西洋花點子哈巴狗兒”。中國詩只是詩，它該是詩，比它是“中國的”更重要。重點論述中國詩的各個特點。段解：第三部分(第3段至“??幾千年前就有了。倫坡的詩法所產(chǎn)生的純粹詩，我們詩里幾千年前早有了。斯屈萊欠就說中國詩的安靜使他聯(lián)想起魏爾蘭的作風。口吻情景和陶淵明、李太白相似得令人驚訝?！蔽以嚺e兩首極普通的外國詩來比，第一是格雷《墓地哀歌》的首節(jié)：晚鐘送終了這一天牛羊咻咻然徐度原野農(nóng)夫倦步長道回家，僅余我與暮色平分此世界；第二是歌德的《漫游者的夜歌》:微風收木末，群動息山頭。又如下面兩節(jié)詩是公認為洋溢著中國特具的情調(diào)的：“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譬如田園詩――不是浪漫主義神秘地戀愛自然，而是古典主義的逍遙林下――有人認為是中國詩的特色。你們的詩人狂起來可了不得！有拔木轉(zhuǎn)石的獸力和驚天動地的神威，中國詩絕不是貴國惠特曼所謂“野蠻犬吠”，而是文明人話，并且是談話，不是演講，像良心的聲音又靜又細——但有良心的人全聽得見，除非耳朵太聽慣了麥克風和無線電或者?? ⑩我有意對中國詩的內(nèi)容忽略不講。何況中國古詩人對于叫囂和吶喊素來視為低品的。西洋詩的音調(diào)像樂隊合奏,而中國詩的音調(diào)比較單薄，只像吹著蘆管。⑧可是中國詩的“比重”確低于西洋詩；〔句解：“比重”意為厚重程度?！簿浣猓哼@句是這一層的中心句。⑦層解：第二層，中國詩的意韻之美“言有盡而意無窮”，且富于暗示。中國詩人呢，他們都像拜倫《哀希臘》般的問：他們在何處？你在何處？問而不答，以問為答，給你一個回腸蕩氣的沒有下落，吞言咽理的沒有下文?！簿浣猓撼鲎郧宕娙它S仲則的《酷相思 春暮》〕莎士比亞的《第十二夜》里的公爵也許要說：夠了，不再有了?！场伴w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句解：出自唐朝王勃的《滕王閣》。西洋中世紀拉丁詩里有個“何處是”的公式，來慨嘆死亡的不饒恕人。這“不知”得多撩人?、拗袊娪靡蓡栒Z氣做結(jié)束的，比我所知道的西洋任何一詩來得多，這是極耐尋味的事實。”有時他不了了之，引得你遙思遠悵：“美人卷珠簾，深坐顰蛾眉；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原意是山水中含有的自然之趣只可意會，難以言傳。”有時候，他引誘你到語言文字的窮邊涯際，下面是深秘的靜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我們的詩人也說：“此時無聲勝有聲”，〔句解：出自唐朝詩人白居易的《琵琶行》，原指音樂間歇處引人回味，此處指言外之意耐人尋味?！痴f出來的話比不上不說出來的話，只影射著說不出來的話。我愿意換個說法，說這是一種懷孕的靜默。用最精細確定的形式來逗出不可名言、難于湊泊的境界，恰符合魏爾蘭論詩的條件：那灰色的歌曲空泛聯(lián)接著確切。一位中國詩人說：“言有盡而意無窮”。中國詩人要使你從“易盡”里望見了“無垠”。④不過，簡短的詩可以有悠遠的意味，收縮并不妨礙延長，仿佛我們要看得遠些，每把眉眼顰蹙。可是，假如鞋子形成了腳，腳也形成了鞋子；詩體也許正是詩心的產(chǎn)物，適配詩心的需要。比了西洋的中篇詩，中國長詩也只是聲韻里面的輕鳶剪掠。他不懂中文，太可惜了。貴國愛倫而“早熟的代價是早衰”。從整體上論述了中國詩的一般發(fā)展特點及其規(guī)律。梵文的《百喻經(jīng)》說一個印度愚人要住三層樓而不許匠人造底下兩層，中國的藝術和思想體構，往往是飄飄凌云的空中樓閣，這因為中國人聰明，流毒無窮地聰明?！持袊倪壿嫎O為簡陋，而辯證法的周到，足使黑格爾羨妒?！尺@種現(xiàn)象在中國文化里數(shù)見不鮮。中國詩一蹴而至崇高的境界，以后就缺乏變化，而且逐漸腐化。所以，中國詩是早熟的。中國沒有史詩，中國人缺乏伏爾泰所謂“史詩頭腦”，中國最好的戲劇詩，產(chǎn)生遠在最完美的抒情詩以后。據(jù)有幾個文學史家的意見，詩的發(fā)展是先有史詩，次有戲劇詩，最后有抒情詩。作者認為評論中國詩要全面了解詩人，用具體的事實作證據(jù)。①段解：第一部分(第1段)。因此，說起中國詩的一般印象，意中就有外國人和外國詩在。假如一位只會欣賞本國詩的人要作概論，他至多就本國詩本身分成宗派或時期而說明彼此的特點。具有文學良心和鑒別力的人像嚴正的科學家一樣，避免泛論概論這類高帽子空頭大話。他能辨別，他不能這樣籠統(tǒng)地概括。正文全解句段全解表達全解什么是中國詩的一般印象呢？發(fā)這個問題的人一定是位外國讀者，或者是位能欣賞外國詩的中國讀者。本文發(fā)表于1945年12月，收入《錢鐘書散文》（浙江文藝出版社1997年版）?！墩勊囦洝肥且徊烤哂虚_創(chuàng)性的中西比較詩論。著作有散文集《寫在人生邊上》，短篇小說集《人?獸?鬼》，長篇小說《圍城》，學術著作《宋詩選注》《談藝錄》《管錐篇》《七綴集》等。1953年后，在北京大學文學研究所任研究員。1938年秋歸國，先后任昆明西南聯(lián)大外文系教授、湖南藍田國立師范學院英文系主任。1937年畢業(yè)于英國牛津大學，獲副博士學位。1933年于清華大學外國語文系畢業(yè)后，在上海光華大學任教。江蘇無錫人。本文就是這樣的作品。他既批評中國人由于某些幻覺而對本土文化的妄自尊大，又毫不留情地橫掃了西方人由于無知而以歐美文化為中心的偏見。他畢生致力于確定中國文學藝術在世界文學藝術宮殿中的適當位置，從而促使中國文學藝術走向世界，加入到世界文學藝術的總的格局中去。文題背景錢鐘書先生在觀察中西文化事物時，總是表現(xiàn)出一種清醒的頭腦和一種深刻的洞察力。：把握作者有關中國詩的觀點；以自己的閱讀積累深入理解中國詩歌的特征?！弊屛覀冎?、好詩、樂詩，在詩中，為我們惶惶戚戚的靈魂找一處安頓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