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不過，問題也出在這里。特別是對新技術的投資，可能十個投資，有八、九個失敗，風險很大。還有就是中國石油公司，也是國有壟斷，它們就成了政府變相加稅的方式。這次談話讓我吃驚的不是別的，而是她對政府監(jiān)管有一種本能的反感，看來長大后，她也會是一位天生的自由市場人物。過去幾年，不知不覺地我也喜歡他們的面餅，也是我和陳笛經常光顧的地方。不過，由于這店子不是她們自己的，所以，她們多給少給，都無所謂。既使對于那時已參加工作的你大伯他們，他們四個月的工資才夠買一兩自行車，或買一塊手表。首先是英國于1982年的私有化，隨后1985年有意大利和馬來西亞，1986年有包括在內的4國，1987年有兩國，1988和1989分別有9和10個國家開始私有化，到1994年最多時有13個國家開始民營化，等等?！熬椭袊?，‘國營’至少可追回到十一世紀宋朝的‘王安石變法’。所以，至少在晚清，還并沒把國家推到‘者’和直接‘經營者’的位置上，這背后當然有你說到的原因。如果由政府官員幫我做這些安排，他們怎么知道我喜歡什么、愿付多少錢呢？他們怎么知道我和姐姐的喜好差別？比如說，我喜歡歷史，但姐姐陳曉不一定喜歡；我喜歡賺錢，要成億萬富翁，但姐姐對這些沒任何興趣。為報復農民的抵抗，政府干脆把農民留給自己吃的食物也全部收繳歸公，讓那些農民去吃荒草?！暗牵撕?，你擔心的那些問題就開始浮出水面，國有經濟比重越高的國家，其經濟越來越差，人民的生活越來越困難。讓我們再回到你剛才的問題，就是等你長大辦自己的公司時，你的員工不也是為你工作，而不是為他們自己工作嗎？你有什么辦法讓他們‘即使不是自己的錢，也心痛’呢？這就有挑戰(zhàn)了，是吧？”陳笛，“我可采用獎金制度，給員工按工作好壞、貢獻多少發(fā)獎金。股票期權跟股票本質上一樣，差別在于，它讓員工在未來某個時間內，有權以低價購買公司的股票。離你越遠的員工，股權就應該越少?？墒?，從長期看，其代價很大。不過，問題是，太陽能發(fā)電設備還太貴，每度電的成本差不多是煤炭發(fā)電成本的兩倍。1997年公司成立后，常州天合光能即投入研究太陽能技術，到2000年建成‘太陽能源建筑系統(tǒng)’樣板房，室內沒有一個外接電源，所有電器都靠太陽能。這當然為所有太陽能設備制造商提供了天機，誰能制造多少，這些國家就買多少?！标惖眩斑@很有意思，公司上市前投資入股能這么賺錢，我真沒想到，你真厲害！但是，我不明白，既然大家都知道太陽能設備市場這么好，供不應求，為什么沒有更多人去辦廠加入競爭？難道太陽能技術那么艱難嗎？”“是這樣的，確實有很多創(chuàng)業(yè)者進入該行業(yè)。所以，雖然太陽能制造廠很快能建好投入生產，但高純度硅的供應很難跟上。就因商業(yè)模式上的這種差別，常州天合跟江蘇林洋的股票表現(xiàn)是如此的不同?！　?陳笛，“爸爸，上次你談到，如果各企業(yè)什么都自己生產、不從市場上買，到最后各家企業(yè)都無所不包，但什么都做不好了，大家都自給自足，使市場沒機會發(fā)展。第一個決定性因素是契約執(zhí)行的可靠度，如果你跟張三的公司簽合同，約定張三今后5年里每年供應一噸硅片，而且價格今天就鎖定，這樣，你投下很多資本，擴建太陽能生產線?！　?“實際上，不只是國家之間有這些差別，即使在一國之內，因不同地區(qū)的契約文化有很大不同，企業(yè)選擇的垂直一體?！薄　?陳笛，“不過，在，好像公司更喜歡什么都自己做，喜歡垂直一體化，而在好像不是這樣。但，不管怎樣，當陳笛告訴她在學校最好的朋友，說“，今天到了60幾美元”，她的朋友羨慕地說，“你爸爸真是天才！” 從那以后，她還真越來越為她爸爸感到自豪。相比之下，常州天合采用的是所謂‘垂直一體化 整合’（vertical integration）商業(yè)模式，它自己收集含硅的廢電器，先從中提煉單晶硅，做成硅片，再做成組件，最后將組件安裝成太陽發(fā)電系統(tǒng)?！薄暗珜嶋H的情況不一定如此，從2005年初到現(xiàn)在，太陽能發(fā)電設備的價格在歐洲基本沒變，在美國還上升了10%左右。6個月后，也就是2006年12月18日。從那以后，德國加大激勵老百姓家庭在屋頂安裝太陽能裝置，隨后，、西班牙、意大利等國家也跟入，都通過政府補貼鼓勵發(fā)展太陽能。那時，經濟全球化正在興起，但中國和印度的人均收入還有限，特別是在中國，家庭汽車還是一個非常遙遠的概念，石油危機、能源危機還不是人們普遍擔心的問題，所以，雖然太陽能技術到那時已有發(fā)展，但還不是那么緊迫的行業(yè)，其未來前景也并不明朗。”陳笛，“那怎么辦呢？太多石油、煤炭消費不是對環(huán)境、對空氣也有破壞嗎？”“當然，第一步要做的是各國將油價、電價提高，按市場價去收費，通過高價來增加能源的使用成本，也由此增加環(huán)境的破壞成本，引導人們少浪費電、少浪費油?！安贿^，管制電價，或者說由政府把電價、油價人為壓得很低，表面上看是為了讓老百姓很便宜地得到電力、得到汽油，降低老百姓的費用。一般來說，你作為創(chuàng)始人，你周圍肯定要幾個骨干幫你管理公司，他們再管理他們直接手下的人，以此類推，一層管一層?！标惖眩澳脑趺崔k呢？”“對于新創(chuàng)辦的企業(yè)，一般來說，相當時間之內不會有利潤，所以，獎金的激勵效果不會好，公司沒有利潤怎么發(fā)獎金呢？在美國和許多其它國家，給員工股份或期權（stock options）比較流行。真不明白為什么會出現(xiàn)認識上的這種盲點，在我看來，讓幾乎所有東西和企業(yè)都私有，那應該最能把人的創(chuàng)業(yè)動力、致富動力都調動起來。等到1945年二戰(zhàn)結束后，西歐、拉美以及新獨立的非洲和亞洲國家，都要模仿蘇聯(lián)的國有計劃經濟模式，至少也想由政府來創(chuàng)辦、經營企業(yè)。幾十萬‘不服’的農民被遣送到西伯利亞做勞動改造?！标惖?，“那些歷史太有意思了。比如，當時清朝廷的紅頂商人盛宣懷，在1870年代論及煤鐵礦務、航運企業(yè)的創(chuàng)建時就說，‘責之官辦，而官不能積久無弊’，‘若非商為經營，無以持久’，意思是說，如果由政府官員辦企業(yè)，是做不久的，因為官員追求的目的是升官，這與企業(yè)的長九興盛像背離；而商人的目的是為了發(fā)財，所以商人的動機與企業(yè)的長久興盛完全一致。所以，你說得很對，人和動物都對私人的和別人的東西區(qū)分得很清楚，對屬于自己的，保護程度、投入的心血以及愛的程度會極度地高；而對別人的，就無所謂。從而引出爭論，是否還要國有企業(yè)？1987年奧地利首試民營化，1993年議會通過法案正式把私有化作為主要方針。在中國經濟國有化之后，從60年代開始，特別是到1970年代頭半期，國有企業(yè)出現(xiàn)大規(guī)模虧損，使中國人的收入、經濟狀況降到無法再繼續(xù)下去的低谷。”“是不是她們喜歡你，為了讓你高興，多給你幾個？人家是好意吧。像Dunkin’ Donuts這么龐大的跨國公司，特別是它許多分店都在極為普通的社區(qū)，甚至在不太安全的平民窟，招聘的素質也常常很普通，所以，如何其、如何管理這么龐大的公司組織，歷來不會是件容易的事。她意識到，像涉及到基本民生的行業(yè)，雖然規(guī)模和潛力都大，但所牽涉的政治也會太復雜，特別是那些已經很成熟的民生行業(yè)，會有太多既定的條框，讓任何新手進入都難。我最早在2001年買了中移動的手機，到今天已6年多，可每分鐘的使用價還基本為6毛錢，有些服務價格下降了一點，但總體上，這么多年價格沒降。到最近幾年，能源價格、電力價格被放松管制了，能源危機感上也來了，就像你們老師在學校講的那樣，終于有新的風險資本進入新能源技術開發(fā)了。按學的話說，這家公司對我們家有某些自然壟斷，他們就可以對我們隨便提高電價了。人為調控的結果是，市場上的房子供應越來越少了，而想要買房的人不斷在增加，你說在需求增加的時候，也就是像你們小朋友都喜歡新的iPod、大家都想買，假如這時候蘋果公司還減少生產，那結果iPod的價格會更高還是更低呢？”陳笛，“當然會更高，產品就越吃香了。但是，有一點得知道，就是上幾乎所有國家都對電價進行管制，把電價定得不高不低，讓電力公司的資本一年正好有10%左右的回報。在我們自己，在我們家里不能做、不能用、不能多吃的東西，就不要想法鼓勵別人去做、去用、去多吃。試想，如果1793年馬戛爾尼訪問乾隆中國時，皇帝和朝廷大臣們能夠有開放的眼光，而不是封閉自大，如果那次能積極利用英國與中國貿易的愿望，努力建立某種雙贏的貿易體系，那么，鴉片貿易或許不至于走到那種地步。林則徐到后，立即執(zhí)行禁令，把大量鴉片扔進大海。解決了跨國貿易的支付問題后，中國的茶葉與絲綢出口量當然猛增，但，同時進入中國的鴉片也大增。如果沒有足夠的銀子，靠什么來支付中國的茶商、絲綢商呢？隨著從中國進口的茶葉越來越多，英國的這個問題日益嚴重。可是，后來因為磕頭禮的問題，引發(fā)中英兩方爭議，也就是說，中方認為乾隆是天下的皇帝，所有人前往必須行叩頭禮，要趴在地上叩十幾次頭；但馬戛爾尼認為，這不可能，因為在英國既使見國王，也沒有叩頭禮，更何況他作為英國人，只在英國國王面前才行跪。比如，今天，美國公司到中國做進出口，可以付美元現(xiàn)金，紙幣就行，因為各國間講信用，整個更文明，更有秩序了，所以，中國人能相信美國的紙幣，美國人也相信中國的人民幣?？鬃诱f，‘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意思是，連自己都不愿做或知道不該做的事，就不要施加于別人。星巴克的咖啡消費者基本是成年人，如果他們知道咖啡有害，但照樣去喝，那他們作為成年人，責任自負，是他們在知情的情況下還要喝，星巴克的責任或許可以免掉，至少，對于喝咖啡的人，即使沒有星巴克，他們可能還會去別的店。”　　“不過，賺錢也得考慮商業(yè)倫理，講道德?！　￡惖训膭?chuàng)業(yè)想法　　陳笛：“爸爸，我有個想法，長大后，我去開，在每個幼兒園、小學的門口開一家分店，專門選擇在那些小朋友都能看到的地方開。所以，這樣的社會，只好通過學位這種硬指標，來證明每個人的能力，離開學位就無法客觀判斷了。所以，課堂只是學習的一種方式，自學看書，或以其它方式學習，也是可行的。媽媽不是說讀書很重要，否則不會有出息。個人電腦到1985年已具備這些特點，已相當標準化。要么有技術優(yōu)勢，要么有成本優(yōu)勢，當然最好兩者都有。到1985年，在他還是大學二年級學生時，他公司收入已是600萬美元。第二，電腦技術變化很快，庫存時間越長，技術過時的可能性越高，折價和報損的程度會很高，這又使成本增加。當時，IBM的個人電腦商業(yè)模式是自己設計、制造，部分產品由自己的直銷給大公司，但更多的是通過零售渠道向中小、個人用戶銷售。我不清楚戴爾如何成功。2006年9月15日的這場討論，讓她看到中國零售業(yè)整合的商機，按她的說法，“中國有太多的小不點商店，都可以是整合的對象?！标惖?，“可是，這種競爭不是會把許多零售商、特別是把規(guī)模小的父妻店擠得破產嗎？這些人失業(yè)后怎么辦？在學校，我們老師說，沃爾瑪在過去30年把許多雜貨店擠垮，那些雜貨店的進貨價無法跟沃爾瑪比。從此以后，市場就成了沃爾瑪增長的資金來源。有了這種優(yōu)勢作后盾，沃爾瑪相對于對手的競爭力就強了。也恰恰因為是這樣，沃爾頓先生反倒覺得鄉(xiāng)村才有機會，因為那里競爭少，只要價格足夠低，即可贏得市場。沃爾瑪?shù)膭?chuàng)始人沃爾頓先生于1918年出生在俄克拉何馬州的農村，從小放牛養(yǎng)馬，擠牛奶，養(yǎng)兔子賣，養(yǎng)鴿子賣。沃爾瑪是上最大的公司，最大零售商，在全球有5000多家巨型超市，每周有一億多顧客光顧其商店，2006年的額是3388億美元，相當于整個中國農林牧副漁業(yè)一年的收入，沃爾瑪雇用150萬員工。我們家是沃爾瑪?shù)某？??！薄　￡惖?，“在美國，為什么普通家庭出身的人也能成功，成為億萬富翁呢？為什么沃爾瑪公司能做得這么大？……”　　說著說著，該是陳笛睡覺的時間了。12歲開始，舒爾茨每天早起送報紙，賺些錢給自己和家里用?！薄　?“你說得好，這就是為什么剛剛在美國上市的如家連鎖酒店公司會有非常好的前景，在中國各地的酒店到今天還基本都各自為政，相互獨立，酒店名字也是五花八門，不知道到底哪家好。許多人認為，向大眾發(fā)行自己公司的股票只是一個融資事件，如果我的公司不需要資金，好像就不必上市。像你的爸爸經常在美國、在世界各地跑，基本都是公事出差，我不管到倫敦、米蘭、新加坡，還是到巴西、我沒有時間、可能也沒興趣去了解當?shù)亓宅槤M目、七七八八的咖啡館，去問哪家咖啡館的咖啡更好、更合我的口味，如果一看到那里有星巴克，很自然，我肯定會去那里，因為我熟悉他們的咖啡單、熟悉他們的咖啡口味，一進去就知道要什么，就像在紐黑文的星巴克一樣。到1675年，僅英國就有3000多家咖啡館，那時的英國移民也把咖啡帶到北美，在17世紀末，紐約、波士頓等地也到處是咖啡館。陳笛，“我將來要 ……”。這就是為什么大家喜歡微軟的股票，喜歡蓋茨創(chuàng)辦的公司，而不會太熱愛汽車公司股票。我說，“蓋茨是一個天才，在1977年他21歲的時候創(chuàng)辦了微軟公司。而我由于工作忙，沒有那么幸運，不能跟她們同步讀同樣的書，所以，我就得找別的也讓我女兒感興趣的話題。平時，我夫人跟她們平等交往得很好，她也盡量花時間讀女兒正在讀的書，以此來增加她們的共同話題，便于與女兒的溝通，也讓作母親的了解女兒的心路歷程。為什么的近600億美元？不久前的一天早晨7點半，跟平日一樣，我開車送兩個女兒上學，途中，陳笛問起，“蓋茨為什么這么富？他怎么可以有近600億美元的財富？”她這一問便開始了我們許多天里關于商業(yè)模式的對話。也就是說，為了多賣一輛車，豐田必須買這些汽車部件，比如發(fā)動機、車身、輪胎、方向盤等等，這些部件一樣也不能少，況且他們要付很多的工人工資、退休金以及其它福利，所以每輛凌志的邊際成本很高，豐田汽車公司的利潤空間永遠無法跟微軟相比。中國的陳天橋先生創(chuàng)辦盛大網游，他的特點也是“零邊際成本”，一旦游戲軟件已開發(fā)好，多一個對盛大的成本是零，所以來自千百萬個新客戶的付費都是凈利潤，你說那不賺嗎？基金業(yè)也是基本如此，像我們的對沖基金公司有10個工作人員，只要所管理的資金在一億美元至幾十億美元之間，我們不用增加太多費用開支，收入的邊際成本也幾乎為零“。比如說，我們經常去的咖啡店，你不是也喜歡那里嗎？本來，咖啡先起源于10世紀的埃塞俄比亞，隨后傳入中東，到16世紀由威尼斯商人帶入意大利，經過英國東印度公司的海外貿易于17世紀初傳入英國、荷蘭等其它西歐國家，并立即成為西歐的時尚飲料，咖啡館是人們社交、休閑的場所?！　　八?，更重要的是第二個因素，那就是全球化、全球范圍內的人口流動，為星巴克這樣的品牌連鎖店帶來空前的機會?！　　傲硗庖粋€因素是星巴克在納斯達克上市，1992年它的正是上市交易，也就是說，我們都可以通過買股票成為星巴克股東。”　　 陳笛，“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像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