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但 是 現(xiàn) 階 段 的 中 國 卻 萬 不 能“邯 鄲 學(xué) 步 ”地 徹 底 廢 止 死 刑 。 在 被 人 們 討 論 了 兩 百 多 年 之 后 的今 天 再 來 看 這 個 問 題 ， 尤 其 是 2022年 2月 25日 《 刑 法 修 正 案 （ 八 ） 》 通 過 之際 再 來 審 視 這 個 問 題 ， 似 乎 更 加 散 發(fā) 出 它 彌 久 的 清 香 韻 味 。我 國 刑 事 訴 訟 法 關(guān) 于 死 刑 執(zhí) 行 程 序 的 以 上 規(guī) 定 是 很 有 必 要 的 ， 對 死 刑適 用 的 限 制 也 是 很 有 效 的 ， 其 積 極 方 面 值 得 我 們 頌 揚 和 堅 持 。 嫌 疑 人 、 被 告 人 自 我 辯 護 權(quán) 的 落 實我 國 刑 法 及 相 關(guān) 法 律 明 確 規(guī) 定 ， 被 告 人 有 權(quán) 委 托 律 師 為 其 辯 護 ， 也 有權(quán) 進 行 自 我 辯 護 ， 任 何 人 不 得 剝 奪 或 限 制 被 告 人 的 辯 護 權(quán) 。 而 在 剛 剛 通 過 的 《 刑 法 修正 案 （ 八 ） 》 中 又 規(guī) 定 了 已 滿 75 周 歲 的 人 有 條 件 地 排 除 死 刑 的 適 用 。 這 是 自 1979年 新 中國 刑 法 頒 布 以 來 首 次 對 死 刑 罪 名 進 行 削 減 。（ 一 ） 立 法 層 面 上 的 限 制 沉 默 權(quán) 制 度 、 “不 強 迫 自 證 其 罪 ”原 則 的 引 入沉 默 權(quán) 是 指 犯 罪 嫌 疑 人 、 被 告 人 在 接 受 警 察 訊 問 或 出 庭 受 審 時 ， 有權(quán) 保 持 沉 默 而 拒 決 回 答 提 問 的 權(quán) 利 ， 是 犯 罪 嫌 疑 人 沒 有 義 務(wù) 向 追 訴 一 方或 法 庭 提 供 任 何 可 能 使 自 己 陷 入 不 利 境 地 的 陳 述 或 其 它 證 據(jù) 的 一 種 重 要權(quán) 利 。 1可 見 ， 現(xiàn) 階 段 的 中 國 不 具 備 廢 除 死 刑 的 人 文 背 景 ，因 而 不 能 徹 底 廢 除 死 刑 。 1同 時 也 更 能彌 補 犯 罪 給 人 們 帶 來 的 損 失 和 傷 害 。 死 刑 存 廢 問 題 歸 根 結(jié) 底 是 一 個 國 家 本 土 的 事 情 ， 而 不 能 由所 謂 的 “世 界 性 潮 流 ”來 影 響 和 左 右 。 自 2022年 以 來 ， 我 國 學(xué) 界 開 始 掀 起 死 刑 研 究 的 熱 潮 。 可 見 ， 1979年 刑 法 對 死 刑 的 適 用 采 取 了 十 分謹(jǐn) 慎 的 態(tài) 度 ， 在 一 定 程 度 上 體 現(xiàn) 了 我 國 “少 殺 、 慎 殺 ”的 刑 事 政 策 。 二 者 相 反 的 論 述 恰 好 支 持 了 兩 個 互 相 對 立 的 理 論 派 別 死 刑 保 留 論 、死 刑 廢 除 論 。 因 此 ，本 人 也 是 一 個 死 刑 保 留 論 者 。中 國 刑 法 學(xué) 研 究 會 會 長 、 北 京 師 范 大 學(xué) 趙 秉 志 教 授 是 我 國 死 刑 存 廢 問題 研 究 的 帶 頭 人 ， 其 基 本 觀 點 也 是 在 現(xiàn) 階 段 的 中 國 還 不 能 一 步 廢 除 死 刑 ，而 應(yīng) 隨 著 社 會 的 發(fā) 展 變 化 而 逐 步 廢 除 死 刑 的 適 用 。洛 克 認 為 ， 在 自 然 狀 態(tài) 下 ， 我 們 每 個 人 都 有 權(quán) 處 死 一 個 殺 人 犯 或 其 他嚴(yán) 重 破 壞 社 會 秩 序 的 惡 人 ， 這 是 上 帝 賦 予 我 們 每 個 人 的 光 榮 責(zé) 任 和 權(quán) 力 。 隨 著 公 權(quán) 力 的 逐 步 深 入 ， 私 人 性 的 復(fù) 仇 逐 漸 被 限 制 乃 至 禁 止 ，而 代 之 以 國 家 公 權(quán) 力 象 征 的 刑 罰 。 那 么 ， 死 刑 究 竟 起 源 于 何 時 呢 ？ 國 外 學(xué) 者 很 少 提及 此 問 題 。 1死 刑 是 一 種 殺 人 行 為 ,但 與 一 般 的 殺 人 行 為 不 同 ,它 是 經(jīng) 過 法 定 的 審 判程 序 ,以 國 家 的 名 義 剝 奪 犯 罪 者 生 命 的 一 種 “合 法 ”的 殺 人 行 為 。由 于 當(dāng) 時 并 沒 有 國 家 及 法 律 ， 人 們 解 決 互 相 之 間 的 矛 盾 的 途 徑 就 只 能是 “同 態(tài) 復(fù) 仇 ”， “同 態(tài) 復(fù) 仇 ”的 表 現(xiàn) 是 ， 如 果 你 砍 掉 我 一 只 腳 ， 我 或 者我 的 親 屬 也 要 砍 掉 你 的 一 只 腳 。 1因此 ， 筆 者 在 此 也 將 此 類 學(xué) 者 歸 入 死 刑 保 留 論 之 列 。 但 與 洛克 不 同 的 是 ， 盧 梭 認 為 國 家 死 刑 權(quán) 來 自 于 自 然 狀 態(tài) 下 人 們 簽 訂 社 會 契 約1何 顯 兵 .死 刑 的 適 用 及 其 價 值 取 向 [M].北 京 ： 中 國 人 民 公 安 大 學(xué) 出 版 社 ,2022, 55 頁 .2 何 顯 兵 .死 刑 的 適 用 及 其 價 值 取 向 [M].北 京 ： 中 國 人 民 公 安 大 學(xué) 出 版 社 ,2022,9.第 5 頁 .中 國 政 法 大 學(xué) 本 科 生 畢 業(yè) 論 文4 時 ， 自 然 地 將 自 己 的 生 命 權(quán) 通 過 協(xié) 議 讓 渡 給 國 家 從 而 形 成 國 家 的 死 刑 權(quán) 。 ”2以 上 所 列 的 洛 克 、 盧 梭 、 趙 秉 志 等 學(xué) 者 就 是 死 刑 保 留 論 的 代 表 人 物 。在 《 論 犯 罪 與 刑 罰 》 一 書 中 ， 貝 卡 利 亞 寫 道 ： “有 誰 愿 意 把 對 自 己 的生 死 予 奪 大 權(quán) 奉 予 別 人 操 使 呢 ？ 每 個 人 在 對 自 己 作 出 最 小 犧 牲 時 ， 怎 么 會把 冠 予 一 切 財 富 之 首 的 生 命 也 搭 進 去 呢 ？ 如 果 說 這 已 成 為 事 實 的 話 ， 它 同1 [法 ]盧 梭 .社 會 契 約 論 [M].何 兆 武 譯 .北 京 ： 商 務(wù) 印 書 館 ， 43 頁 .2高 銘 暄 ， 蘇 惠 漁 ， 于 志 剛 .從 此 踏 上 廢 止 死 刑 的 征 途 ， 《 刑 法 修 正 案 （ 八 ） 草 案 》死 刑 問 題 三 人 談 [J].法 學(xué) ， 2022（ 09） .第 12 頁 .中 國 政 法 大 學(xué) 本 科 生 畢 業(yè) 論 文5 人 無 權(quán) 自 殺 的 原 則 怎 么 協(xié) 同 呢 ？ 要 是 他 可 以 把 這 種 權(quán) 力 交 給 他 人 或 交 給 整個 社 會 ， 他 豈 不 是 本 來 就 應(yīng) 該 有 這 種 權(quán) 利 的 嗎 ？ ”1 貝 卡 利 亞 與 盧 梭 均 從社 會 契 約 論 來 論 證 死 刑 的 正 當(dāng) 性 問 題 ， 但 二 者 的 觀 點 恰 好 是 對 立 的 。 死 刑 ， 作 為 一 種 制 度 ， 幾 乎 和 人 類 歷 史 步 步 相 伴 ，風(fēng) 風(fēng) 雨 雨 走 過 了 幾 千 年 ， 可 見 其 生 命 力 有 多 強 。我 國 死 刑 制 度 的 現(xiàn) 狀 不 容 樂 觀 ， 我 國 的 死 刑 制 度 改 革 刻 不 容 緩 。（ 2） 我 國 死 刑 制 度 的 理 性 選 擇 有 限 制 地 保 留 死 刑 死 刑 不 能 廢 除死 刑 的 存 與 廢 ， 是 正 義 與 人 道 哪 個 價 值 優(yōu) 先 的 問 題 。這 就 是 我 國 的 經(jīng) 濟 發(fā) 展 現(xiàn) 狀 。 我 國第 一 次 關(guān) 于 死 刑 存 廢 的 調(diào) 查 （ 1995 年 ） 表 明 ， 95%的 被 調(diào) 查 者 支 持 死 刑 ；2022年 網(wǎng) 易 關(guān) 于 死 刑 的 調(diào) 查 表 明 ,有 %的 被 調(diào) 查 者 反 對 廢 除 死 刑 。 綜 合 以 上 “經(jīng) 濟 基 礎(chǔ) ”和 “人 文 背 景 ”兩 點 原 因 ， 現(xiàn) 階 段 的 中 國 顯然 不 能 徹 底 廢 除 死 刑 。 ”刑 法 第 239條 第 一 款 規(guī) 定 ： “犯 前 款 罪 ， 致 使 被 綁 架 人死 亡 或 殺 害 被 綁 架 人 的 ， 處 死 刑 ， 并 處 沒 收 財 產(chǎn) 。 正 如 有 人 所 說 的 ： “我 國 目 前 正 處 于 社 會 轉(zhuǎn) 型 時 期 ， 我 們 的 任 何 一項 改 革 都 要 爭 取 平 穩(wěn) 渡 過 ， 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