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要而有價值的嘗試。[1]在科技時代，科學家和工程師還應承擔環(huán)境責任等相應的倫理責任，各種科研資源應該得到合理配置和有效使用，在進行有潛在風險的科技活動中引入公眾參與和對話機制。從科學具有客觀性出發(fā)，科學家和工程師對科學的性質獲得了共識，形成了一套為科學共同體所堅持的科學理念。因此，堅持客觀性成為科學的首要方法論原則，也成為科學共同體在科學研究中所必須遵守的基本行為準則。在他們看來，追求終極真理的科學具有最高的認知、倫理乃至審美價值（這種價值不一定與實際應用相關），因而主張知識至上、為科學而科學。認為科學具有真理性是一種傳統(tǒng)的科學理念，可以追溯到古希臘哲學對所謂可感知的世界背后的本質世界的尋求。在中國，“誠信”是公民的基本道德規(guī)范之一，家喻戶曉。此外，還有一些研究行為雖然違背了科研事業(yè)的基本道德原則，但又沒有突破相關的道德底線，它們被稱為有問題的研究行為[9]( QRP）或稱為科研不當行為。這些原則體現(xiàn)了科學文化與現(xiàn)代社會的基本價值取向：客觀、準確、公正、效率、人道。這類學術失范行為不同于偽造、篡改和剽竊等科研不端行為，我們把它們稱作科研不當行為，其表現(xiàn)形式十分復雜，在如何對其進行界定、判定、約束和懲罰等方面很難達成共識，因此也常被稱為“灰色領域”。專業(yè)規(guī)范，輔之以機構或政府的規(guī)則和規(guī)章制度，指導研究者應該做什么，而科研道德或科研誠信更關心的是具體的政策法規(guī)、規(guī)章制度、行為規(guī)范和行為指南的制訂與執(zhí)行?？茖W研究倫理學在這種背景下發(fā)展起來，而進行負責任的科學研究已成為當代社會對科學共同體基本要求。二、科研道德與科研倫理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后，許多科學家和社會有識人士對科學技術的社會后果以及科學家的倫理責任進行反思，他們特別關注非人道的人體實驗、原子能利用，以及防止對科學的錯誤利用等問題。科研誠信，也可稱為科學誠信或學術誠信，指科研工作者要實事求是、不欺騙、不弄虛作假，還要恪守科學價值準則、科學精神以及科學活動的行為規(guī)范。因此，我們可以忽略學術研究和科學研究在概念上的細微差別；實際上，平時我們也經常把人文社會科學領域的研究活動稱作科研活動。如歐洲科學基金會（ESF）便明確地把人文社會科學研究包括在科學活動之內，指出“科學研究包括了理論研究、實驗室工作、調查及對早期成果的確證、分析和進一步擴充等。二、科學研究與學術研究科學研究通常簡稱為“科研”，顧名思義，指在實證精神和理性精神指引下用科學的方法進行探索、求知，以獲得新的知識、理論以及對新知識、理論的應用。這一方面體現(xiàn)了科學、技術一體化的大趨勢，另一方面也表明現(xiàn)代國家和社會投入大量資源所發(fā)展的“大科學”，多為應用和產業(yè)導向的“科技”。尤其是在一些新興的領域，基于科學的技術與技術導向的科學已經成為現(xiàn)代科學與技術的常態(tài)。當代著名科技史家林德伯格在《西方科學的起源》一書中列舉了人們對什么是科學的8種不同理解：[2]（1）科學是人類藉此獲取對外界環(huán)境控制的行為模式，與技術密切相關；（2）科學是理論形態(tài)的知識體系，技術則將理論知識應用于實際問題；（3）科學是理論的陳述形式，陳述形式應當是一般的、定律式的陳述，最好以數(shù)學語言表達（這是現(xiàn)在流行的觀點，如當代德國學者波塞爾就將科學界定為真實陳述句構成的沒有矛盾的體系[3]）；（4）從方法論層面定義科學，即科學通常與一套實驗程序等科學方法相聯(lián)系，一個研究程序只有以此為依據(jù)才是科學的；（5）從認識論層面定義科學，即科學應是個人獲取知識和評判知識的某種獨特方法；（6）從科學的內容來定義科學，即科學是一套關于自然的信念，或多或少地包涵了現(xiàn)行的物理、化學、生物、地質等學科的學說；（7）“科學”與“科學的”通常指嚴格、精確或客觀的過程或信念；（8）“科學的”一詞往往表示對正確觀念或行為的同意、贊賞。維護和促進科研誠信是每一位科研工作者的社會責任，也是時代賦予我們的歷史使命。斯丹尼克撰寫的《科研倫理人門》，等等。同時，許多國家在完善調查處理科研不端行為舉報的同時，從正面宣傳“科研誠信”，倡導負責任的科研行為（ResPon sible Conduct of Research，RCR)，并探討如何從科研倫理道德、行為規(guī)范、體制機制、政策法規(guī)、文化氛圍等諸方面來確?？蒲姓\信。在這種情況下，單靠科學家的自律已不足以維護科學的純潔性。但20世紀80年代后，隨著在世界各國科學界陸續(xù)披露出種種科研不端行為，人們原有的那種看法開始動搖；科研誠信問題逐漸引起各國的普遍關注。 薩默林（William 各國通過科技體制改革、加強科研管理和加強制度建設和宣傳教育等手段，興利除弊，促進廣大科學工作者開展負責任的研究。科學知識生產的方式和行為規(guī)范的變化，逐漸凸顯出科研誠信方面的問題。近幾十年來，隨著科學技術的迅速發(fā)展及其對社會各方面影響的日益廣泛、深入，社會對科學知識生產的投入規(guī)模與生產方式也相應地發(fā)生了變化?！叭藗儽唤ㄗh檢查關于所說的和誰說的之間關系的可能偏見，如果發(fā)現(xiàn)了這些利益，事物的真理性就會因而大打折扣?？茖W知識在社會中被作為“公共物品”生產和消費。當時科學實踐為社會所帶來的好處十分有限，科學對人們的日常生活基本沒有產生什么大的影響。世紀英國皇家學會中那些自由而誠實的紳士們?？茖W知識的獲取和交流都是以科學家的誠信為基礎的。然而，在科學發(fā)展的過程中，特別是在當代科學研究過程中，科研誠信不斷面臨新的挑戰(zhàn)。他們從事科學研究不為任何私利，只是為了探索真理而進行“好奇心驅動的研究”。即使在他們的工作中偶爾出現(xiàn)一些錯誤，科學體系可以進行自我糾正，因為科學共同體是一個有效、民主并能自我糾錯的系統(tǒng)；科學活動所受到的嚴格管制是任何其他活動無法比擬的：實驗上誤差可以通過重復實驗來消除，而以同行評議為核心的科學評價體系足以清除不同形式的欺騙、實驗上的誤差或研究者的失誤，防止和發(fā)現(xiàn)自欺行為和偏見?？茖W研究的成果是社會協(xié)作的產物，因此它們屬于社會所有，科學家獲得的是科學共同體內部的承認和個人聲望。”[1]這種理想與追求科學知識的客觀真實性目標相一致，從而得到推崇、提倡與加強。科學社會學家齊曼總結說，“在不足一代人的時間里，我們見證了在科學組織、管理和實施方式中發(fā)生的一個根本性的、不可逆轉的、遍及世界的變化”。如由于科研設備日益專門化和復雜化，以至于在某些領域已很難用重復實驗來核實研究結果；由于“科學活動的節(jié)奏、群體規(guī)模和工作范圍使個人很難單獨承擔明確責任”，[2]在合作研究中也容易出現(xiàn)許多新的問題；對屬于專有知識的保密制度，使知識生產中的造假和欺騙更方便，也使通過同行評議發(fā)現(xiàn)和糾正錯誤愈加困難。二、科研誠信問題受到世界各國的普遍關注20 世紀60～70) 聲稱自己成功地將黑老鼠的皮移植到了白老鼠身上，似乎找到了不用免疫抑制藥物就能避開排異反應的方法。拉福萊特在其《出版物中的盜竊：科學發(fā)表物中的欺瞞、剽竊和不端行為》 一書中指出，進入20 世紀后半期，人們司空見慣了政界和娛樂界所發(fā)生的欺瞞和弄虛作假，但社會認為科學與它們是不同的。盡管人們開始時關注的主要是科研中的欺騙、造假和剽竊等丑聞，將之稱為科研不端行為（Misconduct）、越軌行為、學術欺詐、不道德行為和不正當行為等。三、開展科研誠信宣傳教育工作的重要性防治科研不端行為和科研不當行為，除了依靠制度、規(guī)范和法律，還要依靠引導和教育，使科研人員自尊和自律。20世紀90年代以來，我國的科研誠信教育逐步展開，并成為科研誠信建設工作的重要環(huán)節(jié)。希望讀者通過閱讀本書，能夠加深對負責任研究的行為規(guī)范的理解，并在日?？蒲谢顒又屑訌娮月桑钟鶃碜愿鞣矫娴恼T惑和壓力，堅守科研活動的道德規(guī)范，弘揚科學精神，為促進我國科技事業(yè)的持續(xù)健康發(fā)展做出貢獻。培根和牛頓等人倡導與實踐的近代實驗科學，直接導致了現(xiàn)代自然科學的產生，并在與技術互動中發(fā)展起來；技術也因以科學為基礎而從傳統(tǒng)技藝發(fā)展為現(xiàn)代技術。像生命科學與生物技術、材料科學與材料技術等的差異，只不過是側重點上的差別，實際上有很多交叉重疊，難以絕對區(qū)分。鑒于基礎科學或純科學的特殊性，我國學者李醒民強調，用“科學技術”或“科技”指稱科學，不僅在概念上造成混亂，在實踐中也因違背了基礎科學和純科學的自身規(guī)律而貽害無窮。另一個與此相近的概念是“學術（academic）研究”。其目的是擴展人們對物理世界、生物界以及社會的認識和理解。第二節(jié) 科研誠信相關概念辨析一、科研誠信“誠信”一般指實事求是、誠實、守信、不欺騙、不弄虛作假、言行與思想一致。美國學術誠信研究中心（The Center for Academic Integrity,GAI）將學術誠信定義為即使在逆境中仍堅持誠實、信任、公正、尊重和責任這5項根本的價值觀。70年代以后，生物技術和信息技術的新進展引發(fā)了新的倫理問題，科學家們對基因研究、克隆技術的潛在危害和自己的責任范圍等問題有了新的思考，強調應重視科學研究所導致不利結果的可能性和嚴重性。盡管從事不同領域科學研究工作的人可能采用不同的研究方法，但他們應有共同的價值觀，如誠實——忠實地傳達信息和遵守諾言，準確——精確地報告發(fā)現(xiàn)、注意避免錯誤，有效率——精明地使用資源、避免浪費，客觀——用事實說話、避免不適當?shù)钠姷?。[6]三、學術規(guī)范與學術失范如果說“規(guī)范”是人們?yōu)閷崿F(xiàn)一定目的而根據(jù)某種觀念所制定的供社會群體成員共同遵守的規(guī)則和標準，那么“學術規(guī)范”則是學術共同體根據(jù)學術發(fā)展規(guī)律制定的，并由有關各方共同遵守而有利于學術積累和創(chuàng)新的各種準則和要求，是整個學術共同體長期學術活動中經驗的總結和概括。這類行為的實際發(fā)生率更高，而且對科學事業(yè)發(fā)展和公眾對科學的信任會產生更大的不利影響。它要求科研人員和科研機構的行為一方面要對科學共同體負責，恪守科學價值準則、科學精神和科研行為規(guī)范；另一方面要對社會負責，遵守社會普遍接受的倫理原則和行為規(guī)范?？蒲胁划斝袨槭墙橛谪撠熑蔚难芯啃袨楹脱芯坎欢诵袨橹g的灰色地帶。圖11 三類不同的科研行為的關系在科研誠信相關的研究與實踐活動中，國內外都使用過一些與科研誠信（research integrity）相關或相近的概念，如：“科學誠信”、“科研（科學／學術）道德”、“科研倫理”、“學風”等。因此使用“科研誠信”的概念既容易被理解和接受，也足以涵蓋科研道德、學風、科研倫理所討論的大部分問題?？茖W曾經是哲學的一部分，因此被視為追求理論知識與真理的事業(yè)?，F(xiàn)代科學理念的基本內涵從科學的真理性轉向了科學的客觀性。很多科學家和工程師相信自然規(guī)律的客觀存在，將科學視為一項追求客觀知識的事業(yè)。在科學的世界觀方面，普遍認為，世界可以被認知，科學的觀念不斷變化，科學知識雖然并非絕對真理但具有一定的連續(xù)性和穩(wěn)定性，科學不能為所有問題提供完整答案。中國的現(xiàn)代科學是在過去一個多世紀的現(xiàn)代化進程中發(fā)展起來的。宣言開篇指出：科學及以其為基礎的技術，在不斷揭示客觀世界和人類自身規(guī)律的同時，極大地提高了社會生產力，改變了人類的生產和生活方式，同時也發(fā)掘了人類的理性力量，帶來了認識論和方法論的變革，形成了科學世界觀，創(chuàng)造了科學精神、科學道德與科學倫理等豐富的先進文化，不斷升華人類的精神境界。這不僅為科學贏得了社會聲譽，而且也促進了科學自身的進步。（2）科學的精神。（3）科學的道德準則。（4）科學的社會責任。最后，宣言強調，在變革、創(chuàng)新與發(fā)展的時代，在中華民族實現(xiàn)偉大復興的歷史進程中，必須充分發(fā)揮科學的力量。牛頓的自喻是不無道理的，科學是一項沒有止境的探索事業(yè)。由于科學首先是一種認知活動，科學精神首先表現(xiàn)為一種理性的認知態(tài)度即理性精神，在科學成為一種建制化的社會活動之后，科學精神發(fā)展為科學共同體的理想化的精神氣質與社會關系規(guī)范，并進而隨著科學與社會的互動匯入文化價值領域，成為科技時代一種重要的人類價值觀。其次，科學的理性精神中既有理論創(chuàng)造的勇氣又有嚴謹實證的態(tài)度，即通常所說的實證精神。一些嚴格的科學研究的規(guī)范和程序，是長期經驗積累的產物，是研究傳統(tǒng)的精華，是科學研究應該遵循的，人們可以質疑其合理性，但不可輕率地加以摒棄。在更為廣泛和深刻的價值層面上，科學精神與人的價值密不可分。源于古希臘的西方人文理想是“自由”，人文形式是“科學”和“理性”，科學一開始就是人文，就是自由的學問；如果把人文精神理解為一種建基于對人之為人的哲學反思之上的批判態(tài)度和批判精神，那么人文精神就是一種自由的精神；由此，弘揚科學精神不應是弘揚與人文相對立意義上、更具優(yōu)越性的科學方法，而應該是本質上就是人文精神的科學精神或自由的精神。后來，英國就在此基礎上成立了皇家學會。顯然，前者是后者得以實現(xiàn)的前提，因此，科學建制的核心任務是擴展確證無誤的知識。正是這一使命決定了科學共同體內部理想化的精神氣質（Ethos）和社會規(guī)范。當然，科學共同體的學術自治需要一些不可或缺的社會文化條件作為其保障，其中最為重要的有二：其一，學術自由(Academic Freedom）不僅是研究機構的既定方針，而且已成為廣泛的社會共識；其二，外界（包括民間機構和國家）對科學的資助（Patronage）必須通過基于同行評議的公共篩選（Communal filters）來確定分配方案。由此，科學研究不再完全是學院化的或與利益無關的，這使科學共同體的行為規(guī)范進一步拓展到科學研究的社會倫理規(guī)范等更為復雜的層面。不論是由產業(yè)、政府和基金會主導的研究資助渠道，由《科學》、《自然》及SCI（科學引文索引）、EI（工程索引）等構成的權威性的論文發(fā)表與索引體系，還是諾貝爾獎等國際性專業(yè)獎勵機制，均建立在同行交流與評議之上。在科學的廣泛有效性得到公認的今天，應該超越這種可能導致唯科學主義的觀念?？茖W研究中的客觀性建立在保持研究對象的客觀性之上。二、科學研究中的錯誤與偏見一般認為，科學共同體已經形成了一套系統(tǒng)的科學方法，科學方法的運用成為其研究范式的一部分；若遵循科學方法，雖未必能達到絕對的客觀性，卻可以通過同行評議、重復實驗等途徑，能在很大程度上克服研究中的錯誤與偏見。誠實的錯誤是指研究者即便認真行事也可能出現(xiàn)的錯誤。研究中的錯誤雖然在原則上最終可以運用科學方法加以剔除，但也可能在被揭示之前或在對其危害認識不足的情況下，造成研究秩序的混亂，甚至導致災難性后果。但泰瑞對此深表懷疑：那條徑跡很不明顯而且在其他許多照片上并未顯現(xiàn)，它可能是由膠片或照片印制設備的瑕疵所致。很多有偏見的研究者相信他們的研究方法將產生真知，而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