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有“堅定地按照道德、藝術或其他價值準則辦事”的意思。[2]一般說來，科研誠信涉及4個不同層面的問題：（1)防治科研不端行為（偽造、篡改和剽竊）（FFP），同時重視和治理科研中的不當行為（QRP）；（2）制訂和落實一般科研活動的行為規(guī)范準則以及與生命倫理學研究相關的規(guī)章制度和行為指南；（3）規(guī)避和控制科研中由于商業(yè)化引起的利益沖突，同時注意來自政治、經濟發(fā)展等方面壓力對科研的影響；（4）既強調與科研人員道德品質和倫理責任相關的個人自律，也關注科研機構的自律、制度建設和科技體制改革問題。同時，哲學家也主動研究科學技術活動中的倫理問題。[5]雖然科研道德與科研倫理所關注和討論的問題相同，但兩者又有重要區(qū)別。[7]學術規(guī)范建設是科研誠信的基礎和保證，而且兩者所涉及的很多問題非常相近。[8]四、負責任的研究行為與科研不端行為責任是現代倫理學的核心概念。然而，有些科研人員因知識、方法、技巧、能力方面的缺陷或價值觀的沖突而背離這些準則、原則和規(guī)范，也有一些科研人員則是出于某種目的故意違背科學研究基本倫理原則，這些都可以被稱為學術失范。這三類不同的科研行為的關系大致可以用圖11表示。一般說來，使用“科研道德”強調的是研究者的基本行為原則；使用“科研倫理”強調的是對研究活動的倫理要求；而使用“學風”或“學術風氣”則更多涉及科研共同體的觀念、價值觀和習慣做法等。第一節(jié) 科學理念與科學精神一、科學理念的基本內涵科學理念是人們特別是從事科學研究的人對科學本質特征的看法和觀念，它們體現和滲透在科學活動之中，不僅決定著研究者的價值取向，而且通過創(chuàng)新和科技日益廣泛的應用影響到整個社會的價值體系。蘇格拉底認為“德性就是知識”，并以此強調知行合一、真善一體；柏拉圖認為愛善、愛美與愛智慧是同一活動，主張真善美統(tǒng)一。哥白尼、伽利略和牛頓推動的科學革命用機械論的世界圖景取代了形而上學目的論的世界圖景，科學逐漸從追尋形而上學意義上的真理轉向尋求具有客觀性的自然規(guī)律，并以此實現對自然和人工物的控制。客觀性原則要求科學研究建立在客觀的經驗證據和具有普遍性的邏輯推理之上，并盡可能地克服研究中的偏見乃至權威的不當干預，以獲得具有普遍性的結論。在科學探索層面，普遍認為，科學建立在證據之上，是經驗事實、邏輯推理和理論想像相融合的產物，科學具有解釋和預見功能，科學家要通過鑒別克服偏見，科學不應仰仗權威。通過幾代科學家的努力，建立起了包括科研和教育體系等在內的建制化的現代科學體制，基本實現與國際科技界的接軌，科技實力不斷提高，很多領域接近或達到國際先進水平。宣言從科學的價值、科學的精神、科學的道德原則和科學的社會責任等方面對科學理念進行了全面闡述：（1）科學的價值。在科學研究職業(yè)化、社會化的今天，更應該嚴格恪守與忠實奉行這種科學的價值觀?？茖W是物質與精神的統(tǒng)一，科學因其精神而更加強大?？茖W研究是創(chuàng)造性的人類活動，只有建立在嚴格道德標準之上，在一個和諧的環(huán)境中才能健康發(fā)展。當代科學技術滲透并影響人類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這種力量，既來自科學和技術作為第一生產力的物質力量，也來自科學理念作為先進文化的精神力量。牛頓之后的科學巨人愛因斯坦，曾形象地將已知的知識比作浸沒于知識海洋中的一個球，已知的東西越多，未知的知識也會隨之增多。科學精神核心內涵就是理性精神，這種精神促使科學家相信，自然界存在一種內在的法則，人們可以通過科學方法努力尋找反映自然法則的自然規(guī)律。對客觀知識的追求，本質上也是一種主觀創(chuàng)造的過程，因而不能沒有方法、思想、觀念和理論的創(chuàng)新，但這種創(chuàng)新絕非臆造，故必須接受嚴格的實證檢驗。因此，當我們聽到有人聲稱有所謂重大發(fā)現和理論突破時，不可不經仔細論證就全盤接受?？茖W精神是科學的精神價值的集中體現，與人類追求的最高境界“真善美”相輔相成，科學精神在某種程度上也是人文精神。[3]三、科學共同體的社會規(guī)范現代科學日益發(fā)展為一種社會性的活動，在科學的社會建制層面，科學精神首先體現為科學共同體的理想化精神氣質和社會規(guī)范。在著名科學家胡克為學會起草的章程中指出，皇家學會的任務是靠實驗來改進有關自然界諸事物的知識，以及一切有用的藝術、制造、機械實踐、發(fā)動機和新發(fā)明。隨著科學建制化的發(fā)展，科學研究逐漸職業(yè)化和組織化，科學家和科學工作者也隨之從其他社會角色中分化出來，成為一種特定的社會角色，集合為有形的或無形的自治群體——科學共同體。默頓規(guī)范，或齊曼概括的CUDOS，即公有主義（Communalism）、普遍主義（Universalism）、無私利性（Disinterestedness）、原創(chuàng)性（Originality)和有條理的懷疑主義（Organized[4]在20世紀，科學的社會運行機制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第二節(jié) 堅持客觀性與克服偏見一、科學共同體對客觀性的堅持在現代社會中，科學是一種重要的社會建制。在這一進程中，科學共同體明確意識到，科學研究必須盡可能地堅持客觀性和克服偏見，才可能獲得較為可靠的知識，使科學共同體通過共享可以信賴的知識，進一步有序地展開新知識的生產，使整個科學知識體系和科研活動建立在較為可靠的基礎之上。科學是可錯的，科學研究是一個在不斷試錯中改進的過程?？茖W研究是一個探究世界奧秘和解決現實難題的過程。但在科學研究中，依然存在各種錯誤和偏見。如果研究者態(tài)度認真，一些疏忽大意和誠實的錯誤本可克服，很多現實發(fā)生的錯誤往往與科研不端行為和不當行為相關?？梢?，對科學研究來說，嚴謹和審慎的科學態(tài)度尤其必要。泰瑞應該擺明對此潛在發(fā)現的疑惑嗎？他應該怎樣提出他的疑惑呢？如果他的身份是一個同事而不是學生，相應的處置會有所不同嗎？研究中的偏見是由研究者的主觀傾向造成的系統(tǒng)性差錯，其危害波及整個研究數據、實驗設計或理論假設。如果研究者對其偏見過于執(zhí)迷不悟，有可能導致選擇性觀察等自我欺騙的情形（參見下文有關病態(tài)科學的討論）。在科學共同體層面，克服偏見的重要途徑是堅持研究的開放性并倡導批判性的討論。知識上的客觀性要求從研究設計到成果發(fā)表的整個研究過程中，研究者應盡可能地堅持客觀性、避免偏見，準確地傳播研究成果并承認研究本身的局限性和不確定性。他的發(fā)現發(fā)表在一個學術聲望較高的科學期刊上，但非科學媒體很快了解到他的成就。[1]鑒于包括著名科學家在內的任何人都可能犯主觀自欺的錯誤，從這個角度來說，病態(tài)科學是科學中經常會出現的一種現象。但一項科學研究究竟是自欺造成的假象還是蓄意的欺人值得進一步探索，問題往往比較復雜并充滿爭議，而且相關的討論主要應該在科學共同體內部進行。例如，為了表明一些科學家聲稱在氣體、磁場、人腦等事物中可觀察到的N射線只不過是主觀幻象，美國科學家伍德(）在他們進行N射線光譜實驗時偷偷地移走了分光計，觀察者卻依然聲稱觀察到了譜線，N射線的幻象頓時破滅。另一位加拿大科學哲學家邦格（Mario Bunge）的十要素標準指出，偽科學有喜歡訴諸權威、不承認自身的無知和缺陷、不愿意尋找反面例證、不用實驗等客觀檢驗方法、不自我更新與發(fā)展等特點。其存在的原因是科學并非萬能，而人們對科學不能解答的問題依然好奇，由于科學難以滿足人們的某些需求（特別是一些非理性需求），有些人因此會轉而求諸非科學和偽科學。在公眾的批判性思考能力和科學素養(yǎng)較為健全的社會中，文化類偽科學、迷信類偽科學和未知領域類偽科學在一定程度上以某種文化現象甚至知識形態(tài)存在，但一般不會得到科技界主流的認可和支持，而僅僅局限于媒體娛樂節(jié)目、獵奇性出版物等特定的范圍之內，并且一旦它們干擾到正常的社會秩序（如已涉及宗教式洗腦）就會受到法律的有效制約。顯然，抑制偽科學最終有賴于公眾批判性思考能力和科學素養(yǎng)的提升。第三節(jié) 科學研究的倫理原則一、科學研究的基本倫理原則科學研究作為一種人類實踐，必須與人的目的相一致，與人類文明的核心價值和發(fā)展目標相契合，并應該受到一些基本倫理原則的制約和引導。尊重與無害是內在統(tǒng)一的。尊重原則與無害原則是預防性的基本倫理原則，一旦科學研究嚴重違反了這兩個原則，就有可能闖入倫理禁區(qū)?？陀^性不僅涉及知識上的客觀性，還意味著倫理上的客觀性。它們包括：誠實與守信、責任與審慎、公正與關懷、自由與機會、共享與傳播、自主與授權等。在科技實踐中誠實與不誠實、信用與背信往往涉及復雜的情境，還涉及到良知等難以確證的因素?？萍脊ぷ髡咴趯ζ湫袨槟芰捌湫袆拥囊蚬P聯難以完全掌握的情況下，要對其故意行為和失察的過失行為負倫理責任甚至法律責任。必須對失敗和災難做公開和深人的檢討，從案例中體會責任與審慎的深刻內涵：一方面，促進對研究方案和技術設計的精細改進和流程再造，另一方面，從各個層面重新審視所有可能的危害與福社。一般來說，我們可以把公正狹義地理解為分配公正，它的含義是指社會利益和社會負擔的合理分配。[2]為此，應該強調兩個方面，其一是科學研究中利益分配的公正；其二是知識和信息分配的公正，前者是顯見的，后者則是實現實質性公正的保障。在現實中，它們可能受到利益和權力的干擾與扭曲，情況嚴重時會導致急功近利，產生學風浮躁、不端行為乃至學術腐敗，不僅造成社會資源的巨大浪費，還必然加大科學研究的風險，甚至釀成不可逆的重大災難。由此可推出傳播原則：一方面，應該根據知識的公平生產、傳播和使用重新考慮知識產權保護的范圍、程度和行使；另一方面，盡可能地促使有關新發(fā)明和新技術的所有潛在用途和后果的信息能夠自由地傳播，以便用適當的方式就倫理問題展開討論，并以公正的程序處理不同意見和對待持不同意見者。由于主體要發(fā)揮這樣的能力有賴于首先把握和理解相關信息，而科技多涉及較復雜的專業(yè)知識，因此知情同意權變得尤為重要而復雜。這就要求科技活動具有更大的包容性，并不斷賦予公眾更多參與、監(jiān)督和受益的權利。只有認識到這一點，他們才能夠更客觀地評價其所從事的科研工作的利弊，超越個人、科學共同體和某些特定的利益，擔當起科技工作者應有的社會良知與責任。此外，專業(yè)局限性和后文將介紹的利益沖突也是導致不確定性的重要因素。對此類問題的恰當處理，需要科學共同體展現良知、承擔責任。目前，即便是純科學也被冠以“基礎科學”的稱謂，政府和基金會對科技發(fā)展投資的目的不僅是為了增進人類的公共知識，更多地是看到了它們在產業(yè)或國防上的巨大潛力。由此導致了一種現實與理想的矛盾：其一，倘若科技不再與價值和利益絕對無關，怎樣使得作為利益相關者的科學共同體成員在研究、設計和同行評議等活動中保持必要的客觀性？其二，如何使科學共同體成員如人們所期待的那樣，優(yōu)先考慮社會與公眾的利益而不是自己的利益？或退一步而言，不因對自己利益的尋求給公眾利益帶來負面影響？這兩個問題就涉及到了利益沖突，即科學共同體成員的利益與由科技專業(yè)及科技的社會建制確立的義務之間的沖突。三、科學共同體的專業(yè)責任與社會良知1．科學共同體的專業(yè)責任現代科技已經成為改變自然、社會乃至人類自身的巨大力量?？萍蓟顒拥牟淮_定性、復雜性和高度的專業(yè)分工，使很多科技活動是在難以準確預計后果和加以總體理解的情況下展開的，一旦發(fā)生事故很難追溯原因與界定責任?？茖W良心使科學家個人自覺不自覺地規(guī)范其一言一行，并成為科學家群體的“集體無意識”，進而確?？茖W得以在正常的軌道上較為順利地運行?？茖W家不僅僅是與價值無關的知識的生產者，而應該意識到作為研究活動和社會建制的科學必然與追求行為的善、對后果承擔責任等價值倫理問題相關。這一責任又可分為不得故意危害、努力防止危害和積極增進福祉等從消極到積極的責任。另一方面，科學共同體是現代社會中具有特殊地位和相對自主性的小社會，其專業(yè)角色是現代社會的一種“契約式”的制度安排。由此，科學共同體成員有責任揭發(fā)研究機構和雇主的有害和不負責行為，并受到制度性保護。1．正確看待真理和名利科學研究的動機一般包括3個方面，一是對知識和真理的追求；二是對民族、國家、社會的責任；三是榮譽和名利。少數人一味追名逐利，忙于獲取和占有資源，不潛心鉆研學問，而熱衷于拉關系、走后門、立門派。2．正確看待自己和他人科研人員如果能夠保持謙遜和保持對同行的尊重，通常便不會發(fā)生把別人的功勞據為己有甚至竊取他人成果等科研不端行為?！叭诵校赜形?guī)煛?，要更多地看到周圍人的長處，多向別人學習?！蓖ㄋ椎卣f，有德有才是正品，有德無才是次品，無德無才是廢品，有才無德是危險品。他們錯了，是人格。我國建設創(chuàng)新型國家，離不開大量人品好、能力強的科技工作者。科學巨子湯姆遜曾說，“我堅持奮戰(zhàn)五十余年，致力于科學的發(fā)展。因此，科研人員要在思想上克服“科學研究只能成功，不能失敗”的誤區(qū)，坦誠面對失敗?？蒲腥藛T應當在當前和未來的科學研究中增強責任意識、規(guī)則意識、憂患意識，勇于做科學道德的維護者，學術規(guī)范的踐行者和自主創(chuàng)新的推進者?？蒲腥藛T應當勇于承擔責任，做科學道德的維護者，以此維護科學的社會信譽、維持科學技術事業(yè)持續(xù)健康發(fā)展。在華盛頓美國科學院的門口，有一尊愛因斯坦的銅像，上面刻著愛因斯坦的一句名言：“探求真理的權利也含有責任：你不能隱瞞你所發(fā)現的真理中的任何一部分。3．增強憂患意識，做自主創(chuàng)新的推進者堅持自主創(chuàng)新是我國在新世紀新階段實現科技發(fā)展戰(zhàn)略轉變的關鍵。出現這樣的問題，不能不追溯到我國相關科學研究的儲備不足。同時，選題還應考慮研究者、研究團體和所在研究機構的各項條件，判斷這些條件是否能夠支撐該選題。這樣的失誤即使不是當事者有意而為之，也仍會導致科研人員時間和精力上的浪費以及經費、材料上的損失。只有對前人工作給予充分的評價，客觀準確地說明已有研究所取得的成果和存在的問題，才能明確區(qū)分自己所計劃的研究與前人研究之間的界限，體現自己工作的創(chuàng)新之處。為保證正確而恰當地選題，科研人員應當遵循以下誠信原則：創(chuàng)新性體現了課題的研究價值，表現為新穎性、探索性、先進性、風險性等特點?？蒲腥藛T應客觀地說明其選題的真實價值，不應虛構或夸大。如果發(fā)現選題涉及不符合規(guī)定或不符合倫理規(guī)范的內容或方法等，應當主動拒絕，避免任何不道德的研究活動。（4）具有可行性一旦發(fā)生選題不能實施下去的情況，往往容易誘發(fā)偽造、剽竊等一系列科研不端行為如果條件十分欠缺，足以影響選題的開展或實施，科研人員就應實事求是地對選題進行調整，甚至取消。研究方案的制定不僅要切合實際，而且應當具體到研究工作的內容、預期目標、擬解決的關鍵問題等各個方面，包括研究內容、研究方法、研究步驟、研究條件、預期成果等，做出具體的計劃部署。研究實施步驟就是研究的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