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貪官傳---海瑞傳原文和翻譯-閱讀頁
2024-12-31 06:36本頁面
【正文】 在于有利于老百姓，而行事不能沒有偏差。舉鄉(xiāng) 試。識者壯之。御史詣學(xué)宮，屬吏咸伏謁，瑞獨長揖，曰： “臺謁當(dāng)以屬禮，此堂，師長教士地，不當(dāng)屈。布袍脫粟，令老仆 藝蔬自給。 ”宗憲子過淳 安，怒驛吏，倒懸之。今其行裝盛，必非胡 公子。都御史鄢懋卿行部過，供 具甚薄，抗言邑小不足容車馬。然素聞瑞名，為斂威去，而屬巡鹽御史 袁淳論瑞及慈谿知縣霍與瑕。時瑞已擢嘉 興通判，坐謫興國州判官。 時世宗享國日久，不親朝，深居西苑，專意齋醮。廷臣自楊最、楊爵得罪后，無敢言時政者。欲稱其任，亦惟以責(zé)寄臣工，使盡 言而已。 昔漢文帝賢主也，賈誼猶痛哭流涕而言。陛下天資英斷，過漢文遠(yuǎn)甚。陛下則銳精未久，妄念牽 之而去，反剛明之質(zhì)而誤用之。數(shù)年推廣事例，名器濫矣。以猜疑誹謗戮辱臣下，人以為薄于君臣。 吏貪官橫，民不聊生，水旱無時，盜賊滋熾。然嵩罷之后，猶嵩未相之前而已， 世非甚清明也，不及漢文帝遠(yuǎn)甚。古者人君有過，賴臣 工匡弼。建宮筑室，則將作竭力 經(jīng)營；購香市寶，則度支差求四出。然愧心餒氣，退有后言，欺君之罪何如！ 夫天下者，陛下之家，人未有不顧其家者，內(nèi)外臣工皆所以奠陛下之家而磐石 之者也。過于苛斷，是陛下之情偏。 其不然者，君心臣心偶不相值也，而遂謂陛下厭薄臣工，是以拒諫?！队洝吩?“上人疑則 百姓惑，下難知則君長勞 ”，此之謂也。齋醮所以求長生也。堯、舜、禹、湯、文、武，圣之盛 也，未能久世，下之亦未見方外士自漢、唐、宋至今存者。仲文則既死矣，彼不長生，而陛下何獨求之？至于仙桃天藥，怪妄尤甚。今無故獲此二物，是有足而行耶？曰天賜者，有手執(zhí)而 付之耶？此左 右奸人，造為妄誕以欺陛下，而陛下誤信之，以為實然，過矣。 ”用人而必欲 其唯言莫違，此陛下之計左也。梁材守道守官，陛下以為逆者也，歷任有聲，官戶部者至今首稱之。 陛下誠知齋齋無益，一旦翻然悔悟，日御正朝，與宰相、侍從、言官講求天 下 利害，洗數(shù)十年之積誤，置身于堯、舜、禹、湯、文、武之間，使諸臣亦得自洗數(shù) 十年阿君之恥，置其身于皋、夔、伊、傅之列，天下何憂不治，萬事何憂不理。釋此不為，而切切于輕舉度世，敝精勞神，以求之于系風(fēng)捕 影、茫然不可知之域，臣見勞苦終身，而終于無所成也。是以冒死，愿盡區(qū)區(qū)，惟陛下垂聽焉。聞其上疏時，自知觸忤當(dāng)死，市一棺，訣妻子，待罪于朝，僮仆 亦奔散 無留者，是不遁也。少頃復(fù)取讀之，日再三，為感動太息，留中 者數(shù)月。 ”會帝有疾，煩懣不樂，召閣臣徐 階議內(nèi)禪，因曰： “海瑞言俱是。 ”又曰： “朕不自謹(jǐn)惜， 致此疾困。尋移 刑部，論死。戶部司務(wù)何以尚者，揣帝無殺瑞意，疏請釋之。越二月，帝崩，穆宗立，兩人并獲釋。提牢主事聞狀，以瑞且見用，設(shè)酒饌款之。主事因附耳語： “宮車適晏駕，先生今即出大用矣。既釋，復(fù)故官。擢尚寶丞，調(diào)大理。然自執(zhí)政以來，憂勤國事，休休有容，有足多者。 ”人韙其言。三年夏，以右僉都御史巡撫應(yīng)天十府。有勢家硃丹其門，聞瑞至，黝之。瑞銳意興 革 ，請浚吳淞、白茆，通流入海，民賴其利。 貧民田入于富室者，率奪還之。下令飚發(fā)凌厲， 所司惴惴奉行，豪有力者至竄他郡以避。又裁節(jié)郵傳冗費。都給事中舒化論 瑞，滯不達(dá)政體，宜以南京清秩處之，帝猶優(yōu)詔獎瑞。瑞撫吳甫半歲。將履新任，會高拱掌吏部，素銜瑞，并其職于南京戶部，瑞遂謝 病歸。御史至山中視，瑞設(shè)雞 黍相對食，居舍蕭然，御史嘆息去。十二年冬， 居正已卒，吏部擬用左通政。明年正月，召為南京右僉都 御史，道改南京吏部右侍郎，瑞年已七十二矣。諸臣莫能言其故，反借 待士有禮之說，交口而文其非。其他規(guī) 切時政，語極剴切。御史梅鹍祚劾之。 帝屢欲召用瑞，執(zhí)政陰沮之，乃以為南京右都御史。 有御史偶陳戲樂，欲遵太祖法予之杖。提學(xué)御史房寰恐見糾 擿，欲先發(fā)，給事中鐘宇淳復(fù)慫恿，寰再上疏丑詆。十 五年，卒官。卒時，僉都御史王用汲入視，葛幃敝籝，有寒士所不堪者。小民罷市。贈太子太 保，謚忠介。嘗言： “欲天下治安， 必行井田。 ”故自為縣以至巡 撫，所至力行清丈，頒一條鞭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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