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的長篇敘事詩，作于唐憲宗元和元年（806）十二月。一天，他與在當?shù)亟Y識的秀才陳鴻、王質(zhì)夫同游仙游寺，談起五十多年前的天寶往事。他們惟恐這一希代之事，與時消沒，不聞于世，王質(zhì)夫遂提議，由擅長抒情的白居易為之作歌，由陳鴻為之寫傳奇小說《長恨歌傳》。白居易由此被呼為“《長恨歌》主”。開篇兩句看似尋常，含量卻極大?！皟A國”一詞，本來指能夠使全國人為之傾倒的美色。孝武李夫人傳》載，李延年向漢武帝引薦李夫人時，曾歌曰：“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唐人文學創(chuàng)作常以漢稱唐，這里借指唐玄宗李隆基。楊家有女初長成，養(yǎng)在深閨人未識楊家有個女兒，剛剛出落成人，嬌養(yǎng)在深閨里，無人有幸相識。楊家有女，小名玉環(huán)，蒲州永樂（今山西芮城）人，自幼由叔父楊玄珪撫養(yǎng)。二十二歲時，玄宗欲納為妃，懾于公媳名分，將其度為女道士，住太真宮，道號太真。白居易將楊玉環(huán)寫成以“處子”入后宮，有人以為這是“為尊者諱”。白居易并非單純地批判李、楊的愛情，他是要讓他們的愛情建立在純潔真摯的基礎上，從而體會那一份由愛情毀滅愛情的無可奈何的感傷。此正白居易《昭君怨》“明妃風貌最娉婷，合在椒房應四星”之意。這里，“一”和“百”形成映襯，又和“六宮”形成對比。從“一”到“百”，再到“六宮”，數(shù)位的遞升，展示了楊妃魅力的不可抗拒，為后文寫她受到獨寵作了鋪墊。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 寒冷的初春，皇帝賜她到華清池沐浴，柔滑的溫泉水浸潤著她美玉似的肌膚?！澳?，出自《詩經(jīng)碩人》“膚如凝脂”。楊妃“豐肉微骨”，“肌理細膩”，賜浴華清之時正值年輕，故以“凝脂”形容十分恰當。唐貞觀十八年（644）建湯泉宮，咸亨二年（671）改名溫泉宮，天寶六載（747）擴建后改名華清宮。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侍奉的宮女將貴妃扶起，她顯得嬌滴滴的，身軟無力；這正是她剛剛得到皇帝寵愛的時候。寫云雨歡會，不帶色情，而以含蓄麗辭狀之，是高明處。在溫暖的芙蓉帳里，她和皇帝歡度春宵?！敖鸩綋u”，古代貴族婦女的一種首飾?！败饺貛ぁ保C著蓮花的華貴帳子。參以下文“芙蓉如面柳如眉”、白居易《上陽白發(fā)人》“臉似芙蓉胸似玉”、《感鏡》“自從花顏去，秋水無芙蓉”、《簡簡吟》“色似芙蓉聲似玉”等詩，則知此處不單單寫帳，而有以帳上“芙蓉”與帳里“芙蓉”相比映之意?！岸却合敝按骸?，一方面照應了前文中的“春寒”句，另一方面極言良宵之可貴。從此以后，君王再也不上早朝聽政了?！按合敝少F，正在其短，而李、楊魚水和諧，愛意正濃，尤覺“春宵”之短。因為圣明君主親躬政事，日夜操勞猶恐有失，決不會貪睡而“不早朝”。承歡侍宴無閑暇，春從春游夜專夜 她享受著君王的恩寵，侍奉君王歡宴，沒有一絲空閑?！俺袣g侍宴”，據(jù)《新唐書且智算警穎，迎意輒悟?！薄耙箤Ｒ埂敝敢挂褂蓷铄蝗霜氄际虒嬛畽C。今日之沉緬美色，正是他日“長恨”的內(nèi)因。一句之中，用大小迥異的兩個數(shù)字，形成對立之勢，給詩句增添了表現(xiàn)力。金屋妝成嬌侍夜，玉樓宴罷醉和春她在華美的房屋中梳好晚妝，更顯嬌艷，準備著侍奉君王過夜；玉樓歡宴完畢，醉意中更洋溢著春情。春天是萬物萌動的季節(jié)，是人的情欲勃發(fā)的季節(jié)?！敖鹞荨保笇榕运拗A美房室。這里是指楊貴妃的住所。”此指華貴的宮室。真是令人羨慕呀，一家門戶盡生光彩。可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傲型痢?，即裂土，封有爵位和食邑（分封土地）。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 于是，使得天下的父母們都改變了心愿，不重視生男孩只想生個千金。白居易如此寫，目的很明確，仍是為了顯示李隆基對楊妃的寵愛之至，以及由此產(chǎn)生的社會影響?！薄伴埂保T戶上的橫木，古時顯貴之家門戶高大，因以門楣稱門第。驪宮高處入青云，仙樂風飄處處聞驪山的華清宮，高高地聳入云霄；美妙動聽的音樂，隨風飄蕩，處處都能聽到。因為他們都懂音樂、愛音樂，音樂的美妙與持續(xù)隱寓著李、楊愛情的濃烈與纏綿?！绑P宮”，驪山上的宮殿，即華清宮?；实廴缱砣绨V，整日整夜，看個不夠。楊貴妃傳》載：“太真姿質(zhì)豐艷，善歌舞，通音律。歌舞絲竹在緩慢舒長的節(jié)拍下，漸趨于平穩(wěn)，李楊長相廝守的愛情生活，也要就此在塵世間告終。至此，全詩的節(jié)奏和筆調(diào)，頓時由纏綿婉轉，變?yōu)閯沤】旖??！皾O陽”，郡名，轄今北京平谷區(qū)和河北薊縣等地，當時屬于平盧、范陽、河東三鎮(zhèn)節(jié)度使安祿山的轄區(qū)?！捌啤?，古樂舞曲中有“入破”，這里指破壞?！缎绿茣鴺非獗憩F(xiàn)虛無縹緲的仙境和仙女形象，天寶后曲調(diào)失傳。“九重城闕”，九重門的京城，此指長安。“西南行”，指逃亡四川。玄宗帶領楊貴妃等，凌晨自延秋門出，隨從僅宰相楊國忠、韋見素、陳玄禮、內(nèi)侍高力士及太子等人；親王、妃主、皇孫以下，大都從之不及?！傲婌鑿恼?，千人而已”，情況本來十分狼狽，可是寫到詩里，就和歷史不一樣了。《傅雷家書》評價說：“寫帝王逃難自有帝王氣概。從京城西門逃出，兩天才走了不過一百余里，來到馬嵬坡。這兩句反映出軍心不穩(wěn)、人心渙散，含蓄地烘托出兵變即將發(fā)生時的氣氛，預示著悲劇的高潮即將出現(xiàn)?！鞍儆嗬铩保格R嵬距長安一百多里?！傲姟?，周代制度，天子六軍，每軍一萬二千五百人，后泛稱皇帝的警衛(wèi)部隊?！岸昝肌?，本指美女的眉毛，后借指美女，此處指楊貴妃。陳玄禮以禍由楊國忠起，要殺掉他。楊國忠還沒來得及答復，軍士就大呼：“楊國忠與胡虜謀反！”在逃跑中，楊國忠被軍士殺死。唐玄宗派高力士問是怎么回事，陳玄禮回答說：“國忠謀反，貴妃不宜供奉，愿陛下割恩正法?！毙谥缓妹吡κ堪奄F妃帶到佛堂，將她勒殺。詩句以替罪羊之死，委婉含蓄地抨擊了唐玄宗。“花鈿”，用金翠珠寶等制成的花朵形首飾。“金雀”，指雀形的金釵。這些都是“花鈿”的具體種類。上文的“云鬢”句，雖然也是羅列靜態(tài)性名詞，但尾字“搖”卻多少使句子具有了一點動感，這動感與李楊熱烈的愛戀是映襯著的。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淚相和流一代君王，面對此狀，只能掩面痛哭，卻無法挽救；回頭眷顧，禁不住血淚交流。既曰“掩面”，又曰“回看”，豈不矛盾？其實，“掩面”是不忍見其死，“回看”是不忍無情地離去。黃埃散漫風蕭索，云?？M紆登劍閣秋風瑟瑟，卷起漫天黃塵，君臣們歷盡艱辛，通過盤旋曲折、高入云宵的棧道，才抵達劍閣。此地群山如劍，峭壁中斷處，兩山對峙如門。據(jù)歷史記載，玄宗幸蜀并不經(jīng)過劍門關。另外，入蜀之初在六月，七月即達成都，一路上的真實景況也不會“黃埃散漫風蕭索”。從春天到秋天，李、楊愛情也走向悲劇。峨嵋山下少人行，旌旗無光日色薄 峨嵋山下行人稀少，太陽暗淡無光，旌旗也失去色澤。明皇逃蜀，并未經(jīng)過，這里也是泛用典故。蜀江水碧蜀山青，圣主朝朝暮暮情 蜀江一片碧綠，蜀山一派青蔥，日日夜夜觸動著君王的相思之情。以美麗的自然景色，反襯回腸蕩氣的相思之情。行宮見月傷心色，夜雨聞鈴腸斷聲在行宮里望月亮，是一片傷心之色；空山夜雨里，聽鈴鐺聲響，是令人斷腸的哀音?！靶袑m”，皇帝外出時臨時居住的宮室。唐代鄭處誨《明皇雜錄》云：“明皇既幸蜀，西南行。上（明皇）既悼念貴妃，采其聲為《雨霖鈴》曲，以寄恨焉?！疤煨辙D”，暗指肅宗至德二年（757）九月，郭子儀軍收復長安，十二月唐玄宗回到長安。馬嵬坡下泥土中，不見玉顏空死處馬嵬坡下，楊妃葬身之處，空有荒涼的泥土，再也見不到她美麗的容顏。挖開土冢，尸已腐爛，惟存所佩香囊。“馬嵬坡”，在今陜西省興平市西，即“西出都門百余里”所指之地。向東遠望長安城，放松馬繩，任它前行。即將回到失而復得的京城，本該快馬加鞭，然而玄宗悵然若失，意趣全無，只因美人已去，其他一切似已無足輕重，正所謂“不愛江山愛美人”。歸來池苑皆依舊，太液芙蓉未央柳。那荷花就像貴妃美麗的面容，柳葉就似她的雙眉，面對此景，叫人如何不傷心落淚？“太液”、“未央”，是對“池苑”的具體申說?！拔囱搿?，漢有未央宮。春風桃李花開夜，秋雨梧桐葉落時 熬過了春風拂面、桃李盛開的夜晚，卻難度秋風秋雨吹打梧桐落葉的時日。詩人以時光和景物烘托人物的思想感情，把秋天與春天進行近距離地觀照、對比，使李、楊前后境遇的大起大落，更為鮮明地表現(xiàn)出來，給讀者以更強烈的心靈震撼。這兩句用凄涼的氣氛、環(huán)境，烘托出李隆基居處的荒涼冷落和后期生活的痛苦孤獨、百無聊賴?！拔鲗m南內(nèi)”，皇帝居住的皇宮叫“大內(nèi)”，亦簡稱“內(nèi)”。唐玄宗回京后，先住在南內(nèi)。梨園弟子白發(fā)新，椒房阿監(jiān)青娥老 當年的梨園弟子新添了根根白發(fā)，椒房的宮女太監(jiān)們一個個容顏衰老。時間的流逝、人事的流轉、今昔變遷之慨，已意在言外。開元二年，選坐部伎子弟三百，唐玄宗親自教法曲，號為“皇帝弟子”；因院所靠近禁苑的梨園，故又稱“梨園弟子”。后亦以“椒房”為后妃的代稱?！扒喽稹?，年輕的宮女。一盞孤燈相伴，燈草挑盡，仍然輾轉難眠?！暗睢睘榭臻g意象，其空曠又易引發(fā)人的孤獨之感。螢火蟲的微弱光亮與無邊的暮色形成強烈的對比，使本已空曠的大殿更覺昏暗?！肮聼簟保吮硎緮?shù)量意義之外，還帶有一層情感色彩，實指孑然一身、形影相吊的玄宗。“挑盡”，是說夜已深了，燈草即將挑盡，它表示一種結果，也暗示一個過程，即一直挑至終了。上句照應上文“夕殿”句，下句照應“孤燈”句?！扮姽摹?，報時的工具，所謂晨鐘暮鼓是也。“初長夜”，意為漫漫長夜剛剛開始?！靶呛印?，銀河。鴛鴦瓦冷霜華重，翡翠衾寒誰與共寒冷的鴛鴦瓦上，結了一層厚厚的白霜；冰涼的翡翠繡被，與誰共用？這兩句是形容玄宗失去貴妃后的孤獨、凄楚與悲傷。“翡翠衾”，布面繡著翡翠鳥的被子。白居易在作品后半部分往往明里暗里把李、楊境遇前后進行對比。一“暖”一“寒”，是自然界變遷所致，更是人事變遷的結果。思念到極處，在夢中相見也可聊以慰藉，然而這樣的期待依然落空。這兩句語調(diào)酸楚動人，有濃重的抒情氣氛，為下文作好了鋪墊。臨邛道士鴻都客，能以精誠致魂魄有一位臨邛的道士客居長安，能用至誠招回死者的魂魄。司馬相如與卓文君相愛的故事就發(fā)生在這里?！傍櫠肌?，東漢都城洛陽的宮門名，這里借指長安。前言生人不得見，期之以夢，而夢中相逢的希冀也屬鏡中之花，事情至此依稀“山窮水復疑無路”，但接下來卻“柳暗花明又一村”?！盀楦小?、“遂教”之前省略了主語，至于是誰，不必細究。排空馭氣奔如電，升天入地求之遍。結果，上登九天，下入黃泉，兩下里渺茫迷離，全都找不見?！跋隆敝蟪猩鲜∫弧案F”字。這里泛指天上?！皟商帯迸c“皆”、“茫?！迸c“不見”相互作用，加強了否定與絕望的語氣。句式于整齊中求變化，顯得張弛有節(jié)、緩急有序。樓閣玲瓏五云起，其中綽約多仙子忽然聽說東海之上有座仙山，坐落在虛無縹緲的云海間。在尋覓希望即將破滅之際，接以“忽聞”，使文章敘述陡起波瀾。中有一人字太真，雪膚花貌參差是其中有一位仙女名叫太真，她雪一樣的肌膚，花一樣的容貌，看起來很像要尋找的貴妃?！疤妗保瑮钣癍h(huán)為道士時的道號?！敖痍I”，黃金裝飾的宮殿門樓。“小玉”，吳王夫差女。這里都是借指楊貴妃在仙山的侍女。“驚”，既指楊妃由夢而醒，也意味著方士的到來事出意外?！熬湃A帳”，繡飾華美的帳子。上句七字之中竟有四個動詞，層次感很強地展示出楊妃接連不斷的行動，透露出她在仙界朝思暮想的殷切期待和由于消息突然傳來而表現(xiàn)出的驚喜，以及由驚喜帶來的不知所措，描寫逼真而傳神?！般y屏”，飾銀的屏風。云髻半偏新睡覺，花冠不整下堂來 她發(fā)髻半偏，剛剛睡醒，等不及梳洗打扮，甚至顧不上扶正花冠，便急急忙忙走下堂來?！跋绿脕怼焙魬衔摹爸椴y屏迤邐開”。詩人借助想象，讓楊貴妃的形象在仙境中再現(xiàn)。玉容寂寞淚闌干，梨花一枝春帶雨?！坝袢荨睉浴袄婊ā保邪尊??！皽I闌干”應以“春帶雨”，寫楊妃珠淚潸然之貌。含情凝睇謝君王，一別音容兩渺茫 她含情凝目，再三請道士轉謝君王，訴說著與玄宗一別以后音容渺茫的惆悵。“兩”與“一”相互映襯，分別加強“別”和“渺?！钡男Ч?。昭陽殿里恩愛絕，蓬萊宮中日月長昭陽殿里的恩恩愛愛已經(jīng)斷絕，貴妃只能在蓬萊宮中苦度漫長的時光。愛情屬于短暫的過去，未來屬于無盡的孤寂?！芭钊R”，傳說中的海上仙山，這里指貴妃在仙山的居所。此二句道出生死隔絕，為開啟下文著筆。唯將舊物表深情，鈿合金釵寄將去。但教心似金鈿堅，天上人間會相見惟有拿出當年與君王恩愛時所得的舊物略表深情，請求道士把這鈿盒、金釵帶回君王前。只要兩人同心，如金鈿一樣堅貞，天上人間雖阻隔重重，總會有相聚的那一天。以物之兩半相合喻夫妻合諧，或以兩半之分喻兩情懸隔，這種寫法由來已久。一方面，如原文所言，是表示愛情的地久天長；但另一方面，意味著永無復合的可能。故具有反諷效果。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臨別時又反復多次委托道士把話兒捎去，其中的誓愿只有君妾兩人知道。“七月七日”，為牛郎織女一年一度相會之時。不過，唐代也稱皇帝寢殿為長生殿，不必細究?！捌咴隆币韵铝洌瑸樽髡咛摂M之詞。長恨歌》云：“長生殿七夕私誓之為后來增飾之物語，并非當時真確之事實”，“玄宗臨幸溫湯必在冬季、春初寒冷之時節(jié)。玄宗紀》無一次于夏日炎暑時幸驪山?！斑B理枝”，兩棵樹枝干連生在一起。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雖然天長地久，也會有窮盡時，而這生離死別的綿綿長恨，卻永遠不會有了結的時候。這兩句常為后人引用。通過“盡”對“天長地久”的否定，極度夸張地寫出了“恨”之永。其實，愈是飽含淚水不懈地追求與思戀，其分離就愈具有悲劇意義，使人冥冥之中感受到的那一份無可奈何的心靈負荷就愈沉重，感傷的心靈就愈豐富。評解這是一首著名的長篇敘事詩，以“長恨”為中心，生動地描繪了唐玄宗、楊貴妃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及悲劇結局。詩人從反思的角度寫出了造成悲劇的原因，但對悲劇中的主人公又寄予同情和惋惜。明明是悲劇，卻又那樣超脫，實為浪漫與古典兼?zhèn)涞慕^妙典型。關于《長恨歌》的主題，歷來有爭論。然而文學作品的價值并不止于“主題”。白居易自言“一篇長恨有風情”（《編集拙詩成一十五卷因題末戲贈元九李十二》），說明作者是為歌“風情”而作此詩。次寫兵變妃死，悲劇鑄成，玄宗腸斷。再寫物是人非及刻骨銘心的無望思念。如此由樂而悲而思而恨，構成全詩的感情脈絡，其間因果關系密切而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