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寫作「不」。 ? 考察此期語料之後的結(jié)論： 有些文獻的「不」已轉(zhuǎn)為疑問助詞，有些文獻的「不」可能仍具有否定詞的效力。 句末「不」和否定副詞或否定動詞共現(xiàn) Q. 是鳥來下，至閻浮利地上，欲使其身不痛， 寧 能使 不痛不耶 ？（東漢支婁迦讖 《 道行般若經(jīng) 》 453c） ? 我今問汝，汝是丈夫不？年滿二十不？ 非奴不？不與人客作不？不買得不？不破得不？非官人不？不犯官事不？不陰謀王家不？不負人債不 ？（後秦弗若多羅共羅什《 十誦律 》 156a, b） ? 王尚書惠嘗看王右軍夫人，問：「眼耳 未覺惡不 ？」答曰：「髮白齒落，屬乎形骸；至於眼耳，關於神明，那可便與人隔？」（ 《 世說新語．賢媛 》 ） Q. 句末「不」和疑問副詞共現(xiàn) ? 有人認為中古漢語的「寧 、頗 」不是疑問副詞，因為通常要搭配疑問助詞，但例子罕見。 我爾時往至持地大神所，告持地天神言 ︰ 「 汝為實發(fā)起是惡見，言地無有水火風 不 ？」 天言 ︰ 「 唯然 ，世尊。」 …… 我爾時往至持火大神所，問言 ︰ 「 汝實為發(fā)是惡見，言從火無地水風 不 ？」 火神言 ︰ 「 唯然 ，世尊?！? （西晉 ． 法炬共法立譯 《 大樓炭經(jīng) 》 299中，下） 唐、宋疑問句句末的「不（否）」 ? 「否」在唐宋某些文獻中是主要的 Q。輕讀？ ? 語法功能：「否」在此時應當已是疑問助詞？ 上古漢語的「 VP無有」 ? 天下 有至樂無有 哉？ 有可以活身者無有 哉？（ 《 莊子．至樂 》 ） ? 詔問故太倉長臣意：「方伎所長，及所能治病者？ 有其書無有 ？皆安受學？受學幾何歲？ … 」（ 《 史記．扁鵲倉公列傳 》 ） 中古漢語疑問句句末的「無」 ? 只限於動詞為「有」的問句?！梗ㄔ海塾X《 賢愚經(jīng) 》 354c） 唐、五代的「無」和「也無」 ? 綠螘新醅酒，紅泥小火壚。（白居易 〈 問劉十九 〉 ） ? 但問寢與食，近日兩何如。 … （白居易 〈 夢劉二十八因詩問之 〉 ） ? 迸出班犀數(shù)十株，更添幽景向蓬壺。（徐光溥 〈 同劉侍郎詠筍 〉 ? 可否以此証明 「無」是助詞（可拿 「無、不、未」和 閩南語 bo、 m、 bue相比較）？ 句末的「無」能否証明為疑問助詞 ? 用於 「 不 」 的檢驗標準多不能用於 「 無 」 ? ? 項羽遂乃高喝： 「 帳前 莫 有當直使者 無 ？ 」（ 《 敦煌變文集新書 ． 漢將王陵變 》 ） ? 師果然是下來乞錢 ， 趙州便出來把駐云：「 久響投子 。 ? 「麼」的語法表現(xiàn)和「無」大略相當。（ 有人把「不」也視為「麼」的來源，但實際上應當無關。 ） ? 字的寫法是否反映否定意味的削弱？ 「麼」和「也無」的共存 ? 「麼」和「也無」在唐宋時常在同樣的文獻中共現(xiàn)?！梗?《 祖堂集 》 卷五） ? 師有時上堂曰：「三十年來，無有一日不共兄弟持論語話，看 我眉毛還在 摩 ？」眾無對。將他物己用，思量 得 也磨 ？ （王梵志詩） ? 歸休興若何，朱紱盡還他。村煙晴莽蒼，僧磬晚嵯峨。（寄吳都沈員外彬 齊己） ? 佛法大行。單獨的「無」直接放在句末難免會引起歧義； ? 三，當時句末的「無」字已經(jīng)不能反映實際的音讀，因此改用「麼」來轉(zhuǎn)寫。 ? 「麼」開始時語音應和後來的「嗎」無異，可能都是 ma，字形的更換和語音演變有關。 「也」是否連詞？ ? 大神言：「我本從諸神自進於天君，無有小失，助天地有功之諭，上籍在天君，何時當相忘乎？請白生辭令自責，有歲數(shù)貪慕天化，其人 在錄籍與不 ？」（ 《 太平經(jīng)．善仁人自貴年在壽曹訣 》 ） ? 舍利弗言：「菩薩夢中布施持是施與作阿耨多羅三耶三菩，如是 有施與無 ？」（ 《 道行般若經(jīng) 》 456c） ? 今大命可知與未乎？（ 《 太平經(jīng)．力行博學訣 》 ） ? 是故古者上聖人，但明觀天五帝神氣 平未 ，輒自知治得失且 平與未 哉？（ 《 太平經(jīng)．敬事神十五年太平訣 》 ） ? 委不能知 有聖與無 ，又不能別鳳皇 是鳳與非 ，則必不能定今與太平未平也。如 《 二程語錄 》 、 《 續(xù)資治通鑑長編 》和 《 朱子語類 》 使用的便是以 NQp為主， NQm只占有微不足道的地位。相對而言，當時的南方文獻似乎更常使用 NQm?！箮熢唬骸改甓嗌?？」對曰：「年八十?！苟瓷皆疲骸钢别埐粊硪彩莾鹤?。」師曰：「年多少？」曰：「年八十。」（ 《 景德傳燈錄 》 卷十四）「汝爺在否」與「還知否」於 《 筠州洞山悟本禪師語錄 》 與 《 五燈會元 》 卷五所作同。 ? 「麼（嗎）」和「否」在方言中如何競爭？ ? 這個過程從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開始？ ? 為什麼會取代？ ? 以什麼樣的機制取代？ 「沒（有）」是否會繼承「無」的發(fā)展？ ? 「沒」原先也是動詞，也有「 VP沒」問句。 ? 會有這種區(qū)別是由於什麼原因？ ? 可否預測「沒（有）」將來是否也會有相類的虛化？ （和「未」的性質(zhì)接近，因此或能借「未」來思考） 否定詞演變?yōu)橐蓡栔~的原因與機制 ? 選擇問句的刪除？ VPprtconjnegprt＞ VPprtnegprt＞ VPnegprt＞ VPneg 「 VPprtconjnegprt＞ VPconjneg ＞ VPneg ? 稱代否定詞的重新分析？ 可能的刪除過程（一） 1. a. 王之論秦也 ， 欲破王之軍 乎 ？ 其 不 邪 ？（ 《 戰(zhàn)國策 ． 趙三 》 ） ? b. 且王之論秦也 ， 欲破趙之軍 乎 ？ 不 邪 ？（ 《 史記 ． 平原君虞卿列傳 》 ） ? c. 且王之論秦也 ， 欲破王之軍乎 ？ 不邪 ？（ 《 新序 ． 善謀 》 ） ， 交傷 ， 皆論不 也 ？ 交論 。 （ 《 睡虎地秦墓竹簡 ． 法律答問 》 ） 2.「 辭者辭廷 。（ 《 睡虎地秦墓竹簡 ． 法律答問 》 ） 「稱代否定詞重新分析」說 ? 有人認為 「 不 （ 否 ）」 具有代詞性 ， 這個觀點是否有道理 ？ ? 1. 公孫丑問曰： 「 夫子加齊之卿相 ， 得行道焉 ，雖由此 ， 霸王不異矣 。 」 （ 《 孟子 ． 公孫丑上 》 ） ? 2. 孟仲子對曰： 「 昔者有王命 ， 有采薪之憂 ， 不能造朝 。為何西漢以後的「 VP不」是源自遠在東方的齊地而不是秦地呢？ ? 二，「 VP否」原本處於包孕地位，也不是直接問句，後來為何會用作問句也還缺乏一個說明。但些都是有問題的。 ? 副詞只能寫作「不」，和其他動詞並列時通常寫作「否」（這個「否」和問句句末的「不（否）」是否為一詞可以討論）， 在句末時就不一定。 」 （ 《 史記 ． 張儀列傳 》 ） ? 「 不 」 字 《 太平御覽 》 卷五二 O同作 「 不 」 ， 但 《 藝文類聚 》 十七 、 《 太平御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