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想吸引住了。 在個人決斗的時候，決斗者用各種武器來武裝自己；在這些攻和守的沉重武器之中，如果有一種具有特殊性能和力量的武器，就可能給人無限的好處；所以認為某些決斗者持有魔術性的武器的想法就一定會糾纏了許多人的腦子。人們認為恐懼最會捏造東西。 在倫巴底人的法律里，我看到，如果決斗者之一帶有魔術神草的話，裁判官就要讓人把它拿掉，并讓他立誓已經不再有這種草了。 　 愛情按照每個民族、每個時代情況的不同，對上述三種因素的傾向也因之不同，它常常著重其中之一，而漠視其中之二。 　 這種要取悅于婦女的一般的愿望產生了艷俠之風。 許多習慣的改變是淵源于武器的改變的。 查理曼修改了《撒利克法》；他在這種場合只規(guī)定賠償金三蘇。 　 塔西佗說：“日耳曼人認為戰(zhàn)斗時遺棄了盾牌，是極大的羞恥；有不少人因為這種不幸的事而自殺。 ○第二十一節(jié)　關于日耳曼人榮譽觀念的另一點意見 　 總上看來，我們可以說，我們的祖宗對于侮辱是極端敏感的；但是他們對各種各樣的侮辱，例如用某種工具打身體的某一部分和怎樣的打法，還沒有加以區(qū)分。 　 對于各種侮辱，就是最疏遠的親屬也猛烈地感同身受；他們所有的法典都建立在這個基礎之上。 由于這個緣故，人們便認為打耳光是一種侮辱，需要用血來洗雪，因為一個人被打耳光就是被當做了賤人。 由于這個緣故，人們便把棍子看做是侮辱的工具，因為一個人受到棍子打，就是被看做賤人了。 從這里又產生了一條準則，就是：一個人的約言已經說出，榮譽就不許他收回。 這里便產生了一條準則，就是：當人們說你撒謊的時候，就應當格斗。 我已經看到，我們的榮譽觀念的特別準則已在產生與形成。 　 柔懦路易的敕令準許決斗者自由選擇使用棍子或武器。 插入《倫巴底法》內的《查理曼律令》規(guī)定，該律令所許可的決斗，應該使用棍子。 　 倫巴底人的法律對打一棍、兩棍、三棍、四棍等等，各定出不同的賠償金額。但對極輕微的傷害，它卻規(guī)定要給付比這還要多的賠償金。 在野蠻人的法典里，是有一些不解之謎的。 ○第二十節(jié)　榮譽觀念的起源 　 波馬諾亞聽一位法律家說，法國從前曾經有過一種很壞的習慣，就是一個人可以在一個期間內雇傭一個決斗者給他的各種訴訟決斗。少年路易宣布，這個習慣要在要求超過五個蘇時才能適用。 他們就決斗了，胖子路易改革了這個習慣。如果一個人不服從法官的話，法官就對他的無禮進行追究。 不但訴訟的主要內容，即連附帶事件和預審事件，也都是取決于決斗；這是波馬諾亞所說的；他還舉了一些例子。 一切民刑事的訴訟都被縮減成為單純的事實。 　 當有什么爭議發(fā)生的時候，只要命令兩造決斗便了。 　 敕令里的條規(guī)也同樣歸于無用了，這許多法律就這樣喪失了它們的權威，而我們卻說不上它們的權威究竟是什么時候喪失了的；它們被人們忘卻了，而我們卻找不到代替它們而興起的其他法律。羅馬法同樣不準許決斗立證，因而也同樣死亡了。 我已經談過《撒利克法》、羅馬法和敕令的權威消失的原因；我還要加上一句，就是：決斗立證習慣的廣遠傳布是主要的原因。 ○第十九節(jié)　《撒利克法》、羅馬法和敕令被忘卻的另一原因 　 當時被普遍接受的習慣是很少有的，所以我并不是說，后來就沒有任何教堂又采用了這些立證方法，尤其是菲利普－奧古斯都的一項法規(guī)里就提到這些立證方法呢！但是我所說的是，這些立證方法很少被人采用。 　 查理曼規(guī)定，如果他的子女之間發(fā)生了什么糾紛的話，應該用十字架裁判加以解決。 　 世俗的法庭對這兩種習慣是全都容許的；教會法庭對這兩種習慣則是全都加以拒絕的。 這又將使我們很好地體會到消極證言的習慣和決斗裁判的習慣之間的聯系。 　 我們在波馬諾亞的著作里看到，教會的法庭是從來不采納消極證言的。這個習慣是從野蠻人的法律的精神和消極證言的制度推演出來的。 在一方面，僧侶們喜歡看到人們把一切世俗的事情都提到教堂和祭壇去解決；而在另一方面，傲慢的貴族們都喜歡用他們的劍來支持他們的權利。 　 人們不知道應該怎樣辦才好。這些《律令》被插入到倫巴底人的法律里，又被加到《撒利克法》上。 在希臘人殲滅了東哥特人之后，倫巴底人征服了意大利，并且把決斗的習慣也帶到那里去，但他們初期的法律則抑制決斗的習慣。 　 申達遜突斯和列賽遜突斯的法律對于決斗似乎是連思想上也要加以根除的。 決斗裁判的習慣在勃艮第人之間推廣了，而立誓的習慣受到了限制。 　 我發(fā)現，在這時代以前查理曼召開的那些會議里，全國向他申訴說，在實際情況之下，要原告或被告不立偽誓，是極不容易的事，所以還是恢復決斗裁判制度好些。 　 在這以前曾有過羅達利烏斯一世的《律令》。 這樣，法律被破壞了，流弊產生了，應當用什么辦法來加以糾正呢？人們就采用了決斗的習慣。 我將再提出一個想法，來證實我上面所說的，就是：消極證言的制度產生了決斗的法學。 　 我們看到：１由于教會所采用的立證方法產生了流弊，所以貴族們要求決斗立證；２雖然貴族們喧嚷，雖然流弊是眾目共睹的，雖然奧托是有權威的，并且是以主人的身分到意大利來說話與行動的，但是僧侶們卻在兩次會議里堅守了他們的陣地；３貴族和君主們的協作迫使僧侶們讓步了，所以決斗裁判的習慣當然就被看做是貴族的一種特權，是反抗不公平的堡壘，是貴族財產所有權的保障；４從這時起，這個習慣就傳播開了。當奧托二世和勃艮第王康拉德到意大利去的時候，他們在味羅那和意大利的貴紳們舉行了一個會議。教皇和皇帝認為，應把這件事提交不久即將在拉溫那召開的會議處理。奧托二世的《律令》的《序言》里說：“很早以前有一個可恨的習慣傳入；就是，如果某個遺產的證書被人認為是假的的話，提出證書的人只要指《福音書》立誓說它是真的，他就可不經過任何審判而成為遺產的所有人了；因此偽誓必然達到目的”。 但是，僧侶們雖然吵鬧，決斗裁判的習慣在法國卻是一天比一天地傳播開了；我馬上可以證明，使這個習慣傳播的，主要就是僧侶們自己。 　 其實這點，從我上面所說的話，就可以得到解答。 從阿果巴爾給柔懦路易的信，我們可以得到一個結論，就是法蘭克人不采用決斗立證的習慣，因為阿果巴爾把貢德鮑法律的弊害向該君主奏陳之后，要求在勃艮第依法蘭克人的法律裁決爭訟。 ○第十八節(jié)　決斗立證為什么傳播開了 　 但是一個婦女，如果她的親屬誰也不愿給她辯護的話，一個男人，如果不能提出任何證人來證明自己的誠實正直的話，這就足以認為他們是有罪了。 按照條麟吉亞人的法律，一個被控行淫的婦女，只有在沒有人出來為她決斗的時候，才得依開水立證定她的罪。 　 婦女們是不缺乏決斗者們來替她們辯護的。我們的農民，用他們粗硬的手隨便觸摸熱鐵，若無其事。誰不知道，在這個對武器的使用經常進行鍛煉的民族，人們的皮是又粗又硬的，在放在熱鐵上或插進開水里以后是不可能在三天后留著什么痕跡的。 至于以火立證，在被告把手放在熱鐵上或插進開水里之后，人們就把他的手用一個口袋包裹起來，加上封印。 　 因為一個人看重了榮譽，就終身從事一切獲致榮譽所不可或缺的事情。懦怯說明一個人對別人的輕蔑滿不在乎，對別人的尊重也不當一回事。這些道理是以經驗為根據的。 ”因此，當僧侶們宣布，許可決斗的法律是對神的不敬的時候，勃艮第人的法律卻認為，許可立誓的法律是對神的褻凟。這位君主就在自己的法律里給決斗法律提供理由。 這些民族既然認為個人的決斗能夠決定公共的事情，那末他們當然更相信，個人的決斗能夠解決個人間的糾紛了。 日耳曼各民族也像這些土耳其人一樣；他們相信上帝時時在注意懲罰罪犯和掠奪者；他們在私人的案件上，也把決斗結果看做是上帝的判決。 后來人們把這個習慣改變得溫和一些，規(guī)定這類戰(zhàn)斗必須遵守一定規(guī)則；必須奉官吏的命令，并在官吏的面前進行；這比普遍地自由地互相侵擾要好些。 日耳曼人，從未被人征服過，所以享有極端獨立自主的生活。 　 我們清楚地看到，這樣的消極證言一旦完成，就不再需要什么其他立證的事情了；所以《撒利克法》的這個特殊規(guī)定是不可能產生決斗立證的。 原告既有自由原諒被告的非法行為或損害行為，那末他也有自由相信被告的誓言了。 這種消極證言法，是經雙方同意，由法律加以容許，但它并不是法律所規(guī)定的。 　 原告既得到了法律所規(guī)定的這筆錢，那末被告僅僅由幾個證人立誓說他的確沒有犯過罪，原告也許就可能感到滿意了。這種試證法是極端殘忍的，所以該法采取一種折衷辦法來減少它的殘酷性。 這里的問題，只此而已。我談的只是日耳曼法律的一般精神，以及它們的性質和起源。 我不是說，在野蠻人法典修改的地方，在增訂的條文里，在全部敕令里，就不可能找到一鱗半爪，那里的決斗立證在事實上不是因為準許消極證言而產生的。 ○第十五節(jié)　一點說明 　 這個習慣傳布開了。 用這些野蠻人的法律的語言來說，就是：必須把誓言從有意濫用它的人的手中拯救出來。 原告提出訴訟，看到被告就要用不公正的誓言逃脫，一個尚武的人眼看自己就要受到羞辱，他除了對所受的冤枉，甚至對提出的偽誓，要求伸張正氣而外，還有什么其他辦法呢？《撒利克法》不許可使用消極證言，就不需要，也不采用決斗立證；但是萊茵河畔法蘭克部族的法律和其他野蠻民族的法律都準許使用消極證言，所以就不能不采用決斗立證。 《撒利克法》不許可依個人決斗確定證據；但是河畔法蘭克人的法律和幾乎所有野蠻民族的法律都接受這種證據。 ○第十四節(jié)　另一點差異 　 這種法律只適合于一個簡單純樸、性情率直的民族。這種做法和河畔法蘭克人的法律以及其他野蠻人的法律是很不一樣的。原告要陳述他的證據，來支持他的控訴；被告也要陳述他的證據，來為自己辯護。 我已經說過，《撒利克法》不許可消極證言；但是有一種情況，它是許可這種證言的。 　 案情越重要，立誓的證人的數目就越多；有時候證人多到七十二人。它是滿足于消極證言的。 這幾乎同世界上所有國家的法律都是相符合的。 《撒利克法》不容許使用消極證言的習慣。 ○第十三節(jié)　《撒利克法》即《海邊法蘭克法》、《河畔法蘭克法》和其他野蠻民族法律的差異 　 在這些省份里，當時所殘留的差不多僅僅是羅馬法或成文法地區(qū)的名義而已；僅僅是這些人民愛戀他們自己的法律的感情而已，尤其是因為他們把羅馬法看做是一種特權；僅僅是羅馬法的幾條條文仍然留在人們的記憶中而已。羅馬法成為一般的屬人法，而《哥特法》成為特殊的屬人法；結果羅馬法就是屬地法。 因此，我們就可以想像，在柏彬時代，人們已經開始把習慣放在法律之上了。 在柏彬王時代，既成的習慣并沒有法律的力量大；但是不久，習慣卻把法律摧毀了。 　 甚至有可能發(fā)生這種情形，就是這些習慣成為非屬地性質的一種法律的補充。 　 因此，每一個地方都有一種主要的法律，又有一些習慣。 　 在不依《撒利克法》裁決的案件，這些新習慣甚至有可能影響當地的法蘭克人，這是自然的。那末，如果在《撒利克法》是屬地性質的一個地方，恰巧有一些勃艮第人、阿爾曼人或者甚至羅馬人常常發(fā)生爭訟的話，就應該按照這些民族的法律進行裁判；而按照這些法律做出的判決一定有許多把新的習慣輸入到這個地方來。 野蠻民族的法律絕不是這些習慣；而是這些法律，作為屬人法，采用了這些習慣。 　 柏彬王規(guī)定，凡是沒有法律的地方就遵從習慣；但是習慣不得優(yōu)先于法律。一些著者認為，當時所謂“各種習慣”，指的是野蠻民族的法律；當時所謂“法律”，指的是羅馬法。 從幾種歷史記錄可以看到，在黎明時期和第二時期已經有地方性的習慣了。 ○第十二節(jié)　地方習慣；野蠻民族的法律和羅馬法的變革 　 賠償金和所謂安全稅金主要是依習慣而不是依這些法律的條文規(guī)定的。 這么許多的法律都消滅了，于是各地的習慣便形成了起來。在高盧，從前哥特人和勃艮第人所征服的地區(qū)，由于同意大利毗鄰的關系，就更好地保存了羅馬法；不僅如此，在那里，羅馬法更成為一種屬地法和一種特權。文字的使用在意大利被較好地保持下來。繼查理曼之后，歷朝帝王不善統(tǒng)治，加上諾曼人人侵，內戰(zhàn)頻仍，因此這些已經脫離了榛榛狉狉的生活的勝利民族，又重新回到蒙昧無知的時代；他們又不會讀書，不會寫字了。 當日耳曼各民族征服了羅馬帝國的時候，它們在那里學會了文字的使用。 ○第十一節(jié)　野蠻人的法律、羅馬法和敕令廢滅的其他原因 　 但是我想，把這些敕令附加到屬人法上面去，反而使敕令的主體本身受到人們的忽視。實際上，有關經濟的、宗教的或政治的行政的敕令同民法是沒有任何關系的。末后一種就被人附加到民法上去；也就是說，附加到各民族的屬人法上去。敕令有好幾個種類。 人們曾給《倫巴底法》、《撒利克法》和《巴威利亞法》附加一些敕令。 ○第十節(jié)　續(xù)前 　 我已經說過，自從大采地建立之后，國王就沒有必要再派遣欽差到各省去執(zhí)行他所發(fā)布的法律了。這就產生了四種情況：１建立了采地的法律；２教會極大部分的財產受這些法律的支配；３僧侶更加分散了；４僧侶們忽視了那些改革條例——僧侶們并不是唯一的改革者。在這些會議里，人們曾企圖對僧侶加以節(jié)制；僧侶仿佛就是在征服者們的統(tǒng)治下形成起來的團體，并建立了自己的特權。 因此，到了第二時期末的時候，撒利克、勃艮第和西哥特這些法律已大為人們所忽視；到了第三時期的初期，就幾乎聽不見人們談到它們了。 　 甚至從領主們的條例中也可以看到，當新采地成立的時候，國王就剝奪了自己向那些地方派遣特命官吏的權利。實際上，就是頒發(fā)的話，也沒法子加以執(zhí)行。 可見他們遵從法律的精神，而不遵從法律本身。這些法律用賠償解決大多數糾紛的這種精神，被很好地保存下來。 經過情形，有如下述。 他把這項特殊的法律變成一項普遍的法律，他仿佛要把羅馬法從整個地球上消滅掉。 無疑，當災難發(fā)生的時候，他們避難到西班牙仍在進行抵抗的省份去，而南部高盧適用《西哥特法》的人數就大為減少了。那末，除了猶太人或羅馬人之外，還有誰能邀請他們呢？哥特人就最先受到了壓迫，因為他們是統(tǒng)治的民族?！锻吣钒屯醯臍v史》的著者把這些省份叫做猶太人的“娼家妓寮”。本地人也許甚至堅持要羅馬法，因為他們把選擇羅馬法和他們的自由思想聯系在一起。因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