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的乳汁[外兩篇]-文庫吧資料
2025-04-13 22:25本頁面
【正文】 為夫妻騰出了雙職工住房。早晨，他問我：受得了嗎？ 我說還有什么辦法，受得了受不了都得受。 何為說現(xiàn)在就等你去入席了。 陽光照進了草洞里。 丁安忠睜眼看見洞外的我們，似乎弄不清自己身在何處，很快反應(yīng)過來。我用一根稻草去撩撥他的鼻子，他本能地用手去拂――一定以為是昆蟲（蒼蠅、蚊子）。 連隊后勤的毛驢車去拉稻草，給豬圈墊草，趕車的發(fā)現(xiàn)了丁安忠。連隊的機務(wù)班、后勤的庫房都沒丁安忠的蹤影。何為起先還以為在我這兒呢。床板當酒桌，委托連隊的伙房燒飯炒菜。我們笑何為省著點，別把力氣掏空了。一朵春天的花朵，遭受了一夜的雷鳴。據(jù)說，后半夜，魏何睡不著，她沒料到何為的呼嚕那么強勁，簡直像春雷。傍晚，丁安忠已經(jīng)去過一趟，在稻草垛里掏了個洞，還找了幾根棍子撐在里邊，像在僅能容一個人的山洞里修禪的僧人，用稻草封了洞口，裹起棉大衣（長至腿裸），睡了。 我說你可以來我們寢室擠一擠呀。 那天晚上，像是隱瞞一個可愛的秘密，月亮也躲在云的背后，沙漠一陣陣風(fēng)帶來寒意，這是初春的夜晚，丁安忠披著值班用的軍用棉襖（可見他事先已考慮得很周密），徑直走出連隊。 本來，分配到一個連隊，八個人一間寢室，六個人里，我一直堅持，我撕不開面子，想著不能因為呼嚕放棄了友誼，最后，我落得個神經(jīng)衰弱，白天在大田里消耗了體力，晚間還要抵抗呼嚕，我不得不撤離――擠進其他的寢室。 我說你愛她，又不讓她知道，你就是一個枯了瓜秧的生瓜蛋。即便是確定了當晚結(jié)婚，何為也不說出來，可這事，丁安忠已打另外的渠道獲悉。何為大大咧咧，一個人，并不知道丁安忠在心里追著魏何――僅僅局限在心里。 魏何說你睡哪兒呢？ 丁安忠說我不影響你們了，何為等待夠嗆了。 何為說我以為這不算缺點，我并沒有隱瞞著，我是打呼嚕打慣了。 何為說這么晚了，你去哪里？ 丁安忠說這么大的天地，還沒我的去處？ 其實，何為已在寢室中間隔了一條屏障――尿素袋子縫的一片屏風(fēng)，兩張床在屏風(fēng)的兩邊。她又說影響安忠睡覺了。他索性開著門。 丁安忠知道魏何專程趕來，是來結(jié)婚。 丁安忠說你怎么像熱鍋上的螞蟻，還想不想睡了？ 何為自語怎么還不來？這么黑了，路上是不是出事了？ 丁安忠說你這么走，走得我也睡不成了。 結(jié)婚禮物 魏何（取之她父親的姓）趕到十八連已經(jīng)到了快要熄燈的時間了。 母親會提醒我們捎些什么什么東西給阿姨。據(jù)說，她的體重驟減――衰弱了，耗盡了。她會打來電話，說：我走不動了。 阿姨說：饞嘴。阿姨順路送些芋艿、西紅柿，孫子跟著她。 后來，知道阿姨的媳婦突然出走，敝下孫子。 阿姨的丈夫死了，阿姨說：這是他的福氣，我先走，他咋辦？ 阿姨的丈夫去世，阿姨結(jié)束了她的乳母生涯。給孩子哺奶，阿姨的微笑，像是干裂的土地澆灌了水。 阿姨牽掛著家，其實是牽掛丈夫。白天人們會指著我兒子說這就是那個吵客。我的兒子一到阿姨的懷里，很安靜。她樂嗬嗬地說：這是緣分，多好。 妻子服了幾副產(chǎn)奶的中藥，均不見成效。阿姨說：城里的女人怎么了？都不產(chǎn)奶。我喜歡阿姨拿來的菜帶點泥土――那是大地的信息。菜有點蟲咬過的痕跡，她說：這菜沒打農(nóng)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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