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島：在沒有英雄的年代(參考版)
2024-08-16 03:24本頁面
【正文】 雖然已有評論者認為，北島出國后的詩歌寫作是令人失望的：獨白性加強、意象難于解讀、清晰溫暖的旋律弱化，但是，由于北島在屬于自己的時代完成了屬于自己的使命，所以他的光榮，是不可剝奪的；他的貢獻，也是不可抹殺的。一句話，第三代詩人希望自己在“人的回歸”的道路上走得更遠。比如我們現(xiàn)在的這樣一個時代，這樣“特定的歷史”，成就的正是伊沙那樣的詩歌、趙麗華那樣的詩歌甚至沈浩波那樣的詩歌，而“PASS”的，也正是北島那樣的詩歌、舒婷那樣的詩歌甚至海子那樣的詩歌。所以，第三代詩人之所以要“pass北島”，無疑，他們不是要“pass詩歌”，而是要“pass北島的時代”?！笔堑模麄兌际窃娙?，這是他們的共同之處。他們卸掉歷史包袱，更注重現(xiàn)在時態(tài)，用小調(diào)代替大調(diào)。1981年之后，當詩的崇高感已經(jīng)漸漸地成了與生命不相聯(lián)屬的一種“矯情”、一種“美化”、一種制造出的莊重、一種故作的高深，第三代詩人即后朦朧詩人應(yīng)運而生?！白鲆粋€人”，這就是他們與他們之后的一個時代進行銜接的精神標識！從“神——超人”，到“英雄——英雄的人”，到“人——一般正常的人”，到“庸人——非正常的人”，從宗教的角度看，是一種“墮落”，從藝術(shù)的角度看，卻是一種“回歸”。北島他們通過這一英雄的崇高這一標識性的精神傾向，與他們之前的時代進行了自然而然的銜接。這種“崇高”，在北島、芒克就是對異化現(xiàn)實的悲劇感及其批判，在江河、楊煉就是對民族文化的神圣感及其反思，在舒婷、顧城就是對黑暗歲月的冷酷感及其撫慰。六、第三代詩人為什么要“PASS”北島？比如“從袖口長出的枯枝/綻開了一朵朵/血紅的嘴唇”，樹的意象系統(tǒng)與人的意象系統(tǒng)交錯混合，獲得了意外的然而并不難于解讀的藝術(shù)美感。如出一轍的還有：“竹篾般單薄的思想/編成的籃子/盛滿盲目的毒蘑”（《語言》）。（三）詩歌想象的多點激活與象征意象的多層次性北島詩歌在語言的運行過程中，激活點比較豐富，能夠在幾乎任意一個地方激發(fā)想象并形成一個局部的詩意組合，從而形成了他的詩歌象征意象的多層次性——這也是他的詩歌深刻的一個原因。但不論是象征式的殘缺，還是比喻式的殘缺，北島在闡述事物間的新關(guān)系時，是用“最經(jīng)濟的方法——能省即省的方法”將這些關(guān)系組合成詩。對此，我想給它一個指稱：“斷橋式言說”——語言的鏈條中斷，出現(xiàn)了斷裂，要求讀者跳躍式理解、填補式理解。三步法，包括一看、二想和三悟。對北島的這種言說方式，僅僅用“喻體的省略”來闡釋，不盡準確，如果說“喻體+喻體的伸展”構(gòu)成了一個完整的“喻體結(jié)構(gòu)”，則所謂北島對喻體的省略，其實只是省略了“喻體結(jié)構(gòu)”的前半部分，卻保留了“喻體結(jié)構(gòu)”的后半部分。如舒婷的《雙桅船》，以船象征人，即把關(guān)于人的一切信托于船的意象；而與此同時，在使用比喻手法的時候，北島卻常常是讓“比喻本體——被比喻者——被表現(xiàn)者”前臺顯現(xiàn)而讓“比喻體——比喻者——表現(xiàn)者”后臺隱藏，似乎有些對比喻體的“不相信”或者說是“信托的剝奪”——也可以說是“主觀的自信”。（二）象征和比喻的復(fù)合：強化象征而弱化比喻但是，象征，并是讓北島的詩歌成為“朦朧詩”的唯一原因，必須指出的是：在總體象征、基礎(chǔ)象征、強化象征的同時，北島詩歌還有另一個與此相伴的突出的現(xiàn)象，就是比喻的弱化、比喻的隱化。北島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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