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斯密用水這一例子來證明那一類幾乎被認為不具有交換價值卻擁有很大使用價值的物品的存在。商品擁有交換價值的前提是首先具有使用價值，在這一點上，斯密、李嘉圖和馬克思有共同的認識，但是他們并不認為，交換價值的大小可以通過檢驗商品使用價值的大小得出。邊沁的這些思想影響了后來效用價值論的發(fā)展。因此，只有在能夠帶來更多的愉悅或是避免更大的痛苦的情況下，才有人愿意承擔工作。他在書中寫道：“一般就每個人心中關于生命的意義而言，自我利益要比其他所有利益加起來還重要……這種對自我的偏愛無處不在。于是他對人們可以理性地計算快樂和痛苦價值的特殊方法進行了深入地討論?！保?］邊沁提出了對快樂進行計算的一種可行的方法。邊沁通過把人類的所有動機都歸結于對“快樂最大化的追求”這樣一個原理，認為他已經(jīng)掌握了通往人類幸福和福利這門“科學”的鑰匙，并且可以用數(shù)學的形式把這門科學表達出來，甚至在某一天像物理學那樣嚴格的表達形式也可以發(fā)展出來。［1］邊沁還認為，功利是指任何客體具有的這樣一種性質(zhì)：它傾向于給利益相關者帶來實惠、好處、快樂、利益和幸福(所有這些在此含義相同)，或者傾向于防止利益相關者遭受損害、痛苦，禍患或不幸(所有這些也含義相同)。正如前所述，邊沁在他的著作《道德與立法原理導論》的第一章以下面一段話作為開頭：自然把人類置于兩位至高無上的君主——快樂和痛苦的主宰之下，只有他們才指示我們應當干什么，決定我們將要干什么……凡我們所言、所行、所思，無不由其支配……功利原理承認這一切被支配的地位，并將其作為自己社會理論的基礎。他認為財產(chǎn)公有是違反功利主義的，剝奪私人財產(chǎn)會造成可怕的痛苦。他在《政治經(jīng)濟手冊》和《保衛(wèi)高利貸》中都論及了這一理論。每個人都以自己的資本和勞動與其他人自由競爭，在國家不干涉的情況下，他的利益越大，社會就越富有。關心公民的安全，保障個人的生命和財產(chǎn)是立法者和政府的活動權限。而一個人主觀上只為自己私利考慮，在行動上必然會損人利己，就更談不上給他人帶來幸福。后來的一些經(jīng)濟自由主義者受到邊沁這一思想的很大影響，他們?yōu)榱搜谏w自己的利己主義行為，用“主觀上為自己，客觀上為別人”作借口，給利己主義行為涂上了一層美麗的色彩。邊沁還認為，人在追求自己的幸福的同時也尋求他人的幸福，主觀上為自己，客觀上也給他人帶來幸福。既然人的本性是追求功利，而追求功利是人的自由權利，那么，政府和國家立法，都應該對個人的這種自由權利有所尊重。（這里應該加上一段對本節(jié)內(nèi)容總結的話）邊沁經(jīng)濟自由主義思想的核心是功利主義思想。他反對那種根本不考慮他人或公共利益的唯我主義或極端利己主義，而是首先把個人利益或自我利益放在首位。邊沁認為個人是具有自利的動機的，同時，還具有仁慈或同情這樣純粹的社會性動機。同時，邊沁也認為，由于每個個人都是在一個社會共同體之中生活，所以他人乃至整個共同體往往會受到個人行動的影響。由此，共同體的利益就是組成它的若干成員的利益的總和。邊沁認為，“共同體的利益”是道德術語中最籠統(tǒng)的用語之一，它往往沒有什么意義。在霍布斯體系中，邊沁繼承了其中可以導向最大多數(shù)人最大幸福的因素，即法律、道德規(guī)范對人的約束力都來自人的自保，社會安全的需要。由此，人們可以追求人我之間的一致和諧。他的思想是資本主義初期[1][英]邊沁．道德與立法原理導論[M]．時殷弘譯．北京：商務印書館，2000：58．[2]張黎．論邊沁的功利主義[M]．西南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09(8)：13．資本家瘋狂掠奪社會財富的現(xiàn)實的一種反映。所以只有社會的每一個成員實現(xiàn)了個人的利益，作為社會成員的結合體才能實現(xiàn)其利益的最大化。由于社會資源的有限性，個人利益與社會利益之間始終存在著矛盾和沖突。［2］個人幸福也就是個人利益，社會幸福也就是社會利益，是組成社會的所有單個成員的利益之總和。邊沁的功利原則包括兩個方面的內(nèi)容：其一是個人的快樂或幸福。在這里，邊沁所講的利益不僅是指對物質(zhì)利益，還指對精神上的、情感上的、心靈上的利益的追逐、獲得、享受與滿足。邊沁認為，功利就是能夠給與利益有關的當事人帶來快樂、幸福、利益、好處、善良的事物，或者防止痛苦、危害、邪惡、不幸福的事物特性。功利是與快樂、幸福密切聯(lián)系在一起的，它們之間成正比的關系，功利主義的基礎是個人的苦樂、幸福，但是，社會全體的幸福也要考慮在內(nèi)。［1］邊沁所說的功利，就是指當事者被一種外物所給予的求福避禍的那種特性，該外物就趨于產(chǎn)生福澤、利益、快樂、善或幸福，或者防止對與利益有關的當事者的禍害、痛苦、惡或不幸。邊沁對功利原理的解釋是:“它按照看來勢必增大或減少利益有關者之幸福的傾向，亦即促進或妨礙此幸福的傾向，來贊成或非難任何一項行動。效果好，也就是符合功利原理的[1][英]邊沁．道德與立法原理導論[M]．時殷弘譯．北京：商務印書館，2000：147．[2][英]邊沁．道德與立法原理導論[M]．時殷弘譯．北京：商務印書館，2000：151152．行為就是善的行為，行為動機的好壞對道德性質(zhì)的評判是沒有關系的，行為后果的總和，即所有好的后果和有害后果之間的差額決定行為的總傾向在程度上的好壞。［2］動機本身沒有好壞，要確定動機的好壞，我們就必須考慮動機的實際效果。每一種痛苦和每一種快樂，都是如此。痛苦本身就是惡，而且確實毫無例外，是惟一的惡。由于邊沁認為快樂就是善，痛苦就是惡，而任何動機都是追求快樂或避免痛苦的，因此他認為任何一種本身是壞的動機是不存在的。邊沁認為，意愿的動機通過影響一個有意識的存在物的意愿，從而促使這一個有意識的存在物在任何場合去行動或自愿不行動。產(chǎn)生快樂或痛苦的傾向才是實質(zhì)性的行動。智力行動有時僅僅在理解上停留，而不作用于任何意愿行動的產(chǎn)生，僅影響智力行動范圍之內(nèi)的任何行動的動機，稱他為純粹思辨動機，即止于思索的動機。邊沁關于動機的解釋是:“動機一詞，在它就一個有思想的存在物而被使用的最廣泛的意義上，是指任何能有助于產(chǎn)生、甚或有助于防止任何一種行為的事情”。在《道德與立法原理導論》中，邊沁對于動機與效果關系的討論用了幾乎占全書四分之一的篇幅?？鞓泛屯纯鄾Q定了人們行動的動機，所以個人是受苦樂的統(tǒng)治的，人們行為的最終目的是追求快樂或避免痛苦。邊沁以經(jīng)驗主義人性論為基礎提出了個體道德理論，他把快樂和痛苦作為道德標準的體驗，是對經(jīng)驗主義哲學家關于個人的趨樂避苦本性的描述的發(fā)揮，他的功利主義思想的基石是“苦樂原理”，苦樂支配著人的一切行為。在《道德與立法原理導論》一書的前言中，邊沁寫到:“只有通過數(shù)學那般嚴格、而且無法比擬地更為復雜和廣泛的探究，才會發(fā)現(xiàn)那構成政治和道德科學之基礎的真理”。如果一種行為產(chǎn)生的快樂成分多于痛苦成分，它就是道德的、善的，相反，就是不道德的、惡的。用這些因素衡量苦樂價值的大小實際上是對快樂這一主觀感情的東西數(shù)值化、客觀化。邊沁提出了影響苦樂價值大小的七個因素:（1）、強度，即行為所帶來的快樂的感覺的強烈程度；（2）、持久性，即快樂感覺延續(xù)的時間的長短；(3)、確定性或不確定性，即快樂的感覺是真實的還是虛假的；（4）、迫近性或遙遠性，即快樂的感覺是眼前可以獲得的還是從一個更長遠的時間來看它是可以得到的；（5）、繼生性，或苦樂之后隨之產(chǎn)生出其他感受的機會；（6）、純潔性，或快樂之后不產(chǎn)生相反的感性機會；（7）、廣延性，快樂發(fā)生的范圍即受苦樂影響的人數(shù)的多少。在上述的各種苦樂中，只與他人相關的苦樂稱為“關涉他人的苦樂”，與行為者自身相關的苦樂是“關涉自身的苦樂”，比如仁慈和惡意是“關涉他人的苦樂”，感官和想像力是“關涉自身的苦樂”。一種復雜的苦樂由幾種簡單的苦樂構成，它也可以分解為幾種簡單的苦樂，它通過心理聯(lián)想的作用來合成與分解。邊沁對痛苦和快樂作了詳細的劃分:簡單的痛苦可以分為12種，包括匾乏的痛苦、感官[1] 十八世紀法國哲學[M]．北京：商務印書館，1963：65．[2][英]邊沁．道德與立法原理導論[M]．時殷弘譯．北京：商務印書館，2000：57．的痛苦、笨拙的痛苦、敵意的痛苦、惡名的痛苦、虔敬的痛苦、仁慈的痛苦、惡意的痛苦、回憶的痛苦、想像力的痛苦、期望的痛苦、聯(lián)想的痛苦。人們無論做什么，都期待一定的快樂與痛苦。一個人在口頭上盡可以聲稱絕不再受其支配，但實際上他照舊每時每刻對其俯首稱臣”。是非標準、因果聯(lián)系，俱由其定奪。他在書中寫道:“自然把人類置于兩個至上的主人——快樂和痛苦——的統(tǒng)治之下。也可以說，邊沁是直接從人類具有趨樂避苦的本性即一種抽象的人性論出發(fā)的。綜上所述，邊沁通過對這些思想家功利理論批判地繼承和發(fā)展，形成了自己系統(tǒng)的功利主義思想。此外,邊沁功利主義學說還受18世紀意大利著名的法律改革家貝卡里亞思想的較為直接的影響?；魻柊秃找舱J為自愛自保是人的本性，并且他還強調(diào)人是有理性的，“人為了自己的利益，應當愛其他的人。另外，18世紀法國啟蒙運動中的愛爾維修、霍爾巴赫等的唯物主義觀點也對邊沁啟示很大。他們對自我利益與他人利益、公共利益的一致非常重視,并努力求索三者相互溝通的原由。（3) 英國情感論學派與18世紀法國唯物主義的合理利己主義公益論的啟示。比如，洛克認為，由于人們有苦樂之感，所以事物有善惡之分，善就是能引起（或增加）快樂或減少痛苦的東西，惡就是能產(chǎn)生（或增加） 痛苦或能減少快樂的東西。邊沁功利主義思想繼承了從古希臘羅馬時代到近代英國經(jīng)驗論傳統(tǒng)，其哲學基礎就是霍布斯、洛克以來的感性經(jīng)驗論。這些快樂主義學說構成了邊沁功利主義思想的人性論基礎。蘇格拉底的這一思想被昔勒尼學派的亞里斯提卜繼承并有所發(fā)展，亞里斯提卜認為，所有生物的本性是追求快樂和避免痛苦，尋求快樂和愉快的感受是人生的唯一目的，肉體的快樂與痛苦高于精神的快樂與痛苦。他實際上提出了后來的功利主義的基本命題。早在古希臘時代就有了功利主義思想的萌芽。他們關于功利的思想或大或小、或直接或間接地影響了邊沁。功利主義的產(chǎn)生首先具有鮮明的時代特征，是邊沁所生活的那個時代的基本的經(jīng)濟、社會要求和思想狀況的反映，它對社會經(jīng)濟、政治和思想觀念各個方面的變革起了推動作用；并且它的產(chǎn)生具有明顯的歷史繼承性。邊沁繼承了阿奎那放債取息是合理的觀點，并有所發(fā)展，他在此基礎上提出了反對制定利率的最高限度的觀點。這在中世紀教會反對一切利息的氣氛下，是重要的進步。后來，阿奎那又指出，借給別人貨幣要蒙受損失，要冒喪失本金的風險，因而有權利收利息，利息是對損失的賠償和承擔風險的報酬。阿奎那認為，只有借出第一類[1] 朱榮科．社會主義福利經(jīng)濟學[M]．哈爾濱：黑龍江教育出版社，1998：[2] 戴相龍，黃達．中華金融辭庫[M]．北京：中國金融出版社，1998：1626．物品時，才可以收取利息。因此貸款人要求借款人因使用貨幣而支付利息，實際上就是出售本來不能分別出售的東西，就是將一件物品賣兩次，出售本來不存在的東西。前一類物品可以分別出售所有權和使用權，后一類物品不能分別出售所有權和使用權。高利貸者對時間索取報酬，既是對他的鄰人的欺騙，也是對上帝的欺騙。利息似乎是為一定時間而支付的。?阿奎那的利息理論13世紀意大利的著名神學家和經(jīng)院哲學家托馬斯?阿奎那是反對高利貸活動的，他繼承了亞里士多德的觀點——使貨幣得到繁殖的高利貸是違反自然的，以此來對高利貸活動進行譴責。實際上，功利主義是主張對的行動就是任何促使最多數(shù)人得到最大幸福的行動的。［1］大多數(shù)人或社會幸福的增進可以補償獲得痛苦的少數(shù)人并使他們分享到利益。他把道德歸結為快樂和痛苦的計算，并把這稱為“效用原則”（或功利原則、功用原則）。他的由效用和供求關系決定公平價格的觀點極大地影響了邊際效用價值論的形成。比如，一個人急需某種物品，而另一個人失掉這種物品就有損失，那么賣主就有權把這種物品賣得貴些。阿奎那還認為主觀因素對公平價格起作用，明顯地加進了交換的過程。在阿奎那的經(jīng)濟觀點中，影響最深遠的是他的公平價格理論。所謂“效用”，就是通常會提供滿足的物質(zhì)力量。它對于人們來說，既熟悉又模糊。邊沁在此基礎上繼承了斯密的利息理論，并有所發(fā)展。斯密的利息理論也蘊含了一定的功利主義經(jīng)濟哲學思想，他認為資本家為了追求最大剩余價值，牟取高額利潤，殘酷剝削工人；他們?yōu)榱藵M足個人欲望，爾虞我詐，互相傾軋，不擇手段，這樣，造成資本主義社會富人很富，窮人很窮，人與人之間極不平等。在這點上，邊沁也反對通過設置利率的最高限度來實現(xiàn)社會公眾對利率的調(diào)控，認為這是有違斯密的自由放任原則的，而且他指出“為貨幣的使用確定價格并不像為商品確定價格那樣合乎情理”，同時，他認為既然一方愿意為貸款支付高利率，那么就很難解釋法律規(guī)定禁止高利貸的原因。他認為壟斷或獨占，這“是良好經(jīng)營的大敵，良好經(jīng)營只靠自由和普遍的競爭，才得到普遍的確立，自由和普遍的競爭，勢必驅(qū)使各個人，為了自衛(wèi)而采取良好經(jīng)營方法”。他說斯密“不止一次地明白指出，利息由于一般說來代表剩余價值，始終只是從利潤中派生的形式”。這是斯密利[1] 孟東方，彭曉玲，李志等．人生科學概論[M]．重慶：重慶大學出版社，1998：202．息理論的重要功績。因此，利息也無非是無酬的剩余勞動的一部分。［1］之后，斯密又從利潤進—步論及利息，他認為利息是一種派生的收入，它有兩種來源：一種是把借貸的資金用于投資，利息就來源于利潤，是剩余價值的轉(zhuǎn)換形式；另一種是把借貸的資金用于消費，利息就來源于別的收入，如地租等。馬克思曾指出：“把體現(xiàn)在剩余產(chǎn)品中的剩余價值歸結為剩余勞動，同把價值歸結為勞動是一樣重要的。他認為，通過資本積累．資本家就利用他所占有的資本，去雇傭喪失生產(chǎn)資料的工人為他勞動，雇傭工人的勞動所創(chuàng)造的價值扣除了他們的工資后的剩余部分就是資本家所獲得的利潤，因此利潤根本不是資本家“監(jiān)督指揮這種勞動的工資”。在斯密之前，馬西和休謨雖然首先考察了“利潤”這個范疇，但是他們都沒有觸及利潤的源泉。由此可以看出，邊沁的經(jīng)濟哲學思想和斯密的經(jīng)濟自由主義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邊沁的經(jīng)濟哲學思想認為個人幸福的總和就是社會幸福，我們只能以“最大多數(shù)人的最大幸?！眮砗饬可鐣? 個人和政府都是以此為標準來釆取行為和措施的；他還認為每個人對自己的幸福和痛苦是知道得最清楚的, 是他自身幸福最好的判斷者，每個有理性的人都是為著自己而謀取最大幸福的。斯密不僅是18 世紀的一位偉大的經(jīng)濟學家, 而且是一位享有盛譽的哲學家, 他構建的經(jīng)濟自由主義理論體系蘊含著豐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