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內容簡介】 。 可我自那以后 ， 每參加聯(lián)歡會面對著滿桌子的食品時 ， 總會想想那幾個孩子 。 常常不由自主地尋找糖果 ， 剝開一顆放在嘴里 ， 慢慢地品嘗著甜蜜的滋味 。 人們平時不會注意到自己的雙腿 。 我有一位低年級同學 ， 我們曾經(jīng)在一起踢過足球 。 小伙子當時才19歲 ， 身體健壯 ， 整個綠茵場上滿場都是他奔跑的英姿 ， 那是生命活力的象征啊 ！ 那雙腿 ， 如同裝上了發(fā)動機 ， 是那樣的有力量 。 有一天 ， 我看見他拄著拐杖 ， 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只剩下一條腿 ， 另外一條不見了 ！ 據(jù)同學們講 ， 有一次 ， 他在足球場上摔倒了 ， 半天沒爬起來 ， 同學們以為他在裝樣 。 可是他還是沒有爬起來 。 最終把他送到了醫(yī)院 ， 檢查結果是成骨肉瘤 —— 一種惡性程度很高的骨癌 ， 最終的手術方案是截肢 。小伙子哭得不得了 ， 可無濟于事 。 不到一年的時間 ， 我們就再也沒有見到他 ， 聽說他死了 。 自己一個人走在路上時 ， 會時時地想想那個并不熟悉的同學 ， 總會停下腳步看看自己的兩條腿 ， 然后慢慢體驗著自己兩條腿走路的幸運 。 我的大學同學中年齡大的較多 ， 年齡跨度很大 ， 從我這個十五歲的 “ 晚輩 ”到三十幾歲的 “ 長輩 ” ， 二十幾歲的同學則占了絕大多數(shù) 。 那時我年齡小 ， 對年齡大的同學開的一些玩笑還不太懂 。 他們在一起時 ， 有時會談起男女間的一些趣事 。 我感到他們很是無聊 ， 于是就躲開 。 有一次在病房實習 ， 又聽到他們在嘀咕 ， 可不知他們在說些什么 。 跟著同學們的方向去看了一下 ， 似乎明白了一點兒：在一個病房里有一個很漂亮的女孩 。 一些男同學又似乎若無其事地走出來 ， 面對其他同學直贊嘆： “ 真漂亮 ！ ” 可到了中午吃飯時 ， 他們的情緒似乎都不對了 ， 我就找到一個老大哥問是怎么回事 ， 他告訴我： “ 那個漂亮的女孩 22歲 ， 身高一米六九 ， 患的是雙側卵巢囊腫 ， 保守治療無效 ， 最后的手術方案是雙側切除 。 ” 老大哥看了我一下沒再往下說 。 我知道 ， 不用說更多 ， 這個女孩子此生想活得像個女孩都要靠藥物了 ， 至于結婚 、 生孩子等等 ， 唉 ！ 我好幾天情緒不好 ， 感到生活真是殘酷 ！ 以往 ， 我曾為自己臉上的青春痘而苦惱不堪 ， 覺得自己長得也不夠英俊 。 可是 ， 那個女孩的影子一直在我眼前晃動 。 我內心生出了一種卑鄙：感到自己很幸福 ， 盡管不是很英俊 ！ 說句心里話 ， 不是自吹 ， 我覺著自己不是很小氣的人 ， 也不會把小事看得那么重 ?？墒?， 我的同事中有一個人 ， 卻恰恰相反 ， 他甚至會把我們買一些東西時帶來的紙箱子悄悄地拿走 ， 更不用期待他會請大家吃飯了 。 所以 ， 平時我也懶得理他 。有一次 ， 聽同事們說他生病了 ， 我覺得大家都去看 ， 就我不去也不好 ， 畢竟也不是什么仇人 。 到了醫(yī)院 ， 我眼睛一下子睜大了：我的那位同事 ， 人已經(jīng)瘦得皮包骨 ， 眼睛大大的 ， 嘴半張著 ， 青筋突露的手臂吃力地伸向我 ， 我趕緊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 ， 我滿手里抓著的都是骨頭 。 我張了幾次嘴 ， 都沒有說出話來 。 出了醫(yī)院門 ， 我跟隨幾個同事到他家里去 。 進到屋里 ，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屋里竟是如此簡陋 ？ 他那么會過日子怎么不把家里建設一下 ？ 家里人看出了我們的驚訝 ， 帶著歉意請我們坐在簡陋的小凳子上 。 然后告訴我們 ， 我那位同事的老家很窮 ， 父母又多病 ， 他每個月的工資 、 獎金幾乎全給了家里 ， 自己的日子過得很苦 。 我低下了頭 ， 后悔自己過后曾經(jīng)看不起他 ， 后悔自己原來如此的淺薄 。 經(jīng)過幾天的反思 ， 我終于明白 ， 實際上每個人都有自己難言的苦衷 ， 他的行為中與我們期望不一致的東西也未必是他們自己所喜歡的 ， 只是沒有辦法 。 這就叫無奈 。打那以后 ， 我再也沒有瞧不起過這樣的人 ， 總是很理解他們的言行 ， 自己也變得心胸寬闊起來 ， 心中的燥氣少了很多 ， 工作中的怨氣也少了很多 。 好多年前 ， 我曾經(jīng)有這樣一位領導 ， 他平時總是端著個架子 ， 別人跟他打招呼 ， 他則總是帶搭不理的 。 我心里想 ，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 更可氣的是 ， 你跟他干工作受到表揚的時候：干工作受到表揚的時候太好了 ， 他心里想你是不是有什么野心 。 干得不好呢 ， 那就正好給他一個教訓你的機會 。 把人搞得無所適從 。 我從心里恨他：這樣的人怎么會混到領導位置上的 ？！ 有一次 ， 一向提前上班和到了吃飯時還不下班的他 ， 竟然連著兩 天沒來上班 。 我們大家感到特別舒暢 ， 好像惡魔消失了 ！ 但大家也感到奇怪：這是為什么呢 ？ 另外一位領導悄悄地跟我們說：“ 他太太愛上了別人 ， 兩個人天天在家打架 ， 前兩天他住院了 ， 是半夜冠心病發(fā)作 。 ” 過了一會兒又說： “ 嗨 ， 是禍不單行呀 ！ 本來前一段評勞動模范 ， 他是最有希望的 ， 可是 ， 硬被上面的一個領導給拉下來了 ， 還挖苦他 —— 你看 ， 好事沒撈著 ， 還惹了一堆說法 。 ” 聽完了這些話 ， 我真的有點同情我們這位領導了：辛辛苦苦 ， 下級恨他；整天工作 ， 老婆跟人跑了；評選優(yōu)秀 ， 非但沒評上 ， 反而惹來一堆說法 ！ 你說冤不冤 ？ 真的比竇娥還冤啊 ！ 又過了一些日子 ， 又聽說我們上頭的那個大領導也出問題了：重病住院了 ！ 而且還是晚期 ！ 聽別人說 ， 我們上頭那位大領導實際上比我們的頂頭上司還年輕 ， 可怎么會重病住院了呢 ？ 據(jù)說是那位領導的病已經(jīng)很長時間了 。 據(jù)傳說是幾年前有一次提升的機會 ， 可半路上叫別人給頂了 ， 氣得他半月沒上班 。 也許就是那口氣生得太狠了 ， 所以才得了絕癥 。 天哪 ！ 原來大領導比我們更苦 ， 所以我的上司也跟著分了一點 ， 最后到我們這里 ， 這份痛苦的能量已經(jīng)遞減到最小了 。 原來這世上的人都有自己的苦 ， 當苦惱太多了 ， 就會藏不住 ， 就要分給別人一點 ， 于是 ， 痛苦就一級級傳遞下來 。 想想我們自己的苦 ， 還真的是很少呢 。 只要不覺得太冤枉就行 。 理解了 ， 也就知道了如何行動 。 從此之后 ， 我發(fā)誓要做痛苦終結者 ！ 我的一位同學 ， 是個孝子 ， 也很會與人合作 ， 里里外外大家都夸他 。 可是 ， 在他母親的葬禮上 ， 他與他的一位哥哥打了起來 ， 真的讓我們難以置信 。 他的那位哥哥脾氣不好 ， 經(jīng)常話不過幾句就把父母教訓一通 。 父母年老了 ， 也拿他沒辦法 。 母親去世了 ， 所有的兒女都哭得一塌糊涂 。 我的那位同學說了他哥哥幾句： “ 母親活著的時候 ， 你怎么不對她好一點兒 ？ ” 于是 ， 哥倆就吵起來了 。 是啊 ！ 人死了是哭不活的 ， 活人哭得再傷心死人也是不知道的 。 有人說 ， 哭是給活人看的 。 這話也不是全沒有道理 。 父母再不對 ， 也不會害兒女 ， 最起碼從動機上是這樣的 ， 分歧總是有的 。 可當兒女的總不能天天跟父母去辯論啊 ！ 父母年紀大了 ， 他們就圖兒女有發(fā)展 ， 生活幸福 ！ 我們做兒女的只需理解這一點就夠了 ！ 我聽完了這個故事 ， 回到家趕緊給父母打了個電話 ， 甜言蜜語一秋 ， 把父母都說糊涂了：這小子又是哪根神經(jīng)出了問題 ？ 怎么一下子學會了甜言蜜語 ？ 疑惑歸疑惑 ，父母還是高興的 。 從此以后 ， 我成年邁父母的朋友 ！ 想一想 ， 我們的生命是父母給的 ， 在我們只啼哭的時候 ， 在我們只會在床上便溺的時候 ， 是父母不辭辛勞把我們養(yǎng)大 ， 沒有父母的養(yǎng)育 ， 就沒有我們的一切 。 從這樣一種意義上說 ， 父母就是我們每一個人的佛祖 ， 我們需要每天朝拜 ， 才算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 ！ 而對父母不孝 ， 無異于自絕于天地 ！ 聽一位熟人講了他的一個朋友的故事： 他的那位朋友 ， 風流瀟灑 ， 單位有職務 ， 工資也高 ， 還有車坐 。 家里有下鄉(xiāng)時患難與共的妻子和可愛的孩子 。 可是 ， 這位仁兄心里生了鬼 ， 漸漸地愛上了一個漂亮的小姐 。 于是 ， 過去曾經(jīng)幸福的家庭 ， 變成了硝煙彌漫的戰(zhàn)場 。 本來上級計劃提拔他到更高的職位 ， 可這一場家庭風波讓提拔的事沒了影 。 自己很沮喪 ， 在一個偶然的機會竟然吸上了毒 。 從此一瀉千里 ， 工作和職務全丟了 ！ 那位漂亮的小姐也不知了去向 。 在戒毒 ， 曾經(jīng)共患難的妻子帶著孩子來看他 ， 他熱淚盈眶 。 眼中 ， 心中的妻子如同圣女一樣 。 他心里發(fā)誓：我這輩子當牛作馬也要愛自己的妻子 。 朋友最后感概地說： “ 人啊 ！ 自己好了 ， 常常就要傷害別人 ， 尤其是自己最親近的人 。 自己不如意時 ， 卻能常常想起別人來 。 世間的禁果是最誘人的 ， 盡管吃了可能會變成牛馬 ， 許多人還是勇往直前 ， 卻把自己身邊的幸福擱置起來 ， 任憑幸福的花朵枯萎 。 這也許就是精神分析大師所說的死亡本能吧 ！ ” 這種本能我難以是不是有 ， 可我覺得人們確實忽視了身邊的幸福 ， 包括我自己在內 。好像什么東西一旦變成自己的 ， 就不再珍惜 。 尤其在感情方面 ， 許多人們最后演出了一出 “ 狗熊掰棒子 —— 最后什么也沒有 ！ ” 我永遠忘不掉一件很多所前的事 ， 每每想起 ， 心中就不是滋味 。 一位年輕的干部 ， 人長得帥氣 ， 妻子是一同上大學時的?；?。 兒子長得特像他 ，也很帥氣 。 大學畢業(yè)后 ， 這位仁兄又到美國一所著名的大學學習 ， 最后帶著博士頭銜回國 。祖國對他非常歡迎 ， 領導對他十分重視 。 由此 ， 他步步高升 ， 可謂前途無量 。 交際的需要讓他最后喜歡上了喝酒 。 他還專門發(fā)展了一套哲學：貪污犯法 ， 喝酒不犯法；家有嬌妻 ， 再生邪念必遭報應；工作就像天天玩命兒一樣 ， 喝點酒可以逍遙一番 。 我見到他的最后一面是在醫(yī)院的病床上：他臉色焦黃 ， 肚子挺大 —— 是肝硬化 、肝腹水 。 醫(yī)生的結論基本上等于等死 。 那樣一個帥氣的人一下子變得如此丑陋 ， 當然 ， 前程和幸福就更不屬于他了 。 一年以后 ， 他死了 ！ 與朋友說起來 ， 我們總會有這樣一句話： “ 酒是人家的 ， 肝是自己的呀 ！ ” 我們看到的大多數(shù)情況是：要么富而生淫 ， 要么富而生傲 ， 要么富而不珍 ?？傊?， 在我們富裕起來之后 ， 還依然知道進取 、 知道珍惜 、 知道博愛 、 知道幸福的似乎越來越少了 ！ 我認識兩位政府官員 ， 一個年紀大的 ， 一個年紀輕的 。 年老的領導現(xiàn)在退下來了 ， 每天接送孫子 ， 陪老伴散步 ， 還積極地參加社區(qū)活動 ， 主動地去幫助人 。 別人看到他年紀那么大了還那樣賣力氣 ， 很是不解 ，也常常勸他 。 可他說：我欠別人幾十年 ， 就這樣干還能干多少年呀 ！ 要只爭朝夕呀 ！ 他現(xiàn)在像一個圣徒 ， 可我知道他曾經(jīng)過了一段苦日子： 剛剛退下來那會兒 ， 登門的人一下消失了 。 他感到無比的寂寞 ， 也很是氣憤 ，似乎過去的尊嚴一下子全沒了 。 他感到了一種被人出賣和戲弄的隱痛 ， 整日悶悶不樂 ！ 一輩子也沒有當過官的老伴倒好像是什么都明白 ， 一次次地開導他： “ 你說人走茶涼 ， 人走了茶還總是熱的 ， 人家別人還怎么干工作 ？ 你工作中對人要求嚴 ， 對事業(yè)負責任 ， 可你這一輩子呀 ， 也沒有真正地幫過幾個人 ！ 整天只知道讓人工作 ， 你關心過誰 ？ 人家家里有事 ， 你不問青紅皂白就批人家一通 ， 人家也不敢跟你說 ， 你官大呀 ！ 所以 ， 并非都是別人的錯 。 虧你還是個共產(chǎn)黨員 ， 好好做做自我批評吧 ！ ”“ 我糊涂 ， 我欠大家的 ， 我欠所有人的 ！ ” 這就是這位老人家的感悟和行動的動力 ！ 年紀輕的領導一心撲在事業(yè)上 ， 家務事全部甩手 ， 一周也就能跟孩子說上一次話 ， 還沒幾句 。 在孩子眼里 ， 父親是個借宿的人 ， 是一個陌生的男人；在妻子眼里 ， 丈夫嫁給了工作 。 可就是這樣 ， 全家一直支持他的工作 ， 毫無怨言 。 有一天 ， 上初中的孩子回家來 ， 考試沒有考好 ， 父親火了 ， 沒說幾句就打了兒子一巴掌 。 第二天孩子不見了 。 心急如焚的媽媽跟父親急了 。 父親開始還不覺得會有什么事 ， 甚至還為孩子小小年紀竟敢跟父母嘔氣而氣憤 。 可當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還是沒有找到時 ， 父親也慌了 。 最后 ， 在警方的幫助下 ，動員了很多人 ， 終于發(fā)現(xiàn)孩子一個人躺在一個山坡下 ， 大腿已經(jīng)骨折 。 最后送到醫(yī)院 ， 孩子還是留下了殘疾 。 好在這位父親找到了一個還活著的兒子 ， 盡管有點殘疾 。 可心靈的空虛和遺憾卻在他幼小的心靈上留下一生都難以愈合的傷口 。 現(xiàn)在 ， 這位父親天天早起送孩子上學 —— 送他那有殘疾的兒子上學 。 這位父親一方面為有機會贖罪而欣慰 ， 另一方面看著孩子幼小的年紀身帶殘疾而悔恨 。 人哪 ！ 怎么就不能在一切還好好的時候就知道去珍惜和呵護哪 ？ 難道最基本的道理 ， 也要別人和自己付出代價之后才能真正懂得嗎 ？ 我認識一位老大姐 ， 她已經(jīng)將近五十歲了 ， 再婚 。 她不能生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