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濱講國學之唐詩李白案例(編輯修改稿)
2025-02-03 09:51 本頁面
【文章內(nèi)容簡介】 圣賢理想人格的氣質(zhì)。 李白星殞當涂之際則有絕筆 《 臨路歌 》 道： 大鵬飛兮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濟。 馀風激兮萬世，游扶桑兮掛左袂。 后人得之傳此，仲尼亡兮誰為出涕。 ? 對于“鳳凰”形象，除了坐實理解的章句和祥瑞意義的重復(fù)外，在有所寄寓的詩篇中，李白幾乎主要是通過與凡鳥對立的方式來建構(gòu)意義世界。 ? 梧桐生蒺藜，綠竹乏佳實。鳳凰宿誰家，遂與群雞匹。 ——《 送薛九被讒去魯 》 ? 鳳饑不啄粟，所食唯瑯玕。焉能與群雞，刺蹙爭一餐。 ——《 古風 》 其四十 ? 雞聚族以爭食，鳳孤飛而無鄰。 ——《 鳴皋歌送岑徵君 》 ? 鳳鳥鳴西海，欲集無珍木。鸒斯得所居，蒿下盈萬族。 ——《 古風其 》 五十四 ? 鷙鶚啄孤鳳，千春傷我情。 ——《 望鸚鵡洲懷禰衡 》 ? 如果可以說李白主要以一種肯定的方式建構(gòu)著“鯤鵬”的意義世界，那么在建構(gòu)“鳳凰”意義世界的過程中，李白主要采用的則是一種否定的策略，與其從正面反復(fù)強調(diào)，不如換個角度來使人們認識“鳳凰”的高潔，這種策略正如司馬遷筆法， ? 《 史記 孔子世家 》 傳寫孔子在陳絕糧，弟子或病或慍，孔子將誦弦歌不衰。適逢儒家品格教育的最佳啟發(fā)情境，孔子先后召子路、子貢和顏回，問了他們同一個問題，只有顏回的回答最令孔子滿意： ? 子貢出，顏回入見?？鬃釉唬骸盎兀娫啤速罘嘶?，率彼曠野’。吾道非邪？吾何為於此？”顏回曰：“夫子之道至大，故天下莫能容。雖然，夫子推而行之，不容何病，不容然後見君子！夫道之不修也，是吾丑也。夫道既已大修而不用，是有國者之丑也。不容何病，不容然後見君子！”孔子欣然而笑。 ? 正是因為孔子之道至大，天下莫能容，所以會遭遇絕糧之災(zāi)；正是李白的“鳳凰”之志卓爾不凡高潔不群，所以才會遭遇無枝可依、無實可覓、無鄰可伴的坎坷困境和群雞爭詆、鷙鶚竟啄、眾口鑠金的悲劇結(jié)果。 ? 反之，恰恰是萬方多難，玉成了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孔子的人格，也恰恰是南徙莫從，北游失路，一命不霑，四海稱屈，彰顯了李白“一擊九千仞，相期凌紫氛”的“鳳凰”之志。有意無意間，李白把道家的全身獨善和儒家的君子固窮的結(jié)合點巧妙融入了“鳳凰”形象。 ? 至此，李白完成了對“鯤鵬”和“鳳凰”意義世界的拓展。從李白的詩文創(chuàng)作來看，“鯤鵬”和“鳳凰”的意義世界的確包含著兩方面的內(nèi)涵，即掙脫世俗羈絆追求身心自由的生命個性和渴望建功立業(yè)和濟時用世的進取精神。 ? 就詩文言意的理解來看，這兩個方面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協(xié)調(diào)一致的，但在具體的人生實踐和現(xiàn)實社會中，這彼此對立的的雙方又如何可能統(tǒng)一呢？ “鯤鵬”和“鳳凰”意義世界的兩個對立內(nèi)涵的統(tǒng)一何以可能 ? 首先，李白思想的復(fù)雜性決定了“鯤鵬”和“鳳凰”意義世界的兩個內(nèi)涵對立統(tǒng)一的可能性。 ? 其次，盛唐社會的時代背景決定了“鯤鵬”和“鳳凰”意義世界的兩個內(nèi)涵對立統(tǒng)一的可能性。 ? 生逢意識形態(tài)控制較為寬松的盛世，又基于特殊的身世和家庭背景，李白的早期教育和成長環(huán)境是多元而又復(fù)雜的。 ? 李白自稱 ? “五歲誦六甲，十歲觀百家。軒轅以來，頗得聞矣”（ 《 上安州裴長史書 》 ）， ? “十五好劍術(shù)”（ 《 與韓荊州書 》 ）， ? “十五觀奇書，作賦凌相如”（ 《 贈張相鎬 》 其二）。 ? 在這樣一個健康多元的教育文化思想背景中，李白的思想就處于一個兼收并蓄的良好狀態(tài)，而其曲折多變的人生歷程也促成李白在不同階段對不同思想營養(yǎng)的渴求。 ? 當然種種思想歸結(jié)起來還是儒道兩家，而這兩家思想也正對應(yīng)著“鯤鵬”和“鳳凰”意義世界的兩個意義指向。 先考察儒家思想對李白的影響， ? 李白回憶自己出蜀的情景感喟道：“士生則桑弧蓬矢，射乎四方，故知大丈夫必有四方之志。乃杖劍去國，辭親遠游”（ 《 上安州裴長史書 》 ），拳拳濟世之志可見一斑； ? 李白還常常表示： ? “余亦草間人，頗懷拯物情”（ 《 讀諸葛武侯傳，書懷贈長安崔少府叔封昆季 》 ）， ? “茍無濟代心，獨善亦何益”（ 《 贈韋秘書子春 》 ）， ? “何時騰風云，搏擊申所能”（ 《 贈新平少年 》 ）； ? 當然，李白在理想人格的設(shè)計上常常引用的偶像之一就是孔子，他以孔子自比自勵： ? “君看我才能，何似魯仲尼。大圣猶不遇，小儒安足悲”（ 《 書懷贈南陵常贊府 》 ）， ? “我志在刪述，垂輝映千春。希圣如有立，絕筆于獲麟?！保?《 古風其一 》 ）； ? 與人贈別，他也念念不忘孔子，“西過獲麟臺，為我吊孔丘”（ 《 送方士趙叟之東平 》 ）； ? 臨終絕筆更是以仲尼自許。 ? 顯然，儒家思想對李白的深刻影響是貫穿其一生的，因此李白在表述自己的人生理想時就往往帶有濃厚的儒家思想色彩。在整個李白的詩文創(chuàng)作中，最集中地表述其理想人生實現(xiàn)途徑的就是 《 代壽山答孟少府移文書 》 ，他這樣寫道： ? 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一身。安能餐君紫霞，蔭君青松，乘君鸞鶴，駕君虬龍，一朝飛騰，為方丈、蓬萊之人耳，此則未可也。乃相與卷其丹書，匣其瑤瑟，申管、晏之談，謀帝王之術(shù)。奮其智能，愿為輔弼，使寰區(qū)大定，?？h清一。 ? 李白對于隱逸山林付身蓬萊的行為似乎很不滿，儼然以天下為己任，收其丹書瑤瑟，效法管仲晏嬰，做一個輔弼之臣，濟蒼生、安社稷、建功業(yè)、報明主，以突破和跨越的傳奇方式實現(xiàn)中國傳統(tǒng)社會士大夫的理想功業(yè)。 再考察道家思想對李白的影響。 ? 這里暫且不討論李白的謫仙大號，也不討論李白與司馬承禎、玉真公主、元丹丘、竹溪六逸的關(guān)系，先看看李白自己的表述， ? 他在詩歌中逸興屢發(fā)： ? “十五游神仙，仙游未曾歇”（ 《 感興八首 》 其五）， ? “少年早欲五湖去，見此彌將鐘鼎疏”（ 《 答王十二寒夜獨酌有懷 》 ）， ? “五岳尋仙不辭遠，一生好入名山游”（ 《 廬山謠寄盧侍御虛舟 》 ）； ? 他在文章中逸響紛呈： ? “又昔與逸人東嚴子隱于岷山之陽，白巢居數(shù)年，不跡城市。養(yǎng)奇禽千計。呼皆就掌取食，了無驚猜”（ 《 上安州裴長史書 》 ）， ? “吾希風廣成，蕩漾浮世。素受寶訣，為三十六帝之外臣。即四明逸老賀老章呼余為謫仙人，蓋實錄耳”（ 《 金陵與諸賢送權(quán)十一序 》 ） ? 李白的游心太玄不僅僅是詩文談兵，更多的是游仙實踐，甚至在天子賜金放還后，“遂就從祖拜留采訪大使彥，請北海高天師授道箓于齊州紫極宮”（李陽冰 《 草堂集序 》 ），做了一名籍中的道士。 ? 因此他自然就會有 《 代壽山答孟少府移文書 》 的后半部分了： ? 事君之道成，榮親之義畢，然后與陶朱、留侯，浮五湖，戲滄洲，不足為難矣。 ? 在這里又明確提出退隱江湖的心志。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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