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內容簡介】 權人的債權帶來損害，允許債權人對債務人和第三人的某些行為行使撤銷權及代位權，以保護其債權，這兩種權利的行使，都涉及到合同關系以外的第三人，并對第三人產(chǎn)生法律上的拘束力。因此，合同的保全也可以看作合同相對性的例外現(xiàn)象。（三）責任的相對性違約責任是當事人不履行合同債務所應承擔的法律后果，債務是責任發(fā)生的前提，而責任則是債務人不履行其義務時，國家強制債務人履行債務和承擔責任的表現(xiàn)，所以責任與債務是相互依存不可分離的。由于違約責任以合同債務的存在為前提，而合同債務則主要體現(xiàn)于合同義務之中，合同義務的相對性必然決定合同責任的相對性。所謂違約責任的相對性，是指違約責任只能在特定的當事人之間即合同關系的當事人之間發(fā)生，合同關系以外的人不負違約責任，合同當事人也不對其承擔違約責任。違反合同的責任的相對性，包括三方面的內容：第一，違約當事人應對因自己的過錯造成的違約后果承擔違約責任，而不能將責任推卸給他人。根據(jù)合同法的一般規(guī)則，債務人應對其履行輔助人的行為負責。所謂債務履行的輔助人，是指根據(jù)債務人的意思輔助債務人履行債務的人，主要包括兩類：一是債務人的代理人，二是代理人以外的根據(jù)債務人的意思事實上從事債務履行的人。履行輔助人通常與債務人之間具有某種委托與勞務合同等關系，但他與債權人之間并無合同關系，因此債務人應就履行輔助人的行為向債權人負責，如果因為履行輔助人的過錯而致債務不履行，債務人仍應對債權人負違約責任。正如《德國民法典》第278 條之規(guī)定：債務人對其法定代理人或其為履行債務而使用的人所有的過失，應與自己的過失負一定范圍的責任，王澤鑒先生曾評價：此系劃時代之立法，是歐陸法制史上的創(chuàng)舉。〔20〕這一規(guī)定實際上是合同責任相對性之引申。第二，在因第三人的行為造成債務不能履行的情況下，債務人仍應向債權人承擔違約責任。債務人在承擔違約責任以后，有權向第三人追償。債務人為第三人的行為向債權人負責，既是相對性規(guī)則的體現(xiàn)，也是保護債權人利益所必須的。當然，如果第三人行為已直接構成侵害債權，那么，第三人得依侵權法的規(guī)定向債權人負責。我國民法也確認了債務人應就第三人行為向債權人負責的原則?！睹穹ㄍ▌t》第116 條規(guī)定：當事人一方由于上級機關的原因，不能履行合同義務的，應當按照合同的約定向另一方賠償損失或者采取其他補救措施，再由上級機關對它因此受到的損失負責處理。值得注意的是，1981年的《經(jīng)濟合同法》第33條曾規(guī)定：由于上級領導機關或業(yè)務主管機關的過錯，造成經(jīng)濟合同不能履行或不能完全履行的，上級領導機關或主管機關應承擔違約責任。這一規(guī)定要求作為第三人的上級領導機關和主管機關承擔違約責任，雖有利于減少行政機關對合同關系的不正當干預，保障并落實企業(yè)的經(jīng)營權，但由于該條要求第三人承擔違約責任，則明顯違背了合同相對性原理，故《民法通則》依合同相對性規(guī)則對該條款作出了修正，顯然是十分必要的。第三，債務人只能向債權人承擔違約責任，而不應向國家或第三人承擔違約責任，因為只有債權人與債務人才是合同當事人〔21〕。其他人因不是合同的主體，所以，債務人不應對其承擔違約責任。如果因為違約造成國家、集體或他人損害，債務人應承擔民事責任、行政責任乃至刑事責任。所以，在違約的情況下，法律為制裁違約當事人的行為，對違約方處以罰款、收繳其非法所得等，都不是違約責任，而是行政責任或刑事責任。盡管多種責任有時相互并存，但并不喪失各自固有的性質，違約責任依然屬于民事責任的范疇，而罰款和收繳非法所得屬于其他責任范疇。總之，合同的相對性規(guī)則的內容是十分豐富的，但集中體現(xiàn)于合同的主體、內容、責任三個方面，而這三個方面的相對性也是相輔相成的，缺一不可的。三、合同的相對性與第三人的責任合同相對性的重要內容在于：合同的義務和責任應由當事人承擔，除法律和合同另有規(guī)定以外，第三人不對合同當事人承擔合同上的義務和責任。換言之，與合同無關的人毋須就合同負責?！?2〕這一規(guī)則要求在確立合同責任時必須首先明確合同關系的主體和內容，區(qū)分不同的合同關系及在這些關系中的主體，從而正確認定責任。遵循合同相對性規(guī)則，將與合同無關的第三人從合同責任中排除，對于維護交易安全和秩序，保護交易當事人的合法權益，具有重要意義。應當看到，目前在認定第三人的責任方面，合同相對性規(guī)則在實踐中并未得到嚴守。例如，某些地方法院因受地方保護主義影響，為保護本地當事人的利益，責令與合同當事人無任何返還和賠償義務或爭議的訴訟標的無直接牽連的人作為第三人，并責令其代債務人履行債務或承擔違約責任。利害關系第三人的概念被不適當?shù)剡m用，乃是未嚴格遵循合同關系相對性的結果。所以強調合同相對性原理，對于在司法實踐中正確確定責任主體，依法處理合同糾紛，十分必要。合同相對性規(guī)則并不是絕對地排斥第三人的責任。要認定第三人是否應當承擔合同責任，首先應確定第三人是否應當和實際承擔合同規(guī)定的義務，只有在第三人承擔義務的前提下，才有可能發(fā)生第三人違反合同義務及責任問題。如前所述，合同當事人不能為第三人隨意設置合同義務，要使第三人承擔合同義務，則必須取得該第三人的同意，例如第三人同意以自己的財產(chǎn)作為合同一方當事人履行的擔保，在被保證的債務人一方不履行合同義務時，債權人可以直接請求保證人履行合同和承擔違約責任。再如債權人或債務人與第三人達成轉讓債務的協(xié)議，由第三人取代債務人成為合同關系的主體，新債務人將承擔全部債務，在此情況下，受讓債務的第三人實際上已是合同當事人。那么，由他承擔全部債務和責任，也是毋庸置疑的。反之，在法律和合同未明確規(guī)定的情況下，如果第三人沒有成為合同當事人或者未自愿承擔合同義務，則不負違約責任。然而，在實踐中，由于合同的訂立和履行可能常常要涉及到第三人，甚至經(jīng)常發(fā)生第三人介入合同的履行過程的情況，這樣合同責任主體的確定就更為復雜，這就需要在合同關系涉及第三人或有第三人介入的情況下，正確適用合同相對性規(guī)則以確定合同責任。從當前的審判實踐來看，應重點明確在如下情況下，第三人是否應當承擔責任的問題：在絕大多數(shù)情況下合同都是由合同當事人自己履行的，但是如果法律或合同沒有規(guī)定必須債務人親自履行，或者依合同的性質并不要求由債務人親自履行債務，則可以由第三人代債務人履行債務。根據(jù)合同自由原則和從保護債權人利益出發(fā)，第三人代替?zhèn)鶆杖寺男袀鶆?，只要不違反法律規(guī)定和合同約定，且未給債權人造成損失或增加費用，這種履行在法律上應該是有效的。因為這種替代履行從根本上說是符合債權人的意志和利益的。因此，法律應當承認其效力。然而，第三人替代債務人履行債務常常會使人造成一種錯覺，即認為第三人已替代債務人成為合同當事人，或者認為既然第三人已替代債務人履行債務，當然也應當為債務人承擔責任，許多案件的判決都反映了這樣一種傾向，我認為此種觀點是不妥當?shù)?。事實上，第三人代替?zhèn)鶆杖饲鍍攤鶆?，或者與債務人達成代替其清償債務的協(xié)議，如果沒有與債務人達成轉讓債務的協(xié)議，且未征得債權人的同意，則第三人不能成為合同的主體。換言之，即使第三人與債務人之間達成代替履行債務的協(xié)議，也不能對抗債權人，債權人也不得直接向第三人請求履行債務，他只能將第三人作為債務履行的輔助人而不能將其作為合同當事人對待。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