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內(nèi)容簡介】 散文中的寓言故事；辭賦可以追溯到《楚辭》。駢文中對偶的修辭手法，在這個時期也已出現(xiàn)；就連戲曲的 因素在《九歌》中也已有了萌芽。其次，中國文學的思想基礎也是孕育于上古期 的。特別是儒道兩家的思想影響著此后幾千年作家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第三，中國的文學思潮以儒道兩家為主，儒家注重文學的社會功能，道家注重文 學的審美價值，這在上古期也已經(jīng)形成了。影響著整個中國文學的一些觀念，如 “詩言志”、“法自然”、“思無邪”、“溫柔敦厚”等等，都是在這個時期提出來的。第四，從文學的創(chuàng)作、傳播、接受來看，士大夫作為創(chuàng)作的主體和接受 對象，文字作為傳播的主要媒介，中國文學的這個基本格局也是在上古期奠定的。 直到宋代出現(xiàn)了市民文學，才使這個格局發(fā)生了變化。 上古期的第一段是先秦文學。在這個階段，文學的創(chuàng)作主體經(jīng)歷了由群體到 個體的演變，《詩經(jīng)》里的詩歌大都是群體的歌唱，從那時到中國文學史上第一 位詩人屈原出現(xiàn)，經(jīng)過了數(shù)百年之久。上古巫史不分，史從巫中分化出來專門從事人事的記錄，這是一大進步。而士的興起與活躍，對文學的發(fā)展又起了關鍵性 的作用。先秦文學的形態(tài)，一方面是文史哲不分，另一方面是詩樂舞結合，這種 混沌的狀態(tài)成為先秦的一大景觀。所謂文史哲不分，是就散文這個領域而言，在講先秦散文時我們無法排除《尚書》、《左傳》、《國語》、《戰(zhàn)國策》等歷史 著作，也無法排除《周易》、《老子》、《論語》、《孟子》、《莊子》等哲學 著作，那時還沒有純文學的散文。至于詩歌，最初是和音樂、舞蹈結合在一起的，《呂氏春秋》里記載的葛天氏之樂，以及《尚書堯曲》里記載的“擊石拊石， 百獸率舞”，都是例證。《詩經(jīng)》、《楚辭》中的許多詩歌也和樂舞有很大關系。 風、雅頌的重要區(qū)別就是音樂的不同，據(jù)《史記孔子世家》，《詩》三百五篇都可以和樂歌唱?！冻o》中的《九歌》是用于佘祀的與樂舞配合的歌曲。 秦漢文學屬于上古期的第二段，秦漢文學出現(xiàn)了不同于先秦文學的一些新的 特點。首先是創(chuàng)作主體的處境有了變化，戰(zhàn)國時代游說于列國之間的士，聚集到 統(tǒng)一帝國的皇帝或諸侯王周圍，形成若干作家群體，他們以歌功頌德或諷喻譎諫為己任。如武帝時的司馬相如、東方朔，吳王劉氵鼻門下的枚乘、鄒陽。這些“ 言語侍從之臣”正好成為大賦這種漢代新興文體的作者。與漢代大一統(tǒng)的政治局 面相適應，漢代文學以大為美，鋪張揚厲成為風尚。“與罷黜百家，獨尊儒術” 的政策相適應，漢代文學失去了先秦文學的生動活潑與多姿多彩，而形成格式化 的、凝重板滯的風格。然而，對于中國詩歌來說，漢代是一個極其重要的朝代。 《詩經(jīng)》那種四言的軀殼到漢代已經(jīng)僵化了，楚辭的形式轉化為賦，漢代樂府民歌卻以一種新的姿態(tài)、新的活力，先是在民間繼而在文人中顯示了不可抗拒的力 量，并由此醖釀出中國詩歌的新節(jié)奏、新形式，這就是歷久不衰的五七言體。 二、中古期 中古期從魏晉開始，經(jīng)過南北朝、隋唐五代、宋元，到明朝中葉為止。 為什么將魏晉作為一個新時期的開端，并將魏晉到明中葉這樣長的時間劃為 一個中古期呢？這是考慮到以下事實：第一，這時開始了中國文學的自覺時代， 并在南北朝完成了這個自覺的進程。第二，文學語言發(fā)生了劃時代的變化，由古奧轉向淺近。第三，這是詩、詞、曲三種重要文學體裁的鼎盛期，它們分別在中 古期內(nèi)的唐、宋、元三朝達到了高峰。第四，文言小說在魏晉南北朝已初具規(guī)模， 在唐代達到成熟。白話短篇小說在宋元兩代已經(jīng)相當繁榮，白話長篇小說在元末明初也已出現(xiàn)了《三國志演義》、《水滸傳》等作品。第五，文學傳媒出現(xiàn)了印 刷出版、講唱、舞臺表演等各種新的形式。第六，文學創(chuàng)作的主體和對象，包括 了宮廷、士林、鄉(xiāng)村、市井等各個方面。總之，中國文學所有的各種因素都在這個時期具備了而且成熟了。 中古期的第一段從魏晉到唐中葉。這是五七言古體詩繁榮發(fā)展并達到鼎盛的 階段，也是五七言近體詩興起、定型并達到鼎盛的階段。詩，占據(jù)著文壇的主導 地位。文向詩靠攏，出現(xiàn)了詩化的駢文；賦向詩靠攏，出現(xiàn)了駢賦。從“三曹”、 “七子”，經(jīng)過陶淵明、謝靈運、庾信、“四杰”、陳子昂，到王維、孟浩然、 高適、岑參、李白、杜甫，詩歌的流程清楚而又完整。杜甫既是這個階段最后的 一位詩人，又是開啟下一階段的最早的一位詩人，像一個里程碑矗立在文學史上。 “建安風骨”和“盛唐氣象”這兩個詩歌的范式，先后在這個階段的頭尾確立起 來，作為一種優(yōu)秀的傳統(tǒng)，成為后代詩人追慕的極致。這又是一個文學創(chuàng)作趨于 個性化的階段，作家獨特的人格與風格得以充分展現(xiàn)。陶淵明、李白、杜甫，他們的成就都帶著鮮明的個性。此外，這個階段的文學創(chuàng)作，宮廷起著核心的作用， 以宮廷為中心形成若干文學集團，文學集團內(nèi)部成員之間相互切磋，提高了文學 的技巧。以曹操為道的鄴下文人集團在發(fā)展五言古詩方面的作用，齊梁和初唐的宮廷詩人在建立近體詩格律方面的作用，都是有力的證據(jù)。在這個階段，玄學和 佛學滲入文學，使文學呈現(xiàn)多姿多彩的新面貌。在儒家提倡文學的政治教化作用 之外，玄學家提倡的真和自然，已成為作家的美學追求；佛教關于真與空的觀念、關于心性的觀念、關于境界的觀念，也促進了文學觀念的多樣化。 中古期的第二段是從唐中葉開始的，具體地說就是以天寶末年“安史之亂” 爆發(fā)為起點，到南宋滅亡為止。唐中葉以后文學發(fā)生了一些值得注意的變化：韓、 柳所提倡的古文引起文學語言和文體的改革，宋代的歐陽修等人繼續(xù)韓、柳的道路，完成了這次改革。由唐宋八大家共同實現(xiàn)的改革，確定了此后的文學語言和 文體模式，一直到“五四”才打破。詩歌經(jīng)過盛唐的高潮之后面臨著盛極難繼的 局面，詩人們紛紛另辟蹊徑，經(jīng)過白居易、韓愈、李賀、李商隱等中晚唐詩人的努力，到了宋代終于尋到了另一條道路。就宋詩與唐中葉以后詩歌的延續(xù)性而言， 有這樣兩點值得注意：由中晚唐詩人開始，注重日常生活的描寫，與日常生活相 關的人文意象明顯增多，到了宋代這已成為一種普遍的風氣；由杜甫、白居易開創(chuàng)的反映民生疾苦積極參與政治的傳統(tǒng)，以及深沉的憂患意識，在晚唐一度減弱， 到了宋代又普遍地得到加強。就宋代出現(xiàn)的新趨勢而言，詩人與學者身份合一， 議論成分增加，以及化俗為雅的美學追求，也很值得注意。作為宋詩的代表人物，黃庭堅與江西詩派具有比較明確的創(chuàng)作主張與藝術特色。蘇軾、楊萬里、范成大、 陸游等也各以其自身的特點，與江西詩派共同構成有別于唐音的宋調。唐中葉以 后曲子詞迅速興盛起來，經(jīng)過五代詞人溫庭筠、李煜等人之手，到了宋代遂蔚為大觀，并成為宋代文學的代表。柳永、蘇軾、周邦彥、李清照、辛棄疾、姜夔等 人的名字也就永遠鐫刻在詞史上了。唐中葉以后傳奇的興盛，標志著中國小說進 入成熟的階段；而在城市文化背景下，唐代“市人小說”的興起，宋代“說話” 的興盛，則是這個階段內(nèi)文學的新發(fā)展。 中古期的第三段從元代開始，延續(xù)到明代中葉。從元代開始敘事文學占據(jù)了 文壇的主導地位，這是具有重大意義的。從此，文學的對象更多地從案頭的讀者 轉向勾欄瓦舍里的聽眾和觀眾。文學的傳媒不僅是寫在紙上或刻印在紙上的讀物，還包括了說唱扮演的藝術形式。儒生社會地位降低，走向社會下層從事通俗文學 的創(chuàng)作，先是適應群眾喜聞樂見的文學形式，繼而提高這些文學形式，于是出現(xiàn) 了關漢卿、王實甫、馬致遠、高明等一大批不同于正統(tǒng)文人的作家。元代的文學以戲曲和散曲為代表，以大都為中心的雜劇與以溫州為中心的南戲，共同創(chuàng)造了 元代文學的輝煌，而明代流行的傳奇又是對元曲的繼承與發(fā)展。元末明初出現(xiàn)了 《三國志演義》、《水滸傳》這兩部長篇白話小說，成為這個階段的另一標志，它們的出現(xiàn)預示著一個長篇小說的時代到來了。 三、近古期 明嘉靖以后文學發(fā)生了劃時代的變化。這變化主要表現(xiàn)在以下方面：一、隨 著商業(yè)經(jīng)濟的繁榮、市民的壯大、印刷術的普及，文人的市民化和文學創(chuàng)作的商 品化成為一種新的趨勢；適應市民這一新的熱愛群體的需要，文學作品的內(nèi)容、題材、趣味，發(fā)生了一系列的變化。同時，在表現(xiàn)正統(tǒng)思想的士大夫文學之外， 反映市民生活和思想趣味的文學占據(jù)了重要的地位。《金瓶梅》的出現(xiàn)就是這種 種現(xiàn)象的綜合反映。二、在王學左派的影響下，創(chuàng)作主體的個性高揚，并在作品中以更加強烈的色彩表現(xiàn)出來；在文學作品中對人的情欲有了更多肯定的描述； 對理學禁欲主義進行了強烈的沖擊，從而為禁錮的人生打開了一扇窗戶。湯顯祖 的《牡丹亭》所寫的那種“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的愛情，便是一種新的呼聲。晚明詩文中所表現(xiàn)出來的重視個人性情、追求生活趣味、模仿市井俗調的傾向， 也透露出一種新的氣息。三、詩文等傳統(tǒng)的文體雖然仍有發(fā)展，但已翻不出多少 新的花樣。而通俗的文體顯得生機勃勃，其中又以小說最富于生命力。這些通俗文學借助日益廉價的印刷出版這個媒體，滲入社會的各個階層，并產(chǎn)生了廣泛的 影響。從以上各方面看來，明代中葉的確是一個文學新時代的開端。 從明嘉靖初到鴉片戰(zhàn)爭是近古期的第一段。明清易代是一個巨大的變化，特 別是對那些漢族士人的震動極其強烈，但清代初期和中期的文學創(chuàng)作基本上沿襲 著明代中葉以來的趨勢，并沒有發(fā)生巨大變化。在近古期第一段，文學集團和派別的大量涌現(xiàn)以及它們之間的論爭，是一種值得注意的現(xiàn)象。在詩文方面有公安 派、竟陵派、神韻派、格調派、性靈派、桐城派的主張和創(chuàng)作實踐，在詞的方面 有陽羨詞派、浙西詞派、常州詞派的主張和創(chuàng)作實踐，甚至在戲曲方面也有以“ 臨川派”和“吳江派”為主的兩大群體的論爭。在不同流派的相互激蕩中，涌現(xiàn) 出一些杰出的作家，清詩、清詞取得不可忽視的成就。值得特別注意的還是戲曲、 小說方面的收獲。湯顯祖的《牡丹亭》、洪升的《長生殿》、孔尚任的《桃花扇》，共同達到傳奇的頂峰。近古期的第一段是白話長篇小說的豐收期，吳承恩的《西 游記》、蘭陵笑笑生的《金瓶梅》、吳敬梓的《儒林外史》、曹雪芹的《紅樓夢》， 是這個階段的巔峰之作。蒲松齡的《聊齋志異》是中國文言小說的一座高峰。 近古期的第二段是從鴉片戰(zhàn)爭開始的。與明清易代相比，鴉片戰(zhàn)爭的砲聲是 更大的一次震動。鴉片戰(zhàn)爭帶來千古未有之變局，從此中國由封建社會淪為半封 建半殖民地社會。西方文化開始涌入中國這片古老的土地，而中國許多有識之士在向西方尋求新的富國強兵之路的同時，也尋求到新的文學靈感，成為一代新的 作家，龔自珍、黃遵憲、梁啟超便是這批新人的代表。與社會的變化相適應，文 學創(chuàng)作也發(fā)生了變化。救亡圖存的意識和求新變于異邦的觀念，成為文學的基調。文學觀念也發(fā)生了變化，文學被視為社會改良的工具，在國民中最易產(chǎn)生影響的 小說的地位得到充分肯定。隨著外國翻譯作品的逐漸增多，文學的敘事技巧更新 了。報刊這種新的媒體出現(xiàn)了，一批新的報人兼而具有作家的身份，他們以報刊傳播其作品，寫作方法也因適應報刊這種形式的需要而有所變化。在古文領域內(nèi) 出現(xiàn)了通俗化的報刊文體，在詩歌領域里提出了“我手寫我口”這樣的口號。 近古期的終結，也就是中國古代文學的終結，我們?nèi)匀粍澏ㄔ凇拔逅摹边\動 爆發(fā)的１９１９年。這是因為“五四”作為一次新文化運動，不僅在社會史上開 啟了一個新的時期，也在文學史上開啟了一個新的時期。在“五四”運動之前雖然出現(xiàn)了一些帶有新思想與新風格的作家，但那仍然屬于古典文學的范疇。“五 四”運動中涌現(xiàn)出來的那批作家才有了質的變化。我們既注意１９世紀末以來文 壇發(fā)生的漸變，更注重“五四”這個大的開闔?！拔逅摹标H上了中國數(shù)千年古典文學的門，同時打開了文學的一片嶄新天地。 最后要說明的是，三古七段說雖然打破了朝代分期，但我們?nèi)匀徽J為，朝代 分期在目前的文學史教學和研究中符合長期以來的習慣，更便于操作。而且，朝 代的更換有時也確實給文學帶來了興衰變化，漢之盛在賦，唐之盛在詩，宋之盛在詞，元之盛在曲，上文已經(jīng)涉及。再以唐、宋兩代詩文的創(chuàng)作而論，隨著本朝 之內(nèi)時間的推移，都有一個從漸盛到極盛再到漸衰的發(fā)展過程。其中似乎存在著 與朝代興衰有關的某種原因，值得我們注意。因此，朝代分期自有其不可完全替代的理由。三古七段是我們處理中國文學史分期問題的一種新的視角，我們?nèi)匀?愿意保留朝代分期（如本書四卷、九編的劃分），作為另一種視角，并將二者結 合起來，使之互相補充相得益彰。這就是說，我們主張用雙視角來處理中國文學史的分期問題。因此，三古七段說更全面的表述是：三古七段雙視角。 第一編先秦文學緒論先秦是中國文化發(fā)生和初創(chuàng)的時期，是中國文學上古期的第一段。這時所確 立的文化精神對后世具有極其深遠的影響。先秦文學作為先秦文化的一部分，以 其獨有的魅力，昭示著中國文學強大的生命力。先秦文學尚未從當時渾沌一體的文化形態(tài)中分離出來，先秦文學的特征與這時特殊的文化形態(tài)有著密切的關系。 第一節(jié) 中國文學的源頭傳說時期的文學 早期文字與書面文學的產(chǎn)生 詩樂舞緊密結合 中國文學的產(chǎn)生可以一直上溯到文學產(chǎn)生以前的遠古時期。原始的神話傳說 和歌謠，在人們口頭代代流傳，經(jīng)過漫長的時間，才用文字記下一鱗半爪。由于 時間久遠口耳相傳導致變異，后世見諸文字記載的原始文學很難說是其原貌。這些遠古歌謠和神話，我們稱之為傳說時期的文學。 遠古時期的歌謠和神話傳說，在古籍中時有記載。據(jù)說是神農(nóng)時代出現(xiàn)的《 蠟辭》云：“土，反其宅！水，歸其壑！昆蟲，毋作！草本，歸其澤！”（《禮 記郊特牲》）這大約是一首農(nóng)事祭歌。至于傳說為堯舜時期的《擊壤歌》、《康衢謠》、《卿云歌》、《堯戒》、《賡歌》、《南風歌》等，從其思想內(nèi)容和 語詞來看，顯然都是后人的偽托。倒是有些簡單質樸的韻語，可能是原始歌謠的 遺留。如《吳越春秋》卷九所載的《彈歌》：“斷竹，續(xù)竹，飛土，逐宍。（宍古肉字）”反映的是原始人制造彈弓和狩獵的過程，語言古樸，但已經(jīng) 具有韻律，顯然是一首十分古老的歌謠?！秴问洗呵镆舫跗匪d禹時涂山氏 之女所歌的“候人兮猗”，雖只有一句，卻是我們今天所能見到的比較可信的夏代詩歌的遺文。屬于遠古時期的神話傳說，反映了生產(chǎn)力水平很低的情況下，先 民對自然和社會的認識。后來的文字記錄大多是片斷零散的，有些已經(jīng)被后人改 造，中國神話的原始形態(tài)沒有很好地保存下來。 文字產(chǎn)生以后，中國文學才脫離了傳說時期。文字的出現(xiàn)，是社會文明的標 志之一。漢字的起源，歷來有若干推斷，至今仍是一個懸而未決的問題。隨著甲 骨卜辭及殷商青銅器的不斷出土，探討上古文學有了可信的資料。甲骨文字和部分青銅器上的銘文，是現(xiàn)在所知最古的文字。甲骨文代表的商代晚期文字，已經(jīng) 發(fā)展為相當成熟的文字系統(tǒng)。甲骨卜辭文句簡樸形式單一，僅有少量的記事文字； 商代中期的青銅器銘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