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去圣焉得真孔子(二)(編輯修改稿)
2025-07-21 05:38 本頁面
【文章內(nèi)容簡介】 是古人所說本來意義上的圣人。他老人家活著，不是圣，只是人，死了，才變成圣人，一摞摞高帽往頭上扣，圣得嚇人。后人說的圣人和孔子說的圣人，根本不是一回事。歷史上的孔子有兩個，一個是《論語》中的，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一個是孔廟中的，泥塑木胎，供人燒香磕頭。前者是真孔子，后者是假孔子，哪個更可愛？（《去圣乃得真孔子》，第114頁）李零先生的警惕是有其歷史根據(jù)的。他說：“孔學(xué)被圣化，是孔子死后；成為意識形態(tài)，是在漢代。”（《去圣乃得真孔子》，第2頁）那被意識形態(tài)“圣化”而終竟被抬進(jìn)孔廟里“供人燒香磕頭”的“假孔子”，李零先生認(rèn)為不可愛，我也覺得很討厭。我與李零先生的分歧并不在這里，說到底，我們的分歧依然在于如何領(lǐng)悟“圣人”的人文意趣。李零先生的看法是：先秦古書，無論《論語》，無論《墨子》，無論《老子》，還是其他書，所謂“圣人”，既不是神，也不是普通人，而是聰明絕頂、道德高尚，有權(quán)有勢，可以安民濟眾，治理天下的古昔圣賢，特別是指堯、舜、禹?！凇墩撜Z》中，孔子說得很明確，圣人，他是見不著的。他怎么會說自己是圣人？（《去圣乃得真孔子》，第135頁）圣人都是死人，這點很重要。見著不如見不著，有心理學(xué)奧妙。見不著多好，讓你使勁想，想也夠不著，于是更想。（《去圣乃得真孔子》，第175頁）圣人是堯、舜，堯、舜是死人?？鬃咏^不會自比于堯、舜。我們稱他為圣人，等于罵他。他不可能這么講。（《去圣乃得真孔子》，第176頁）在此需要重申的是，李零先生是一位歷史學(xué)家；依他所言，歷史學(xué)家“沒有崇圣的心情”，看重的乃是“歷史真實”與“事實陳述”。正是從這種生命不在場的視域出發(fā)，李零先生自然會把先秦古書（包括作為諸經(jīng)之慧眼的《論語》這部書）視為歷史中曾經(jīng)具體存在過且已經(jīng)作古的死物；以此視域來考察“圣人”，他也自然會把“圣人”視為歷史中曾經(jīng)具體存在過且已經(jīng)作古的“死人”（所謂“圣人都是死人”）。既然“圣人是堯、舜”，自然“堯、舜是死人”；既然“堯、舜是死人”，孔子當(dāng)年自然不會把自己比作堯、舜?？鬃犹热暨@么來比，就等于把自己比作“死人”；如果后人把孔子稱為“圣人”，就等于罵孔子是“死人”。由此看來，這執(zhí)著于時間之維的“死”與“活”而對“圣人”所作的分辨，在根底處說只是一種基于“是”與“不是”的事實判斷，而不是發(fā)自“該”與“不該”的價值判斷?！笆恰迸c“不是”的事實判斷注重的是“史實”，“該”與“不該”的價值判斷注重的是“史義”?！笆穼崱迸c“史義”這兩者對考察歷史人物來說都是必須的，尤其對考察孔子這位儒門先師以及他以“大”相許的堯、舜、禹等前賢和他所祈慕的“圣人”，更不能忽略由“該”與“不該”的價值判斷所涵養(yǎng)的“史義”。如若僅僅拘囿于由“是”與“不是”的事實判斷所支撐的“史實”，就有可能對“圣人”這一只結(jié)蒂于“該”與“不該”的價值判斷上的極致之境作出某種實體化的理解，進(jìn)而將其視為某種實體化的信仰而解構(gòu)掉。李零先生的“去圣”之舉，正是在我所反省的這一致思路徑下進(jìn)行的。李零先生寫道：孔子說的“人”是君子，專指上流社會的人；“民”是百姓，專指下層社會的普通民眾。只有全國人民的大救星，才叫圣人。（《去圣乃得真孔子》，第176頁）堯、舜是隨便當(dāng)?shù)膯?？孔子的態(tài)度很嚴(yán)肅，但孟子贊同，“人皆可以為堯、舜”（《孟子告子下》，這是把圣人的概念徹底庸俗化（毛澤東說，“六億神州盡舜堯”，人民愛聽）。他這么干，用心良苦，可理解，但概念完全是偽造。（《去圣乃得真孔子》，第135頁）李零先生在這里首先從社會分層的角度對“人”與“民”作了一種事實判斷意味上的分辨，然后認(rèn)為“只有全國人民的大救星，才叫圣人”。這樣一來，他就把“圣人”看成一個僅僅拴系于社會分層意味上的概念?；诖?，他認(rèn)為只有堯、舜這樣的“聰明絕頂、道德高尚，有權(quán)有勢，可以安民濟眾，治理天下的古昔圣賢”才配得上當(dāng)“圣人”。如此說來，堯、舜自然不是“隨便當(dāng)”的，于是他不滿于孟子對“人皆可以為堯、舜”這一說法的贊同態(tài)度，認(rèn)為“這是把圣人的概念徹底庸俗化”。其實，孟子之所以贊同“人皆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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