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去圣焉得真孔子(二)-wenkub
2023-07-09 05:38:32 本頁面
【正文】 位學富五車且秉具學術獨立精神的長者，我更不敢有半點兒的怠慢之情。讀書我沒有崇圣的心情。……我的目的，是要徹底破除歷代崇圣、美圣的說法，還孔子以本來面目。這有很深的寓意。針對爭論中展開的一些話題，李零先生在致劉蘇里先生的一封信中寫道：我用“喪家狗”作書名，不是罵孔子，不是比自己，只是為了說明孔子的真實遭遇，知識分子常有的遭遇，我很同情他的遭遇。他很棲皇，也很無奈，唇焦口燥，顛沛流離，像條無家可歸的流浪狗。（《喪家狗——我讀〈論語〉》，山西人民出版社2007年，第2頁）一句話，李零先生所勾勒的“真孔子”不再秉有“圣”的生命趣向，而只是一個“像條無家可歸的流浪狗”一般“四處游說”而“顛沛流離”的“人”。他有精神，有理想，誰都不否認，問題是精神無所托，理想無所遇。孔子寧認“喪家狗”，不認“圣人”，是他清醒的地方。這有什么不對嗎？一個歷史學家，不管為了什么目的，難道可以用信仰、感情代替歷史真實嗎？我的觀點很明確，也很簡單，孔子是個可愛可憐的“喪家狗”，不是本來意義上的“圣人”。對我來說，“圣人”才是罵孔子。新知三聯(lián)書店2008年，第137138頁）在我看來，李零先生用“喪家狗”作書名誠然不是有意罵孔子，不過“喪家狗”顯然并不是用于喻指孔子真實遭遇的最恰切的用詞（更恰切的喻詞其實有很多，譬如“芝蘭”、“松柏”等）；“喪家狗”誠然是和“圣人”相對而言的，不過孔子寧認“喪家狗”而不認“圣人”顯然無法用“是他清醒的地方”就可解釋得清楚的；孔子在現(xiàn)實處境中誠然“理想無所遇”，不過他顯然并非“精神無所托”；孔子的生命氣象誠然是可愛的，不過他顯然不會給人造成“可憐”的印象（因為就人生境界來說我們還沒有資格可憐他）；一位歷史學家誠然不能夠“用信仰、感情代替歷史真實”（即使不研究歷史的人也知道面對歷史人物時起碼要尊重史實），不過他顯然無法排除“信仰、感情”而僅僅靠“歷史真實”還原歷史；歷史研究誠然不能不做“事實陳述”（事實判斷），不過那舍棄了價值判斷的“事實陳述”顯然并不是真正的歷史研究（我們在述說歷史人物時總在或隱或顯地寓托著我們的價值評判）；歷史上種種生命不在場的“偽敬”和“偽圣”誠然是需要破除的，不過我們顯然不能因此就否認那種生命在場的“真敬”和“真圣”； 孔子誠然不能被當作一尊實體化的神來供人膜拜，不過我們顯然并不能就此否認他所提示的那一人生當有的真切而虛靈的圣境。如果在討論過程中我因著自身的學養(yǎng)有限而不慎說出一些不妥當?shù)脑挘以诖耸紫日嫘恼\意地向李先生表示歉意并懇請李先生指正。二、人因求“仁”趣“圣”而成為“人”且成其“大”我們先來領悟第一個問題。顯然，孔子賦予了“人”以“仁”這一毫不含糊的價值導向，并主張個體在“成仁”的過程中不斷地成其為人。進而言之，孔子所稱說的人，自當是秉有“仁”的價值導向因而有可能成為“天地之性最貴”的“人”。煥乎！其有文章。《論語》記載：子曰：“巍巍乎！舜禹之有天下也，而不與焉。周之德，其可謂至德也已矣?！保ā墩撜Z?述而》）這些堪以“大”相許的“君子”（“大人”），乃是能夠體現(xiàn)趣向中的人生圣境的范本。三、價值判斷下的圣境趣向李零先生所警惕的，正是偶像崇拜意味上的實體化信仰以及由此可能造成的對孔子的 “神化”。歷史上的孔子有兩個，一個是《論語》中的，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一個是孔廟中的，泥塑木胎，供人燒香磕頭。我與李零先生的分歧并不在這里，說到底，我們的分歧依然在于如何領悟“圣人”的人文意趣。見著不如見不著，有心理學奧妙。我們稱他為圣人，等于罵他。既然“圣人是堯、舜”，自然“堯、舜是死人”；既然“堯、舜是死人”，孔子當年自然不會把自己比作堯、舜。“史實”與“史義”這兩者對考察歷史人物來說都是必須的，尤其對考察孔子這位儒門先師以及他以“大”相許的堯、舜、禹等前賢和他所祈慕的“圣人”，更不能忽略由“該”與“不該”的價值判斷所涵養(yǎng)的“史義”。只有全國人民的大救星，才叫圣人。（《去圣乃得真孔子》，第135頁）李零先生在這里首先從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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