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內容簡介】 力的工資； 同時， 中國進口技術密集型產品 ，通過生產替代效應 使國內減少對熟練勞動力的相對需求，降低熟練勞動力的工資。 因此，從理論上講，中國對外貿易的結果是縮小相對工資差距。 然而， 在非熟練勞動力相對豐裕的中國， HOS理論所預測的非熟練勞動力工資和就業(yè)份額 的提高并 不符合中國的實際 ，熟練勞動力的工資和就業(yè)份額卻在不斷上升 ，熟練勞動力與非熟練勞動力間的工資差距也不斷擴大 。 本文認為 主要原因在于，價格機制和產出效應并不是國際貿易影響勞動力需求 和工資 的惟一渠道，國際貿易還通過 技術 溢出 和技術創(chuàng)新等機制 國內 促進技術進步引起勞動力 需求和工資 的變動。技能偏向的技術溢出效應是國際貿易影響熟練勞動力與非熟練勞動力之間相對工資差距的 一個 重要機制 ，關于國際貿易通過技術溢出效應影響相對工資差距，喻美辭（ 2021， 2021，2021）已有較為詳盡的論證。然而，技術創(chuàng)新效應在國際貿易影響相 對工資差距中的作用卻未引起國內學術界的足夠重視。本文將國際貿易和技術創(chuàng)新納入一個共同的框架，探尋中國相對工資差距不斷擴大的主要原因，并特別強調國 2 際貿易的技術創(chuàng)新效應在相對工資差距擴大中的作用。 文獻綜述 國際貿易對相對工資差距的影響 根據傳統(tǒng) HOS 理論，勞動要素在國際貿易中會趨向要素價格均等化。而實際上，根據 Katz and Autor（ 1999）的理論研究，隨著貿易自由化的發(fā)展，美國與其他發(fā)達國家在 20 世紀 70 年代末期到 90 年代中期的相對工資差距在不斷擴大。 Robbins and Gindling（ 1999）和 Galiani Sebastian Goldberg， Nina Pavik（ 2021）研究了發(fā)展中國家貿易自由化、不平等與貧窮的關系，證明貿易自由化在短期和中期對對低技能勞動力有負面效應。 許多學者通過實證研究目前發(fā)展中國家相對工資差距不斷擴大的現象并探討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 Goldberg and Paviik（ 2021）發(fā)現，阿根廷、巴西、智利、哥倫比亞、中國香港、印度和墨西哥這些國家和地區(qū)的工資差距上升和他們的單邊貿易自由化在時間上（ 19802021）是一致的。 Xu and Li（ 2021）研究指出，中國的熟練勞動力與非熟練勞動力之間的相對工資比例從 1995 年的 上升到 2021 年的 ， 19972021 年間，中國的工資差距以年均 11%的速度上漲。 20 世紀 90 年代中期以來，國內學者通過研究制造業(yè)數據表明，伴隨貿易自由化的不斷深化，中國制造業(yè)熟練勞動力和非熟練勞動力之間的相對工資差距呈現出不斷擴大的趨勢（喻美辭， 2021a）。 隨著全球中間產品貿易比重的加大，中間產品貿易以及外包對發(fā)展中國家相對工資差距的影響日益顯著。 Feenstra amp。 Hanson(1997)以美國和墨西哥為分析對象，通過檢驗外包活動對美國和墨西哥工人工資的影響，論證了中間產品外包對工資不平等現象有一定的影響。中間產品外包通過勞動力技能與資本互補效應增加了對高技能勞動力的相對需求，促進熟練勞動力技能溢價。而在發(fā)展中國家，中間產品外包導致了發(fā)展中國家的工資差距 Feenstra and Hanson(2021)進一步驗證了中間產品貿易是加劇工資不平等的重要原因。 Chen and Zheng（ 2021）利用數理模型得到同樣的結論，中間產品的貿易會擴大一國熟練勞動力與非熟練勞動力的工資差距。 技術進步對工資差距的影響 目前關于技術進步擴大工資差距的影響有兩種看法。一種認為技術進步是外生的，由于通用技術的進步，由信息科技的迅猛發(fā)展所帶來的技能偏向型技 3 術進步是導致勞動工人相對工資差距不斷擴大的一個重要原因。 Aghion（ 2021）的研究從通用技術的角度出發(fā)，提出 20 世紀 70 年代和 80 年代出現的對技能需求的增加和技能溢價上升的現象反映了新的通用技術擴散的過程。通用技術的擴散和進一步發(fā)展，不僅需要高技能工人吸收和利用，并且技術的二次進步，也增加了企業(yè)對技能的需求，從而帶來技能溢價的增加。另一種看法 認為技術進步是內生的，隨著國際貿易的發(fā)展，企業(yè)面臨更加激烈的競爭，為了提高生產效率，許多企業(yè)追求技術創(chuàng)新，而技術落后的企業(yè)，很可能被市場所淘汰。貿易可以通過促進技術溢出、引起技術創(chuàng)新、實現資本與技能互補等機制促進技術進步，并進一步促進了熟練勞動力的技能溢價（ Griliches， 1969；宋冬林等， 2021；喻美辭， 2021a， 2021）。 國際貿易的技術進步效應對相對工資差距的影響 已有研究文獻表明，國際貿易引致技能偏向技術進步，對發(fā)展中國家相對工資的擴大具有一定的影響。 Pissarides（ 1997）通過一般均衡分析指出，國際貿易引起技術從發(fā)達國家向發(fā)展中國家溢出，而且技術溢出是偏向熟練勞動力的，促使發(fā)展中國家增加對熟練勞動力的需求，提高了熟練勞動力的就業(yè)比重，并提高其工資。 Acemoglu(1998)、 Krusell et al(2021)驗證了隨著貿易開放，發(fā)達國家向發(fā)展中國家大量出口資本，通過資本與勞動技能互補效應，發(fā)展中國家會增加對熟練勞動力的需求。 Wang, Fang (2021)通過從國際和國內技術溢出的角度解釋了發(fā)展中國家工資不平等的變化，提出國際貿易的價格效應 縮小相對工資差距，而技術溢出引起的技術進步效應則會擴大發(fā)展中國家工資的不平等。喻美辭（ 2021b）運用一般均衡理論框架，從中間產品貿易及其技術溢出效應的角度解釋了發(fā)展中國家相對工資差距不斷擴大的現象。 本文的研究思路和方法 研究思路 國際貿易通過市場競爭效應、技術模仿效應以及人力資本效應引致國內技術創(chuàng)新，從而增加對熟練勞動力的相對需求，擴大熟練勞動力與非熟練勞動力之間的相對工資差距。本文將國際貿易和技術創(chuàng)新納入一個共同的框架解釋中國相對工資差距不斷擴大現象，尋找其中的主要原因。本文首先系統(tǒng)梳理國際 貿易影響相對工資差距、技術創(chuàng)新影響相對工資差距以及國際貿易的技術創(chuàng)新效應影響相對工資差距的作用機理，并構建面板數據模型，實證檢驗國際貿 4 易和技術創(chuàng)新以及國際貿易的技術創(chuàng)新效應對中國相對工資差距的影響，在理論和實證研究的基礎上，提出縮小中國相對工資差距的政策建議。 研究方法 本文采用理論研究和實證研究相結合的方法進行研究。本文在回顧現有相關研究文獻的基礎上，對國際貿易影響相對工資差距的作用機制、國際貿易的技術創(chuàng)新效應影響相對工資差距的作用機制分別進行了梳理，繼而采用較科學的方法對中國制造業(yè)的相對工資差 距進行了測算，并運用中國制造業(yè)19972021 年的面板數據，設定計量模型進行實證分析，根據計量的結果探討國際貿易、技術創(chuàng)新與相對工資差距的影響效果。 2 中國制造業(yè)的相對工資差距現狀 總體相對工資差距不斷擴大 本文通過以制造業(yè)大中型企業(yè)的科技活動人員作為制造業(yè)熟練勞動力的替代指標，用科技人員的從業(yè)人數和勞務費表示熟練勞動力的就業(yè)和工資水平，并計算熟練勞動力的就業(yè)份額、工資份額和相對工資差距，如表 1 所示。 表 1 制造業(yè)總體相對工資差距 年份 1997 1999 2021 2021 2021 2021 2021 2021 2021 2021 2021 科技人員平均工資 7148 9046 10632 13635 16749 19700 23779 30356 31384 33840 38066 非科技人員平均工資 6133 7244 8010 8894 9821 10992 12427 13922 15607 17707 20400 相對工 資差距 數據來源：根據《中國統(tǒng)計年鑒》、 《中國科技統(tǒng)計年鑒》的相關數據計算整理得到。工資單位：元 從表 1 可以看出，從 1997 年到 2021 年，中國熟練勞動力工資與非熟練勞動力相對工資差距總體來說是在不斷擴大，從 1997 年的 到 2021 年最高的，雖然從 2021 年到 2021 年有所回落，但是總體來說，熟練勞動力與非熟練勞動力的相對工資差距還是保持著不斷擴大的趨勢。 制造業(yè)內部相對工資差距差異顯著 通過對制造業(yè)細分 28 個行業(yè)，并根據行業(yè)特征分為勞動密集型制造業(yè)、技術密集型制造業(yè)和資本密集型制造業(yè)， 采用與前文測算總體相對工資差距相 5 同的方 法，可以測算出各行業(yè)的相對工資差距，如表 表 3 和表 4 所示 。 表 2 技 術密集型制造業(yè)的相對工資差距 行業(yè) \年份 1997 2021 2021 2021 2021 2021 2021 2021 2021 化學原料及化學 制品制造業(yè) 化學纖維制造業(yè) 醫(yī)藥制造業(yè) 交通運輸設備制 造業(yè) 電氣機械及器材 制造業(yè) 電子及通信設備 制造業(yè) 數據 來源：根據《中國統(tǒng)計年鑒》、《中國科技統(tǒng)計年鑒》相關數據計算整理得到。 表 3 勞動密集型制造業(yè)的相對工資差距 行業(yè) \年份 1997 2021 2021 2021 2021 2021 2021 2021 2021 食品加工業(yè) 食品制造業(yè) 飲料加工業(yè) 煙草加工業(yè) 紡織業(yè) 木材加工及竹 藤棕草制品業(yè) 造紙及紙制品業(yè) 服裝及其他纖維 制品制造業(yè) 皮革毛皮羽絨 及其制品業(yè) 家具制造業(yè) 印刷業(yè)和記錄 媒介的復制 文教體育用品 制造業(yè) 橡膠制品業(yè) 塑料制品業(yè) 數據 來源：根據《中國統(tǒng)計年鑒》、《中國科技統(tǒng)計年鑒》相關數據計算整理得到。 6 表 4 資本密集型制造業(yè)的相對工資差距 行業(yè) \年份 1997 2021 2021 2021 2021 2021 2021 2021 2021 非金屬礦物制品業(yè) 2 黑色金屬冶煉及 壓延加工業(yè) 有色金屬冶煉及 壓延 加工業(yè) 金屬制品業(yè) 通用機械設備制造業(yè) 專用機械設備制造業(yè) 石油加工煉焦及 核燃料加工業(yè) 1 1 儀器儀表及文化辦 公用機械制造業(yè) 數據來源：根據《中國統(tǒng)計年鑒》、《中國科技統(tǒng)計年鑒》相關數據計算整理得到。 從表 2 中可以看出，技術密集型行業(yè)中，只有電子及通信設備制造業(yè)行業(yè)的相對工資差距從一開始的 1997 年的 到 2021 年為 ，同時我們可以看到，在該行業(yè)中，一直都存在著較大的相對工資差距，一方面是因為該行業(yè)是屬于高科技行業(yè)，對熟練勞動力的需求一直都比較大，另一方面這也表明近年來隨著 技術的進步以及該行業(yè)技能型人才的飽滿，電子通信設備制造業(yè)有了較大的發(fā)展，對熟練勞動力的需求逐漸下降，因而行業(yè)的相對工資差距呈現出縮小的趨勢，但是在電子通信設備制造業(yè)中，熟練勞動力與非熟練勞動力依然存在著較大的相對工資差距。 根據表 3 的數據，勞動密集型制造業(yè) 14 個行業(yè)當中，目前的相對工資差距幾乎都在 以上，除了印刷業(yè)和記錄媒介的復制的相對工資差距有顯著下降，其他的總體上在過去年份的表現中都呈現工資差距擴大的趨勢。印刷業(yè)和記錄媒介的復制行業(yè)中也存在著相對工資差距下降的趨勢，隨著科技的發(fā)展，該行業(yè)對勞動力的需 求是呈現一個減少的趨勢，這很大程度上是因為該行業(yè)在不同時期對熟練勞動力的供需狀況的變化。 根據表 4 的數據，資本密集型行業(yè)的相對工資差距從 1997 年到 2021 年間，也是都呈現一個不斷擴大的趨勢，有部分企業(yè)的相對工資差距甚至增加了一倍以上。 從制造業(yè)總體數據上，自從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