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的生命不在于邏輯,在于經驗-在線瀏覽
2024-09-30 23:43本頁面
【正文】 。抑或，我們離他的預言還有多遠。[朱蘇力，法律與科技問題的法理學重構，《中國社會科學》，1999年第5期，以下簡稱《重構》。第二節(jié)討論科學關于因果關系的發(fā)現(xiàn)對塑造法律規(guī)則的影響，第三節(jié)討論科學對因果關系的認識并不總是不加折扣地轉變成法律規(guī)則。朱教授認為：其一，“法律與科學是不同的社會實踐領域，因此遵循的原則往往不同”；（這個解釋有點循環(huán)定義的味道，不過此處不必多加顧慮?！庇谑?，《重構》進入第四節(jié)“技術對法律的影響”。討論至此，一個理論性的問題期待著回答：假如科學和技術發(fā)達到了能確定地回答所有人類社會的問題，法律還有存在的必要嗎。首先，他說柏拉圖就曾理想過那樣完美的科學知識的統(tǒng)治，不過連柏拉圖自己后來也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即法治。談到這里，另一個問題冒出來：既然道德維度是法律和科技的關鍵分水嶺，那法律的道德維度從何而來。不過，《重構》的理論旨趣不在這里。”4）法學界，法律界作為一個職業(yè)集團勿以鴕鳥政策對待科技和經驗性的實證研究。 《重構》試圖討論的問題本來是高度抽象和極富爭議性的，但朱教授巧用生動的例子，一方面把問題的抽象度降低，另一方面推出一個比較折衷和溫和的學術立場?！吨貥嫛吩诤艽蟪潭壬弦蕾囉诓ㄋ辜{（richardposner）法官的觀點，文章六次引用波斯納。 波斯納以倡導用經濟學原理來塑造法律規(guī)則而聞名。在紀念《法律之道》發(fā)表一百周年的文章里，[richardposner，thepathofthelawafteronehundredyears：thepathawayfromthelaw，110harvardlawreview，1039，（1997）] 他明確提出霍姆斯倡導的其實是所謂“替代說”（supersessionthesis），即法律不過是人類歷史過程中不得不有的一種社會控制（socialcontrol）方式，最終將被歷史拋棄。這樣的立場在美國是驚世駭俗的，不過我們應當不為之動容。我們剛從沒有法律的狀態(tài)過來。一年之后，他在另一處講演中說：“[要實現(xiàn)霍姆斯的理想]，我們要讓社會科學和法律更緊密地結合，我們要歡迎人工智能服務于法律，[他指的是類似于咱們的中醫(yī)專家（計算機）系統(tǒng)那樣的技術——筆者注]，消除律師，法學生，法官們對數(shù)學的恐懼，走向更專業(yè)化的司法（specializedjudiciary），這樣，我們就可以把法律轉變成目標導向的，獻身于完善工具理性的政策科學（goalorientedpolicyscience）。”[richardposner，professionalism，40arizonalawreview1，（1998）] 這個被波斯納大加贊許和宣揚的專業(yè)化曾經讓一位美國的思想家深為不安。 杜威比霍姆斯小18歲。對于杜威，問題恰恰是各種各樣的專業(yè)知識和掌握它們的專家對美國之“國治”的威脅。]美國之國治在杜威的時代經歷了巨大的挑戰(zhàn)。當然，杜威也看到了一門又一門新科學新專業(yè)知識的出現(xiàn)。這些是技術事務，就象制造發(fā)動機那樣的技術事務。有了這些技術，還用得著‘點人頭數(shù)’的多數(shù)決定制之類傳統(tǒng)政府系統(tǒng)嗎?！保╦ohndewey，thepublicanditsproblems：anessayinpoliticalinquiry，1946年版，頁125。如果事事有專家，民主還有必要嗎。 一種回答是。民主就是為那時候準備的。 杜威覺得民主到了需要辯護的關頭。工業(yè)化之前的美國主要是以地方社區(qū)（localmunity）為單位的民主自治。再大一點的事，由人民代表討論，然后按多數(shù)的意見辦。大社會沖破了地方社區(qū)，卻沒有帶來“大社區(qū)”（greatmunity）。杜威稱之為“theeclipseofthepublic”。據(jù)筆者初步檢索，哈貝馬斯的《公共領域及其結構性轉變》沒有引用杜威。專家的出現(xiàn)顯然是韋伯說的現(xiàn)代化進程中各個領域理性化的一個表現(xiàn)。（杜威，頁203205） 杜威的貢獻正在于他因應新的形勢，撇開經典的關于民主的政治學理論，為民主作了“認識論的辯護”。畢竟，他是實用主義、實驗主義的奠基人之一。從他的實用主義來看，“科學只有在應用中才變成值得尊重的知識，否則，科學就是支離破碎的，盲目的，扭曲的。他不說社會控制，他說解決社會問題?！坝涗浐徒涣魇侵R所不可或缺的?！鐓^(qū)生活的事實’如果不能被周知從而變成共同所有的話，那就是自相矛盾，不成其為‘社區(qū)生活的事實’?！皡^(qū)”字固然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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