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如，將支持設備以及服務井道作為整體進行設計，將混凝土暴露在外，或者干 脆完全除去那些不是絕對必要的內容——所有這些都以功能為出發(fā)點，希望航站樓 既便于使用，也易于解讀。在 中心空間的交叉布局里，旅客們各走各的，互不交會；在穿越又長又暗的廊道時，你 無法同時既看到廊道的這一頭，也看到廊道的另一頭；旅客們從路網(wǎng)環(huán)繞著的主樓被 引向那些由飛機包圍著的停機島——所有這些使我們在互相談論中意識到的這種東西 具有了某種象征意義。這種 東西應該得到理解和尊重，因為它正是這個項目的精神所在，也許具有其最深層的合 理性。這不是一個可以用來重復照搬的公式，但是我發(fā)現(xiàn)，從建筑 所具有的最具情感、同時又最具智慧的詩意的角度來說，甚至最為簡單有限的手法也 能產(chǎn)生出優(yōu)秀的設計。 我在做這個項目的過程中還很快發(fā)現(xiàn)了另一件對我來說十分重要的事情，那是關于 真理。真理還告訴我要將混凝土暴露在外，并且賦予它 盡可能多的關注，就好像它是高級石料那樣。我甚 至不知道怎樣解釋真理對我有什么意義。但是我似乎覺得在每一個獨立的項 目中又存在一個相對真理，那就是在設計動機和設計項目之間存在一種聯(lián)系，也就是 這也是我從未忘記過的一點。 在設計戴高樂機場 2 號航站樓時，我必須面對的又是不同的問題。該項目開始于 1969 年末。后來又有其他單元加入，包括火 車站和一座新控制塔。至少根據(jù)今天 所能預見的情況來看，整個航站樓項目計劃于 2008 年或 2010 年完成。雖然在 整個設計過程中我們一直很有信心，但是我們在任何時候都無法預見到它最終的形態(tài)。 有一天，我出于好奇將這座航站樓的功能元素和位于 Kansai 的另一座完全不同的機 場航站樓進行了比較。皮阿諾（Renzo Piano）之手。它們之間是否純粹是形式上的差異？它們都滿足同樣的 功能目的（設施也相仿） ，為什么卻那樣的不同？是否其中一個設計得比另一個要好？ 所有這些問題只有一個答案：這兩個航站樓并不是在同一時間內規(guī)劃和建造的。 當然，那種能夠適應并整合各種變化的能力是我們所尋求的東西。但幸運的是，結果卻遠好于我們的預想。指導我們的主要是經(jīng)濟上的必要性，以及希望確保建筑內部布局 能夠便捷的適應運作模式的變化。我們不想讓旅客們不得不連續(xù)好多年忍受施工困擾。我們在 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為開放式發(fā)展模式（o penended development）創(chuàng)立了條件， 這種模式更類似于生命有機體的成長。 這又是我學到的一條基本經(jīng)驗：你不得不屈服于時間。我相信這條經(jīng)驗適用于所有大型建筑，對于城市規(guī)劃項目就更是如 此；在規(guī)劃巴黎東部的法蘭西大街（Anvenue de France）時我就注意到這個問題。 概念的產(chǎn)物。說得更過激些：超過某個規(guī)模范圍和時間跨度后，是優(yōu)秀的 設計造就了優(yōu)秀的項目計劃，而不是相反。 這是否就是 2 號航站樓的本質呢？從理性主義角度來說，它確實是的。我在這里將再一次談論某種在意料之外出現(xiàn)的東西。這里我們所面對的已不再是像 1 號航站樓里面那樣經(jīng)過一系列或明亮或黑暗的空 間序列中的動線問題，而是屋頂下的整個空間，一個充滿了均衡一致的明亮光線和具 有絕妙韻律感的弧線造型的堅實體量。我們并未特意添加無用的裝飾，或者試圖打破我們一直尋 求的簡明秩序。是什么東西呢？我們不知道！我們只是 在后來設計戴高樂機場的火車站以及 F 廳時才發(fā)現(xiàn)我們要找的東西。 在這兩個項目中，我們探究了一個同樣的問題，就是如何在厚重的混凝土結構以及 輕盈的鋼結構之間找到和諧。對于 穿行在建筑中的人來說，材料間的這些互動影響以及相互關系的變化營造出不同的場 景和氛圍，空間質素和意境也因此多樣和多變。更大程度上來說，我們對光的理解和感受就是出自于這種探究，盡管這并非我 們一開始的目的。盡管如此， 我總是試圖將我們的工作引導到發(fā)現(xiàn)和探尋那些被我們忽略過的領域中去，而不是為 了標新立異。 我已經(jīng)花了很長篇幅談論了對我建筑思想的形成曾經(jīng)起到重大影響的兩個項目。我認為這些相似之處比 其他很多項目都更加清楚的告訴我作為建筑師，我的職業(yè)中最重要的東西是什么。因為就在我經(jīng)歷這些事情的如果沒有這樣的經(jīng)歷，我就不會是現(xiàn)在的我。我當時很驚訝，然后就對這個問題暗自竊笑。那時蓬皮杜中心就將在巴黎市中心建成。對我來說，“風格”意味著無趣。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建筑師是——也必須是——藝術家。 一般而言，尤其就建筑而言，文化到底是什么，其他人要比我說得更清楚。 我首次接觸到與自己的文化迥異的另一種文化是在阿布扎比，然后是在雅加達。在阿布扎比，很多建筑物都用額外添加的元素進 行“裝飾”，尤其是那些拱廊，其設計并無當?shù)氐墓糯鷤鹘y(tǒng)。在一幢毫無場所 感的建筑物上面，你會發(fā)現(xiàn)一種從商店里買來的阿拉伯風格的油漆（店里各種風格的 油漆都有，包括印度的、西班牙的、摩納哥的、蒙古的，等等） 。沒有什么能比這個更加 體現(xiàn)出對建筑設計的無知和漠視了。我希望以這種方式 為最終出現(xiàn)有特色的方案創(chuàng)造條件，它并不一定要體現(xiàn)這個地方及其文化，但是卻植 根于長久以來將它們結合在一起的那種東西里面，而不是背道而馳。由于那時候大多數(shù)旅客都是在歐 洲和遠東航線之間利用這個地方轉機，所以我將飛機圍繞一個圓形停機島布置。在附近的印度可以找到大量有技術利用廉價材料和工人就可以將支出控制在預算范圍內，這在法國是無 法做到的。 每當想到這個經(jīng)歷以及我曾有過的其他類似體驗，我就常常會對自己說：這也是建筑 的一部分——利用可以得到的資源，最終接受技術層面的歪曲和變形，然后利用這種 歪曲和變形作為創(chuàng)造的動力（創(chuàng)造才是真理） ，而且我相信這在經(jīng)濟上和人力使用上 也都合情合理。我們的預算不大，但是并不想因此設計一座“簡陋的”建 筑物。我當時并沒有那些建筑師遇到的情況那么嚴重——甚至相差很 遠，但是我依然必須將我的想法付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