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天才是使我們忘。 或許：有人曾經(jīng)制造了蒸汽機的全部機械，但是不知怎樣使用它推動物體。 從可疑的論據(jù)和隱蔽的針箍那兒尋求謬誤。不過這種潮流將會消失，而由其他的潮流所取代。按照一種預期的建筑形式設計的建筑也不一定是。然而，如果顏色變暗了一成，其他的人會說：“它已完全變了。但是，假如他不在適宜的環(huán)境怎么辦?那末，他只好在世界面前盡量顯得象個跛子。 把一個人放到錯誤的環(huán)境以后，一切事情都將不正常，他在各方面將顯得不健康。 漂亮的東西不會是美的。你所能做的一切是使它得到溫暖，滋潤和光線；這樣它必然生長。 實際上，正如熟睡和淺睡之間存在著差異一樣，存在著深刻顯現(xiàn)的思想和表面喧鬧的思想。 科學家的科普讀物不是艱苦工作的產(chǎn)物，而是他們在滿足于已得成績的時候編寫的?？墒?，正由于現(xiàn)實不同于人們的夢想，所以我們沒有理由認為未來一定會按照我們現(xiàn)在的夢想發(fā)展。 有人或許說，造物主在數(shù)中創(chuàng)造了多么不可思議的法則啊! 你不可能建造云彩，這就是你夢中的未來永遠得不到實現(xiàn)的原因。 一九四二年 數(shù)學家帕斯卡欣賞數(shù)論原理的美，似乎他在欣賞一種美麗的自然現(xiàn)象。 戲劇中的人物激發(fā)了我們的同情心；他們象我們所認識酌人、通常象我們所愛的和所恨的人：《浮士德》第二部中的人物根本不能喚起我們的同情：我們從不感到似乎認識他們。 除了本質(zhì)以外，不要把他人的例子作為你的指南。正因為存在“格律散文”之類的東西，所以這些主題能按照旋律的形式聯(lián)系在一起，而且不構成一首旋律。我認為，他的目的也許不僅僅是為了多懂點配合旋律、以便決定他在哪兒與配合旋律有關系。什么樣的配合旋律應該對他有意義，這點還不清楚。 對于一個作曲家來說，配合旋律可能是—個特別困難時問題。 不要提過多的要求，不要擔心你所要求的東西會化為烏有。 科學家的態(tài)度是多么奇怪啊——：“我們對它仍然無知；但是它是可知的，剩下的，只是時間問題!”似乎它的進行不需要說話。但是在一座建筑物中，—— 我們年老了，問題又從手指上滑掉了，就象我們年輕時一樣。 不同的解釋必須與不同的運用相一致。 必須說新東西，可是它肯定全是舊的。 我們的最大愚蠢也許是非常聰明的。 一九四一年 我的風格象拙劣的音樂作品。 抹掉灰泥比移動一塊石頭要容易得多。 如果你的客車在鐵軌上扭曲的話，我們所能做的是使你在鐵軌上挺直。 風格適當?shù)膶懽髦苯訉⒖蛙嚁R在軌道上。 有些時候，某種措詞必須從語言中撤走，送去清洗，——然后，可以將它送回到交流之中。(我正在思考萊伯和門德爾松的管風琴樂曲。勇氣，而不是機智，甚至不是靈感，——這是一粒會長成大樹的芥茉?！? 力求被人愛戴，不求被人羨慕。” 與此有關：我們可以正確地說：“他臉上現(xiàn)在的表情和以前的一樣”——即使標準在這兩種場合會產(chǎn)生不同的結(jié)果。他沒有親自指導時，管弦樂隊似乎馬上要垮臺。或許我也是這樣；我有時這樣考慮過。(溫室植物。但是，進發(fā)在空曠之地的原始生活、野蠻生活——這很缺乏。 在這個意義上，門德爾松可以被稱為“復制的”藝術家。它們不是旋律(也許象它們在瓦格納那里一樣)。比如，門德爾松那里沒有?？墒俏覐娏业貎A向于講假話。如果我們都這樣做，那末我們就會從一種嶄新的角度看這個問題。我們在不同的時期有著不同的完善觀，它們都不是絕對灼。它僅僅意味著我們站在局外的立場上，以便能更客觀地觀察事物?！比欢覀儜撓氲剑核梢赃@樣發(fā)生——也可以通過許多其他的途徑發(fā)生。他們的風格還不如兒童的第一次講話的風格。恩格爾曼。然而，他是在舞蹈中，而不是自然主義地向我們表演這種舞蹈的。 可以說，莎士比亞表演了人的情感的舞蹈。這給他們某種啟迪一他們還沒有想到這一點。勇氣始終是首要的。我始終相信——不知什么原因——精神分析學的真正胚芽起源于布羅伊爾，而不是起源于弗洛伊德。)在我的土壤上撒下一粒種籽，它的成長將與它可能在其他土壤上的成長不同。 假如藝術的作用是“喚醒感情”的話，領悟藝術的意識是否包括在這些感情之中呢? 我相信，我的原動力(如果這是適當?shù)脑~)是一種屬于土壤的、而不是屬于種籽的原動力。 我象一個騎在馬上的拙劣騎手一樣，騎在生活上。真正的深度在哪里開始，他的深度就歸于滅亡。 有人會說，叔本華是一個十分粗糙的頭腦。我不希望如此，因為它會成為衡量我的工作能力的證明。 表現(xiàn)出希望極度空虛的一個例子是，我希望在一本漂亮的筆記本上盡可能快地寫字。 躺在成就上就象行進時躺在雪地里一樣危險。 只有和真理親如一家的人才能夠講出它。) 沒有人能講出真理；如果他仍然把握不住自己。 (風只是空氣，可是它怎么能撼動樹呢?嘿，風確實撼動了它。 為什么這個靈魂被空虛的思想撼動了呢?——它們畢竟是空虛的。(這是一個無力的例子。天才不是“才能加性格”，而性格則是以特殊才能的形式表現(xiàn)出自己。(當然，這沒有使妒嫉減少絲毫真實性。這些愿望還未得到實現(xiàn)，可是，我不一定必須想著一個戴著王冠的頭。 當我想著猶太教《圣經(jīng)》、即《圣約舊約》的時侯，我感到想說：頭(仍然)不在身子上。已經(jīng)掌握的知識給我們提出(新的)倫理問題：但它對問題的解決毫無幫助?；蛘撸鹤詈蟮竭_終點的人。〈將叔本華關于創(chuàng)作普遍性樂曲的評論比作一種特殊樂譜。巴赫的樂曲比莫扎特或海頓的樂曲更象語言。意味深長的不規(guī)則變化——例如在哥特語中(我也在想圣 (這可以作為我的一條格言。 沒有比不欺騙自己更困難的事情。 布魯克訥的第九交響曲是對貝多芬的第九交響曲的一種抗議，這就使前者在某個方面為大家所容忍，假如它是一種仿制晶的話，它就不會抗議。交響曲先以第一種思想開始，然后又以第二種思想開始。 一九三八年 弗洛伊德的思想：瘋狂的鎖沒有被毀壞，它僅僅被更換了；舊鑰匙已經(jīng)不能打開這把鎖，但是它可以被一把結(jié)構不同的鑰匙打開。你從你自己的高度描寫你自己。) 關于你，你不可能寫出比你本人更真實的東西。假如你將來能做你現(xiàn)在還不能做的事情，那末一切事物都會不一樣，而且會“毫無疑問”。這意味著：首先你必須贖罪，堅持不懈地贖罪(不斷地贖罪)——之后你將發(fā)現(xiàn)，你對這種信仰堅定不移。與懷疑相對立的， 好象是贖罪?；蛘撸赫菒鄄畔嘈艔突?。并不是我的抽象的頭腦必須得到拯救，而是我的具有情感的、似乎有血有肉的靈魂必須得到拯救。如果我確實得到拯救的話，——我所需要的是肯定——不是智慧、夢和推想——這種肯定就是信仰。所以，我們只好用才智和推想使自己得到滿足。他已經(jīng)死了和腐爛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只是一個和旁人無異的教師，并且不能再幫助旁人了。 甚至什么能使我相信耶穌的復活呢，似乎我在玩弄思想。因為我不相信他將會審判我；因為那對于我等于什么沒說?！边@是事實：我不能稱他為上帝：因為這對于我來說等于什么沒有說。有這樣的事物。這理所當然地刻劃了“奉為真理、而非別物”的特征。 聽起來很奇怪；從歷史角度看，可以證明《福音書》中的歷史記述是虛假的，可是信仰并不因此失掉什么：不，因為它涉及‘普遍的理性真理”!再則，因為歷史證明(歷史證明的把戲)與信仰沒有關系。 沒有人能夠誠實地說他自己是廢物。 基督教沒有基于歷史的真實之上；可是，它向我們提供了(歷史的)敘述；它講：現(xiàn)在去信仰吧!不過，不要以適合歷史敘述的方式去相信這種敘述，相反：在任何情況下，相信你所能做的、僅僅作為生命的結(jié)果的事情吧!你在這里聽到了歷史敘述，但決不能象對待其他的歷史敘述一樣來對待它!要使它在你的生活中占據(jù)不尋常的地位。因此，它不適合于我，因為我所得到的這幅畫的唯一用途是一種錯誤的用途。這種人只能錯誤地加以理解，所以這些言詞對于他們沒有作用’。這種形式對于較低的程度沒有任何意義。(我不能肯定這在克爾凱郭爾精神中的精確程度。 圣靈將本質(zhì)的、對于你的生活是本質(zhì)的東西賦予這些言詞。因為這種敘述也能告訴你你想被告知的事情。譬如，你可能見到的東西卻不可能由甚至第一流的、精確的歷史學家予以描述。 克爾凱郭爾寫道：如果基督教這樣寬容和舒適，那上帝為什么在《圣經(jīng)》中使天國和地獄共存，并且威脅要進行永恒的懲罰呢?——問題：但是在這種情況下，為什么《圣經(jīng)》這樣含糊呢?如果我們想警告某人注意可怕的危險，能否給他出個謎，謎底是警告的內(nèi)容呢?一可是哪個會說《圣經(jīng)》確實含糊呢?在這種情況下，“出個謎”難道不是關鍵嗎?另一方面,難道更直接的警告一定會引起錯誤的結(jié)果嗎?上帝要四個人詳細敘述他的化身耶穌的生活，他們的敘述在各種場合都不一樣，前后矛盾——然而能否說：重要的是，這種敘述不應超乎尋常地顯得合情合理，從而不應被看作本質(zhì)的、決定性的因素呢?。 語言游戲的淵源和原始形式是一種反作用，只有它才使更加復雜的形式得到發(fā)展。 (這種思維方式有些女人氣嗎?) 在從事這項工作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象一個徒勞無益地回憶一個姓名的人。這是在我身上經(jīng)常發(fā)生的事。我不得不把許多蘋果切掉一半，然后扔掉，后來，當我謄抄我寫的一句話時，我發(fā)現(xiàn)后半句很糟糕?！? (我)從紙袋里掏出一些蘋果?！@也許是我的鼻子告訴我的。在那里，所有的人是平等的，上帝自己就是人。 在《福音書》里——我看來如此——一切事物更少矯飾，更加謙卑，更加簡單。以此作為一種宗教姿態(tài)，這是與福音不相吻合的事情。這種不純潔怎能不污染清白的事物呢?不過，我似乎在此看出人的情感，如傲慢和氣惱，這種情感與《福音書》中的謙卑不和諧。或者說我看是如此。我們說：可那不是它的本來面目!一雖然它與其相仿!我能夠做的一切是不斷重復這些對話。) 不過，這是蘇格拉底在給一個概念下定義時所遇到的困難。 我相信，我們這種感覺的主要原因是以下事實：每當出現(xiàn)新的語言現(xiàn)象時，這種語言現(xiàn)象追溯既往地說明，我們先前的解釋沒有作用。它此嘆息、哭泣更少理論的味道?！粌H僅是一種理論。” 宿命論：這樣描寫最駭人聽聞的苦難才是允許的——如此一來，它就含有大不相同的內(nèi)容。這樣說更明白些：“這樣去想，不管它如何使你感到吃驚。 宗教說：這樣去做!——那樣去想!但是宗教不能證明它們是合理的?！边@種說法明白易懂,描述了我希望你如何行動。因為只有當這些描寫在別的方面也是適用時，它們才能提供合理的證明?？梢愿嬖V某人，例如：“感謝上帝賜給你的恩惠，但不要抱怨不幸；因為，假如有個人即使你得到恩惠，又使你遭受不幸的話，你會這樣做的。如果在經(jīng)常被坦率說出的話中，那就不一樣：我在用它作為明喻，不過注意：它在此不適宜。倘若我們在班的明喻上簡單地加上：“所有的陷井，流沙、迷徑都由道路之神沒置，并且各種妖魔、小偷、強盜都由他創(chuàng)造”這段話，情況會怎樣呢?當然，這不是班揚明喻的意義!可是，這種增加部分太明顯了!對于包括我在內(nèi)的許多人來說，這使這一明喻失去了它的力量。 據(jù)說宗教的明喻能在地獄的邊緣移動。——對于懂得并具有哲學實踐、知道存在困難并且知道在發(fā)現(xiàn)問題前需要探索多長時間的人來說，這是毫不奇怪的。同樣，缺乏哲學實踐的人路過了草中藏有困難的所有地帶?！硪环矫?，我們可以說，從來沒有從事過哲學研究的人，比如大多數(shù)數(shù)學家，就不具有從事這種研究、探討的視覺器官。這是惱人的胡說，因為它的虛假理由是說哲學是一門科學。這種折磨甚至現(xiàn)在有嘗試的價值嗎? 我在整理我的可能是毫無價值的思想時，浪費了無法表述的大量努力。這對于我來說是唯一自然的思維方式。這就是教條之所以不容反駁、超出攻擊范圍之外的原因?？赡鼙蝗藗兯嘈诺牟⒉皇菐в懈鞣N限制的墻，倒是更象是一個制動機，但它實際上也是為同樣目的服務的。我認為天主教的一些行為與此十分相似。我并不認為這些教條左右了人們的看法，而是認為它們絕對地控制了一切觀點的表達方式。當然，我不動牙齒也能構思樂曲，可是在那種情況下，音符就變得如同鬼魂一樣，模糊含混。而且，我構思的音符似乎是由這種摩擦產(chǎn)生的。 我每天經(jīng)常地構思一首樂曲，這時我總是有節(jié)奏地摩擦上下牙齒。由于“悔罪”是一種真實的事件，因而絕望和訴諸宗教信仰的拯救也同樣是真實的。 這就象攀登高山的人為了恢復體力而后退一會兒，伸張不同部位的肌肉。 有時，思想也在未成熟之前就從樹上掉下來。 可是，難道我們沒有感覺到，看不到生活中的問題的人對于重要事情、甚至對最重要的事情都視而不見嗎?能否說這種人只是毫無目的地生活呢——盲目的，如鼴鼠一樣?如果他看得見，他會看到問題嗎? 我不應該這樣說嗎：正確地生活的人遇到問題時不感到遺憾，所以對于他來說，問題不是問題，而是歡樂。 生活難以應付這個事實說明，你的生活方式不適合生活的模式，所以你必須改變你的生活方式。一切事情都變得這樣的復雜，以至于把握它們需要特殊的才智。 據(jù)說從前的物理學家突然發(fā)現(xiàn)他們自己極端缺乏與物理有關的數(shù)學知識。 麥考萊的論文中含有許多卓越的見解，可是他對于人的價值判斷卻冗悶累贅。 可是，類似施本格勒的觀點是怎樣和我的觀點相聯(lián)系的呢?對施本格勒的曲解：如果理想作為決定一個人的思想形式的原則被提出的話，它不喪失任何尊嚴。 防止我們的主張被曲解——或避免我們的主張流于空泛——的唯一途徑，是明確闡述我們關于什么是理想的比較對象——好象是一種標準——的看法，以取代對于這種主張的偏見；，即一切事物都必須與這種主張相適應。你已經(jīng)掌握了該體系。 “對，是這樣的”，你說，“因為它一定是這樣的!”(叔本華：人的真實壽命是一百歲。 對象的更大“純潔性”不影響理性、例數(shù)。時間足夠了。 你的傲慢大廈必須拆毀，這是件艱難無比的事情。另一方面，布魯克納卻和電影同步。我可以想象出由貝多芬或舒伯特的樂曲伴奏的電影中出現(xiàn)的激動人心的場面，并可以對電影的音樂獲得某種了解。 沒有勃拉姆斯。 (例如，這件外套哪點不好，怎么成這樣，等等。 我在藝術活動中的確只表現(xiàn)了良好風度。 假如某個坐在小轎車里的人有急事，他就會主動地加速。我的意思是：希望任務能夠完成的愿望披上了預言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