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或以年職自高，輕致凌誚。其中巧麗，曾不留目；或有誤失，翻被嗟賞。語過其分，實累樞機。何必 刻鶴圖龍，竟慚眞體；得魚獲兔，猶吝筌蹄。無間心手，忘懷楷則，自可背羲、獻而無失，違鍾、張而尚工。一點成一字之規(guī)，一字乃終篇之準。體五材之並用，儀形不極；象八音之迭起，感會無方。n）發(fā)於靈臺。 ”況書之為妙，近取諸身。斯皆獨行之士，偏玩所乖。ng）無潤，矜斂者弊於拘束，脫易者失於規(guī)矩，溫柔者傷於軟緩，躁勇者過於剽（ piāo）迫，狐疑者溺於滯澀，遲重者終於蹇鈍（ jiǎnd249。 雖學宗一家，而變成多體，莫不隨其性欲，便以為姿。若遒麗居優(yōu)，骨氣將劣，譬夫芳林落蕊，空照灼（ zhu243。亦猶枝幹扶蘇，凌霜雪而彌勁；花葉鮮茂，與雲(yún)日而相暉。 假令衆(zhòng)妙攸歸，務存骨氣；骨既存矣，而遒（ qi將返其速，行臻會美之方；專溺於遲，終爽絕倫之妙。 至有未悟淹留，偏追勁疾；不能迅速，翻效遲重。縱欲唐突羲、獻，誣罔鍾、張，安能掩當年之目，杜（ d249。躍（ yu232。察之者尚精，擬之者貴似。），外曜（ y224。或恬澹雍容，內(nèi)涵筋骨；或折挫槎枿（ ch225?？贾词?，斷可明焉。嗟乎！蓋（ g224。 或有鄙其所作，或乃矜（ jīn）其所運。子敬以下，莫不鼓努為力，標置成體，豈獨工用不侔（ m243。故以達夷險之情，體權(quán)變之道，亦猶謀而後動，動不失宜；時然後言，言必中理矣。通會之際，人書俱老。至如初學分佈，但求平正；既知平正，務追險絕；既能險絕，復歸平正。勉之不已，抑有三時；時然一變，極其分（ f232。 若思通楷則，少不如老；學成規(guī)矩，老不如少。嘗有好事，就吾求習，吾乃粗舉綱要，隨而授之，無不心悟手從，言忘意得，縱未窮於衆(zhòng)術(shù)，斷可極於所詣（ y236。若運用盡於精熟，規(guī)矩諳（ ān）于胸襟，自然容與徘徊，意先筆後 ，瀟灑流〗落，翰逸神飛。茍知其術(shù)，適可兼通。豈知情動形言，取會風騷之意；陽舒陰慘，本乎天地之心。豈惟駐想流波，將貽嘽（ chǎn）緩之奏；馳神?。?suī）渙，方思藻繪之文。所謂涉樂（ l232。）虛無，《太師箴》又縱橫爭折。y249。）毅論》、《黃庭經(jīng)》、《東方朔畫贊》、《太師箴（ zhēn）》、《蘭亭集序》、《告誓文》，斯並代俗所傳眞行絕致者也。先後著名，多從散落；歷代孤紹，非其效歟？ 試言其由，略陳數(shù)意。豈惟會古通今，亦乃情深調(diào)合；致使摹拓（ t224。）學者。 詭詞異說，非所詳焉。貴使文〗約理贍（ sh224。n）盤紆（ yū）之類是也；用，謂點畫向背之類是也。 今撰執(zhí)、使、用、轉(zhuǎn)之由，以祛未悟。粗可仿佛其狀，綱紀其辭，冀酌希夷，取會佳境。若指漢末伯英，〖時代全不相接；必有晉人同號，史傳何其寂寥！非訓非經(jīng)，宜從棄擇。豈有貽謀令嗣，道葉（ xi233。且右軍位重才高，調(diào)清詞雅，聲塵未泯，翰牘仍存。復有龍蛇雲(yún)露之流，龜鶴花英之類，乍圖眞於率爾，或?qū)懭鹩诋斈辏缮娴で?，工虧翰墨，異夫楷式，非所詳焉。其來尚矣，厥用斯弘。其有顯聞當代，遺跡見存，無俟抑揚，自標先後。加以糜蠢不傳，搜秘將盡，偶逢緘賞，時亦罕窺，優(yōu)劣紛紜，殆難覼縷（ lu243?；蚪迳醪挥澹?y暨乎崔、杜以來，蕭、羊以往，代祀（ s236。至於諸家勢評，多涉浮華，莫不外狀其形，內(nèi)迷其理，今之所撰，亦無取焉。雖則未詳眞偽，尚可發(fā)啟童蒙。）。）庸昧，輒效所明，庶欲弘既往之風規(guī)，導將來之器識，除繁去濫，睹跡明心者焉。）旨。 當仁者得意忘言，罕陳其要；企學者希風敘妙，雖述猶疏。若五乖同萃，思遏手蒙；五合交臻，神融筆暢。乖合之際，優(yōu)劣互差。心遽體留，一乖也；意違勢屈，二乖也；風燥日炎，三乖也；紙墨不稱，四乖也；情怠手闌（ l225。略言其由，各有其五：神怡務閑，一合也；感惠殉（ x249。嗟呼，不入其門，詎窺其奧者也！ 又一時而書，有乖有合，合則流媚（ m232。然後凜之以風神，溫 之以妍潤，鼓之以枯勁，和之以閑雅。 雖篆、隸、草、章，工用多變，濟成厥美，各有攸宜。伯英不眞，而點畫狼藉；元常不草，（而）使轉(zhuǎn)縱橫。 至如鍾繇（ y243。故亦傍通二篆，俯貫八分，包括篇章，涵泳飛白。草乖使轉(zhuǎn)，不能成字；眞虧點畫，猶可記文。詎知心手會歸，若同源而異派；轉(zhuǎn)用之術(shù)，猶共樹而分條者乎？加以趨變適時，行書為要；題勒方幅（ 匾），眞乃居先。）解草書，粗傳隸法，則好溺偏固，自閡（ h233。 或乃就分布于累年，向規(guī)矩而猶遠，圖眞不悟，習草將迷。方復聞疑稱疑，得末行末，古今阻絕，無所質(zhì)問；設有所會，緘（ jiān）秘已深。至於王、謝之族，郗、庾之倫，縱不盡其神奇，咸亦挹其風味。存精寓賞，豈徒然歟！ 而東晉士人，互相陶淬（ cu236。）。）之罔窮，與工鑪而並運。）志垂綸，尚體行藏之趣。楊雄謂詩賦小道，壯夫不為，況復溺思毫釐（ l237。曾不傍窺尺牘，俯習寸陰；引班超以為辭，援項籍而自滿；任筆為體，聚墨成形；心昏擬效之方，手迷揮運之理。一畫之間 ，變起伏於峰杪（ miǎo）；一點之內(nèi)，殊衄（ nǜ）挫於毫芒。 觀夫懸針垂露之異，奔雷墜石之奇，鴻飛獸駭之姿，鸞（ lu225。）二紀。 余志學之年，留心翰墨，味鍾、張之餘烈，挹（ y236。羲之還見，乃歎曰： “吾去時眞大醉也！ ”敬乃內(nèi)慚。）愈面牆！後羲之往都，臨行題壁，子敬密拭除之，輒書易其處，私為不 惡（ 232。）。 ”子敬又答： “時人那（ nǎ）得知！ ”敬雖權(quán)以此辭折安所鑒，自稱勝父，不亦過乎！且立身揚名，事資尊顯，勝母之里，曾參（ shēn）不入。安嘗問敬： “卿書何如右軍？ ”答云： “固當勝。 謝安素善尺牘，而輕子敬之書。擬草則餘眞，比眞則長（ ch225。 ”意者以為評得其綱紀，而未詳其始卒也。 ”何必易雕宮於穴處，返玉輅（ lǜ）於椎（ chu237。）一遷，質(zhì)文三變，馳騖沿革，物理常然。）之作，適以記言；而淳醨（ ch ”夫質(zhì)以代興，妍因俗易。 評者云： “彼之四賢，古今特絕；而今不逮古，古質(zhì)而今妍（ y225。）以兼通，故無慚於即（ j237。 ”此乃推張邁鍾之意也。ng）。又云： “吾書比之鍾、張，鍾當抗行（ h225。王羲之云： “頃尋諸名書，鍾、張信為絕倫，其餘不足觀。 夫（ f 孫過庭《書譜》釋文 (繁體閱讀注音本 ) 說明： 對 “繁體閱讀本 ”中的少數(shù)生僻字、容易讀錯的字加了注音。緘祕之旨，余無取焉?；蛑厥雠f章，了不殊於既往；或茍興新說，竟無益於將來；徒使繁者彌繁，闕者仍闕。 ”老子云：“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之，則不足以為道也。至若老姥遇題扇，初怨而後請；門生獲書機，父削而子懊，知與不知也。夫蔡邕不謬賞，孫陽不妄顧者，以其玄鑒精通，故不 滯於耳目也。猶惠侯之好偽，似葉公之懼眞?；蛞阅曷氉愿?，輕致凌誚。其中巧麗，曾不留目；或有誤失，翻被嗟賞。語過其分，實累樞機。何必刻鶴圖龍，竟慙眞體；得魚獲兔，猶恡筌蹄。無間心手，忘懷楷則，自可背 羲、獻而無失，違鍾、張而尚工。一點成一字之規(guī)，一字乃終篇之準。體五材之並用，儀形不極；象八音之迭起，感會無方。假令運用未周，尚虧工于祕奧；而波瀾之際，已濬發(fā)於靈臺。 《易》曰： “觀乎天文，以察時變；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質(zhì)直者則俓侹不遒，剛佷者又掘強無潤，矜斂者弊於拘束，脫易者失於規(guī)矩，溫柔者傷於軟緩，躁勇者過於剽迫，狐疑者溺於滯澀，遲重者終於蹇鈍，輕瑣者 淬於俗吏。若遒麗居優(yōu)，骨氣將劣，譬夫芳林落蘂，空照灼而無依；蘭沼漂蓱，徒青翠而奚託？是知偏工易就，盡善難求。亦猶枝榦扶疏，凌霜雪而彌勁；花葉鮮茂，與雲(yún)日而相暉。能速不速，所謂 淹留；因遲就遲，詎名賞會！非夫心閑手敏，難以兼通者焉。夫勁速者，超逸之機；遲留者，賞會之致。縱欲搪突羲、獻，誣罔鍾、張，安能掩當年之目，杜將來之口！慕習之輩，尤宜愼諸。況擬不能似，察不能精，分布猶疏，形骸未檢。或恬澹榷容，內(nèi)涵筋骨；或折挫槎枿，外曜峯芒?？贾词拢瑪嗫擅餮?。自矜者將窮性域，絕於誘進之途 ；自鄙者尚屈情涯，必有可通之理。子敬已下，莫不鼓努為力，標置成體，豈獨工用不侔，亦乃神情懸隔者也。故以達夷險之情，體權(quán)變之道，亦猶謀而後動，動不失宜；時然後言，言必中理矣。通會之際，人書俱老。至如初學分佈，但求平正；既知平正，務追險絕；既能險絕，復歸平正。思則老而逾妙，學乃少而可勉。吾乃粗舉綱要，隨而授之，無不心悟手從，言忘意得，縱未窮於衆(zhòng)術(shù)，斷可極於所詣矣。亦猶弘羊之心，預乎無際；庖丁之目，不見全牛。心不厭精，〖手不忘熟。既失其情，理乖其實，原夫所致，安有體哉！ 夫運用之方，雖由己出，規(guī)模所設，信屬目前，差之一豪，失之千里。雖其目擊道存，尚或心迷義舛，莫不強名為體，共習分區(qū)。所謂涉樂方笑，言哀已歎。寫《樂毅》則情多怫鬱，書《畫讚》則意涉瓌奇，《黃庭經(jīng)》則怡懌虛無，《太師箴》又縱橫爭折。先後著名，多從散落；歷代孤紹，非其效歟？ 試言其由，略陳數(shù)意。但右軍之書，代多稱習，良可據(jù)為宗匠，取立指歸。 詭詞異說，非所詳焉。方復會其數(shù)法，歸於一途，編列衆(zhòng)工，錯綜群妙，舉前賢之未及，啟後學於成規(guī)，窺其根源，析其枝派。 今撰執(zhí)、使、用、轉(zhuǎn)之由，以祛未悟。粗可髣髴其狀，綱紀其辭，冀酌希夷，取會佳境。若指漢末伯英，〖時代全不相接；必有晉人同號，史傳何其寂寥！非訓非經(jīng)，宜從棄擇。觀夫致一書、陳一事，造次之際，稽古斯在。代傳羲之《與子敬筆勢論》十章，文鄙理疏，意乖言拙，詳其旨趣，殊非右軍。但今古不同，妍質(zhì)懸隔，既非所習，又亦略諸。且六文之作，肇自軒轅；八體之興，始於嬴正。加以糜蠢不傳，搜祕將盡，偶逢緘賞，時亦罕窺，優(yōu)劣紛紜，殆難覼縷。暨乎崔、杜以來，蕭、羊已往，代祀緜遠，名氏滋繁。至於諸家勢評，多涉浮華，莫不外狀其形，內(nèi)迷其理，今之所撰，亦無取焉。雖則未詳眞偽，尚可發(fā)啟童蒙。 代有《筆陣圖》七行，中畫執(zhí)筆三手，圖貌乖舛，點畫湮訛。徒立其工，未敷厥旨。暢無不適，蒙無所從。得時不如得器，得器不如得志。心遽體留，一乖也；意違勢屈，二乖也；風燥日炎，三乖也；紙墨不稱，四乖也；情怠手闌，五乖也。嗟呼，不入其門，詎窺其奧者也！ 又一時而書，有乖有合，合則流媚，乖則彫疏。然後凜之以風神，溫之以妍潤，鼓之以枯勁，和之以閑雅。 雖篆、隸、草、章，工用多變，濟成 厥美，各有攸宜。伯英不眞，而點畫狼藉；元常不草，使轉(zhuǎn)縱橫。若豪釐不察，則胡、越殊風者焉。逥互雖殊，大體相涉。草不兼眞，殆於專謹；眞不通草，殊非翰札，眞以點畫為形質(zhì)，使轉(zhuǎn)為情性；草以點畫為情性，使轉(zhuǎn)為形質(zhì)。假令薄解草書，粗傳隸法，則好溺偏 固，自閡通規(guī)。遂令學者茫然，莫知領(lǐng)要，徒見成功之美，不悟所致之由。去之滋永，斯道愈微。存精寓賞，豈徒然歟！ 而東晉士人，互相陶淬。好異尚竒之士，玩體勢之多方；窮微測妙之夫，得推移之奧賾。楊雄謂詩賦小道，壯夫不為，況復溺思豪釐、淪精翰墨者也！夫潛神對奕，猶標坐隱之名；樂志垂 綸，尚體行藏之趣。曾不傍窺尺櫝，俯習寸陰；引班超以為辭，援項籍而自滿；任筆為體，聚墨成形；心昏擬效之方，手迷揮運之理。一畫之間，變起伏於峯杪；一點之內(nèi)，殊衂挫於豪芒。有乖入木之術(shù)，無間臨池之志。是知逸少之比鍾、張，則專博斯別；子敬之不及逸少，無惑疑焉。況乃假託神仙，恥崇家範，以斯成學，孰愈面牆！後羲之往都，臨行題壁，子敬密拭除之，輒書易其處，私為不惡。 ”子敬又答： “時 人那得知！ ”敬雖權(quán)以此辭折安所鑒，自稱勝父，不亦過乎！且立身揚名，事資尊顯，勝母之里，曾參不入。安嘗問敬： “卿書何如右軍？ ”答云： “故當勝。 謝安素善尺櫝，而輕子敬之書。且元常專工于隸書，百英尤精於草體；彼之二美，而逸少兼之。 ”何必易雕宮於穴處，反玉輅於椎輪者乎！又云： “子敬之不及逸少，猶逸少之不及鍾、張。雖書契之作 ，適以記言；而淳醨一遷，質(zhì)文三變，馳騖沿革，物理常然。 評者云： “彼之四賢，古今特絕；而今不逮古，古質(zhì)而今妍。 ”此乃推張邁鍾之意也。又云： “吾書比之鍾、張，鍾當抗行，或謂過之；張草猶當雁行。王羲之云： “頃尋諸名書，鍾、張信為絕倫，其餘不足觀。 《書譜》卷上，吳郡孫過庭撰。 垂拱三年寫記。今撰為六篇，分成兩卷，第其工用，名曰《書譜》，庶使一家后進，奉以規(guī)模；四海知音，或存觀省。 ”豈可執(zhí)冰而咎夏蟲哉！ 自漢魏以來，論書者多矣，妍蚩雜糅，條目糾紛。夫士屈于不知己而伸于知己，彼不知也，曷足怪乎！故莊子曰：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 向使奇音在爨，庸聽驚其妙響；逸足伏櫪，凡識知其絕群，則伯喈不足稱，良、樂未可尚也。是知伯子之息流波，蓋有由矣。余乃假之以湘縹，題之以古目，則賢者改觀，愚夫繼聲，競賞毫末之奇，罕議峰端之失。既昧所見，尤喻所聞。吾嘗盡思作書，謂為甚合，時稱識者，輒以引示。聞夫家有南威 之容，乃可論于淑媛；有龍泉之利，然后議于斷割。譬夫絳樹、青琴，殊姿共艷；隋珠、和璧，異質(zhì)同妍。違而不犯，和而不同；留不常遲，遣不恒疾；帶燥方潤，將濃遂枯；泯規(guī)矩于方圓，遁鉤繩之曲直；乍顯乍晦，若行若藏；窮變態(tài)于毫端，合情調(diào)于紙上。 至若數(shù)畫并施，其形各異；眾點齊列，為體互乖。必能傍通點畫之情，博究始終之理，镕鑄蟲、篆，陶均草、隸。 ”況書之為妙，近取諸身。斯皆獨行之士，偏玩所乖。 雖學宗一家，而變成多體，莫不隨其性欲，便以為姿。如其骨力偏多，遒麗蓋少，則若枯槎架險，巨石當路，雖妍媚云缺，而體質(zhì)存焉。 假令眾妙攸歸，務存骨氣；骨既存矣，而遒潤加之。將返其速，行臻會美之方；專溺于遲，終爽絕倫之妙。 至有未悟淹留，偏追勁疾；不能迅速，翻效遲重。躍泉之態(tài)，未睹其妍，窺井之談，已聞其丑。察之者尚精，擬之者貴似。然消息多方，性情不一，乍剛?cè)嵋院象w，忽勞逸而分 驅(qū)。嗟乎！蓋有學而不能，未有不學而能者也。 或有鄙其所作，或乃矜其所運。是以右軍之書，末年多妙，當緣思慮通審，志氣和平，不激不厲，而風規(guī)自遠。仲尼云：五十知命，七十從心。初謂未及，中則過之，后乃通會。勉之不已，抑有三時；時然一變，極其分矣。 若思通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