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需要指出的是，“保護勞動者的合法權益”與“保護勞動者和用人單位雙方的合法權益”兩者之間并無本質上的矛盾，“保護勞動者的合法權益”之說并不意味著只保護勞動者的合法權益而不保護或者排斥用人單位的合法權益，只是強調在雙方合法利益保護的基礎上，對勞動者給予傾斜保護，不會導致勞動合同雙方主體的權利失衡。大多數(shù)的勞動者相對于用人單位來說都處于弱勢地位，以追求是實質正義的法律應當對勞動者一方進行適度地傾斜保護，以矯正現(xiàn)實中勞動者與用人單位的不平等地位。再從我國的基本國情出發(fā)我國現(xiàn)在勞動力的主力軍主要還是20世紀70年代的農民工，他們處在社會的底層人群，大多都是沒有一技之長，只能靠出苦力維持生計，隨著經(jīng)濟時代的機器化生產代替手工業(yè)的轉型，他們勢必會被淘汰,然而這些人群會不惜以低廉的工資報酬出賣自己的勞動力，這就會讓一些企業(yè)以及一些用工單位以低廉的工資報酬和他們簽訂勞動合同，這些人群會把第二次獲得的工作機會視為自己的“鐵飯碗”，面對企業(yè)家們的壓迫他們會忍氣吐聲，這就會造成更多的“血汗工廠”，他們付出的是雙倍的勞動力，得到的卻是單倍的勞動報酬，這些人群才是勞動市場中的弱者。在《勞動合同法》立法之初就出現(xiàn)了眾多爭議的焦點問題其一、如有人主張勞動合同立法應該向弱勢群體勞動者一方傾斜，也有人認為勞動合同法不能偏袒勞動者，勞動者也有優(yōu)勢人群，（如科研人員、高素質人才）。勞動合同法：尋求公平和效率的平衡。民法的精神。勞動合同法：突出保護勞動者是對不平等的矯正[N].了人日報，、馮彥君。觀點交鋒：勞動合同法立法背后的利益博弈[EB/OL].（20070320）[20070727].？ Unid=、蘇明詩。觀點交鋒：勞動合同法立法背后的利益博弈[EB/OL].（20070320）[20070727].://.關懷。勞動合同立法爭論中需要澄清的幾個基本問題[J].法學，2006（9）：1922.[10]鄭功成。勞動合同立法爭論中需要澄清的幾個基本問題[J].法學，2006（9）：1922.[6]關懷。注釋：[1]王全興?？上У氖牵覀兒芏鄤趧臃ǖ难芯空咴谥v社會法時，私法因素只是擺設，將社會法宣傳成了行政法?！爱斘覀兊拿穹?、合同法教科書還在津津樂道于闡述具有古典平等、自愿和公平色彩并略帶幾許早期交易烙印的合同法的概念的時候，當我們的合同法還堂而皇之地將合同定義為雙方當事人協(xié)商一致產物的時候，現(xiàn)實經(jīng)濟生活中的合同實踐卻沖破法學家們的理性約束和國家的立法框架，用定式合同開辟了自己新的發(fā)展道路。所謂“雙保護”觀點，很大程度上是學者對立法過程中人大常委會常委觀點的一種概括。它也是自由經(jīng)濟不可或缺的一個特征。盡管這些學者說自己主張的是社會法，但當立法將私法規(guī)范從勞動關系全部或者部分地抽走時，我們看到的實際上是一個完全公法化了的勞動關系?！盵30]很難設想一個國家為什么要做這樣的制度安排，面對一個雙方發(fā)生的行為，國家不去直接規(guī)范，而是故意搞兩套大面積沖撞的制度，然后以“生存權優(yōu)先”作為一種“沖突規(guī)范”，來協(xié)調兩套制度的關系。將契約關系改造成侵權關系，顯然將根本否定勞動合同簽訂的意義。侵權責任是指侵犯了權利人的權利而產生的法律責任；侵權責任的產生，并不要求一個合約的存在，侵權過程一般也不會按事先的約定來完成。因而，勞動法對于雇主而言更多的是限制而不是保護。這種制度普遍性就是最基本的契約自由和合同主體的選擇空間?！霸趧谫Y矛盾激烈的歷史背景下，勞動法從民法中分離出來具有必然性，而在勞資矛盾日趨緩和，特別是向勞資伙伴關系轉化的現(xiàn)代，勞動法似乎有了回歸民法的必要。“勞動法與民法之間是特別法與一般法的關系。勞動合同法（或雇用合同法）在有的國家雖然被納入民法體系，但處于民事特別法的地位，其‘特別’正在于勞動者的弱者地位和對勞動者的偏重保護以及為實現(xiàn)偏重保護而對契約自由的限制。勞動合同法的討論是在一種特別的氛圍中展開的。三、勞動合同立法宗旨爭論的深層思考勞動合同立法宗旨中所謂“雙保護”與“單保護”的爭論是否只是一場由誤會引起的無謂的爭論呢？答案是否定的。《勞動合同法》的表達與《勞動法》的差異在于：《勞動法》第1條以顯性的方式提出保護勞動者，同時通過強調“調整勞動關系”、“適應社會主義市場經(jīng)濟的勞動制度”，以隱性的方式提出保護用人單位；《勞動合同法》的所謂“雙保護”與“單保護”都是以顯性的方式來表達的。正如有些勞動法學研究者所說，“單保護”與“雙保護”之說并無本質上的矛盾：“單保護”說并不意味著只保護勞動者的合法權益，而不保護或者排斥用人單位的合法權益。”[20]既然是“一個硬幣的兩個方面”，從這段論述的自身邏輯看，應該得出“雙保護”的結論，但是該作者卻主張所謂的“單保護”，筆者不知該文作者如何拿著“單面的硬幣”去購物。因此，在立法特征的表述上，應當有私法特征的表述?！皠趧臃ā笔菍俑拍?，“勞動合同法”是其種概念；或者說，“勞動法”是上位概念，“勞動合同法”是下位概念?！盵18]羅爾斯在其《正義論》一書中指出：契約的安排體現(xiàn)了一種正義，契約的原則就是“作為公平的正義”，它“正是構成了一個組織良好的人類聯(lián)合的基本條件。有些國家的勞動法可以是純公法性的，只將基準法的內容放在勞動法規(guī)范，而將私法規(guī)范規(guī)定在民法的雇傭合同中；我國法律部門的劃分是以社會領域為依據(jù)的，這一點是與國外的勞動法不同的，由此也決定了勞動法中應具有較強的私法因素。以勞動監(jiān)察制度為例，各國一般都將監(jiān)察的范圍限定于雇主，而不對雇工進行監(jiān)察。勞動合同法中也有相當一部分內容是屬于勞動基準法的內容。勞動基準法是有關勞動報酬和勞動條件最低標準的法律規(guī)范的總稱。這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法律平等，即“實質平等”。就保護弱者而言，勞動法以一種特殊的標準衡量當事人的地位及分配利益。勞動合同制度是勞動法的核心，勞動合同法自然屬于勞動法，其立法宗旨當然要以勞動法為準，體現(xiàn)對勞動者的傾斜保護，而不是在形式上公平維護當事人雙方的合法權益。國家只是以基準法的方式為勞動關系確定底部，留出當事人的協(xié)商空間，并保障雙方當事人的平等協(xié)商。勞動法學者似乎正在捍衛(wèi)著勞動法的立法宗旨?！盵13]這種過度敏感多少讓人有些奇怪?！盵11]對于這一論證，也有人反駁：“《勞動合同法》不是勞動標準法，也不同于《勞動法》。按照“單保護”論者的分類，《合同法》是屬于“雙保護”范疇的。如何界定“非人民”呢？正是這種以“單保護”與“雙保護”作為“任何一部法律或一個法律部門”的基本標志，將勞動合同法的立法宗旨引入了一個“非黑即白”的境地。正是這種不恰當?shù)姆诸悾拐撜咦约合萑肓诉壿嫽靵y?！盵6]但依筆者的看法，爭議過程中一些學者的論述有站不住腳的地方。勞動法區(qū)別于民法的根本標志是，勞動法基于勞動關系中勞動者是相對弱者的假設，在保護雙方當事人合法權益的同時，偏重保護勞動者合法權益，故立法目的條款中作“單保護”表述；民法基于平等主體的假設，對當事人雙方的合法權益給予平等保護，故立法目的條款中作“雙保護”表述[5].涉及勞動法的宗旨，觸及了勞動法學界最敏感的神經(jīng)。保護了企業(yè)也就是保護了勞動者，企業(yè)的權益無法保障，勞動者的最終權益也無法保障[4].主張所謂“單保護”觀點的多見于勞動法學研究者，最主要的代表是王全興。例如，曾憲梓在《勞動合同法（草案）》進行第3次審議的時候，認為“勞動合同是由勞資雙方簽訂的，既應該保護勞動者的利益，也應該保護雇傭勞動者的人的利益。三是，最終定稿與一審稿、二審稿、三審稿中有顯著變化的是增加“明確勞動合同雙方當事人的權利和義務”以與“保護勞動者的合法權益”相配套。對4次審議稿中立法宗旨的演變過程進行回顧，我們能夠清晰地看到立法者的思維軌跡。在承繼勞動法立法宗旨的基礎上，傾斜保護的社會法思路應該成為勞動合同法的基本指導思想。因為不管是資源配置還是促進雙方能夠順利的履行合同義務都是為了建立和諧穩(wěn)定的勞動關系。目前我國勞動用工中普遍實行勞動合同制度，將勞動合同制度化、法律化，明確勞動合同雙方當事人的權利和義務，有得于建立穩(wěn)定的勞動關系，減少勞動爭議的發(fā)生，有利于保護勞動者和用人單位的雙方的合法權益。法律是社會關系和社會利益的調整器，任何立法都是對權利義務的分配和社會利益的配置，立法必須在多元利益主體之間尋找結合點，努力尋求各種利益主體之間特別是同一矛盾體中相對方之間的利益平衡。最后考慮到勞動合同法是一部社會法，勞動合同立法應著眼于解決現(xiàn)實勞動關系中用人單位不簽訂勞動合同、拖欠工資、勞動合同短期化等諸多侵害勞動者利益的問題。因為我國目前的現(xiàn)實狀況是勞動力相對過剩，資本處于強勢，勞動力處于弱勢，勞動者與用人單位力量對比嚴重不平衡，實踐中侵害勞動者合法權益的現(xiàn)象比較普遍。因為勞動合同也是一種合同，是在平等自愿、協(xié)商一致的基礎上達成的，理應平等保護合同雙方當事人的權利。因此，有必要根據(jù)現(xiàn)實存在的問題對勞動合同制度做進一步的完善。勞動法的制定，標志著我國勞動合同制度的正式建立。改革開放以后，隨著計劃經(jīng)濟向市場經(jīng)濟的轉變，我國開始對計劃經(jīng)濟下的固定工制度進行改革。關于立法宗旨——分組審議勞動合同法草案發(fā)言摘登[4]見驚雷?！秳趧雍贤ā妨⒎ㄗ谥嫉谋硎?，在承繼了勞動法立法宗旨的基礎上集中突出了勞動合同法中私法的因素，能夠使我們對傾斜保護的社會法思路進行重新的認識。法理學認為，在法律適用上，特別法優(yōu)先于一般法，但一般法可以補充特別法。故不能因勞動合同法被納入民法體系而否認其偏重保護的特征。這種特殊氛圍甚至使一些學者以“180度的大轉彎”來和過去的自己劃清界限。勞動法的起草其實一直在社會法的范疇中進行，如果我們不故弄玄虛，把“雙保護”與“單保護”當做什么私法轉向社會法的標志；如果以傾斜立法作為一個基本出發(fā)點，就會發(fā)現(xiàn)，從字面上看，各方的分歧似乎并不大。種屬關系是指兩個內涵不同的概念，其中一個概念的外延是另一個概念外延的一部分?！眲趧臃ǖ牧⒎ㄗ谥即_實是傾斜保護，但決不是什么“單保護”。筆者早在1992年就率先將“保護勞動者”原則概括為“傾斜保護”，并于1993年依據(jù)這樣的指導思想?yún)⒓恿恕秳趧臃ā返恼撟C和起草；在《勞動法》公布后的一系列著作中，筆者更有詳盡論述.“傾斜保護”也漸成勞動法界的通論。因此，我們有必要搞清楚的是如何理解勞動法的立法宗旨，進而如何理解勞動合同法的立法宗旨。”對于這一論證，也有人反駁：“《勞動合同法》不是勞動標準法，也不同于《勞動法》。其次，舉出的一些“單保護”特點較為明顯的法律，恰恰不能證明勞動合同法屬于“單保護”范圍。按照這些論者的觀點，任何一部法律或一個法律部門，對所調整的社會關系的各方當事人都會保護其合法權益，但在立法目的條款中有的作‘雙保護’表述，有的作‘單保護’表述。例如，曾憲梓在《勞動合同法（草案）》進行第3次審議的時候，認為“勞動合同是由勞資雙方簽訂的，既應該保護勞動者的利益，也應該保護雇傭勞動者的人的利益。三是，最終定稿與一審稿、二審稿、三審稿中有顯著變化的是增加“明確勞動合同雙方當事人的權利和義務”以與“保護勞動者的合法權益”相配套。關鍵詞： 勞動合同法/立法宗旨/傾斜保護/社會法作為最集中體現(xiàn)一部法律基本價值判斷準則的立法宗旨，它的確立關乎我們對于一部法律的性質的基本認識。民法的精神。德國民商法導論[M].楚建，譯。勞動合同法：突出保護勞動者是對不平等的矯正[N].了人日報，200705—21.[25][26]王全興。正義論[M].何懷宏，何包鋼，廖申白，譯。民法債權[M].北京：法律出版社，1991：266.[18]蘇明詩。觀點交鋒：勞動合同法立法背后的利益博弈[EB/OL].（2007—03—20）[2007—07—27].[14]董保華，程惠瑛。勞動合同立法爭論中需要澄清的幾個基本問題[J].法學，2006（9）：19—22.[10]鄭功成。關于立法宗旨——分組審議勞動合同法草案發(fā)言摘登（二）[EB/OL].（2007—04—29）[2007—0715].[4]見驚雷?！秳趧雍贤ā妨⒎ㄗ谥嫉谋硎觯诔欣^了勞動法立法宗旨的基礎上集中突出了勞動合同法中私法的因素，能夠使我們對傾斜保護的社會法思路進行重新的認識。依筆者看來，這些人大常委會常委并不反對國家的適度干預，只是認為應當給勞動關系留出契約的空間，其實這是社會法的典型思維。筆者不贊成勞動合同是民事合同的一種特殊類型的說法，這種觀點很容易引向以純私法的觀點來解讀勞動合同法。”[32]一旦勞動關系完全喪失活力，我國的經(jīng)濟體制也必將開始走回頭路。契約自由為一般行為自由的組成部分……是一種靈活的工具，它不斷進行自我調節(jié)，以適用新的目標。當這些學者將勞動法的傾斜立法原則改造成“單保護”原則，將勞動合同關系理解為侵權關系時，就已經(jīng)否定了雙方當事人可以通過任意性規(guī)范，以協(xié)商的方式對勞動關系的一些內容進行安排。在兩種權利發(fā)生沖突的情況下，作為社會法的一個基本理念即是生存權優(yōu)位。用人單位在簽訂勞動合同時被預先設定為侵權主體、過錯主體，也可說是一種“原罪”，雙方當事人顯然并無平等協(xié)商的可能性。勞動合同立法本是規(guī)范勞動者與用人單位勞動合同簽訂、履行、變更、解除過程的法律，按照這種邏輯，這一過程也應當是侵權發(fā)生、變化、完成的過程。這些學者在討論勞動合同立法時有一種觀點：“從立法假設的角度來看，勞動法是將雇主設定為侵害勞動者權利、引發(fā)勞資沖突的最直接主體而來構建法律體制的。然而，正如馮彥君所言：“必須加以強調，勞動合同再特殊，勞動合同立法再體現(xiàn)制度個性，勞動合同也仍然是合同，勞動合同法也不可否定和排斥合同制度的基本共性，即制度普遍性?！盵25]在勞動法學界主張“勞動合同作為從民事合同中分離出來的一種特殊合同，”應強調“具有合同的一般性”的代表人物也是王全興。”[24]在勞動法學界主張是“勞動合同（或雇用合同）是一種民事合同”的代表人物是王全興，這種觀點甚至構成其標志性的學術思想。其實，勞動合同作為從民事合同中分離出來的一種特殊合同，雖然具有合同的一般性，更有其基于勞動者是弱者的特殊性?！盵23]可以看到，那些被概括為“雙保護”觀點的人大代表，往往都比較強調勞動法中的私法因素。傾斜保護的立法思路可以從以上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