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后面究竟是什么。無論從生理角度還是心理角度，它都表現(xiàn)了一種持續(xù)的運動（這種運動從不越界）。這種二元性精確地形容了戲劇空間界限的性質。一旦戲劇空間被觀眾的情緒所喚起，那么它的邊界也就產(chǎn)生了。在設計 者作出判斷的時候，究竟是將重點放在地平線的限定方面還是放在它的充滿誘惑力的想象方面呢？其實無論將中心移到哪個層面，這兩個方面都會行使其職能的。 ④ 舞臺燈光通過其本身的諸多特質（色彩、明暗、方向、質感等）就能承擔起相當?shù)难哉Z功能，當燈光設計者利用光這一造型利器，在原結構的前提下重構出來的空間所傳達給觀眾的意義決不是 1+1=2 這么簡單。燈光 + 既定舞臺空間 重構 戲劇空間，假設燈光本身傳遞的信息和意義為 1，既定舞臺空間也為 1，重構的戲劇空間所傳達的意義不是兩者簡單的相加之和，用公式表示就是 1+1〉 2 或者是 1+1=3，如何理解呢？通過兩者的相互作用，所得到的信息和意義可能是原始意義的擴大化（增強），也可能產(chǎn)生一個全新的個體，這個新個體既不完全屬于舞臺布景，也不完全屬于舞臺燈光，而是完完全全從屬于重構的戲劇空間。 在上面所有章節(jié)的論述中可以大致地看到燈光在對舞臺空間的重構過程中有一個共同的特征：結構的強化與思維的變革。重構作為一種操作方式和空間秩序，在其實現(xiàn)對舞臺空間重新構造的過程中多多少少會與解構主義的某些原則不謀而合，以解構之維閱讀重構的舞臺空間，我們感覺到一種無止境的 開 、 合 運動過程 —— 即解構與重構的 過程。設計者以重構為目的的努力往往會超越重構本身，展示出許多 重構 無法涵蓋的 解構 景觀，從重構的方式方法中可以看出，無疑是用 拆解 的邏輯替代了傳統(tǒng)的結構關系。 也許我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在設計過程中解構和重構幾乎是不分先后地進行著，舞臺燈光設計者在利用燈光將原始舞臺空間解構的同時也在進行著重構戲劇空間的工作。解構與重構就象是擰成同一根繩的兩股線，很難將這兩者分離。如果非要給它們一個說法，那么解構只是重構戲劇空間的必經(jīng)之路，而不是最終目的，在解構的基礎上重構戲劇空間才是藝術家所要真正追求的。往往在沒有充分 理清兩者之間的關系的時候，會將原始空間分解得支離破碎，而匆匆組合起來的空間是那么無奈和凄慘，解構有余，重構不足，導致整個舞臺空間陷入一種混亂的、無序的、失語的狀態(tài)。糟糕的是，它不僅沒能表達出什么有創(chuàng)建性的意義，反而連舞臺空間的原始意義也破壞了。如果觀眾因此而產(chǎn)生誤讀甚至連讀的動作都無法進行，那么整個演出離萬丈深淵也就不遠矣。 構成的關系在舞臺空間重構的過程一直都居于十分重要的位置，重構過程的焦點集中在意義的呈現(xiàn)與美感的結構等目的的抉擇上。其獨特之處，在于一旦確立了以“美感的結構”為目的抉擇，將分散在點、線、 面之中的美感，以空間關系為特征進行重構，進而開放自身，進入創(chuàng)造性重現(xiàn)的過程。即便有時僅僅只為了獲得構成方式所帶來的視覺愉悅，它也總能時不時地讓人們在“得魚忘筌”中品嘗到新鮮感和某些獨特的體悟。 重構的舞臺空間常常會令人在欣賞時產(chǎn)生一種陌生感與模糊性，這意味著重構的空間通過視覺導引與心理作用，將原始舞臺空間引入新的語境，這樣做的結果，導致了以原始舞臺結構為軸心而展開的豐富無邊的閱讀經(jīng)驗與模式，使作品在新語境的流程中，其意義具有常新不敗的品格特征。我們發(fā)現(xiàn)觀眾在閱讀重構的舞臺空間的同時在與那個空間進行一種雙向交 流，觀者企圖破譯重構的空間之謎，又反過來似乎被多變的空間所左右，這是一種 陌生化 的形態(tài)，因而得以產(chǎn) 12 生一種重新認知的感受方式。 光，作為一種物質存在，當它訴諸于舞臺空間時，能夠完成從結構到解構，從解構到重構的過程與轉變。設計者一旦選擇了以重構空間為目的，這時他們所要做的一切努力就是要讓原始的空間結構擺脫狹義性與簡單性，其視角轉向了多維的空間和文化領域，把現(xiàn)代社會中貫穿心靈的體驗與感受作為內在原因，并且由于戲劇空間閱讀本身的結構性與無限多維特質，這種表現(xiàn)是立體的、多向的，所創(chuàng)造出來的作品由此獲得了廣闊而自由的 審美空間。 結 語 當我們瘋狂地用理性的歸納、整理、分析、邏輯、推敲來窮追猛打燈光這個空間造型元素，希望能夠籍此使戲劇演出的潛能發(fā)揮到極至時，也許應該適時地跳出舞臺燈光這個狹窄的領域，把視野擴展到一切與視覺文化相關的范疇，很多有益的啟發(fā)都來自于非戲劇的世界。各種文藝理論都有可能影響到設計者在創(chuàng)作時的具體構思和想法。今天我們在這里討論重構，雖然范圍限定在戲劇舞臺空間上，其中的主角是舞臺燈光，但是“重構”這個理念并不只屬于舞臺，它可以被延用到很多其它的領域中，比如文本閱讀領域，生物科技領域，程序系統(tǒng)領 域，人類社會學領域等等。 感謝解構主義發(fā)現(xiàn)和揭示了文本的無原始性、開放性和互文性，把一切文本看成無限開放和永恒變化的動態(tài)過程，這無疑為戲劇文本的閱讀打開了全新的思路。而對于舞臺美術工作者而言，將這種理念轉換到舞臺空間閱讀層面，同樣也具有不凡的效果。設計者創(chuàng)作的首要前提是對劇本的閱讀，然后才在此基礎上進行二度創(chuàng)造。他們在舞臺上傾注其所有的設計理念和審美經(jīng)驗，讓觀眾在劇場中能夠親身體驗到空間閱讀的無限性和多義性。 舞臺雖小，卻可以在設計者的手中產(chǎn)生出變幻莫測的視覺空間，科學技術、戲劇觀念、文藝思潮等等的共同發(fā)展 在舞臺燈光這門年輕的藝術身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布景與燈光之間的距離日益縮小，舞臺上單純意義上的布景和燈光已經(jīng)鮮少存在了，將這兩者統(tǒng)一到實現(xiàn)戲劇空間這一切實的概念中去，已為越來越多的舞臺美術設計者所接受。 我們的生活被各種各樣的信息所包圍，當很多人在下班后流連于酒吧或窩在沙發(fā)上邊看電視邊吃爆米花時，仍然有那么一些人熱衷于端座在劇場中全神貫注地度過兩三個小時，因為舞臺演出所傳遞給觀眾的感受是其他任何方式所不能產(chǎn)生的。而舞臺燈光所傳達的信息是復合的、多元的，它對于構建和開掘具有審美價值的、能夠述說戲劇意義 的戲劇空間有著卓越的貢獻，同時各種內在和外在的因素都在推動舞臺燈光的發(fā)展，使其功能和意義得到不斷的延伸和拓展。 光在舞臺空間締造中的重構作用這一命題對于浩瀚的舞臺美術理論而言只是滄海一粟，但通過對這一命題的論證，讓我再一次認識到戲劇這門藝術不是各項藝術門類的簡單相加，而象是一種化合物，各種相對獨立的元素在化合的過程中釋放著另人驚嘆的能量，在它的“生成物” —— “戲劇”的身上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各個藝術元素的影子，卻無法將它們一一分離出來。 引文出處： ①《當代西方舞臺設計的革新》 P64, 胡妙勝，中國美 術學院出版社 1997 年版 13 ②《結構主義和符號學》 P8， 霍克斯，上海譯文出版社 1987 年版 ③《 LIGHTING THE STAGE， ART AND PRACTICE》 P304， by： WILLARD ， Harper amp。 Row, Publishers, Inc. 1974 ④《 LIGHTING THE STAGE， ART AND PRACTICE》 P306， by： WILLARD ， Harper amp。 Row, Publishers, Inc. 1974 胡燕燕 2022 年 4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