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內容簡介】 PPP，所以他們搞了這樣一個節(jié)目。節(jié)目中提到兩個案例，一個是北京第十水廠案例，另外一個是北京地鐵4號線案例。這兩個案例可能很多人或多或少都了解，但是對這個案例本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還有有好多人不斷的問。我首先把這兩個案例跟大家做個分享。北京地鐵四號線PPP項目首先說北京地鐵4號線。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正好北京財政局的領導也來了，我們還聊到這個案例，我們都是親歷者。北京地鐵4號線到現(xiàn)在已經經歷了一個比較完整的過程，從05年開始，到現(xiàn)在差不多已經有10年時間了。真正在國內第一個叫PPP項目的是這個項目，當時為什么叫PPP呢？不像我們今天幾位領導講的PPP，現(xiàn)在我們可以脈絡非常清楚的說這個是PPP，當時叫它PPP就是因為在市場里面有BOT、有TOT，有其它一些常見的名字，但是我們發(fā)現(xiàn)地鐵這個項目比這些單一的項目復雜，把它歸為BOT也不行，歸為TOT也不行。我們那時候給狹義PPP的定義是什么呢？不能歸為某一個簡單PPP融資模式的項目，我們叫它PPP，這個觀點也寫進了我們的書里邊，北京地鐵四號線就是因此叫PPP項目的?，F(xiàn)在狹義PPP的概念已經發(fā)生變化了，財政部給出的思路非常好，強調政企合作，強調政府要不要出資，強調是不是有經營行為。發(fā)生了這樣一個變化，當時我們叫PPP是出于沒有辦法歸類，幸運的是北京地鐵四號線叫PPP也符合今天財政部的想法。北京地鐵4號線從總投資上講，具體的數(shù)字不是特別重要，我講大數(shù)，它總投資是150個億。作為地鐵來講，本身效益是有的，一定是有效益的，但效益基本都外溢了。對于這種外溢效益的項目怎么樣做PPP，當時是一個難題。我們進行測算，進行分析，研究它的收入，票價的收入、廣告的收入，當時還考慮到像通訊、商業(yè)一些收入加起來值多少錢，大概值50個億。那就意味著這個項目的資金缺口是100個億。在這種情況下，政府的選擇應該是什么？那就是政府為項目付出的代價最小，這就是政府的選擇標準。假如政府自己投了150個億進去，那能拿回一分錢嗎？不可能的。如果讓社會資本投進一部分，那政府就少投錢了，這是一個指導思想。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把項目切成了兩部分，一部分是能夠滿足社會資本回報要求的，那就是50個億，另外一部分是100個億。在財務上切完了以后在物理上怎么對應呢？后來研究我們發(fā)現(xiàn)，洞體部分的投資大致就是100億，設施部分投資大概是50個億，這樣正好，實現(xiàn)了與財務的對應。這樣形成了今天大家了解的方案，北京地鐵4號線這個方案到現(xiàn)在來講，應該說還是非常不錯的。這個不錯在哪呢？大家都問北京地鐵4號線帶來了什么，也在討論物有所值，討論VFM。地鐵4號線，它給我們北京市或者給地鐵行業(yè)帶來了什么呢？讓我看有這樣幾點：第一，首先是解決資金問題。北京市政府在這個項目里面少投了50個億，這就是減輕了財政的資金壓力。我們知道有好多的公益性項目，公益性項目到底怎么做PPP？政府盡量的少投入，減少政府本身的財政負擔，這是一種選擇，完全甩包袱是不可能的，這是第一個。第二，北京地鐵4號線激活了整個北京地鐵的這盤棋。這一點是我們當初并沒有特別重視的，但是當我們回顧它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一點就非常有意義了。它是怎么激活機制的呢？四號線投資人香港地鐵進來以后，捅破了窗戶紙，它是一個體制很靈活、管理很先進的一種機制，為了開展工作它大量的從北京現(xiàn)有的地鐵運營公司和建設公司里邊招人。招人以后，原來國有企業(yè)職工為了比較好的收入會過來，但工作一段時間，他們發(fā)現(xiàn)這里面工作強度比較大，不能養(yǎng)尊處優(yōu)，一部分人又回去了。人一來一往所帶來的效果非常的微妙，怎么了？它捅破了一層管理的窗戶紙，使地鐵運營公司的管理效率提高了，使他們知道怎么樣去管企業(yè)了，就是說對完善地鐵運營公司的管理架構和管理制度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在后來北京的其他地鐵線里面我們體會到了良性互動的感覺。在地鐵4號線項目我們?yōu)楸本┦姓ぷ髁巳臧氲臅r間，后來在北京地鐵14號線和北京地鐵16號線的時候，我們是香港地鐵的顧問。我們能夠感覺到，北京地鐵運營公司的成長對香港地鐵又產生了反向的壓力。我們在準備投標文件的時候，一旦聽說那面北京地鐵運營公司也去找市長了，也志在必得，港鐵怎么樣呢？也想拿到，雙方之間形成了良性的互動，那只能優(yōu)化方案降低價格。最后的價格是怎么定的？我們公司只有一個幫助算賬的人才或多或少知道一點，香港地鐵也只有個別人知道，假如走漏了消息，那就是他們說的，所以我都沒有辦法去問報價是什么。這完全符合商業(yè)規(guī)則?？吹贸鰜?，四號線使北京地鐵運營公司快速的成長起來了。我說進行物有所值難以判斷難以計算，就是國企企業(yè)在改革之中潛力巨大，我們對國有企業(yè)的未來是很難預期的，實際上他們的這種變化是幾年前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想象的，所以四號線為我們國有企業(yè)機制創(chuàng)新趟出了一條路。國有企業(yè)改革的目的是什么？并不是要取消所有的國有企業(yè)或者要整死這些國有企業(yè)，國有企業(yè)的改革是為了解決問題，是要提高整個行業(yè)的效率。前幾天有一個記者到我這采訪跟我討論PPP項目的時候，我說做PPP項目有的時候不是項目本身的事情，它是政府整個一個大盤子里邊的一顆棋子，它要用這顆棋子實現(xiàn)它的戰(zhàn)略目的，所以它不僅僅是一個財務數(shù)據(jù)的問題，不論這個數(shù)據(jù)它能不能準確計算，這是第二點。第三，監(jiān)管問題。對政府來說監(jiān)管很難，在什么情況下監(jiān)管會變得容易呢？在競爭的情況下、透明的情況下、在政府能夠得到更多數(shù)據(jù)的情況下，監(jiān)管就會變得很容易。在這個項目里面，今天北京財政局的領導都在，他們會有體會，通過北京地鐵4號線可以得到另外一套數(shù)據(jù)，他們通過比較地鐵4號線的數(shù)據(jù)和地鐵運營公司的數(shù)據(jù)，能得到更多的信息，甚至可以判斷企業(yè)在什么地方作假了。以前我們作為咨詢公司也幫財政局去調查國有企業(yè)的數(shù)據(jù)，實際上很難做得很好。只有在透明的情況下，在競爭的情況下，監(jiān)管才能夠變得容易，才變得可行。剛才我說這個案例對北京市產生的影響，但實際上地鐵4號線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整個中國的地鐵行業(yè)。就我們所知地鐵4號線每個月都要接待大批的來自全國各地同行業(yè)的考察交流，包括通過我們來安排的交流。通過這種交流行業(yè)能學到什么呢？無論是對地方政府，還是對各種各樣的社會投資人，他們都能夠從中汲取營養(yǎng)，學到很多東西，使整個行業(yè)朝著健康的方向發(fā)展。如果沒有地鐵4號線，我們就沒有地方去思考很多事情，坐在家里想，坐在辦公室里想是想不出來的，只有在實踐中，我們才知道這個行業(yè)應該往哪個方向走。在這個項目里面有兩個問題比較重要，現(xiàn)在看處理基本是得當?shù)?。對交通項目，一個基本問題是交通量，對交通量的預測是很難的，水項目比較容易估，不一定準確但還可以做，交通量基本不可以估計。它難度有多大？當時可行性研究報告的交通量數(shù)據(jù)大概是每天60萬人次。后來我們說要跟外商合作，這個數(shù)據(jù)必須得謹慎對待，我們請了一家香港的專業(yè)公司，它有國際經驗，它預測的數(shù)據(jù)是多少？48萬人次?，F(xiàn)在這個數(shù)據(jù)實際是多少？每天一百二三十萬人次。如果從48萬到一百二三十萬人次，交通量風險的分配機制不健全的話，對政府來講可能是一場災難，這并不是說人家掙錢我們就嫉妒，而是政府會承受巨大的政治壓力，憑什么這個項目會讓人家掙這么多錢呢？在這個項目里，交通量的解決方案非常好，有完善的機制。一個是比預測交通量數(shù)據(jù)低了，低到一定程度，怎么處理？在國際上有種處理辦法，比方說一定期限內的低，設計一種財務補償機制，如果長期的低可能會有回購安排，像香港有一條隧道就回購了。另外就是實際交通量高了怎么辦，高了政府就要分成，甚至政府可能全拿走。在這樣一種情況下，我們就解決了客流風險的分配機制問題。這個項目里，政府沒有因為這個問題承受更大的壓力，在市場情況變化這么大的情況下，我覺得得益于一種成功的設計。當然這是有大背景的，可能這個項目遇到的情況比較極端，在過去十年里，我國的城鎮(zhèn)化，誰也沒有想到會發(fā)展的這么快。這是第一個。第二個基本的專業(yè)問題是票價。交通項目的票價，我們一定要想好，這種項目是跟公眾利益，跟市民利益密切相關的，票價是一個非常敏感的數(shù)字。走到各地看看，市長也好，市委書記也好，有幾個敢隨便漲價的？很少。我們如果把制定地鐵票價的權力讓步給民營公司，風險是非常大的，怎么解決？我們設計了兩個票價。一個是面對老百姓的政府定價，這個權利是不放的，另外有個與投資人的結算票價。在結算票價和政府定價之間有一種相應的制度安排，不損害投資人利益，這樣政府能夠爭取主動權。最近，北京地鐵在搞調價。有記者問調價會不會讓香港地鐵多掙錢，我說這跟它沒有關系，漲價還是跌價都跟它沒有關系。跟誰有關系？跟我們傳統(tǒng)體制企業(yè)是有關系的。這個是我們交通項目里和公用事業(yè)項目里應該注意的問題，政府控制什么，市場規(guī)則到底怎么樣設計，政府跟市場之間怎么樣進行結合。這是第一個案例。北京第十水廠BOT項目第二個案例，講講北京第十水廠。這是在中國PPP發(fā)展史上起了標桿和支點作用的案例，并不是說這個項目有多偉大，而是就像我們今天說樓部長在推PPP，在主導著PPP，然后PPP會往大發(fā)展，那上一波是誰推的呢？是原來北京的老市長汪光燾。北京第十水廠在1991999年提出來，我已經忘記那個時候是幾五規(guī)劃了。按照那時的規(guī)劃北京的用水量每年每日會增加10萬噸。第十水廠是50萬噸的水廠，這個50萬噸的水廠也就用5年，也就是從1999年大概也用到2002005年，我們必須建新的水廠了。但是城市的發(fā)展規(guī)律超出了我們的想象。在2000年以后，整個城市出現(xiàn)了一次歷史性的變革，那就是工業(yè)企業(yè)外遷，外遷以后城市用水量下降，原來預測的必要性不存在了。還有社會的變化也很大，影響非常大。原來潮白河上游的河北省人民非常的友善，后來他們學會節(jié)流了，所以密云水庫沒水了，建設第十水廠的條件受到了限制。盡管經歷了很多事件，并不影響這個項目的歷史地位。當年這個項目提出以后，按照當時的體制怎么做呢？就是由自來水公司和當時的主管部門公用局，后來轉成了市政管委，還有北京的市政設院去做方案，測算水價。第一個水價拿出來是多少錢呢？，報到汪市長那，汪市長說不行太高，他是專家，這個事被否了。被否了以后重新做方案，重新做方案再測，市長勉強接受了，以后按BOT方式運作項目才有了后面的故事。我以前在北京市計委的咨詢公司工作過，北京市BOT研究的課題是我擔任負責人做的，所以就順理成章的成為了這個BOT項目的顧問，成為汪市長的顧問。長話短說，我們規(guī)范運作公開競標，競標的結果是什么呢？最低的水價是每噸一塊一毛五，開標的時候這個價格太刺激了。從六塊九、三塊九到一塊一毛五，當時汪市長就急了，他脾氣比較直接，一定要求自來水公司把這個事情說清楚。后來我們又受委托，幫助他們寫報告，把三塊九和六塊九的事圓上了。這個事情就這樣過去了，但引起了領導新的思考。我記得汪市長當時說的一句話，不能讓你們這樣再搞下去，必須改革。接著沒過幾天，汪市長就要對公用事業(yè)進行改革，首先是對第九水廠進行改革，要做TOT，這個項目的方案我們也做完了，汪市長也同意了，但沒等正式啟動他就到住建部去當部長了。當部長不久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