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對內自決的標準改變?yōu)閷κ忻褡杂蓹嗟谋Ｕ?，并且通過一人一票的表決來判斷時，實際上自決權的主體就由復數的人民變成了單數的個人，集體性人權與個體性人權的界限也被抹消殆盡。因此，對于實現真正符合自由民主主義原理的自決而言，最重要的制度性因素不是多數者的支配權，而是少數族群的拒絕權包括表達異議、爭取否決、進行抵抗等具體內容。然而，從國內法的角度來看，人民只是一個抽象的概念和空洞的象征，實際上體現主權的是國家(政府)或者作為選民的個人。而這兩者之間有一個中介項公民投票制。如果這樣理解人民自決和公民投票，又會重新牽扯出自決權主體范圍的問題，或者轉換成部分人民行使的自決權范圍的問題與此同時，概念也會發(fā)生轉換，從自決變成自治。還會出現“民主主義對抗民主主義”的奇怪事態(tài)，即建立在國格平等基礎上的國際民主原理與建立在人格平等基礎上的國內民主原理發(fā)生正面沖突，使自決權中包含的人民自由選擇社會體制、政治制度以及生活方式的內在矛盾能推導出截然相反的復數解釋。而政治改革就成為維護國家統(tǒng)一和領土完整的重要前提。(3)在對內自決的前景不看好的情況下，通過與中央政府的協商以及其他壓力活動就分離獨立達成合意，或者反過來以對外自決為杠桿推動對內自決的進展?！　≡谶@種背景之下，有些學者提出了通過聯邦制來推動憲政和民主化的思路[19].與此相關的還有借助“制度化分權”以及“地方民主”進行操作的政治改革方案[20].但是，仔細分析聯邦制的結構和功能以及前提條件就會發(fā)現，至少在現階段，中國是不宜導入聯邦制的。另外有一點也需要特別留意∶雖然對內自決不是非采取民主表決的方式不可，但對內自決無論如何都不會在反民主的狀態(tài)下實現。在這樣的狀況下，人民自決的原則已經失去了本來的內涵，甚至不再具有存續(xù)的意義。另外，涉及主權和人權的事項也不應該簡單地由輿論的多數來決定。為了落實人民主權的理念，必須承認主權性公民的基本權利并以此限制國家權力。作為二十世紀的法律發(fā)明之一的自決權，在國際法和國內法、第三世界和歐美發(fā)達國家具有不同的表現形式，其中最典型的有兩種，即反殖民統(tǒng)治運動與公民不服從運動。在日本，雖然理論上從不同角度熱心探討國民投票的制度設計，但實際上更重視與地方自治聯系在一起的“居民投票”。但在實踐中，該原則往往遭到濫用，成為強權對弱小國家進行侵略和占領的粉飾性理由[32].當人道主義干涉與對內自決權結合在一起時，涉及面必然要擴大到政治體制和決策方式，濫用的危險會成倍增大。在這種意義上，對外自決權可以成為推動自治化和民主化的一根杠桿。(2)通過憲法和法律的規(guī)定實現廣泛的自治，以達到自決權的最低目標不受他者支配。只有在民族、族群之間的關系、政治精英集團之間的關系比較安定的條件下聯邦制才能有效發(fā)揮其調動地方積極性的作用，而不能反過來指望聯邦制來解決民族、族群、政治集團之間的糾紛，更何況政治原理上的根本對立。自決的本質是不受他者的支配，除非這個他者是自我選擇的。沒有個人自決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