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則氣構(gòu)矣。是說之三失也。同則相解，反則相非，雜則相恢。 凡此七似，眾人 之所惑也。有處后持長，從眾所安，似能聽斷者。 此所謂性有九偏，各從其心之所，可以為理。淺解之人，不能深難；聽辯說則擬鍔而愉悅，審精 理則掉轉(zhuǎn)而無根?？箙栔?，不能回?fù)希徽摲ㄖ眲t括處而公正，說變通則否戾而不入。 四理不同，其于才也，須明而章，明待質(zhì)而行。 若夫天地氣化，盈虛損益，道之理也。 《材理》 夫建事立義，莫不須理而定；及其論難，鮮能定之。辯給之材，行人之任也。智意之材，冢宰之佐也。術(shù)家之材，三孤之任也。 凡此十二材，皆人臣之任也。 能屬文著述，是謂文章，司馬遷、班固是也。法家之流，不能創(chuàng)思遠(yuǎn)圖，而能受一官之任，錯意施巧，是謂伎倆，張敞、趙廣漢是也。兼有三材，三材皆備，其德足以厲風(fēng)俗，其法足以正天下，其術(shù)足以謀廟勝，是謂國體，伊尹、呂望是也。 《流業(yè)》 蓋人流之業(yè)，十有二焉：有清節(jié)家，有法家，有術(shù)家，有國體，有器能，有臧否，有伎倆，有智意，有文章，有儒學(xué)，有口辨，有雄杰。韜譎之人，原度取容，不戒其術(shù)之離正，而以盡為愚，貴其虛；是故，可與贊善，難與矯違。狷介之 人，砭清激濁，不戒其道之隘狹，而以普為穢，益其拘；是故，可與守節(jié)，難以變通。懼慎之人，畏患多忌，不戒其懦于為義，而以勇為狎，增其疑；是故，可與保全，難與立節(jié)。 及其進(jìn)德之日，不止揆中庸，以戒其材之拘抗；而指人之所短，以益其失；猶晉楚帶劍，遞相詭反也。休動磊落，業(yè)在攀躋，失在疏越。強(qiáng)楷堅勁，用在楨干，失在專固。是故：厲直剛毅，材在矯正， 失在激訐。 《體別》 夫中庸之德，其質(zhì)無名。一至，謂之偏材；偏材，小雅之質(zhì)也。 三度不同，其德異稱。性之所盡，九質(zhì)之征也。是故，直而不柔則木，勁而不精則力，固而不端則 愚，氣而不清則越，暢而不平則蕩。 夫色見于貌，所謂征神。夫儀動成容，各有態(tài)度：直容之動，矯矯行行；休容之動，業(yè)業(yè)蹌蹌；德容之動，颙颙卬卬。簡暢而明砭，火之德也。是故：溫直而擾毅，木之德也。筋勁而精者，謂之勇敢；勇敢也者，義之決也。五物之 實，各有所濟(jì)。猶火日外照，不能內(nèi)見；金水內(nèi)映，不能外光。 聰明者，陰陽之精。茍有形質(zhì)，猶可即而求之。人物之察也，如此其詳。由此論之，圣人興德，孰不勞聰明于求人，獲安逸于任使者哉！ 是故，仲尼不試無所援升，猶序門人以為四科，泛論眾材以辨三等。知人誠智，則眾材得其序，而庶績之業(yè)興矣。 是以，圣人著爻象則立君子小人之辭，敘《詩》志則別風(fēng)俗雅正之業(yè)，制《禮》、《樂》則考六藝祇庸之德，躬南面則授俊逸輔相之材，皆所以達(dá)眾善而成天功也。又嘆中庸以殊圣人之德，尚德以勸庶幾之論。 是以敢依圣訓(xùn)，志序人物，庶以補(bǔ)綴遺忘；惟博識君子，裁覽其義焉。 凡人之質(zhì)量，中和最貴矣。陰陽清和，則中叡外明；圣人淳耀，能兼二美。二者之義，蓋陰陽之別也。是故： 骨植而柔者，謂之弘毅；弘毅也者，仁之質(zhì)也。色平而暢者，謂之通微；通微也者，智之原也。剛?cè)胍悖鹬乱病? 雖體變無窮，猶依乎五質(zhì)。夫容之動作，發(fā)乎心氣；心氣之征，則聲變 是也。征神見貌，則情發(fā)于目。是故，中庸之質(zhì)，異于此類：五常既備，包以澹味，五質(zhì)內(nèi)充，五精外章。 然則：平陂之質(zhì)在于神，明暗之實在于精，勇怯之勢在于筋，強(qiáng)弱之植在于骨，躁靜之決在于氣，慘懌之情在于色，衰正之形在于儀，態(tài)度之動在于容，緩急之狀在于言。故偏至之材，以材自名；兼材之人 ，以德為目；兼德之人，更為美號。一征，謂之依似；依似，亂德之類也。故咸而不堿，淡而不 [酉貴 ]，質(zhì)而不縵，文而不繢；能威能懷，能辨能訥；變化無方，以達(dá)為節(jié)。柔順安恕，每在寬容，失在少決。論辨理繹，能在釋結(jié)，失在流宕。沉靜機(jī)密，精在玄微，失在遲緩。是故： 強(qiáng)毅之人，狠剛不和，不戒其強(qiáng)之搪突，而以順為撓，厲其抗；是故，可以立 法，難與入微。凌楷之人，秉意勁特，不戒其情之固護(hù)，而以辨為偽，強(qiáng)其專；是故，可以持正，難與附眾。休動之人，志慕超越，不戒其意之大猥，而以靜為滯，果其銳；是故，可以進(jìn)趨，難與持后。 夫?qū)W所以成材也，恕所以推情也；偏材之性，不可移轉(zhuǎn)矣。 若夫德行高妙，容止可法，是謂清節(jié)之家，延陵、晏嬰是也。兼有三材，三材皆微，其德足以率一國，其法足以正鄉(xiāng)邑，其術(shù) 足以權(quán)事宜，是謂器能，子產(chǎn)、西門豹是也。術(shù)家之流，不能創(chuàng)制垂則，而能遭變用權(quán)，權(quán)智有余，公正不足，是謂智意，陳平、韓安國是也。能傳圣人之業(yè)，而不能干事施政，是謂儒學(xué)，毛公、貫公是也。 主德不預(yù)焉？主德者，聰明平淡，總達(dá)眾材而不以事自任者也。三材純備，三公之任也。伎倆之材，司空之任也。驍雄之材，將帥之任也。夫何故哉？蓋理多品而人異也。法制正事，事之理也。是故，質(zhì)于理合，合而有明，明足見理，理足成家。堅勁之人，好攻其事實；指機(jī)理則穎灼而徹盡，涉大道則徑露而單持。寬恕之人，不能速捷；論仁義則弘詳而長雅，趨時務(wù)則遲緩而不及。 若乃性不精暢，則流有七似： 有漫談陳說，似有流行者。有避難不應(yīng)，似若有余，而實不知者。 夫辯，有理勝，有辭勝。故善接論者，度所長而論之；歷之不動則不說也，傍無聽達(dá)則不難也。 善難者，務(wù)釋事本；不善難者，舍本而理末。善躡失者，指其所跌；不善躡失者，因屈而抵其性。 夫盛難之時，其誤難迫。是故，并思俱說，競相制止，欲人之聽己。然雖有變構(gòu)，猶有所得；若說而不難，各陳所見，則莫知所由矣。不能兼有八美，適有一能，則所達(dá)者偏，而所有異目矣。辭能辯意，謂之贍給之材。奪能易予，謂之貿(mào)說之材。寫人之所懷，扶人之所能。奪與有宜，去就不留。夫能之為言，已定之稱；豈有能大而不能小乎？凡所謂能大而不能小，其語出于性有寬急；性有寬急，故宜有大小。若以烹犢，則豈不能烹雞乎？故能治大郡，則亦能治小郡矣。是故： 自任之能，清節(jié)之材也。計策之能，術(shù)家之材也。行事之能，譴讓之材也。司察之能，臧否之材也。 凡偏材之人，皆一味之美；故長于辦一官，而短于 為一國。辨護(hù)之政，宜于治煩，以之治易則無易。公刻之政，宜于紏奸，以之治邊則失眾。 凡此之能，皆偏材之人也。故其未達(dá)也，為眾人之所進(jìn)；既達(dá)也，為上下之所敬。其道前苦而后治，嚴(yán)而為眾。其為業(yè)也，有敝而不常用，故功大而不終。其用也，為明主之所珍。 智意之業(yè)，本于原度，其道順而不忤。其為業(yè)也，谞而難持，故或先利而后害。其蔽也，為詆訶之所怨。其功足以理煩紏邪。故以己觀人，則以為可知也；觀人之察人，則以為不識也。術(shù)謀之人，以思謨?yōu)槎龋誓艹刹呗灾?，而不識遵法之良。臧否之人，以伺察為度，故能識訶砭之明，而不暢倜儻之異。 凡此之類，皆謂一流之材也。盡有諸流，則亦能兼達(dá)眾材。 然則，何以知其兼偏而與之言乎？其為人也，務(wù)以流數(shù)，杼人之所長，而為之名目，如是兼也；如陳以美，欲人稱之，不欲知人之所有，如是者偏也。論以同體，然后乃悅；于是乎有親愛之情、稱舉之譽(yù)。此其大體之別名也。 若聰能謀始，而明不見機(jī)，乃可以坐論，而不可以處事。必聰能謀始，明能見機(jī)，膽能決之，然后可以為英：張良是也。故英 可以為相，雄可以為將。英分多，故群雄服之，英才歸之，兩得其用，故能吞秦破楚，宅有天下。故一人之身，兼有英雄，乃能役英與雄。三曰觀其志質(zhì)，以知其名。七曰觀其所短，以知所長。若夫見可憐則流涕，將分與則吝嗇，是慈而不仁者。故觀辭察應(yīng)，足以互相別識。 凡此之類，征見于外，不可奄違，雖欲違之，精色不從，感愕以明，雖變可知。集于端質(zhì)，則令德濟(jì)焉；加之學(xué)，則文理灼焉。 然則，何以別之？直而能溫者，德也；直而好訐者，偏也；訐而不直者，依也；道而能節(jié)者，通也；通而時過者，偏也；宕而不節(jié)者，依也；偏之與依，志同質(zhì)違，所謂似是而非也。非天下之至精，其孰能得其實？故聽言信貌，或失其真；詭情御反，或失其賢；賢否之察，實在所依。然則，人情之質(zhì)，有愛敬之誠，則與道德同體；動獲人心，而道無不通也。是故，觀其愛敬之誠，而通塞之理可得而知也。若不杼其所能，則不獲其志，不獲其志則戚。是故，自伐其善則莫不惡也，是所謂自伐歷之則惡也。是故，人駁其所短，似若物冒之，是所謂駁其所乏則婟也。小人則不然，既不見機(jī)，而欲人之順己。 何謂觀其所短，以知所長？ 夫偏材之人，皆有所短。和者不懦，無以保其和；既悅其和，不可非其懦；懦也者，和之征也。 何謂觀其聰明，以知所達(dá)？夫仁者德之基也，義者德之節(jié)也，禮者德之文也，信者德之固也，智者德之帥也。道也者，回復(fù)變通。故好聲而實不充則恢，好辯而禮不至則煩，好法而思不深則刻，好術(shù)而計不足則偽。 夫采訪之 要，不在多少。是故，知人者，以目正耳；不知人者，以耳敗目。故誠能三周，則為國所利，此正直之交也。 夫愛善疾惡，人情所常；茍不明賢，或疏善善非。 夫精欲深微，質(zhì)欲懿重，志欲弘大，心欲嗛小?！怪敬笠?。夫幼智之人，材智精達(dá)；然其在童髦，皆有端緒。 夫人情莫不趣名利、避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