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省杭州市20xx屆九年級3月模擬語文試卷-文庫吧
2025-10-14 20:54 本頁面
【正文】 肉整塊上桌，整條的立在盤子里，不切。每一道菜上都會貼著一小塊紅紙。魚的小紅紙就貼在鰓邊，應(yīng)著呼吸翕動著，有時魚還會在宴席的當(dāng)中再掙扎跳躍幾下。菜品擺齊以后冷淡又豐盛，呈現(xiàn)著某種奇怪的反差。 ④菜上桌以后就點上蠟燭，開始吃飯。 ⑤那么客人從哪里來呢？ ⑥從陽臺來。 ⑦我奶奶會把陽臺門窗都打開，招呼著菩薩進(jìn)門小憩用餐， 口念佛號，神色虔誠。于是一個個透明的菩薩順著我奶奶的指引，隨著空氣流進(jìn)我家客廳里的飯桌，我奶奶拉開椅子，一一請他們坐下。這場宴席里，菩薩也喝酒的，奶奶會在每個座位前的杯子里倒點酒。他們會在我奶奶和我的想象里吃點東西，留下一點庇佑。 ⑧菩薩的用餐時間，就是人類的禱告時間。我奶奶拜佛很有一套。她拿出軟墊放在地上，對著一桌子菜開始叩拜。她說要先報出自己的生辰和姓名，不然蕓蕓眾生，菩薩不知道你是誰。然后快速念著自己的愿景，無非是家人健康、生活順利、子女成材?；蛘咭恍┚唧w的事件，比如我考大學(xué)，我畢業(yè)的去向。她不僅為自 己求，還為我爸求，為我姑求，為我求。求完以后就磕三個頭，手心向上，代表著對菩薩五體投地。 ⑨她拜完以后就是我拜，套路和她相似。我小時候很好使喚，拜就拜了。十幾歲的時候理智覺醒，覺得這些事荒唐透頂，根本毫無道理，所以堅決不拜。如今，沒有機會參與了。 ⑩拜完菩薩，這場宴席就匆匆結(jié)束了。我奶奶送客的理由很簡單：菩薩很忙的，這個時候家家都需要他們，表完心意，不要久留，別不識相。說到底，菩薩終究是屬于蕓蕓眾生的。 ? 說起祭祖宗，那就更有意思了。同樣是中午，同樣是一桌子菜，同樣有蠟燭，同樣從陽臺入席。 ? 但這回奶奶則熱 情多了。拜菩薩的時候她虔誠而少言，祭祖宗的時候她多了許多真切的情感。她給每個位子都假想了一位祖宗，我爺爺?shù)陌职謰寢尅⑽夷棠痰陌职?、或者一些別的人，他們大多在我出生前就過世了。我奶奶招呼他們吃東西，叫他們的名字或者稱謂，介紹菜色，又給他們倒酒。她記得誰喝酒誰不愛喝酒，黃酒咕咚咕咚地流進(jìn)玻璃酒杯里，燭影恍惚，剎那間仿佛真有一個老人坐在那里，笑瞇瞇地盯著。有時候還會和他們攀談一兩句，“保佑阿拉屋里平平安安哦，難得來一趟額，慢慢切，不要著急。” ? 風(fēng)從陽臺灌進(jìn)來，吹動了某個座位前的燭火。她對我爺爺說：“你看，阿爸吃 的多開心，蠟燭動得多歡快。”然后又轉(zhuǎn)頭對空白的座位說：“吃吧阿爸，慢慢吃哦。”她在這一刻里，從一個退休老婦人，變成了一個慈祥殷切的巫女。 ? 祖宗的飯局會持續(xù)很長時間，因為祖宗是自己家的，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慢慢吃，不用著急。我上高中時，家里的老太太 —— 我奶奶的媽媽過世了。從那以后她也會出現(xiàn)這場飯局上，和她的兩個丈夫、一對親家們一起吃吃喝喝，享受人間煙火。老太太不止喝酒，還愛抽煙，我奶奶就會放一根煙在她的餐具旁，讓她念頭來了自取。 ? 祖宗的宴席，光伺候他們吃也是不行的，依舊得拜。拜的規(guī)矩就不太一樣了，不用自報 家 門，只說一下這是誰的兒子，這是誰的女兒。祈禱的愿景和拜菩薩時的基本相同，之前請神佛護(hù)佑的，祖宗再護(hù)佑一層，多多益善。除了拜，還要燒紙。我奶奶把親手折的錫箔元寶在家門口點燃，祖宗們酒足飯飽，臨走時拿點錢，又統(tǒng)統(tǒng)回到陰間，等待著來年再次聚首。 ? 這兩場宴席，沒有食客，請的卻是中國人心中最重要的兩方勢力 —— 神佛和祖先。我們可以忘，老人忘不了。每逢過年前我奶奶必定都會張羅一番，已經(jīng)是年節(jié)固定內(nèi)容。 ? 我奶奶年輕時走南闖北，見多識廣，晚年炒股上網(wǎng)打太極，照顧她自己和我爺爺。她不愚鈍，至今喜歡從朋友圈給我分享文章。平 時喜歡到處走，去過越南，到過臺灣。她迷信，也信中醫(yī)，也信科學(xué)，生了病就去醫(yī)院。她是我見過最硬朗的老太太。 ? 然而除了在奶奶家，網(wǎng)絡(luò)上、現(xiàn)實中，我都沒遇過這么虛無的宴席，像是一場荒誕劇，又像是一種神奇的儀式。祭祖、拜佛，各人各地有各自的方法習(xí)俗，但是從來沒有人能把它們變成如此行為藝術(shù)的，除了我奶奶。 ? 今年我奶奶換了新房子，不知道從舊屋到新居，祖先們會不會迷路，菩薩會不會嫌棄新蓋的小區(qū)沒人煙，不肯來。 ? 來不來，我們都會知道的。因為蠟燭總是不會騙人的。 （選自《視野》 2017 第 4 期，有刪改） 8.“我”認(rèn)為奶奶請菩薩敬祖宗的宴席是一場“行為藝術(shù)”，請根據(jù)全文分點概括回答其理由。（ 4分） ，回答括號內(nèi)的問題。（ 4分） （ 1） 于是一個個 透明 ． ． 的菩薩順著我奶奶的指引，隨著空氣 流 ． 進(jìn)我家客廳里的飯桌，我奶奶拉開椅子，一一請他們坐下。 （“透明”“流”有怎樣的表達(dá)效果？） （ 2） 她在這一刻里，從一個退休老婦人，變成了一個慈祥殷切的 巫女 ． ． 。 （“巫女”在文中有何含義？） ? 段為何要寫“我奶奶 ” 的經(jīng)歷和晚年生活 ？（ 3分） “虛無的宴席”，結(jié)尾卻說“來不來，我們都會知道的。因為蠟燭總是不會騙人的”，矛盾嗎？請結(jié)合文章談?wù)勀愕目捶?。?5分） （二）小麥物語 “二月初二龍?zhí)ь^”，在剛剛過去的農(nóng)歷二月初二，大部分的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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