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種內(nèi)在的音樂性。這一切把節(jié)奏減慢，形成沉思和不安的情調(diào)。 coeure）是迭韻。他曾經(jīng)押難找的韻，隨后擺脫了陰陽韻交替使用的規(guī)則。但是，魏爾倫所說的音樂性指的是要發(fā)掘詩句的內(nèi)在音響節(jié)奏，從而加強詩歌的抒情性 。 ?? 音樂性是魏爾倫最看重的詩歌要素。他在《詩藝》中指出要“遠遠躲開致命的諷刺、 無情的機智、邪惡的笑”，這就從內(nèi)容上和波德萊爾劃清了界線。可以看到，魏爾倫運用的象征物往往是美好的、優(yōu)美的，給人以美的享受。這種變化表明魏爾倫采用的手法更為集中、更為細膩、有時更為鮮明。波德萊爾也善于捕捉這種感受，用具體的意象去象征抽象的精神現(xiàn)象和心緒。大自然的憂郁情調(diào)與心靈的憂郁相連，或者說魏爾倫以秋景去襯托和象征心境，他的立足點是心情，而不是景致?？梢耘e出《憂郁詩章》（ 1866）中的《秋歌》，這首詩共三節(jié)，寫的是秋天的蕭瑟情景在詩人心中勾起的憂愁：蕭瑟秋天和幽咽的提琴聲刺 傷了他的心，悶人的氣氛和憂郁的鐘聲使詩人回憶起往昔，悲傷得淚流如雨，詩人在陰冷的風中疾走，深感生活飄泊無定。他對心靈的挖掘更為細致，寫出了更為微妙的內(nèi)心思緒。在他以前的詩人，大多從各個角度來表達內(nèi)心的感受，很少集中到某一點去抒發(fā)內(nèi)心情緒。這兩部詩集是魏爾倫的代表作，也標志著他創(chuàng)作的最佳水平。他的“淚灑我心中，像秋雨落個滿城”，以及《樹影》《歌》等詩就展現(xiàn)了濃郁的象征派詩歌的特征，在有限的詞句和寥寥的詩行中，詩人融進了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的十分復雜而深刻的情感和意蘊，使人讀后感到味之無極、思之無窮的豐富和含蓄。如果用象征派詩歌的嚴格標準來衡量這些詩，它們還算不上是象征派的詩。他的詩音韻和諧，富有一種流動感和音樂美。作者用 許多富有暗示性、聯(lián)想、意蘊的字眼來表達自己的真摯感情，“這種真摯的抒情經(jīng)常用模糊的色調(diào)，用低唱的歌來表現(xiàn)：在魏爾倫和讀者之間建立起親切的、不可言傳的、靈魂對靈魂的共同感應”。 魏爾倫的詩雖前后有別，但卻具有獨特風格：一般都是短詩，寫得小巧，音節(jié)響亮，節(jié)奏自然，朗朗上口，讀來如明月清風，行云流水。李勒死后，魏爾倫被推為“詩人之王”。 1894 年勒貢特 1884 年寫成《可詛咒的詩人》，開始在詩歌理論方面有所建樹，為時人所重視，以后連續(xù)發(fā)表《今與昔》《平行集》《愛情集》等十來部詩集。他說：“我的一生信守兩個詞：智慧和信仰。他在監(jiān)獄里完成《智慧集》和《監(jiān)獄集》的寫作。在監(jiān)獄中，魏爾倫寫詩作文，學外語，決心放棄浪子生涯。這部詩集富有音樂性，音韻自由和諧，內(nèi)容含蓄，用詞富有暗示性，如“晴天”代表快樂，“灰色的霧”代表憂郁等，作者的感覺、感情，在詩中都是不固定的，不清晰的，靠讀者去揣摩和 捕捉，詩的意境撲朔迷離，猶如夢境，猶如幻覺，魏爾倫說：“我的詩越來越現(xiàn)代化了。魏爾倫聲稱自己沒有理論，而他 1874 年寫成、 1882 年發(fā)表的《詩藝》就是他的詩歌理論，是象征派早期的一篇小小的宣言。蘭波的到來，使魏爾倫夫婦的感情徹底破裂，以后再沒有恢復。 1871 年 9 月蘭波來拜訪魏爾倫，蘭波當時才 17 歲，長得年輕、瀟灑，一頭漂亮的金發(fā)，一雙湛藍的大眼睛格外迷人，而且詩寫得驚人的新奇，魏爾倫讀后感到自愧不如。 1870 年魏爾倫和莫泰小姐結(jié)婚，不久，由于政治環(huán)境惡劣，他又沉湎于杯中物，而且與妻子相齟齬。 在此之前，他的另一本詩集《華宴集》于 1869 年出版，這本薄薄的詩集進一步展示了魏爾倫的詩歌才能，每首詩都寫得嬌小玲瓏，節(jié)律舒展，富有音樂性。但自從 1869 年和莫泰小姐訂婚后，他大有長進，他把未婚妻當做“通體輝煌”的仙人，希望能在婚后改掉自己的酗酒惡習，拋棄頹唐的情緒，振作起來，勇往直前。 魏爾倫自幼嗜酒，他有一首詩寫道： ??！假如我飲酒那是為了醉， 而不是為飲而飲， 醉，你不知道有多得意， 醉，是給生活的一種贈禮！ 醉中有忘，醉中有新天地，一醉萬事了，一醉有新知。 1866 年出版了第一部詩集《土星人詩章》，收入他早期詩作 40 首，大多數(shù)調(diào)子憂郁、低沉，但感情真摯，文筆流暢。 1865 年他開始在《藝術(shù)》雜志上發(fā)表詩作，以后陸續(xù)有詩發(fā)表，受到當時作家和詩人們的重視。 1862 年魏爾倫中學畢業(yè)后進入法學院學習法律，但他的興趣在文學上，對法律根本不感興趣，不久棄學而去，在巴黎市政廳當小職員。他在中學時開始如饑似渴地閱讀雨果的《悲慘世界》、巴爾扎克的作品和各種詩集。由于從小父母過于嬌慣他，魏爾倫的脾氣十分任性，在家里就像一個小王子，說一不二，有一次他父親新買了一頂禮帽，魏爾倫拿在手里覺得很好玩，就用剪刀剪成一塊一塊的布片，父親見了十分生氣，但也無可奈何。魏爾倫，以圣母的名字命名。 13 年后才生了魏爾倫，爸爸媽媽愛他如掌上明珠，視為圣母所賜的寶貝，因而取名保爾他生于梅慈，父親是尉級軍官，母親是外省人。將兩詩做比較，分析一下詩中的聲音特點。 三、擴展與 比較 、憂郁的感受，但對秋天的呈現(xiàn)有很多方式，課本第二單元選錄了的濟慈《秋頌》一詩，可以組織學生討論這兩首詩在情緒、色彩、手法上的差異。 “賞析指導”中有這樣一種說法：“如果說布萊克的《老虎》，是一場節(jié)奏鏗鏘、動作有力的舞蹈，那么這首《秋歌》類似于一支悠揚的、引人無窮遐想的音樂。原詩是有韻的，詩人特別使用了大量的元音，表現(xiàn)出憂郁的情緒，為了再現(xiàn)這種聲音的效果，譯者也使用了韻母為“ ang”的詞匯，讓學生找出這些詞匯，討論它們的情緒色彩。帶領學生仔細閱讀三個小節(jié)，體味三種秋天的畫面，分析詩人捕捉到了哪些感覺，如“秋聲”怎樣劃破了“內(nèi)心”，“鐘聲”的回蕩與“對往事的回憶”有什么關系，風中的“我”與“枯葉”在形象上又有什么相似之處。 ，感受它在聲音與視覺兩個方面的特點。如果說布萊克的《老虎》，是一場節(jié)奏鏗鏘、動作有力的舞蹈，那么這首《秋歌》類似于一支悠揚的、引人無窮遐想的音樂。這樣的分行方式，不只帶來了視覺上的美感，更重要的是，它形成另一種暗示：這似斷實連、如“游絲一般延伸”的詩句，不就像一根被秋風演繹的小提琴的琴弦一樣嗎？外在的形式直接服務于詩歌整體情緒、意義的表現(xiàn)，在這個意義上，“分行”不 只是簡單排列、分割了文字，而是通過這種“分割”創(chuàng)造出了詩意。詩歌譯者對此也有充分的體會，在譯本中也多次使用元音 ang，如“悠長”“敲響”“蒼?！薄把蹨I汪汪”，形成了類似的聲音效果，在 ang 這個韻腳的不斷反復中，一種恍惚、苦悶的情緒也被巧妙傳達。這種聲音效果與法語的特性相關，經(jīng)過翻譯可能會喪失，但好的譯本仍能傳達出這樣的特征。 無論是提琴般嗚咽的“秋聲”，還是回蕩如往事的“鐘聲”，對一種特殊聲音效果的追求，是這首詩值得關注的另外一點。當詩人將這蕭瑟的“秋聲”比喻成“悠長 /嗚咽的提琴”，讀者很自然也可在“秋風吹過樹木”與“琴弓掠過琴弦”之間形成某種聯(lián)想，秋天的自然似乎也正用看不見的手指，演奏著詩人憂郁的心靈。詩人的重點不是“風景”的描繪，而是捕捉風景與情緒之間的微妙關系。此詩分為三節(jié)，分別描寫秋天三種不同的聲音、形象：第一節(jié)寫蕭瑟的“秋聲”劃破了“我的心”，第二節(jié)寫回蕩的“鐘聲”勾起傷感的回憶，第三節(jié)寫“我”在秋風中如落葉一樣飄零。講解此詩，在引導學生體味詩歌的整體情感之外，要著重分析詩人對語言的使用，了解詩歌語言與散文語言的區(qū)別。 （選自《卞之琳文集》下卷，安徽教育出版社 2020 年版） 2 秋歌 賞析指導 “秋天”，是古今中外很多詩人喜歡描寫的對象。參考了大衛(wèi)當時法國人民也打垮過?；受婈牶屯鈬缮娌筷牐剖顾麄兎畔逻^武器。布萊克在別處一再把亟待摧毀的舊制度比作“森林”。而根據(jù)當時英國統(tǒng)治階級的報章以至詩歌的詞匯，法國革命就是“虎狼”（洪水猛獸）。布萊克向來不把這種歷史性大變動的事件看作僅僅是一個國家的事件。進一步我們卻不妨把這首詩再放在詩人寫它的歷史環(huán)境里看看。 這是我們單從這首詩本身就可以 感覺到的?！皠蚍Q”（或“對稱”）也就是對立的統(tǒng)一，“天真”和“經(jīng)驗”的統(tǒng)一，“小羊”和“老虎”的統(tǒng)一?！绑@人的勻稱”本來照較古的英語的一種意義譯成我們今日的通用語就是“驚人的形象”?！安痪褪窃煅虻陌涯阋苍炝?？”小羊和老虎是對立物，一則陰柔，一則陽剛，在這里也就統(tǒng)一了。不“破”不“立”，能“破”能“立”。從事艱苦創(chuàng)造的工人到這時候看看自己手造的工程也就可以微笑了。不論在黃昏在黎明，這總是告一個段落的時辰。照一般情況，我們在傍晚初見星光，大致會覺得光芒刺眼（“扔下了金槍”），再過一會就只會感到繁星閃閃（“千萬滴銀淚灑遍了穹蒼”）。全詩落筆，一行行都來得像雷霆萬鈞，到“星星扔下了金槍， /千萬滴銀淚灑遍了穹蒼”，雄壯的調(diào)子里就轉(zhuǎn)含了柔和的 色調(diào)。矛盾在過程里本來就得到了統(tǒng)一。開頭（第二節(jié)）講怎樣到海角天涯尋覓火種，制造老虎的眼睛以及其他，在我們今天也就令人想得起我們獻身于社會主義建設的礦藏勘探隊千山萬水去探寶的壯舉；到后來講掌心里把握住“駭人的雷霆”也不由不令我們想起為了造福社會而控制原子能的氣魄。詩里沿襲的“上帝創(chuàng)造世界”的傳統(tǒng)觀念在這里可以說完全讓位給了“勞動創(chuàng)造世界”的新 觀念。布萊克寫這只老虎，就像我們的國畫家畫龍畫虎。布萊克的五首詩（卞之琳） 布萊克所有的詩當中最為讀者普遍傳誦的是《老虎》。他 的《虎》的節(jié)奏則是如此鏗鏘有力，如此明快，一瀉到底，韻味無窮： 虎！虎！光焰灼灼 燃燒在黑夜之林。 整首詩宛若一陣清風，“不露形跡”地輕輕飄過。 我吐露了愛，我吐露了愛， 我把整個的心兒表白； 打著冷戰(zhàn)，萬分恐懼 ── 唉！她啟步離去。其實，它們本身就 是音樂。 布萊克的詩質(zhì)樸（早期的《詩的素描》除外）、清新，但最主要的特點，也是使他稱得上大師的特點之一是，他的詩歌具有美妙的音樂性。但是，像《虎》這樣完全是象征的詩并不多。他是在象征。他的隱喻既不是圣經(jīng)中隱喻中的那種類型，也不是玄學派詩人詩中那種讓人摸不著頭腦的隱喻。不像什么，它“直接就是”。布萊克的“虎”是虎而非虎，但不能說是一種比喻。因此，布萊克的老虎是“作者心目中一個幻覺的生物，既是一件事物，也是一個象征”。反過來，如果他過于拘泥于表層形式，他的詩如何能如此準確地表達他的靈魂的，奔放不羈！同樣，如果譯詩過于拘泥于原詩的表層形式，如何能準確地表達原詩的靈魂！既如此，原 詩的 aabb 韻腳譯成 abcc 又有何大不可，較之于盡失原詩之精髓，更何足道哉！ 我們從兩行原文中窺見了布萊克詩的一斑。 順便提一下，這兩行詩的音步，雖可讀作 44，但按照英詩格律，第二行詩更應看作 43 或 42，因為沒有重音不成音步；并且，嚴格地講來，布萊克在這里并沒有嚴格遵循格律。不是“火似地照亮”，而是“燃燒”： burn 這個詞并沒有別 的解釋。所以，是“黑夜之林”，如同但丁的《神曲》；而不是“黑夜的林莽”或“夜晚的森林”。如果只是輝煌和放光，為什么布萊克不說 shiningbright 呢？如果只是黑夜的林莽或黑夜里的森林，為什么布萊克說theForestoftheNight 而不說 theforestinthenight 呢？布萊克為什么要用大寫？ 少掉的恰恰是最關鍵的東西。 譯文一只不過沒有完全把握原文，譯文二簡直是在把原文當打油詩了。 譯文一： 老虎！老虎！你金色輝煌， 火似地照亮黑夜的林莽。我只是企圖通過糾正這個錯誤來進入一個重要的話 題。并且，想說文學翻譯現(xiàn)在錯得太多、太令人憂慮。而且錯得要命。大概所有了解外國文學的人都知道他的《倫敦》，也許還有《虎》?！? 他的詩，加上他的預言，再加上他的雕刻，便勾勒了他的藝術(shù)世界和精神世界的大致輪廓。托馬斯扭曲、綻開、翅膀、飛翔、光、輝煌、升華??到底是什么？他表現(xiàn)的，正是他所贊美的，是力與美。畫面上有人，更有神；有正統(tǒng)宗教的神，更有他自己的宗教系統(tǒng)中的神。格雷的《詩集》，為彌爾頓的《失樂園》和《復樂園》，為喬叟的《坎特伯雷故事集》 ，為班揚的《天路歷程》，為華茲華斯的《詩集》，為但丁的《神曲》??作了大量想像力極其豐富的精美插圖。 他在 18 歲時即為著名的威斯敏斯特大教堂作畫。他為自己的所有詩卷配上了精美的插畫。他最擅長的是銅版蝕刻。同時，他又是一位著名的雕刻家。在其一系列《先知書》里，他用一種奇特的語言，在 200 年前，預言了今日世界人們在宗教和哲學觀念上的變化，包括對性觀念之解放（這一點，在本譯詩集所選 的《阿爾比恩的女兒們的幻象》一篇中可以看到）。他從一個見過上帝和天使、見過靈魂升天的夢幻者，變成了用無韻體詩、用象征的語言來預言上帝退位，預言人類精神世界之變化的先知。這是他區(qū)別于其他同時代的詩人的偉大之處。但他并沒有在精神上被打敗，并沒有使自己的詩歌變成宣泄不滿情緒的下水道?！? 作為一個詩人，布萊克在這種環(huán)境的壓迫下不斷成熟。文學處于這兩個波峰的波谷之中，詩人們普遍感到壓抑和困惑，在抗爭中，幾乎都沉淪下去。英國工業(yè)領先于全世界而飛速發(fā)展，這一方面使許多人遭受失業(yè)和貧困，另一方面對文藝的發(fā)展形成了巨大的沖擊和排擠；而法國革命和美國獨立戰(zhàn)爭相繼爆發(fā)，在一定程度上喚醒了詩人們的叛逆意識，為 19 世紀浪漫主義的繁榮準備了條件。他認真地瘋，他在追求什么？ “布萊克當然卷入了男人、女人和他們的社會所組成的普通世界，但他一直固守他稱之為‘想像’的永恒世界的非凡價值與非凡真實，實際上可以說，他整個一生都極力企圖看到這兩個世界合而為一并把它展示給別人。那部小說中多次引用布萊克的詩句，而且只引用了布萊克的詩。他綽號就是“神圣的瘋子”。 他脫俗，但并沒有放 浪形骸。他的知識博大精深，他談吐非凡，但有些神經(jīng)質(zhì)??和他一起在鄉(xiāng)間散步，就是在接受美的靈魂??他是一個不帶面具的人??他是那種我們在整個生命旅程中所遇見的絕無僅有的人。 1855 年，撒繆爾他畫完 最后一幅畫，把它放下，說道：“我已經(jīng)盡力而為了。直到去世前幾天，他仍然在工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