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的BOOK1和BOOK2，僅過一個月，兩本書便成為暢銷書——超過200萬部。反映在作品里，具有“破壞力”的音樂無處不在。卡波蒂。菲茨杰拉德、萊蒙德“破壞力”是“安魂”的另一個重要元素。應該說這到底是人生中的一大幸福。普朗克時，他說：“在心曠神怡的星期日早上打開真空管大號音箱這種自由也表現(xiàn)在對生活的態(tài)度上。蓋茨：“我要什么也不說、有時什么也不想地側耳傾聽他電光石火的手指和細如游絲的呼吸所編織的天國音樂。除了“獨特”，自由超脫是“安魂”的另一要素。難怪，查特在許多情況下，靈魂是吸收超出語言和道理框框的、很難說是含義明確的東西并將其作為營養(yǎng)而發(fā)育成長的。村上對此就說：“或許作為理論，他所表述的是明晰而正確的。戴維斯；而雖然有高超的技巧，卻不能找到自己的本來面目和特性，沒有自己的風格，不能以自己的意志與靈魂對話，是無法安撫聽著的靈魂，這不算是“好音樂”，就像溫頓”從這來看，村上春樹不是一個趨流大勢的人，所追尋的東西也以“獨特”為靈魂核心，這種“知性、正派而又如鋼刃一般鋒利的獨特”正是“安魂”的元素之一。在《沒有搖擺就沒有意義》第一章“塞達直到遇見村上春樹，他對“安魂”的新定義，似乎讓我透過深深的烏云，看到了背后的陽光。天才音樂家——莫扎特，在貧困、疾病的彌留之際，為自己短暫而悲慘的一生創(chuàng)作了最后一曲，痛苦如火般激烈、如海水翻涌，最后終于創(chuàng)作了《安魂曲》。正如周大新的小說《安魂》，痛失愛子的父親為告慰英年早逝的兒子，用靈魂寫作，是父子生死兩茫茫之間靈魂的對話，是對天國伊人逝去的悼悔，是對死的安魂。當然，村上春樹對西方音樂的熱愛，不止爵士樂、古典音樂、搖滾樂，還包括流行音樂等，在他的世界里，音樂和文學從未停歇，無論過去、未來。迪倫，每一個搖滾音樂，化為一個個精靈般的音符，讓一段段故事歡呼雀躍，或感傷沉淪，或壓抑到撕心裂肺，或絕望至極的自我救贖。在這個意義上，這部作品受到了列儂和麥卡特尼的a little help。至于對搖滾音樂的熱愛，村上春樹在《挪威的森林》里，帶我們體驗了六十年代粗野狂暴的搖滾之旅。這么看來，村上對這種烏托邦式生活的遐想，來源于雅納切克的《小交響曲》，也是使得這一想象化身為小說情節(jié)的挈機。在里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并無可替代，所有勞動是自覺的、光榮的，當然享受的食物、教育和醫(yī)療等都是免費的。這種感覺恰好與小說里“烏托邦”式社會的艷羨。銅管是《小交響曲》的主打樂器，從第一章持續(xù)到結束，銅管家族——長號、圓號、大號引導，小號登場，三四支小號齊鳴，氣勢洪蓄，克制內(nèi)斂，并不十分張揚。村上對古典音樂的愛毋庸置疑，不過，在《1Q84》里反復提及，還真是稀奇！村上君為何如此鐘愛雅納切克的《小交響曲》？實際上，雅納切克這個大器晚成的捷克作曲家，在某種程度上，這和村上30歲才以處女作一舉成名很相似，兩人均是實力派的“晚成”，故有某種“知己”相惜之感?！币话懵牨娺B《D大調(diào)奏鳴曲》是什么鬼都亂不清，村上君已經(jīng)上升到樂章諧調(diào)性評論，對樂盲或業(yè)余者來說，不就是“大師”一樣的存在么！村上在作品中表現(xiàn)的古典音樂，我印象最深的是在《1Q84》的開頭和結尾，同時無數(shù)次在中場出現(xiàn)——雅納切克的《小交響曲》，就像天上隨時出現(xiàn)的兩個月亮。開車的時候聽舒伯特的鋼琴奏鳴曲，將音量調(diào)到最大，再若無其事地介紹：“演奏佛朗茨”由此看來，村上不僅了解貝多芬的音樂歷程，對他的評價也絕非空穴來風，背后肯定搜集了不少詳細資料，仔細品味過無數(shù)唱片，才得出此結論。在《海邊的卡夫卡》里，村上這樣描述貝多芬的《太陽公三重奏》：“在貝多芬寫的鋼琴三重奏之中，這一支最偉大最有品味?！甭犉饋硗τ械览淼模蛟S個人不懂音樂，所以無法體會村上的感覺。村上先生在《國境以南，太陽以西》中寫李斯特的“意會”法，就完美的表現(xiàn)出“業(yè)余音樂者”如何像大師一樣解讀古典音樂?，F(xiàn)在爵士樂形式眾多，相較于其他音樂，有許多獨特之處：即興演奏或者演唱，運用布魯斯音階，節(jié)奏具有極其的復雜性，獨有的爵士和弦，獨特的音色運用等。發(fā)源于19世紀末20世紀初的美國，爵士樂的兩大鼻祖、根基是Bules（布魯斯）和Ragtime（拉格泰姆）?！贝迳洗簶涞奈膶W成就如此之高，而音樂性起到了極大的作用，那它是如何發(fā)揮作用的呢？直到看到村上先生和小澤先生的談話錄，他們聊起來了古爾德和伯恩斯坦在紐約演奏勃拉姆斯《第一鋼琴協(xié)奏曲》的軼事時，我才恍然明白是音樂性和故事性的奇妙結合，在體驗音樂的美好時，將那種沉浸在幸福中的感覺以文字的形式記錄下來，化瞬間的感動為永恒。”確實是，對某些音樂家的軼聞、背景，他知道得不僅詳細，而且豐富。，連小澤征爾先生也發(fā)出驚嘆：“愛好音樂的朋友有許多，但春樹先生遠遠超出一般愛好者的范疇。自稱門外漢的村上，雖然從未接受過正統(tǒng)的音樂教育，但他對音樂的癡迷和鉆研不亞于某些專業(yè)的音樂家。文中的所謂“好音樂”是指帶給人美的享受的音樂，哪怕對別人來說它是“壞音樂”，但對喜歡它的人來說，它是“好音樂”。若硬要我在兩者中選擇一個，不論舍棄哪個，我的人生都不完滿。不過，這種不經(jīng)意的喜好還是可以粗略分類，這樣便發(fā)現(xiàn)村上最喜歡、最熱心的是爵士樂，其次對古典音樂也相當鐘情。翻閱小西慶太的《傾聽“村上春樹”——村上世界的旋律》，可以看出無論是1978年的處女作《且聽風吟》還是2005年的《東京奇譚集》，村上小說作品中出現(xiàn)的音樂曲名、音樂家、樂隊多達八百次，而像《挪威的森林》、《舞！舞！舞！》、《國境以南 太陽以西》、《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以及《去中國的小船》等書名就是取自西方音樂名，從古典、搖滾、pops、流行音樂到爵士樂，村上在自己的文學國度中建構起一座音樂王國，二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無關乎形式”直抵人心。雖然村上以實際并不存在的歌曲（至少沒錄唱片）為基礎，寫了一本自以為書名相同的小說，這雖然不能完全算作書名取自歌曲名，但是村上君的初衷很明顯：我就要以喜歡的歌手所唱的歌曲名為書名?！?選自村上春樹所寫《爵士樂群英譜》P104105。金科爾唱的，于是以此為基礎寫了那本書名叫《國境以南 太陽以西》的小說。 村上君在《爵士樂群英普》里說：“記憶中，《國境以南》是納特村上將歌曲化為陰翳的森林，化為幻滅的文風，化為感傷的直子，森林如歌曲一樣，陰翳卻也是生命、希望的象征，正如書中那句經(jīng)典——死，并非生的對立面，而是作為生的一部分永存。這首歌來自The Beatles在60年代演唱的單曲，當時風靡全球，歌曲透著對人生幻滅、對世界的迷惘感，小說的基調(diào)與歌曲的基調(diào)基本一致，幻滅、迷惘、沉淪以及自我救贖。他愛著直子，但直子其實一直愛著的是死去的木有，渡邊內(nèi)心十分苦悶彷徨，一方面念念不忘直子纏綿的病情與柔情，一方面又難以抗拒大膽活潑的綠子，直到直子自殺，渡邊徹底絕望崩潰，四處流浪，最后遇見直子的病友玲子，在她的鼓勵下，他決定重拾人生。”可見，The Dells的老歌直接助產(chǎn)了他的新小說的誕生，且不說小說里反復出現(xiàn)的舞曲，單看“舞，舞，舞“這書名，仿佛看到男孩牽著女孩，在悠然而又粗獷的旋律中，輕輕起舞，他們舞啊舞！音樂不停，舞步不停，只要盡情舞動就可以，村上君不正是想告訴我們：人生從不完美，但要不停地舞動下去，一刻也不能停息，正如音樂。村上君在《遠方的鼓聲》里曾說《舞！舞！舞！》的書名來自一支叫德爾茲（The Dells）的黑人樂隊老歌，先前有人推測這個書名取自“沙灘男孩”的“Dance,Dance,Dance”，對此他解釋到：“《舞！舞！舞！》動手之前就已確定書名，那時常聽The Dells這個黑人樂隊的老歌，粗獷、悠然，有種不可思議的黑人味兒， 在羅馬每天半聽半不聽地聽它的時間里，突然來了靈感，就以它為書名寫了起來。 村上君的處女作《且聽風吟》是先用英文寫作，然后又翻譯成日文，托林少華的福，大陸版的翻譯“且聽風吟”別有韻味，靜靜地側耳傾聽，感覺風正從耳畔掠過，像是吟唱的少女，同時也略帶灰色感傷的基調(diào)，書名使?jié)夂穸乃嚨囊魳窔庀涿娑鴣?，音樂基調(diào)也暗示了故事的色彩、情感基調(diào)——用音符訴說對一個人的懷念，曾經(jīng)珍視的人、感覺已然改變，一切就像風過不留痕，像一首令人懷念的老歌，透著許微的迷茫，且讓這風將“我”在酒吧撿到醉酒少女——這段還沒開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的戀情埋葬，讓風捎去眷戀、釋懷。說實話，個人覺得《1Q84》是村上君的鼎峰之作，雖是暢銷書，但似乎少了村上特有的韻味，若是林少華翻譯肯定能彌補施小煒精確卻失韻味的不足。林少華對村上的翻譯，妙在他將“村上式的神韻”——孤獨卻不悲劇傳達給讀者。如果讀過村上的書超過三本，你會發(fā)現(xiàn)“林少華”這個名字重復出現(xiàn)。”在我看來，中國的技巧型作家似乎更吃香，因為他們注重文章的精致、詞匯的新鮮、故事的方向性、主題的高質量、手法的趣味性以及資料佐證的精確性等，他們能寫出高質量的研論文章，若寫起小說來，自然通透感十之八九不如富有音律感的資質型作家。以爵士樂的方式即興演奏一個主題樂段，便能自然而然地產(chǎn)下一個主題樂段。其中，主業(yè)寫作和聽音樂如影隨形，可見音樂對村上君個人及其創(chuàng)作來說，如同雙胞胎，能感知彼此的氣息、溫度，并在實際的故事中水乳交融，再次合身。隨著處女作的發(fā)表，村上君知名度日漸提升，最終關閉酒吧，成為一名職業(yè)小說家，正如他在《身為職業(yè)小說家》里所描寫的，他每天的生活很規(guī)律：五六點早早起床，埋頭寫五六個小時，然后準備早餐，午休后常一邊聽音樂一邊看書或寫作，晚上出去散散步，有時也去跑步，早早入睡。臺灣著名作家楊照，在《永遠的少年——村上春樹與海邊的卡夫卡》一書中說：“不夸張地說，三十年來村上寫的，從頭到尾只有一個主題——意大利面、喝酒、聽音樂、總是聽著音樂的男人”。當時開這家店的動機就是為了能從早到晚聽音樂。據(jù)說酒吧的生意不算太忙，他每天忙完后或在人清少時，便一邊悠然地聽著爵士、古典音樂，一邊看書，有時也寫寫東西，他的處女作《且聽風吟》便是在這樣寬松、純凈的氛圍下誕生的。他給人的映象，似乎一直是個性格清靜的大學生，放學后在唱片店不緊不慢地搜集爵士樂、古典音樂唱片，然后再悠閑地踱到公寓，泡一杯茶，放下唱片的指針，拿起一本書，安然地一坐一個下午。按理說村上對美國的態(tài)度也是矛盾的，但縱觀他的創(chuàng)作風格、主題、內(nèi)容，反倒像個“在革命現(xiàn)場的局外人”、“異鄉(xiāng)的日本人”。就在兩次“安保斗爭”進行時，日本作為美國的從屬國，一方面隨著國內(nèi)經(jīng)濟的復蘇，想逐漸擺脫美國的控制，另一方面美國作為“保護國”，是日本汲取反抗資源的重要來源。日本制定“五五年體制”，開始自由民主黨數(shù)十年的一黨執(zhí)政；美日簽訂“安保條約”，由美國負責保護日本的安全，因為戰(zhàn)敗國日本同意“永久解除武裝”，沒有名義上的軍隊，只能設立自衛(wèi)隊。1968年他進入早稻田大學，與赤門東京大學旨在培養(yǎng)政府官僚型人才、慶應大學重在培養(yǎng)企業(yè)界人才相比，早稻田大學歷來是以文藝氣息濃厚而著稱。 這種“偽文藝青年”大多過著小資生活，享受著闊綽的物質條件，換句話說不滿足于“朱門酒肉臭”的生活，還想附庸風雅。正如小澤征爾所說：“我原本對所謂的唱片迷——也就是那些手頭有錢、擁有高級音響、收集了許多黑膠唱片的人——沒有什么好感。在《與小澤征爾共度的午后音樂時光》一書中村上在“第二次 卡耐基音樂廳的勃拉姆斯”一節(jié)中直言“我從十幾歲起就是個樂迷” 注：這句話來自P86《中場休息二：文學與音樂的關系》，系村上 本人親口陳述。孩童時全家移居西宮的大阪市郊，這里是他無拘無束的童年生活的開始，市郊自由閑散的生活環(huán)境，加之父母都是政治自由主義者，這些都間接為他“邊緣日本人”生活模型種下了因。 童年、大學、畢業(yè)后1949年1月12日，村上春樹出生于京都，早年生活在關西 即京都——大阪——神戶地區(qū)。他曾說：文章就像音樂，也可以通過字詞的組合、語句的組合、段落的組合、輕硬與輕重的組合、均衡與不均衡的組合、標點呼號的組合及語調(diào)的組合營造出節(jié)奏感。故作此文，借以研究村上春樹作品中文學與西方音樂水乳交融的關系。不是孤芳自傲，不是沉淪墮落，而是小酌細飲、慢慢悠悠的品味，“孤獨”成了自我的對話，無關功利的人生探索。 第一章 村上春樹及作品音樂性村上春樹是我青春期遇見的最值得信賴的寫者。相比其他譯本，林少華最能傳達村上那種難以言表的語言美感，所以本文二手研究資料主要從林少華入手，包括《林少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