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同時，作者還穿插了她的心理活動。到了第三階段，黛玉的思想感情被“只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你在幽閨自憐”等詩句激動得不能自已，心動神搖，如醉如癡。這時，以前讀過的感物傷春的詞句同時聯(lián)想起來，而且顯然也聯(lián)想到自己寄人籬下的處境，因此“心痛神馳，眼中落淚”，與《牡丹亭》等作品表達的情思產(chǎn)生了強烈的共鳴。在這里，心理描寫和人物外在行動描寫緊密交織，事件和情景融洽無間，讀者不知不覺地就被帶進了人物的精神世界。劉老老貽笑大觀園賈母這邊說聲?請?，劉姥姥便站起身來，高聲說道，老劉，老劉，食量大如牛：吃個老母豬，不抬頭!?說完，卻鼓著腮幫予，兩眼直視，一聲不語。眾人先還發(fā)怔，后來一想，上上下下都一齊哈哈大笑起來。湘云掌不住，一口茶都噴出來。黛玉笑岔了氣，伏著桌予只叫：?唆喲！?寶玉滾到賈母懷里，賈母笑的摟著叫?心肝?，王夫人笑的用手指著風(fēng)姐兒，卻說不出話來。薛姨媽也掌不住，口里的茶噴了探春一裙子。探春的茶碗都合在迎春身上。惜春離了坐位，拉著她奶母，叫?揉揉腸子?。地下無一個不彎腰曲背，也有躲出去蹲著笑的，也有忍著笑上來替他姐妹換衣裳的。獨有鴛鴦二人掌著，還只管讓劉老老。劉老老拿起箸來，只覺不聽使，又道：?這里的雞兒也俊，下的這蛋也小巧，怪俊的。我且得一個兒!?眾人方住了笑，聽見這話，又笑起來，賈母笑的眼淚出來，只忍不??；琥珀在后捶著。賈母笑道：?這定是鳳丫頭促俠鬼兒鬧的!快別信他的話了。?那劉老老正夸雞蛋小巧，鳳姐兒笑道：?一兩銀子一個呢!你快嘗嘗吧，冷了就不好吃了。?劉老老便伸筷子要夾，那里夾的起來?滿碗里鬧了一陣，好容易撮起一個來，才伸著脖子要吃，便又滑下來，滾在地下。忙放下筷子，要親自去揀，早有地下的人揀出去了。劉老老嘆道：?一兩銀子也沒聽見個響聲兒就沒了!?眾人已沒心吃飯，都看著他取笑。賈母又說：?誰這會子又把那個筷子拿出來了，又不請客擺大筵席!都足鳳丫頭支使的!還不換了呢。?地下的人原不曾預(yù)備這牙筋，本是鳳姐和鴛鴦拿了來的，聽如此說，忙快過去了，也照樣換上一雙烏木鑲銀的。劉老老道：?去了金的，又銀的，到底不及俺們那個伏手。?鳳姐兒道：?菜里要有毒，這銀子下去了就試的出來。?劉老老道：?這個菜里有毒，我們那些都成了砒霜了!那怕毒死了，也要吃盡了。?賈母見他如此有趣，吃的又香甜，把自己的菜也都端過來給他吃。又命一個嬤嬤來，將各樣的菜給板兒夾在碗上。選自《紅樓夢》第四十回，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1957年版這個片斷選自《紅樓夢》第四十回，寫劉老老在賈府宴上的表演以及人們的反應(yīng)。劉老老受風(fēng)姐、鴛鴦的指使，等賈母說了聲“請”，便大出洋相，說俏皮話，做滑稽相。這太出人意外，因此“眾人先還發(fā)怔，后來一想，上上下下都一齊哈哈大笑起來”。我們知道，繪畫是空間藝術(shù)，它能在同一畫面上同時表現(xiàn)出不同人物的形態(tài)和神情，而小說則需先承后續(xù)，不能同時描繪出不同人物的形象。但是，曹雪芹在這里卻發(fā)揮了注此寫彼，一擊多鳴的神奇技巧。打破了小說時間藝術(shù)的局限，將時間和空間結(jié)合起來，仿佛能在同一時間把同一空間的種種情景描繪出來。他既寫出“上上下下都一齊哈哈大笑”的一致反映，又根據(jù)人物的身份、性格等，把握住笑時人物最富特征的神態(tài)，一句話寫一個人物，造成電影蒙太奇的效果，使人物不同的笑態(tài)幾乎在同一時間呈現(xiàn)出來，讀者仿佛在一瞬間既看到眾人哈哈大笑的全景，又看到人物不同的笑態(tài)：纖弱的黛玉“笑岔了氣，伏著桌子只叫“噯喲!’”，從小受著賈母嬌慣的寶玉則笑得“滾到賈母懷里”，王夫人已明白這都是鳳姐導(dǎo)演的，因此“笑的用手指著風(fēng)姐兒，卻說不出話來”，而“地下人”由于身份有別，“有躲出去蹲著笑的，也有忍背笑上來替他姐妹換衣裳的”??曹雪芹這種將生活場景同時展開、相互顯現(xiàn)的藝術(shù)本領(lǐng)實在是超群出眾。在這個短短的片斷里，曹雪芹還深刻地表現(xiàn)了劉老老、王熙風(fēng)等人的性格特征。我們知道，賈母長期生活在榮國府，精神上不免膩味，而劉老老這個“遠房親戚對于她來說正是精神上的一種“野味兒”。一向善于奉承討好賈母的王熙風(fēng)明白這一點，她當(dāng)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因此導(dǎo)演出這出滑稽戲，以取笑劉老老來取悅賈母。劉老老知道鳳姐的用意，無奈出身貧寒，有求于人，因而故意裝瘋賣傻，盡情表演，“哄著老太太開個心兒?！钡?，作者基本上沒有把劉老老寫成樂于供人玩弄的“女清客”，而是既寫出她可笑的一面，又寫出她值得同情的一面。劉老老不甘犧牲而又不得不成為風(fēng)姐奉獻給賈母的犧牲，這正是她的悲劇所在。因此，她的俏皮話既是供人取笑酌，又是暗含譏諷的，表現(xiàn)了她不安于丑角的情緒。她的言談，既是恭維富人，也是嘲諷富人，既有窮人的自卑，又有窮人的自負(fù)。如對筷子的議論：“去了金的，又是銀的，到底不及俺們那個伏手?！睂Σ说淖h論：“這個菜里有毒，我們那些都成了砒霜了!那怕毒死了，也要吃盡了?！边@些言談都表現(xiàn)出劉老老性格、思想的兩重性。賈寶玉觸景生癡情寶玉也正要去瞧黛玉，起身拄拐，辭了他們，從沁芳橋一帶堤上走來，只見柳垂金線，桃吐丹霞，山石之后，一株大杏樹，花已全落，葉稠陰翠，上面已結(jié)了豆子大小的許多小杏。寶玉因想道：?能病了幾天，竟把杏花辜負(fù)了!不覺倒‘綠葉成蔭子滿枝’了!?因此仰望杏子不舍。又想起邢岫煙已擇了夫婿一事：雖說男女大事，不可不行，但未免又少了一個好女兒，不過二年，便也要?綠葉成蔭子滿枝?了；再過幾日，這杏樹子落枝空，再幾年，岫煙也不免烏發(fā)如銀，紅顏似縞。因此，不免傷心，只管對杏嘆息。正想嘆時，忽有一個雀兒飛來，落于枝上亂啼。寶玉又發(fā)了呆性，心下想道：?這雀兒必定是杏花正開時他曾來過，今見無花空有葉，故也亂啼。這聲韻必是啼哭之聲，可恨公冶長不在眼前，不能問他。但不知明年再發(fā)時，這個雀兒可還記得飛到這里來與杏花一會不能??選自《紅樓夢》第五十八回，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1957年版這個片斷選自《紅樓夢》第五十八回。這段描寫把蘇東坡“花褪殘紅青杏小”的詞句和杜牧“狂風(fēng)吹盡深紅色，綠葉成蔭子滿枝”的詩句加以熔化，并且重重地染上一層賈寶玉的情感的色彩，從而創(chuàng)造了一個新的意境，給人以新的美感。我們知道，《紅樓夢》中的景物描寫絕不獨立于人物性格和情節(jié)發(fā)展而單獨存在，這段描寫就正是和寶玉的性格特征、思想感情交融在一起的。寶玉對婦女有一種異乎尋常的看法，他認(rèn)為：“女孩兒未出嫁，是顆無價之寶珠；出了嫁，不知怎么就變出許多不好的毛病來，雖是珠子，卻沒有光彩寶氣，是顆死珠子；再老了，更變的不是珠子，竟是魚眼睛了。”這種看法表明寶玉對青年女子有一種純潔的“癡情”，以與她們長年廝守為賞心樂事。同時，寶玉又具有詩人的氣質(zhì)和才情，往往睹物生情，聯(lián)想新奇，不為人們所理解，以“癡”著稱。小說在這里根據(jù)他的性格、稟賦和才情，安排了一系列景物，以喚起他心中的意緒，情隨景生，達到“物色之動，心亦搖焉”(劉勰語)的境界。本來，“柳垂金線，桃吐丹霞”的季節(jié)，杏樹花落結(jié)果，葉稠陰翠，這是正常現(xiàn)象，在別人的眼中只是尋常的景物，但寶玉卻另有一番心思。他“望杏不舍”，“對杏嘆息”，由落花結(jié)子而聯(lián)想到岫煙擇婿、生子、烏發(fā)如銀，紅顏似縞，不由得對人生發(fā)出感傷的慨嘆。寶玉對雀惜花的一席話，是他預(yù)感到與眾姊妹、丫環(huán)歡聚廝守的日子越來越短，因而心情沉重、憂傷而發(fā)的。這里，杏樹和岫煙、雀兒和寶玉渾然一體，一枝一葉—子，一啼一叫一嘆，都注滿了寶玉悲嘆的情思和意緒，構(gòu)成了深刻顯現(xiàn)寶玉感傷情懷的生動意境。這段描寫融情入景，以景寫情，不僅表現(xiàn)了人物特有的感情，而且充分體現(xiàn)出人物的性格，加重了作品的抒情氣氛，富有濃郁的詩意美。憨湘云醉眠芍藥正說著，只見一個小丫頭笑嘻嘻的走來，說：?姑娘們快瞧，云姑娘吃醉了，圖涼快，在山子后頭一塊青石板磴上睡著了！?眾人聽說，都笑道：?快別吵嚷。?說著，都走來看時，果見湘云臥于山石僻處一個石磴子上，業(yè)經(jīng)香夢沉酣，四面芍藥花飛了一身，滿頭臉衣襟—上皆是紅香散亂。手中的扇子在地下，也半被落花埋了，一群蜜蜂蝴蝶鬧嚷嚷的圍看。又用鮫帕包了一包芍藥花瓣枕著。眾人看了，又是愛，又是笑，忙上來推喚攙扶。湘云口內(nèi)猶作睡語說酒令，嘟嘟囔囔說：?泉香酒冽……醉扶舊——宜會親友。?眾人笑推他說道：?快醒醒兒，吃飯去。這潮磴上還睡出病來呢!?湘云慢啟秋波，見了眾人，又低頭看了一看自己，方知是醉了。原是納涼避靜的，不覺因多罰了兩杯酒，嬌娜不勝，便睡著了，心中反覺自悔。選自《紅樓夢》第六十二回，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1957年版“湘云醉眠”是《紅樓夢》里的著名篇章，向為詩家畫人筆下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題材。史湘云是賈母史太君娘家的侄孫女，常來賈府作客。她在大觀園內(nèi)以其瀟灑脫俗、言舉豪爽、襟懷坦蕩、才華橫溢而自成一格。作為高門大戶中的閨閣小姐，似乎應(yīng)持重如寶釵，清高如黛玉，馴順如迎春，??可吏湘云偏是“英豪闊大寬宏量，”羨真名士之風(fēng)流，厭假清高之矯作。而她的這一不同凡響的性格特征在“醉臥”一節(jié)中得到了充分的展示。一日，正值寶玉寶琴岫煙平兒的人生日。紅香圃內(nèi)，筵開玳瑁，褥設(shè)芙蓉，群美聚首，吃酒行令。只見滿廳內(nèi)紅飛翠舞，玉動珠搖。人人興濃趣足，個個臉飛紅霞。待眾人盡歡起席，卻不見了湘云姑娘。良久方有一丫頭來報：“云姑娘吃醉了，圖涼快，在山子后頭一塊青石板磴上睡著了!”丫頭的一句話，不僅道出了湘云的去，而且提出了這段場景的“領(lǐng)”一醉眠；她那“笑嘻嘻”的情態(tài)，就已透露出湘云醉眠之態(tài)勢的“可笑可愛”的信息，因而引起了大家的興趣。眾人近前一看，果見湘云以山石為障，以石磴為床，正“香夢沉酣?！币陨衔目芍?，那紅香圃內(nèi)，并非無憩息之新，床褥之便，她何以偏偏藉石而眠?只因酒酣胸膽，體熱臉燥，來此是為了“圖涼快”。而大家閨秀大白天在園中的青石板上睡覺，這是園中其他姑娘做不出來的，非湘云莫屬。因此這正是她豪爽、曠達性格的自然流露。那“夢”前的一個“香”字，則可以說寫盡了從她臉上流溢出來的怡情愜意。本來，醉臥石磴、香夢沉酣就已使湘云憨態(tài)可掬了，可人本無意，南風(fēng)有情，她周遭那一叢叢芍藥花被輕風(fēng)拂落，紛紛揚揚，偏又飛了她一身，“滿頭臉衣襟上皆是紅香散亂”，連落在地下的扇子也“半被花埋。這紅艷艷的芍藥花瓣，為她那嬌體華顏又平添了許多色彩，真令人愛煞憐煞。而“紅香散亂”，一詞用得妙極，芍藥那鮮美欲滴之色，芳馨馥郁之味和繽紛飛揚之狀仿佛就要破卷而出，迎面撲來，使人產(chǎn)生出親臨其境之感。湘云生就閉月羞花之貌，再讓醇醪給粉臉染上紅暈，加那一臉一身的花瓣，構(gòu)成了一幅充滿詩情畫意的艷麗圖畫。難怪那一群群蜜蜂蝴蝶將這花如人、人似花、花人合一的尤物“鬧嚷嚷的圍著?！弊钅鼙憩F(xiàn)閨閣才子情致和勾畫湘云瀟灑秀逸性格特征的，是她“用鮫帕包了一包芍藥花瓣枕著”，并且當(dāng)其被人攙扶起來時，口內(nèi)嘟嘟嚷嚷“猶作睡語說酒令”：“泉香酒冽，??醉扶歸——宜會親友”。在大觀園的女兒國中，這樣新奇獨特的舉動，這樣嬌憨放達的情態(tài)，只能屬于史湘云，而決不會有第二個。接著作者描寫了湘云初醒后的一連串心理活動和態(tài)勢。她“慢啟秋波，見了眾人，又低頭看了自己，方知是醉了”，并對此而“自悔”?！奥龁⑶锊ā睒O盡其香夢方醒時的嬌娜慷懶之態(tài)；看了眾人且看了自己方知“醉”，說明她尚處于不知此時為何時，不知此地為何地的似醒非醒的狀態(tài)。只有當(dāng)她為“多罰了兩杯酒，嬌娜不勝，便睡著了”而“自悔”時，她才算是完全清醒了。而她的“自悔”，表明即使豪爽曠達如湘云者，身上仍免不了大家閨秀所有的莊重、矜持?！都t樓夢》故事情節(jié)“木石前盟”：三生石畔有絳珠草一棵，得到赤霞宮神瑛侍者灌溉，修成形體，后來神瑛侍者要下凡，這絳珠仙子就打算也下凡同歷塵緣。也就是“還淚”的故事。（見第一回）“寶黛初會”: 林黛玉別父進京都，初次見到賈寶玉，先是聽見丫環(huán)笑道“寶玉來了”，之后寶玉近來，林黛玉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何以眼熟至此？”，寶玉先去見了他媽，有換了衣服，賈母叫他來見過“遠客”，寶玉也說“這個妹妹我曾見過的”，又問黛玉讀過什么書，名字是什么，有玉沒有？聽得黛玉說沒有玉，便一時氣惱，把玉摔在地上，引得大家慌亂不已。（見第三回）劉姥姥一進榮國府：劉姥姥帶著孫子板兒進榮國府想討些錢，先找到以前王夫人的陪房周瑞家的，經(jīng)她引見，見到了王熙鳳，得了二十兩銀子，歡天喜地的回去了。（見第六回）鳳姐弄權(quán)鐵檻寺：因秦可卿葬禮，鳳姐和賈寶玉在鐵檻寺歇息，老尼乘機求鳳姐運用賈家權(quán)勢幫長安府李衙內(nèi)強娶張金哥。王熙鳳要他出了三千兩銀子，后叫家丁來旺兒假托賈璉名義，修書一封，把此事辦了。（見十五回）元妃省親：賈元春才選鳳藻宮，可以回家省親。賈家花了大把銀子蓋了省親別院，待元妃省親，元妃見了親人，游了園子，題了匾額，又命寶玉和眾姐妹做了詩，黛玉幫賈寶玉作了一首，得到元妃贊賞。（見十七回）共讀西廂：眾人接元妃命搬進大觀園（也就是省親別院）居住，賈寶玉在沁芳閘看西廂，黛玉葬花經(jīng)過，寶玉深知黛玉為人，與黛玉共讀西廂，黛玉越看越愛，看完后還默默記誦。寶玉用西廂中詞句形容黛玉，引起黛玉生氣，后又和好，兩人一起葬了花。（見二十三回）黛玉葬花：芒種時節(jié)，大觀園中眾姐妹祭花神，黛玉想起之前那天晚上去看寶玉時，晴雯沒開門，一時感懷身世，于是有了千古傳世的葬花之舉，今天恰逢餞花之期，便躲了眾人來到昔日葬桃花的地方，更不由感花傷己，感嘆“儂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儂知是誰”，“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的凄傷身世，不覺已悲痛地倒在了葬花坡之上。寶玉尋找黛玉，聽到了《葬花吟》，一時癡了。（見二十七回）寶玉挨打：忠順王府遣人來見賈政說寶玉私藏了忠順王爺?shù)膽蜃邮Y玉涵，引得賈政大怒，又趕上賈環(huán)向賈政告狀說寶玉逼死了王夫人的丫環(huán)金釧，賈政氣急，于是打了寶玉。（見三十三回）建海棠詩社：賈政出遠門，探春起了興要建詩社，趕上賈蕓送了兩盆海棠花來，于是取名“海棠社”，各人都取一個別號，李紈主持，拈了“盆，魂，痕，昏”四字，門字韻，一炷香時間。眾人對寶釵黛玉的詩誰更好難以決斷，寶玉排末。（見三十七回）香菱學(xué)詩：薛蟠被柳湘蓮打了后遠游做生意，香菱搬進大觀園與寶釵同住，寶釵不肯教她作詩，她便求了黛玉。黛玉拿了一些自己勾劃過的好的詩集給她看，給她講作詩的道理，鼓勵她講讀詩的心得，并叫她做了詩來給她看。做了兩首都不滿意，后天天想著作詩，于夢中得了一首，得到黛玉贊賞，正式邀請她進詩社。:香菱學(xué)詩大致可分三個步驟：首先是拜黛玉為師，并在黛玉指導(dǎo)下細(xì)細(xì)品味王維詩；其次是一邊讀杜甫詩，一邊嘗試作詩；其三是經(jīng)歷了兩次失敗，終于成功。（見第四十八回）這是我認(rèn)為書中最體現(xiàn)黛玉之樂于助人的情節(jié)。1探春理家：王熙鳳小月，身子病弱，交與探春、寶釵、李紈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