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dǎo)讀】我總覺得自己是一個流浪者。19歲那年我離開了杭州城。水光瀲滟、山色空濛的西子湖畔是我的出生地。里水路的江南小鎮(zhèn)洛舍是我的外婆家。然而,我只是杭州的一個過客,我的祖籍在廣東新會。一起回過廣東老家。老家有翡翠般的小河、密密的甘蔗林和神秘幽靜的榕樹島,夕陽西下時,我看見大翅長脖的白鸛灰鸛急急盤旋回巢,巨大的榕樹林上空遮天蔽日,鳥聲盈盈。聞名于世的小鳥天堂。新會縣世為葵鄉(xiāng),小河碧綠的水波上,一串串細(xì)長的小船滿載清香彌。但老家于我,卻已無故園的感覺。至說不出一句完整地道的家鄉(xiāng)方言。我和我早年離家的父親,猶如被放逐的棄兒,在陌生的。鄉(xiāng)音里,茫然尋找辨別著這塊土地殘留給自己的根性。而外婆早已過世了。移民來自洛陽,洛陽人之舍,謂之洛舍。所以對于我從小出生長大的杭州城,便有了一種隱隱的隔膜和猜疑。每次我回杭州探望父母,在嘈雜喧鬧的街巷里,自己身上那種從遙遠(yuǎn)的異地帶來的“生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