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所害莫如 楚 ， 楚 強(qiáng)則秦 弱， 秦 強(qiáng)則 楚 弱，其勢(shì)不兩立。故為大王計(jì)，莫如從親以孤 秦 。臣請(qǐng)令 山 東之國(guó) 〔令，使也。〕 奉四時(shí)之獻(xiàn)，以承大王之明詔；委社稷，奉宗廟 ，練士厲兵，在大王之所用之。故從親則諸侯割地以事 楚 ，衡合則 楚 割地以事 秦 ，〔衡，讀曰橫?！?此兩策者相去遠(yuǎn)矣，大王何居焉？”楚王 亦許之。 于是 蘇秦 為從約長(zhǎng)，并相六國(guó)，北報(bào) 趙 ，車(chē)騎輜重?cái)M于王者。 〔 康 曰：輜重，載物車(chē)也。行者之車(chē)，總曰輜重。 《 韻書(shū) 》 曰：輜，庫(kù)車(chē)也。 《 考異 》 曰： 《 史記 蘇秦傳 》 ：“ 秦 兵不敢窺 函谷關(guān) 十五年?！庇衷?；“其后 秦 使 犀首 欺 齊 、 魏 ，與共伐 趙 ， 蘇秦 去 趙 而從約皆解?！?齊 、 魏 伐 趙 ，敗從約，止在明年耳。其自相違戾如此！ 《 秦本紀(jì) 》 ：“ 惠文王 七年， 公子 卬 與 魏 戰(zhàn)，虜其將 龍賈 ，”后二年事耳；烏在其不窺 函谷十五年乎 ！此出于游談之士夸大 蘇秦 而云爾。今不取?！? 4齊威王 薨，子 宣王辟?gòu)?qiáng) 立；知 成侯 賣(mài) 田忌 ， 〔事見(jiàn)上二十八年?！?乃召而復(fù)之。 5燕文公 薨，子 易王 立。 〔 《 謚法 》 ：好更改舊曰易?！? 6 衛(wèi)成侯 薨，子 平侯 立 〔 《 謚法 》 ：治而無(wú) 眚 曰平；執(zhí) 事有制曰平；布 綱治紀(jì)曰平；又曰：惠無(wú)內(nèi)德曰平。〕 三十七年 己丑 公元前三三二年 1秦惠王 使 犀首 欺 齊 、 魏 ，與共伐 趙 ，以敗從約， 趙肅侯 讓 蘇秦 ， 蘇秦 恐，請(qǐng)使 燕 ，必報(bào) 齊 。 蘇秦 去 趙 而從約皆解。 趙 人決 河 水以灌 齊 、 魏 之師， 齊 、 魏 之師乃去。 2 魏 以 陰晉 為和于 秦 ，實(shí) 華陰 。 〔 《 班志 》 ， 華陰 ，故 陰晉 ， 秦惠文王 五年更名 寧秦 ， 漢高帝 改曰華陰縣 ，屬 京兆 ，以其地在 華山 之陰也。 宋白 曰： 華陰 分 秦 、 晉 之境：邊 晉 之西，則曰 陰晉 ；邊 秦 之東，則曰 寧秦 。〕 3齊王 伐 燕 ，取十城；已而復(fù)歸之。 三十九年 辛卯 公元前三三零年 1秦 伐 魏 ，圍 焦 、 曲沃 。 〔 《 班志 》 ， 弘農(nóng)郡陜縣 有 焦城 ， 《 左傳 》 所謂“ 晉 與 秦焦 、 瑕 ”者也。 《 括地志 》 ： 焦 在 陜城 東百步。 曲沃 在 陜 西南三十二里，因 曲沃水 為名。 鄜道元 曰：案 《 春秋 》 文公 十三年， 晉侯 使 詹嘉 處 瑕 ，守 桃林 之塞以備 秦 ，時(shí)以 曲沃 之官守之，故 曲沃 之名遂為積古之傳。 宋白 曰： 焦 ，古 焦國(guó) ?！?括地志 》 ： 焦城 在 陜城 東北百步，因 焦水 為名； 周 同姓所封?！?魏 入 少梁 、 河西 地于 秦 。 〔二十九年，魏 已使使獻(xiàn) 河西 于 秦 以和，今乃入其地。〕 四十年 壬辰 公元前三二九年 1 秦 伐 魏 ，渡 河 ，取 汾陰 、 皮氏 ， 〔 《 班志 》 ， 汾陰縣 屬 河?xùn)|郡 。 皮氏縣 ，故 耿國(guó) ， 晉獻(xiàn)公 以封 趙夙 者也，亦屬 河?xùn)|郡 ?！?括地志 》 ， 汾陰 故城，在 蒲州汾陰縣 北九里， 皮氏 故城，在 絳州龍門(mén)縣 西百八十步。〕拔 焦 。 2楚威王 薨，子 懷王 槐 立。 〔 《 謚法 》 ：慈仁短折曰懷；又懷，思也。 〕 3宋公 剔成 之弟 偃 襲攻 剔成 ； 剔成 奔 齊 ， 偃 自立為君。〔剔，他歷翻?！? 四十一年 癸巳 公元前三二八年 1秦 公子華 、 張儀 帥師圍 魏 蒲陽(yáng) ，取之。 〔 《 史記正義 》 曰： 蒲陽(yáng) 在 隰州隰川縣 ， 蒲邑 故城是也?！硰垉x 言于 秦王 ，請(qǐng)以 蒲陽(yáng) 復(fù)與 魏 ，而使 公子繇 質(zhì)于 魏 。 儀 因說(shuō) 魏王 曰：“ 秦 之遇 魏 甚厚， 魏不可以無(wú)禮于 秦 。” 魏 因盡入 上郡 十五縣以謝焉。 〔 《 括地志 》 曰： 上郡 故城在 綏州上縣 東南五十里，魏 、 秦 之 上郡 地也。 《 史記正義 》 曰：按 鄜 、 坊 、 丹 、 延 等州，北至 固陽(yáng) ，盡 上郡 地。 魏 筑長(zhǎng)城界 秦 ，自 華鄭縣 濱 洛 至 慶州洛源縣 自于山，即東北至 勝州固陽(yáng) ，東至 河西上郡 之地，盡入于 秦 。 秦 之與 魏 者小， 魏 之謝 秦 者大，史言 張儀 為 秦 計(jì)者甚巧?！?張儀 歸而相 秦 。 四十二年 甲午 公元 前三二七年 1 秦 縣 義渠 ，以其君為臣。 〔 義渠 ，西戎國(guó)名， 秦 取之以為縣。 《 班志 》 ， 義渠道 屬 北地郡 。 《 括地志 》 ： 寧 、 慶 、 原 三州， 秦 之 北地郡 也?！? 2秦 歸 焦 、 曲沃 于 魏 。 〔既取而復(fù)歸之。 秦 之于 魏 ，若玩弄嬰兒于掌股之上耳?！? 四十三年 乙未 公元前三二六年 1 趙肅侯 薨： 〔 《 索隱 》 曰：肅侯，名 語(yǔ) 。〕 子 武靈王 立；置博聞師三人，左、右司過(guò)三人，先問(wèn)先君貴臣 肥義 ，加其秩。 〔 《 索隱 》 曰： 武靈王 ，名 雍 。 《 姓譜 》 ： 肥姓 ， 肥子 之后，以國(guó)為姓?！? 四十四年 丙申 公元前三二五年 1夏，四月，戊午， 秦 初稱王。 2衛(wèi)平侯 薨，子 嗣君 立。 衛(wèi) 有 胥靡 亡之 魏 ， 〔 《 漢書(shū)音義 》 曰：胥，相也。靡，隨也。古者相隨坐輕刑之名，謂罪不至于撲刑者，令衣褐帶索，相隨以執(zhí)役。 朱元晦 曰：胥靡者，連鎖役作也?！?因?yàn)?魏王 之后治病。 嗣君 聞之，請(qǐng)以五十金買(mǎi)之。五反， 魏 不與，乃以 左氏 易之。左右諫曰：“夫以一都買(mǎi)一胥靡，可乎？” 嗣君 曰：“非子所知也！夫治無(wú)小，亂無(wú)大。法不立，誅不必，雖有十 左氏 ，無(wú)益也。法立，誅必，失十 左氏 ，無(wú)害也?！?魏王 聞之曰：“人主之欲，不聽(tīng)之不祥?！币蜉d而往，徒獻(xiàn)之。 〔此學(xué)申、韓者為之說(shuō)耳?！? 四十五年 丁酉 公元前三二四年 1秦 張儀 帥師伐 魏 ， 取 陜 。 〔 《 班志 》 ， 陜縣 屬 弘農(nóng)郡 ，故 虢國(guó) 。 北虢 在 大陽(yáng) ， 東虢 在 滎陽(yáng) ， 西虢 在雍州 。 周 、 召 分 陜 而治，即此 陜 也?！? 2 蘇秦 通于 燕文公 之夫人， 易王 知之。 蘇秦 恐，乃說(shuō) 易王 曰：“臣居 燕 不能使 燕 重，而在 齊 則 燕 重?！?易王 許之。 〔 《 謚法 》 ：好更改曰易。 《 注 》 ：變故改常?！?乃偽得罪于 燕 而奔 齊 ， 齊宣王 以為客卿。 蘇秦 說(shuō) 齊王 高宮室，大苑囿，以明得意，欲以敝 齊 而為 燕 。 〔為后齊大夫殺蘇秦張本?！? 四十六年 戊戌 公元前三二三年 1 秦 張儀 及 齊 、 楚 之相會(huì) 嚙桑 。 〔 服虔 曰： 嚙桑 ， 翟 地。 徐廣 曰：在 梁 與 彭城 之間。 裴骃 曰： 晉地。 《 索隱 》 曰： 衛(wèi) 地。余 按 漢武帝 《 瓠子歌 》 曰：“ 嚙桑 浮兮 淮 、 泗 滿，”及塞決 河 而 梁 、 楚 之地復(fù)寧，無(wú)水災(zāi)。 后漢 王梁 擊 佼強(qiáng) 、 蘇茂 于 楚 、 沛 間，拔 大梁 、 嚙桑 ，則 徐 說(shuō)為近之。〕 2韓 、 燕 皆稱王。 趙武靈王 獨(dú)不肯，曰：“無(wú)其實(shí)，敢處其名乎？”令國(guó)人謂己曰君。 〔 趙武靈王 之不肯稱王，非守君臣之分，居之以謙也，將求其所大欲而力未能稱心也。〕 四十七年 己亥 公元前三二二年 1 秦 張儀 自 嚙桑 還而免相，相魏。 〔免相，免秦相而相魏?！?欲令 魏 先事 秦 而諸侯效之； 魏王 不聽(tīng)。 秦王 伐 魏 ，取 曲沃 、 平周 ， 〔此 曲沃 在 河?xùn)| ， 晉桓叔 所封之邑； 漢武帝 改名 聞喜 。《 史記正義 》曰： 絳州桐鄉(xiāng)縣 ， 晉曲沃邑 。 《 十三州志 》 ：古 平周邑 在 汾州介休縣 西四十里。〕 復(fù)陰厚 張儀 益甚。 四十八年 庚子 公元前三二一年 1王崩，子 慎靚王 定立。 2燕易王 薨，子 噲 立。 3 齊王 封 田嬰 于 薛 ， 〔 《 班志 》 ， 薛縣 屬 魯國(guó) ， 夏奚仲 之國(guó)；后遷于 邳 ， 仲虺 居之。 《 括地志 》 ：故 薛城 在今 徐州滕縣 界。 《 史記正義 》 曰： 薛 故城在今 徐州滕縣 南四十四里?！?號(hào)曰 靖郭君 。 〔 杜佑 曰： 戰(zhàn)國(guó) 之際， 秦 、 項(xiàng) 之間，權(quán)設(shè)班寵有加賜邑封君者，蓋假其位號(hào)，或空受其爵，如 靖郭 、 武安 之類是也。至 漢 尤多，蓋在封爵之外別加美號(hào)。 《 史記 列傳 》 云： 嬰 謚為 靖郭君 。 《 索隱 》 曰： 靖郭 ，或封邑號(hào)，故 漢 駟鈞封 靖郭侯 ?！?靖郭君 言于 齊王 曰：“五官之計(jì)。不可不日聽(tīng)而數(shù)覽也?！?〔 《 記 曾子問(wèn) 》 ：諸侯出，命國(guó)家五官而后行。 《 注 》 云：五官，五大夫典事者。命者，敕之以其職。 《 正義 》 云：案太宰職云：建其牧，立其監(jiān)，設(shè)其參，傅其伍，是諸侯有三卿、五大夫。 《 經(jīng) 》 云五官，故云五大夫。以屬官大夫，其數(shù)眾多，直云五者，據(jù)典國(guó)事言之。不云命卿者，或從君出行，或雖在國(guó)留守，總主群吏，如三公然，不專主一事，且尊之。既命五大夫，則卿亦命之可知，故不顯言命卿也。余謂此所謂五官，蓋亦言典事五大夫也?！惩鯊闹灰讯鴧捴?，悉以委 靖郭君 。 靖郭君 由是得專 齊 之權(quán)。 靖郭君 欲城 薛 ，客謂 靖郭君 曰：“君不聞海大魚(yú)乎？網(wǎng)不能止，鉤不能牽，蕩而失水，則螻蟻制焉。今夫 齊 ，亦君之水也。君長(zhǎng)有 齊 ，奚以 薛 為！茍為失 齊 ，雖隆 薛 之城到于天，庸足恃乎！”乃不果城。 〔隆，高也，崇也。庸，常也?！? 靖郭君 有子四十人，其賤妾之子曰 文 。 文 通儻饒智略， 〔通，達(dá)也。儻，倜儻卓異也。饒智略，言智略有余也。〕 說(shuō) 靖郭君 以散財(cái)養(yǎng)士。 靖郭君 使 文 主家待賓客，賓客爭(zhēng)譽(yù)其美，皆請(qǐng) 靖郭君 以 文 為嗣。 靖郭君 卒， 文 嗣為 薛公 ，號(hào)曰 孟嘗君 。 〔 《 史記列傳 》 曰：謚曰 孟嘗君 。 《 索隱 》 曰：號(hào)曰 孟嘗君 ；曰謚，非也。孟，字；嘗，邑名。 嘗邑 在 薛 之旁。〕 孟嘗君 招致諸侯游士及有罪亡人，皆舍業(yè)厚遇之， 〔舍業(yè)，為之筑舍，立居業(yè)也?！?存救其親戚，食客常數(shù)千人，各自以為 孟嘗君 親己，由是 孟嘗君 之名重天下。 臣 光 曰：君子之養(yǎng)士，以為民也。 《 易 》 曰：“圣人養(yǎng)賢，以及萬(wàn)民?！?〔 《 頤卦 彖 》辭也?！?夫賢者，其德足以敦化正俗，其才足以頓綱振紀(jì)． 〔頓，謂整頓。〕 其明足以燭微慮遠(yuǎn)，其強(qiáng)足以結(jié)仁固義；大則利天下，小則利一國(guó)。是以君子豐祿以富之，隆爵以尊之；養(yǎng)一人而及萬(wàn)人者，養(yǎng)賢之道也。今 孟嘗君 之養(yǎng)士也，不恤智愚，不擇臧否，盜其君之祿， 以立私黨，張?zhí)撟u(yù)，上以侮其君，下以蠹其民，是奸人之雄也，烏足尚哉！ 《 書(shū) 》 曰：“ 受 為天下逋逃主、萃淵藪?！贝酥^也。 4孟嘗君 聘于 楚 ， 楚王 遺之象床。 登徒直 送之， 〔象床，以象齒為之。 登徒 ，姓也； 直 ，其名?！巢挥校^ 孟嘗君 門(mén)人 公孫戌 曰：“象床之直千金，茍傷之毫發(fā)，則賣(mài)妻子不足償也。足下能使仆無(wú)行者，有先人之寶劍，愿獻(xiàn)之?！?公孫戌 許諾， 〔 《 姓譜 》 ： 公孫氏 出于 黃帝 。 《 釋名 》 曰：劍，檢也，所以防檢非常也。戌，音恤。償，報(bào)也。以言許人曰諾?！?入見(jiàn) 孟嘗君 曰：“小國(guó)所以皆致相印于君者，以君能振達(dá)貧窮，存亡繼絕，故莫不悅君 之義，慕君之廉也。今始至 楚 而受象床，則未至之國(guó)將何以待君哉！” 孟嘗君 曰：“善。”遂不受。 公孫戌 趨去，未至中閨， 〔宮中小門(mén)曰閨，上圓下方如圭，故謂之閨?！?孟嘗君 召而反之，曰：“子何足之高，志之揚(yáng)也？” 公孫戌 以實(shí)對(duì)。 孟嘗君 乃書(shū)門(mén)版曰：“有能揚(yáng) 文 之名，止 文 之過(guò)，私得寶于外者，疾入諫！” 臣 光 曰：“ 孟嘗君 可謂能用諫矣。茍其言之善也，雖懷詐諼之心，猶將用之，況盡忠無(wú)私以事其上乎！ 《 詩(shī) 》 云：“采葑采菲，無(wú)以下體。” 〔 《 詩(shī) 邶 谷風(fēng) 》 之辭?！?毛氏傳 》 曰：葑，須也。菲，芴也。 鄭氏 《 箋 》 曰：此二菜，蔓菁與 葍 之類也，皆上下可食，然其根有美時(shí)，有惡時(shí)，采之者不可以根惡并棄其葉。下體，謂根莖也。 陸璣 《 草木疏 》曰：葑，蕪菁也。 郭璞 曰：今菘菜。 陸德明 曰： 江 南有菘， 江 北有蔓菁，相似而異。 《 爾雅 》曰：菲，芴；又曰：菲，息菜。 郭璞 曰：菲，芴，士瓜；息菜，似蕪菁，華紫赤色，可食。葍 ，大葉，白華，根如指，色白，可食?！?孟嘗君 有焉。 5 韓宣惠王 欲兩用 公仲 、 公叔 為政，問(wèn)于 繆留 。 〔繆， 姓也。 〕 對(duì)曰：“不可， 晉 用六卿而國(guó)分； 齊簡(jiǎn)公 用 陳成子 及 闞止 而見(jiàn)殺； 魏 用 犀首 、 張儀 而 西河 之外亡。 〔 晉 六卿， 智氏 、 范氏 、中行氏 、 趙氏 、 韓氏 、 魏氏 也。自 晉文 、 襄 以來(lái)，迭秉 國(guó)政，后皆強(qiáng)大，卒分 晉國(guó) 。 齊簡(jiǎn)公 使 闞 止 為政，陳成子 憚之；已而 陳常 殺 闞止 ，弒 簡(jiǎn)公 。 闞 ，以邑為氏。 蘇代 曰： 魏 相 犀首 ，必右 韓 而左 魏 ；相 張儀 ，必右 秦 而左 魏 。蓋二相外各倚與國(guó)以為重而內(nèi)爭(zhēng)權(quán)，所以 魏 日削也?！?今君兩用之，其多力者內(nèi)樹(shù)黨，其寡力者藉外權(quán)。群臣有內(nèi)樹(shù)黨以驕主，有外為交以削地，君之國(guó)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