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月 1日，左岸一號，懷念哥哥張國榮。當時有一點點感動，不管是真的懷念，還是只是商業(yè)的噱頭，起碼，這里有人仍然記得他。于是，決定把去瀘沽湖的日子推后，一定要過了 4月 1日再走。 晚上，按圖索驥，找到了左岸一號，進門一看，跟想像不同，本以為會是個酒吧、咖啡館之類的，原來不是，僅僅是個看似民居的四合院，靠水而居，如果不是因為門口懸掛了大紅燈籠和左岸一號幾個大字，我想我是很難找到的。如果非要說他是酒吧的話，那也只能說是“非典型性的”，因為它長得實在是太不像了。 顯然，我來早了 ，整個庭院里，除了事先布置好的篝火、海報、蠟燭、啤酒等等，就只有一個抱著吉他的年輕人，開始我以為他是駐唱的歌手，聊過天兒以后才知道他是老板。其實說老板也不準確了，因為按他的說法，他并不把左岸一號定義為酒吧，他說這應(yīng)該是一個藝術(shù)者之家，平常，白天他們做畫展，很多畫家都可以把畫放在他那里寄賣，晚上，他們點篝火、聚會、開 party，說是就是一幫朋友聚聚，就像今天一樣。 這樣一來，我反而有點不知所措，我不曉得，既然是朋友聚會，我這個“陌生人”可不可以參加，如果參加，要不要交錢，我想我始終是惡俗的，在藝術(shù)家面前還想 到錢，我有點鄙視自己，也不好意思問出口。于是只好旁敲側(cè)擊的聊些別的。聊了一會兒，我大致掌握了以下信息： 關(guān)于店名 —— 為什么叫左岸一號？北京好像也有個什么很時尚的、不知是酒吧還是餐廳或者樓盤的叫左岸公社，為什么大家都跟左岸較勁？老板告訴我，因為法國塞納河的左岸是藝術(shù)家聚集的地方。哦，原來如比，我掃盲了。 關(guān)于老板本人 —— 30 有余、非麗江本地人，早年在深圳闖蕩，據(jù)說在廣告界卓有成就，一個月前來到麗江，與人合伙租下這里，開設(shè)左岸一號。對了，老板還向我推薦了他自己編寫、自費出版的一本自傳 —— 《裸奔》，并 很自信的問我是不是肯定聽說過，我很羞愧的說沒聽過，恨自己的孤陋寡聞。老板很大方，并不介意，告訴了我他的名字（確切的說應(yīng)該是藝名或者筆名，印象中好像跟某種動物有關(guān)，好像是野狼？記得不是特別清楚了），并且給我講了自傳的內(nèi)容，好像說他死過三次，什么什么之類的，有點坎坷、有點傳奇、還有點血淋淋（原諒我用了這樣的詞，因為書里有很多圖片，或照片、或畫作，不是傷口、就是手術(shù)，可能我不懂藝術(shù)，但看了真的心里不太舒服。） 關(guān)于這里 —— 我還是搞不懂這里到底是個什么性質(zhì)。老板說是藝術(shù)者之家，我說那這是你買的？他說不是，租的 ，租金 10萬，我說那不經(jīng)營，經(jīng)費怎么來呢？他說那些藝術(shù)家們也要付出他們的勞動，我沒明白，后來大體理解，大概是說把畫作給他當作房租或者其他什么什么之類的，也許我表達不夠清楚，不過請見諒，因為說實在的，我也不是特別清楚，大概跟藝術(shù)家說錢的事兒就是說不清，人家忌諱談這個。所以，末了，我也還是搞不清楚，今晚的活動到底收不收錢 —— 我為自己的庸俗而慚愧，不過，說實在的，我是希望他告訴我要付錢的，因為我想藝術(shù)家也是人啊，也要吃飯、睡覺，也要生活要用錢，總不能只有理想吧，所以為了生計搞點副業(yè)，弄個酒吧什么的完全可以理解，他 坦坦的告訴我收錢，我坦坦的留下，這樣模糊不清的，反而讓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踏實。 但無論如何，當天的布置是用心的，院子正中掛著張國榮的巨幅海報，前面擺了篝火，旁邊看起來像個亭子的堂屋里安放了火盆，屋子的四周、還有高高低低的桌子上全部擺滿了蠟燭，背景音樂始終放著張國榮生前的一首首經(jīng)典歌曲。 過了一會兒，又來了兩個女孩兒，她們顯然比我藝術(shù)，起碼她們很懂得類似的場所，其間他們談起了一個人，我記得，叫“姜錯”（不知道是不是這兩個字），聽他們的談話內(nèi)容，這個人應(yīng)該是在麗江很有名的，并且名聲在外，可惜我不知道，不過我 有一個最大的優(yōu)點 —— 不恥下問，我從來不會不懂裝懂，不懂就問唄！我并不覺得丟人。于是我問：姜錯是誰？也是個藝術(shù)家嗎？ 老板的回答很經(jīng)典，他說：“姜錯是個愛收留藝術(shù)家的人，一度搞得很狼狽，自己都快生活不下去了?！? 哦，明白了，那大概是個真正的理想主義者吧。 跟倆個女孩兒聊天，得知他們也是來麗江旅游的，不過，他們比我自在，因為他們打算住個半年，我驚訝，問他們是不是還是學(xué)生，難道不用上班嗎？一個女孩笑，說他們都 30歲了。怎么還能是學(xué)生？不過倒真是不上班，所以都窮死了。我不好再問，只是覺得開了眼界，原來人真的可 以有很多種生活的方式，可以活得很理想化、可以執(zhí)著的只做自己喜歡的事兒，而不向現(xiàn)實妥協(xié)去做無聊的工作，哪怕清貧。然而，我始終沒有那么大的勇氣，對于那樣的生活也許向往，對于那樣的人也心懷欽佩，但也僅僅只能停留在向往和欽佩罷了，真讓我去做，我卻做不到，看來，我始終是個擺脫不了世俗羈絆的凡人罷了，呵呵。 人漸漸多了起來，后來的這些人顯然跟老板熟恁得多，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還有小孩子？說實在的，看起來真不像我想象中的藝術(shù)家，后來也證實了我的猜測是正確的，通過他們的談話，我知道了他們大約是周圍一些客棧的老板及其家屬； 通過一些中年婦女直白的詢問，我也知道了，今天的活動不收錢，但是喝啤酒或者可樂之類的， 20塊錢 /瓶，誰喝了直接把錢交給一個女孩兒就好（也許是服務(wù)員？合伙人？或者僅僅是幫忙的朋友？）。 看看時間已經(jīng)快 10點鐘了，聽他們還在閑聊，關(guān)于裝修、關(guān)于租金、關(guān)于孩子的功課 ......雖然背景音樂放的始終是張國榮的歌，雖然院子里的篝火已經(jīng)點起，但我始終不覺的活動已經(jīng)開始，或者我的儀式感太強了，但是這樣隨意的狀態(tài)下，讓我無法與紀念聯(lián)系在一起。忽然想起 bleulune 他們都沒有帶客棧的鑰匙，想想他們也快回來了，于是，起身告辭 了，臨走時，我看出老板有一些失望，也許是因為我沒有買他的書吧。 回去的路上，我的心情很復(fù)雜，因為，這與我期待中的紀念完全不同，而且，對于左岸一號的主人始終不肯“明碼實價”覺得有點別扭。但是，我無意指責，只是覺得他大可不必如此，有夢想不代表不現(xiàn)實，有夢想的人也需要實實在在的生活，所以，賺錢、謀生并不可恥，實在不必那么隱晦。如果說他今天的活動真的是純免費的，我會欽佩他 —— 那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理想主義者了，但是，我會擔心他，不知他能生存多久。其實，看得出，左岸一號的主人是一個有夢想的人，雖然，我對于他近似炫耀的 講述自己的過去有些反感，也不太喜歡他書里那些努力標榜自己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苦難的方式，并且，也許是因為中國人骨子里的某種叫做謙虛或含蓄的東西作祟，我也不太喜歡別人自己稱自己為藝術(shù)家，但是我依然相信他對藝術(shù)的熱忱和對夢想的執(zhí)著是真誠的（有沒有才華姑且不論，因為我不懂藝術(shù)，無權(quán)評論）。只是我覺得，如果他能坦坦蕩蕩的面對藝術(shù)家也需要錢這一問題的時候，并且大大方方地把它們分開 —— 賺錢的時候就賺錢，夢想的時候就夢想，那么，也許他就不會生活的（或者說至少在外人看來）那么掙扎和尷尬了。那樣的話，像今天這樣的活動，即使收費，也許也會比現(xiàn)在更純粹，而不會像是一個街坊、老板間的聯(lián)誼（盡管，我相信他的本意是真心懷念） ...... 但無論如何，今天我還是發(fā)現(xiàn)了生活在麗江的另外一類人，一類游離于游客、原住民和單純的商人以外的人 .......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電話響起，是 bleulune打來的，他們已經(jīng)從虎跳回來了。于是，我加快了腳步，可是，很不幸，我又迷路了，等我問了若干人后，終于又找到大石橋，回到客棧時，他們幾個已經(jīng)等的望眼欲穿了，異口同聲地說：“又迷路了吧？”因為南京小情侶不想去瀘沽湖，所以，第五天，我們兵分兩路了，他們留在麗 江，我和 bleulune 去瀘沽湖，尋訪傳說中的女兒國。來之前，身邊所有去過瀘沽湖的親友都給我打預(yù)防針，說去瀘沽湖的路很難走，弄得我還大大的緊張了一陣子，結(jié)果真去了，倒沒覺得像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也不及傳說中的那么顛，上了車，我便一路昏睡，第一次醒來，便已經(jīng)是寧蒗了。在寧蒗沒作停留，直接換了當?shù)厝说男“椭北紴o沽湖。 這里我要說明一下，從麗江去瀘沽湖有直達的大巴，印象中每天好像只有早上一班。如果趕不上大巴，可以坐到寧蒗的中巴，到了寧蒗再換車，當?shù)赜泻芏嘈“投纪涤跒o沽湖和寧蒗之間，十分方便。兩種方式的車費差不多 ，時間也基本差不多，都要花 67 個小時，因為即使坐大巴，也要在寧蒗休息、吃午飯。不過我們那天沒有在寧蒗停留，因為我和 bleulune都寧愿早點到瀘沽湖再休息，所以見一小巴馬上要出發(fā)，遂跟著他們走了。這大概也是唯一優(yōu)于坐大巴的地方 —— 時間比較靈活。從寧蒗到瀘沽湖的山路還是比較崎嶇的，其實也許從麗江到寧蒗也一樣，只不過我睡著了，不知道而已，呵呵，“存在即被感知”，有點唯心??！ 這一路上，我睡意全無，原因是，臨上車前，另一個車的司機對我說：“別坐他的車，他剛學(xué)會開車，跑這條路才幾個月。”??？！不是吧？傳說去瀘沽 湖的路可是很難走的啊，不過，很快我就冷靜了，據(jù)我分析，這段話應(yīng)該明顯是該名司機使用的不正當競爭手段，為了生意，詆毀別人，太不厚道了！當然不能被他嚇住了，我還是堅持了我們的選擇，不過，我并沒有把這一消息告訴 bleulune，我想，別嚇唬她了，還是我自己承擔吧！唉！偉大?。ü?，小小的自戀一下。）盡管不信那個司機的詆毀，心里還是有一點點不踏實，所以，后來，我一直張大了雙眼，看著前面的路。 這里的山路七扭八拐的，用一句歌詞形容就是“這里的山路十八彎”，司機開得很慢，因為總是拐來拐去的，不能快，也開不快，山里的天 氣很奇怪，剛才還晴空萬里，拐過一個彎兒，忽的就下起雨來，可是一眨眼的功夫，雨又停了，然而，不久，便又下起。就這樣伴著忽下忽停的雨，我們在山路上顛簸著。過了大概一個小時，我確認司機的駕駛完全沒有問題，心里才踏實下來，轉(zhuǎn)而留意起沿途的風光。 這大概是我第一次，坐車的時候，用心的看看麗江的山、麗江的天。麗江的山并不壯麗，但自有它的秀美，茂密的樹木郁郁蔥蔥，偶爾有未開墾的荒山，露出紅色的土壤，我問司機為什么這里的土都是紅色的，他說是因為貧瘠?？磥砻谰坝袝r候是以貧窮作為代價的。麗江的天，一直是我的最愛，總感覺，這里 的天特別遼闊，離我很近，每次抬頭仰望天空，我都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那時候一個聲音就會在心底響起：“其實，什么事兒都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一路上，車上的音響里始終放著不知名的藏歌，在那樣的天空下，聽著那樣的歌曲，讓我的心情格外的明媚。回到北京后，我也曾從網(wǎng)上費力搜索，并下載那些歌曲，然而，聽起來雖然曲調(diào)一樣，但感覺卻完全不同，也許，那樣的歌曲只有在那樣的天地間聽才有味道吧？ 顛簸了大概四個小時后，我們終于來到了傳說中的瀘沽湖，在落水村下了車。 這里我要提醒大家一下：瀘沽湖的門票是無法逃的，管理很嚴，因為在 離落水大概還有半小時車程的地方，有個關(guān)卡，車輛經(jīng)過都會檢查，只要他看著你覺得像游客，就必須買票，和我們同車的就有 2 個是四川那邊瀘沽湖的當?shù)厝艘丶业模徊贿^戴了那邊很流行的游客都會買的牛仔帽，關(guān)卡的人就堅持要他們買票，交涉了半天也不相信他們不是游客，最后，還是其中一個人拿出了退伍軍人證才協(xié)調(diào)買了 2 張半價票，他們很郁悶，但也只有妥協(xié)，可見，他們具有典型的當?shù)厝碎L相和當?shù)厝四w色都不好使，如你我這般白皙的肌膚，到那邊就不要妄圖逃票了，就算你全身都穿上當?shù)厝说奶厣b也不行，因為，我看人家現(xiàn)在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 放過一個”了。 ps：瀘沽湖的門票 78元（不含保險），含保險 80。落水村不大，沿湖而建，現(xiàn)在，家家戶戶幾乎都開起了家庭酒店，據(jù)說是政府鼓勵的，都給他們貸款。說是酒店，真的一點也不夸張，因為，內(nèi)部設(shè)施完全不次于大型城市的三、四星級酒店，但是，標間的價格卻僅僅 50 元 /天。真是物美價廉??！我們?nèi)サ臅r候，剛好是淡季，我們住的那一家，整個“酒店”上下兩層，就只有我和 bleulune倆個人， 50塊錢，就包下了整個酒店，這是什么待遇啊！舒坦！ 其實，瀘沽湖，除了一個湖，其他也沒什么了，來這里，大概只有兩件事，一，看看傳說 中的美麗的瀘沽湖 —— 確實不負盛名，后面有圖為鑒；二，滿足八卦的好奇心 —— 到底什么才是走婚呢？這一點，我要好好說說，因為，就我個人看來，其實，這是一個很先進的、值得推廣的婚姻制度！真的，我沒開玩笑，大家不要一看走婚，就想入非非，其實，我們以前大多誤解了。 正解 —— 來自于一個如假包換的摩梭人（有身份證為證）口述：所謂走婚，就是青年男女在年滿 18周歲后就可以開始的一種當?shù)氐幕橐瞿Ｊ?。他們白天各自在自己的家中，只有晚上才在一起，各自?jīng)濟完全獨立，待兩個人相處一段時間，如果相互都覺得很適合，便可以協(xié)商生孩子了，有一 方不同意，都不能生。之所以這么慎重，是因為，他們一旦選擇了生孩子，就不可以再分手，即使將來感情不好了，也不可以像我們這樣“離婚”，否則就會遭到全族人的唾棄。而在不生孩子之前，他們可以隨時分手，但是在跟一個人好的期間，不可以同時跟別人好。 其實，看來我們以前對人家是誤解了，我們一直以為走婚很隨便，可以想跟誰就跟誰，事實上不是，人家在一段感情期間也是很忠誠的，并且，其實我覺得人家在某種程度上，比我們的婚姻制度更負責任，人家把生孩子看得很重，因為一旦生了，就相當于簽訂了一份今生的契約，一輩子都不能反悔了。但當時 我很費解，便問他們?nèi)绻蚱薷星槠屏蚜嗽趺崔k？摩梭人一語道破：“我們經(jīng)濟獨立，晚上兩個人在一起，只談情，不談錢，少了經(jīng)濟糾紛，一般感情也很少破裂的。” 是啊，想想他說得果然有道理，雖然我還沒結(jié)婚，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看看我們的身邊，有多少夫妻最后分手，說白了不是錢鬧的？所以我說人家摩梭人的婚姻制度很先進，經(jīng)濟完全獨立，避免家庭矛盾，大大降低“離婚率”，而且，雖然沒有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