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內(nèi)容簡介】 要去的塔克拉瑪干沙漠，實在是個風水寶地，太誘惑我了，所以我不能放棄這次機會……”方先楚征求兒子意見：“晨晨，你看呢？”晨晨：“現(xiàn)在還能說什么？她都跑到車上了，總不能很殘酷地把她丟下車去摔死吧？不過……”方先楚：“不過什么？”晨晨像小大人似的：“路上跟個女人——麻煩！”方先楚和柳荻都笑起來。1大街上日/外方先楚的切諾基吉普車從大馬路拐進小馬路，車流頓時稀少起來。1十字路口日/外紅燈亮了。駛來的吉普車減速。開車的方先楚機警地朝四處望望，沒發(fā)現(xiàn)警察，便猛地踩油門朝前沖去。晨晨嚷起來：“老爸，你闖紅燈了！”方先楚：“你別管！”晨晨：“你違反交通規(guī)則了！”方先楚：“你羅嗦什么呀，人太老實了能成什么事？……”話音未落，突然從斜刺里沖出來一個警察，朝車子威嚴地一伸手，示意停住。方先楚驚恐地：“我的媽呀！”晨晨：“怎么樣，認罰吧！”方先楚將車子在路邊停住，下了車，來到臉色鐵青的警察面前。立時，有幾個行人圍攏過來看熱鬧。警察一臉的嚴肅：“你沒看見紅燈嗎？”方先楚老實承認：“看見了?！本炜跉鈬绤枺骸澳悄銥槭裁催€要闖紅燈？”方先楚低垂著頭，態(tài)度極好地：“我……我沒有看見你……”圍觀的人“撲哧”都笑了。警察也憋不住笑了：“你倒是夠老實的?！狈较瘸骸氨蛔プ×?，能不老實嗎？警察同志，我認罰，認罰！……就是，罰款能不能優(yōu)惠一點？”警察邊開罰款單邊說：“嗯，看在你態(tài)度好的份上，從輕處罰——50塊！”方先楚接罰款單：“謝謝，謝謝！”警察遞罰單給方先楚：“去銀行交罰款吧！”方先楚態(tài)度極好：“是是是。”警察：“下回再闖紅燈，可要看仔細一點了！”方先楚點頭如搗蒜：“是是是……謝謝提醒?！壁s緊朝汽車奔去。圍觀的人望著警察都笑起來。警察不知自己說錯什么了，疑惑地望著眾人……1銀行儲蓄所日/內(nèi)方先楚領(lǐng)著晨晨走進來。屋里人很少，他進來顯得很醒目。幾個營業(yè)員瞧見五大三粗的方先楚，不由得都有些“感覺”。方先楚掏出罰款單和錢遞給營業(yè)員。晨晨在他身后，用嘴里吐出的泡泡糖往他屁股上粘。方先楚火了，轉(zhuǎn)身怒喝：“舉起手來！”晨晨不情愿地舉起雙手，但還是調(diào)皮地要將手中泡泡糖往他身上粘……方先楚又喝道：“轉(zhuǎn)過身去！”晨晨見他真的發(fā)怒了，不得不轉(zhuǎn)過身去……方先楚這才轉(zhuǎn)身面對營業(yè)員，卻驚愕地睜大了眼睛——只見柜臺里的七八個男女營業(yè)員全都渾身發(fā)抖、高舉雙手面朝墻站著！方先楚趕緊喊道：“哎呀，誤會了，誤會了！我可不是打劫的！……”這時，警鈴大作，三四個保安沖進屋來，將方先楚按倒在地……方先楚大喊著：“誤會了，誤會了！我是良民，不是劫匪！……”他突然掙脫開保安，赤手空拳地與他們打斗起來，邊大聲喊著：“誤會了，我不是打劫的！……”由于他體格強壯，又有點拼命的勁頭，連著打倒了兩個保安……保安的頭一看情況不妙，忙掏出手槍，朝天放了一槍，同時大喊：“舉起手來！”方先楚一愣，趕緊將雙手舉得高高的，驚恐地大喊：“別開槍，別開槍！我投降！我投降！……”躲在一邊的晨晨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1高速公路站口日/外吉普車駛來。站口，有些異樣，除了有工作人員外，還有扛著攝像機的記者在忙碌著。吉普車被工作人員指引著在道口旁停住。方先楚嘟囔著：“這回我可沒闖紅燈！”柳荻：“反正有錯唄，等著挨罰吧！”晨晨：“這還得了，還沒出北京呢，就挨罰兩次，被人誤會是劫匪一次，這要到了宇西大沙漠，還不把我們罰死??！”三人下了車，立即被工作人原和記者們圍了個水泄不通。工作人員：“先生，我很榮幸地通知你：你們的車是這條高速路上行駛的第一萬輛車，幸運地獲得5000元獎金！祝賀你！”說著，伸手要和方先楚握手。方先楚有點懵懵懂懂：“什么？獎金？……搞沒搞錯??？”晨晨高興地：“老爸，你走運了！”電視臺女主持人跑來要采訪方先楚，攝影師也將鏡頭對準了他。女主持人將話筒伸到方先楚面前：“請問先生，您這次幸運得來的這5000元獎金如何花呢？”方先楚因為毫無準備，抓頭撓腮地：“這個……這個……”他身旁的柳荻惡作劇地：“他首先會去買一本駕駛證！”方先楚不假思索地點頭：“對對對！”一想不對，大睜眼睛道，“你說什么？買……駕駛證？”這時，站在一邊的交警走過來，對方先楚認真地：“同志，你是無證駕駛？是不是？”方先楚又急又氣：“不是，不是！我有駕駛證，我是守法公民……”交警：“那你夫人怎么說，你得了獎金首先會去買駕駛證呢？你是無證駕駛，要罰款的，跟我走一趟吧！”方先楚一聽急得跺腳：“哎喲，可冤旺死我了！……”這時，晨晨忙解圍道：“警察叔叔，他們倆喝了酒，盡胡說呢！”交警一聽眼睛就瞪大了：“什么？無證駕駛還酒后開車？”方先楚更著急了，跳著腳道：“唉喲，你添什么亂嘛！”交警一本正經(jīng)：“這事大了，要拘留的！”方先楚：“沒有的事，我有駕駛證，我沒喝酒！”說著，將嘴湊到交警的臉邊，哈著氣道，“你聞聞，我喝酒沒有？喝酒沒有？”交警被他“逼”的直往后退，不耐煩地：“好好好，你沒喝酒，那你駕駛證呢？”方先楚在身上亂掏一氣，沒有，頓時急得滿頭大汗。交警斜眼瞅著他，一副譏諷的神情：“你別裝了！和我演什么戲??？交罰款，再和我走一趟！”這時，記者們和工作人員一見這種狀況，都悄悄“撤退”了。方先楚和交警套近乎：“哥們，哥們，我真的有證，可能丟在家里了……”交警嚴肅地：“沒有證，不準上路開車，不知道嗎？”方先楚點頭哈腰地：“知道知道！”交警：“知道還不帶在身上，罰款！”方先楚忙點頭：“認罰，認罰！就是……能不能優(yōu)惠點？”交警：“你中了獎金，沒的優(yōu)惠了——罰款500！”將罰款單遞到方先楚的手里，轉(zhuǎn)身走了。方先楚看著罰款單直搖頭。柳荻：“今天你可真夠倒霉的！”方先楚：“不能這么說，我不是還中了5000元獎金嗎？”忙奔到剛才通知他中獎的那個工作人員面前，“同志，我的5000獎金呢？”工作人員：“由于你無證駕駛，你的中獎資格被取消了！”說完離去。方先楚：“??？！”頓時傻了，愣在那里。柳荻走過來安慰道：“哎呀，破財免災！你發(fā)什么呆啊，快走吧！”方先楚感嘆道：“我剛才還想著出門大吉呢，沒想到轉(zhuǎn)眼間變成了出師不利！”垂頭喪氣地朝車子走去。三人上了車，切諾基又上路了……1高速公路，奔馳的吉普車日/外車輪飛轉(zhuǎn)馳……吉普車在高速公路上飛馳……人人臉上都有些晦氣，誰也不說話，氣氛顯得很沉悶。柳荻有意要打破這沉悶的氣氛，提議道：“晨晨，唱支歌吧？”晨晨：“唱什么？”柳荻：“隨便?！背砍勘懔灵_喉嚨唱起來：“小和尚下山去化緣，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見了千萬要躲開……”柳荻皺眉，打斷他：“小孩子家，什么歌不好唱，偏偏唱這首歌？”晨晨：“你不是‘隨便’嗎？”接著唱下去：“走過了一村又一寨，小和尚暗自揣：為什么老虎不吃人，模樣還挺可愛……”開車的方先楚也來了興致，大聲地唱起來：“老和尚悄悄告徒弟，這樣的老虎最呀最厲害。小和尚嚇得趕緊跑，師傅呀，怪！怪！怪！老虎已闖進我的心里來，心里來……”1一組疊化的短鏡頭日外吉普車奔馳在的筆直而平坦的公路上；吉普車奔馳在大西北的小城市里；吉普車奔馳在大西北莽莽荒原上；吉普車奔馳在高原湖泊旁；吉普車奔馳在沙漠中……1沙漠中，日外大沙漠，沙丘連綿不絕，無邊無際。黃昏，夕陽西下，火燒云將半邊天燒得彤紅，沙漠也染上了血紅色，更顯得廣袤而神奇。切諾基吉普車駛來，漸漸停住。方先楚、柳荻和晨晨下車，他們都被眼前的壯麗景色震憾住了，對著火燒云感嘆著——柳荻：“啊，真美??！”晨晨：“這是大自然的造化！”方先楚：“這火燒云真的是火就好了，咱今天的晚餐就不用生火了！”柳荻不滿地白他一眼：“方總，你啊，太實在了吧——看見月亮總聯(lián)想起燒餅！”方先楚笑笑：“沒辦法，咱是過日子的人，沒你那么浪漫！”柳荻：“人啊，還是需要點浪漫的！”說完，她往前跑了幾步，彎下腰捧起一把沙，激動地，“我總算看見大沙漠了！”方先楚：“這才是沙漠的邊緣，要到沙漠的腹地去，好景色多了去了！”柳荻：“咱們過陽關(guān)了吧？”方先楚：“早過了?！绷秾χ淙眨暻椴⒚乩收b起來：“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guān)無故人。”方先楚招呼著：“柳老師，別浪漫了，填飽肚子要緊，快來野炊吧！”柳荻有些掃興，但也不好說什么，轉(zhuǎn)身來到車前，往下搬著各種食品和野炊的工具，邊對方先楚道，“方總，我可喜歡吃你炒的菜了！今天野炊，你也露一手吧？＂方先楚笑笑：“這里條件有限，等到了飯店，我一定讓你……過把癮！”三人在沙漠上攤開塑料布，擺滿各種食品，又支起小爐，準備燒湯。柳荻興致又好起來，邊忙碌著邊對方先楚說道：“知道不？孔雀湖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它位于河西走廊的西口，天山南北通道的匯點。在綿延數(shù)千年的東方與西方文明的交流中，它始終是交通的樞紐。當年的絲綢之路，就是從這兒穿過的……”方先楚笑笑：“我當年就在這一帶的建設(shè)兵團里當知青，對這兒倍熟！”柳荻有些意外：“是嗎？”晨晨：“柳老師，我老爸說你在關(guān)公面前舞大刀呢！”方先楚斥責道：“小崽子，我說了嗎？”晨晨：“嗨呀，聽話聽音，鑼鼓聽聲，你那話誰還聽不出是什么意思嘛！”方先楚：“就你能，能不夠！”1沙漠夜外夜色深沉。沙漠里燃起一堆篝火，方先楚、柳荻和晨晨圍坐在篝火旁，吃著晚餐。柳荻很感興趣地：“噯，方總，你離開兵團有多少年了？”方先楚認真地數(shù)著粗大的指頭：“嗯，整整20個年頭了！”晨晨湊趣地：“彈指一揮間?。　狈较瘸骸笆前?，我一進入沙漠，當年的情景一幕一幕的，就像是昨天剛發(fā)生的一樣，在我腦海里閃過……”柳荻笑道：“舊地重游，你一定百感交集吧？”方先楚：“那當然！”說完，站起身，走了幾步，望著黑黝黝的沙漠沉思著。晨晨伸了個懶腰，對柳荻道：“我困了，上車睡覺了?！绷叮骸澳闳グ??！币姵砍可狭似?，便起身來到方先楚的身邊，輕聲道，“方總，想什么呢？”方先楚笑笑，不語。柳荻：“想你的初戀情人吧？”方先楚眼睛頓時瞪大了：“你怎么知道？”柳荻笑笑：“憑我的直覺……那本畫冊上的女人是不是很像你的初戀情人？”方先楚更詫異了：“你真神了！的確是太像了……所以，我就萌動了來沙漠尋找她的想法……”柳荻打斷他：“方總，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很可笑嗎？我聽你說過，她已經(jīng)失蹤20年了，就是不死在這個大沙漠里她怎么能生存？”方先楚：“可這照片與她太相像了！我不來尋找一下，實在……那個……心靈不得安寧?！绷叮骸澳氵@就叫‘沙漠情結(jié)’！對你來說，是癡情，對別人來說，是好笑！”方先楚無奈地：“好笑就好笑吧，我自己不覺得好笑就行?！绷叮骸胺娇偅犝f你和初戀情人就是在這里相識的？”方先楚：“唔……”柳荻一笑：“說說你們的故事，好嗎？”方先楚：“這……我們是悲劇故事，你這不是要我自個往傷口上撒鹽么！”柳荻：“不能這么說吧？有個名人說過，回憶總是美好的……”方先楚仍在沉思，不語。柳荻：“初戀更是美好，人可以忘卻一切，唯一不能忘卻的就是初戀！”方先楚聽見知音話，高興地：“你說的太對了！”說著，情不自禁地舉起手來想拍她的肩頭，可一想男女有別，手在空中停住了，尷尬地縮回來摸了摸頭，“我一閉上眼，就能回憶起當年第一次見到她的情景……”柳荻望著他笑：“那就對我說說嘛！一定很浪漫蒂克，是不是？”方先楚：“那你可說錯了，不僅沒有你想象的浪漫，而且老土老土，土得掉渣……”柳荻：“土得掉渣我也想聽嘛！”方先楚瞧了篝火一眼，見那兒已經(jīng)沒人了，問：“晨晨呢？”柳荻：“睡了，這下沒有‘少兒不宜’的問題了，快說吧?！狈较瘸骸翱磥砦也徽f你是不放過我了?！背艋鹱呷?。柳荻緊隨他而去。兩人在篝火邊坐下，方先楚端起酒杯，柳荻趕緊殷勤地給他斟酒。方先楚大口喝了口酒，然后緩緩道：“當年我在七連養(yǎng)豬，一天，我趕著毛驢車去割豬草，到了地方，我就把毛驢解了套，讓他自由活動。我呢，在地里割豬草，沒多久，又來了一輛毛驢車，看來也是割豬草的，趕車的是八連養(yǎng)豬的，是個女知青，我知道她姓賀，但從來沒有講過話。這天我也沒同她說話，埋頭割豬草……”柳荻興致盎然地傾聽著。方先楚：“可是，想不到的事情突然發(fā)生了……”1荒漠中的草地日/外（回憶）年輕時的方先楚（23歲）埋頭割豬草，他身邊的竹藍子里已經(jīng)塞滿了豬草。這時，突然跑來一個怒氣沖沖的姑娘（賀燕群，20歲），在他面前一站，毫不客氣地：“喂，這毛驢是不是你的？”方先楚抬頭：“怎么啦？”賀燕群氣乎乎地：“怎么啦？它欺負我的毛驢，我攆都攆不開！”方先楚扭頭一看，只見他那條“自由活動”的毛驢正和顯然是賀燕群趕來的毛驢親熱地糾纏在一起，一只毛驢正往另一只毛驢身上爬……方先楚明白了怎么回事，不慌不忙地問：“你的毛驢是母的吧？”賀燕群：“是啊，怎么啦？”方先楚兩手一攤：“這就沒辦法了。我的毛驢是公的，這一公一母碰到一起，你說能不出點‘故事’嗎？”賀燕群的臉頓時紅了起來，但她仍氣乎乎地：“是你的毛驢耍流氓，你還不快把它攆開？”方先楚忙伸手制止道：“等等，等等！誰的毛驢耍流氓？這可是個原則問題，含糊不得！你看看，你看看！”他指著兩情相悅的正在做愛的兩只毛驢道，“它們多親熱！你的毛驢在享受愛情，你怎么能說我的毛驢耍流氓呢？”賀燕群又氣又羞地：“你！你……你怎么胡攪蠻纏？”方先楚立即糾正她道：“我可沒有胡攪蠻纏，是它們在‘胡攪蠻纏’！”他手指著做愛的毛驢。賀燕群被他說得忍不住“撲哧”一笑，但很快又忍住，斥責道：“你還不快去把它們分開！多難看！”方先楚戲謔地：“難看？我們覺得難看，毛驢可不覺得難看。再說，這樣強行分開它們不好吧？兵團規(guī)定男女戰(zhàn)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