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復興：莎士比亞哈姆雷特分析1(編輯修改稿)
2024-08-23 16:06 本頁面
【文章內容簡介】 也不用說了。”要說明什么才是真瘋，那只有發(fā)瘋。老滑世故的波洛涅斯說出一個道理，人們是從理智來判斷瘋狂的，但瘋狂又是理性不可理解的。你無法用理性解釋非理性的東西，除非你能非理性地解釋。劇中人物判定哈姆萊特發(fā)瘋的根據(jù)，是理智或理性與約定俗成的禮教習俗規(guī)范。而代表這些規(guī)范的，不是邪惡的克勞狄斯，就是市儈波洛涅斯。起初克勞狄斯以理性或理智勸導哈姆萊特不要一味沉浸于悲傷：“……固執(zhí)不變的哀傷，卻是一種逆天悖理的愚行，不是堂堂男子所應有的舉動；它表現(xiàn)出一個不肯安于天命的意志，一個經(jīng)不起艱難痛苦的心，一個缺少忍耐的頭腦和一個簡單愚昧的理性?！焙髞韸W菲利婭發(fā)瘋，克勞狄斯的評價是：“可憐的奧菲利婭也因此而傷心得失去了她的正常的理智，我們人類沒有了理智，不過是畫上的圖形，無知的禽獸?！币虼耍瑒≈信卸ǒ偪竦某叨缺旧砭椭档脩岩?。哈姆萊特在劇中不同人面前“表演”瘋狂，除了乖張悖理的、不合身份禮教的行為外，主要是語言，這些語言似瘋而智，怪誕的比喻、尖刻的論斷，經(jīng)常讓聽者吃驚。波洛涅斯希望通過與哈姆萊特直接對話判定哈姆萊特的瘋狂與瘋狂的原因，于是就出現(xiàn)了劇中著名的那段喜劇性對話。波洛涅斯用旁白的形式表露出自己的困惑與吃驚：哈姆萊特說的“雖然是瘋話，卻有深意在內”，“他的回答有時是多么深刻！瘋狂的人往往能夠說出理智清明的人所說不出來的話?！倍o接下去哈姆萊特與吉爾登斯吞、羅森格蘭茲之間關于丹麥是一所大監(jiān)獄的對話，就更顯得智慧了。哈姆萊特在以極度智慧的形式表現(xiàn)瘋狂，這是劇中的一個具有深刻含義的悖論，智慧與瘋狂似乎無法分辨了。哈姆萊特是裝瘋還是真瘋？在他人眼里，哈姆萊特是瘋了，至少表現(xiàn)出瘋狂。但在哈姆萊特自己的眼里，他是否瘋狂呢？他曾理智地向好友霍拉旭說明自己是裝瘋，一種在理智控制下的表演性瘋狂?？藙诘宜沟淖飷罕┞读?，哈姆萊特從英國回來，此時他已經(jīng)沒有裝瘋的必要了。雷歐提斯回國復仇，向哈姆萊特提出挑戰(zhàn)，哈姆萊特冷靜地接受他的挑戰(zhàn)，并把它看作是結束這一切的“上帝的手”。他在最后向雷歐提斯所做的“真誠的”解釋中，再次解釋自己的“瘋狂”：“原諒我，雷歐提斯；我得罪了你，可是你是個堂堂男子，請你原諒我吧。這兒在場的眾人都知道，你也一定聽見人家說起，我是怎樣被瘋狂害苦了。凡是我的所作所為，足以傷害你的感情和榮譽、激起你的憤怒來的，我現(xiàn)在聲明都是我在瘋狂中犯下的過失。難道哈姆萊特會做對不起雷歐提斯的事嗎？哈姆萊特決不會做這種事。要是哈姆萊特在喪失他自己的心神的時候，做了對不起雷歐提斯的事，那樣的事不是哈姆萊特做的，哈姆萊特不能承認。那么是誰做的呢？是他的瘋狂。既然是這樣，那么哈姆萊特也是屬于受害的一方，他的瘋狂是可憐的哈姆萊特的敵人……”這一次哈姆萊特似乎承認自己的確瘋了，因為按照哈姆萊特的性格與劇情仔細分析，哈姆萊特此刻不可能裝瘋逃避責任。哈姆萊特在為誤殺波洛涅斯道歉，在為“逼瘋”奧菲利婭道歉，而最終是為自己失去判斷力而道歉。我們看到在非表演性時刻，哈姆萊特的確表露出某種“瘋狂”的跡象，以致人們的確有理由懷疑哈姆萊特真瘋。值得注意的是哈姆萊特的獨白，諸如第二幕結尾處那類著名的獨白中，哈姆萊特都在表述自己理智的困惑、混亂甚至有可能崩潰的絕望。如果是裝瘋，就應該僅限于在別人面前“假裝”，可在獨自一人獨白中，為什么還要表露出“瘋狂”的跡象呢？實際上許多人早已注意到哈姆萊特的“精神分裂問題”：“作者本意把他寫得可愛，而實際上卻是一大堆顯著的矛盾：他好沖動，又富于哲理；受損害時很敏感，但要反抗又畏縮不前；他精明，又缺乏策略；他充滿孝心，但長期忍受屈辱自己卻軟弱無能；他在語言上大膽妄為，行動上卻優(yōu)柔寡斷?！笨傊衿巡f的，是一個“有理性的瘋子”。關鍵看我們在什么意義上理解“瘋狂”。實際上，如果我們在最廣義上理解“瘋狂”，一種精神分裂與錯亂，哈姆萊特確實因為某種難以釋解難以擺脫的困惑陷入“瘋狂”?！豆啡R特》是莎士比亞在丹麥歷史家薩克索的阿姆萊斯復仇故事、法國貝爾弗萊故事與托瑪斯基德的同名劇基礎上改編的劇作，改編中莎士比亞最大的創(chuàng)造性體現(xiàn)在他將一出簡單的大流血式的復仇劇改編成一出深刻的反思復仇的哲理悲劇。劇中思考的真正問題是，復仇是否能夠獲得理性與道德的支持。因此，哈姆萊特瘋狂的更深層原因與意義是，他復仇的理由是克勞狄斯的謀殺，而能夠證明他謀殺的證據(jù)卻是鬼魂的話，理性無法證明與證實的。造成哈姆萊特延宕的困境或深層原因是，他必須理性地證明克勞狄斯的罪惡，可克勞狄斯的罪惡恰恰是理性無法提供證明的，鬼魂的證明無法在理性中承認。如果是個理性的人，就不應該聽鬼魂說的，如果相信鬼魂說的，就不可能在理性范圍內獲得證明，因此以鬼魂為證據(jù)的復仇就缺乏合理性與正義性。哈姆萊特一直不敢相信鬼魂的話，這也是他遲疑與裝瘋的原因。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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