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內容簡介】 外地旅客留下非常不好的印象，影響城市的文明形象，甚至是經濟發(fā)展。“黑車”的泛濫給城市抹黑。 危害社會治安，威脅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黑車”司機為了搶客而時常引發(fā)“黑車”司機之間、“黑車”司機和出租車司機之間爭吵、打斗。有的“黑車”聚集點甚至有拉幫結派的傾向，甚至利用黑勢力排擠出租車，對部分區(qū)域進行壟斷。近年來，“黑車”強攬乘客，敲詐、勒索乘客的事件頻發(fā)，有的甚至謀財害命，嚴重影響了乘客的出行安全。反過來，也有一些作案團伙乘坐上“黑車”，對“黑車”司機進行打劫的案件。非法營運的車輛往往是價格較低、安全性能較差的車輛，加上長年累月超載、超速、超負荷運營，極容易發(fā)生交通事故，給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構成威脅?！昂谲嚒辈荒苻k理承運人責任險，一旦在營運過程中發(fā)生交通事故，乘客的理賠困難，群眾的利益根本得不到保障。3 非法營運產生的原因分析顯然，非法營運給當今社會帶來了巨大的社會危害，各級政府部門耗費大量的資源來打擊和治理非法營運。但是非法營運卻屢禁不止，依然與合法出租車共存于市場，甚至，非法營運的市場份額及數(shù)量呈與日俱增之勢。導致東莞市非法營運泛濫的主要原因有幾個方面。 非法營運產生的市場供需分析 市場需求分析有需求才會有市場，“黑車”也可以說是市場需求催生的產物。經濟的發(fā)展帶動了人口流動的增加，城市的擴容、人口的遷移、經濟的往來極大地帶動人們的出行需要，尤其在上下班高峰期、節(jié)假日和春運，交通出行需求量激增。但由于城市公共交通運力供給跟不上人口流動的快速增加，東莞市的乘車難現(xiàn)象十分突出，這在客觀上為非法營運提供了土壤。隨著人們收入的增加，生活水平的提高，人們對生活質量有更高的要求，越來越多人需要更方便快捷的個體化交通方式，并有能力支付較貴的費用。這為“黑車”的生存提供了市場條件。 市場供給分析面對如此龐大的出行市場需求，而公共交通的供給明顯不足：公交系統(tǒng)供給不足。一是公共交通規(guī)劃欠缺科學性和系統(tǒng)性，公共交通體系建設滯后于經濟的快速發(fā)展；二是很多城鎮(zhèn)公共交通布局不夠合理，有效覆蓋面積小，公交車班次間隔時間長，尤其在郊區(qū)和城鄉(xiāng)結合部比較突出；三是公交車運行效率低下，一些城鎮(zhèn)沒有建設公交候車亭，揚手即停的公交運營模式導致效率低下，城鎮(zhèn)中心區(qū)交通擁堵，運行于固定線路的公交車不得不蹣跚前進；四是公交候車亭、客運站場、公共停車場等公交配套系統(tǒng)不完善，根本無法滿足市民不斷增長變化的出行需要。出租車供給不足。根據合法出租車數(shù)量和城市常住人口數(shù)量計算，目前東莞市大約有7600輛出租車，每萬人擁有出租車僅10輛。而北京每萬人擁有出租車44輛、上海30輛、廣州27輛、重慶15輛。一些國際大都市，如倫敦每萬人擁有出租車60輛、東京80輛、巴黎170輛、中國香港200輛。[24]東莞市出租車數(shù)量嚴重不足，“打的難”成為老大難問題，雖然大多數(shù)人都知道“黑車”不安全、不正規(guī)，但在郊區(qū)和偏遠地方，找一輛正規(guī)出租車實在很難，“黑車”在這時成為不二的選擇。 市場供需平衡分析人們的出行形成一個市場需求，而目前公共交通有效供給不足，需求量大于供給量。按照市場的供需規(guī)律，必然刺激生產者增加供給，然而政府對出租車數(shù)量的絕對管制，就自發(fā)形成“黑車”的市場供給，來填補市場的需求空缺。這些“黑車”確實能夠填補公共交通的盲點，方便了群眾出行。公交系統(tǒng)不完善、出租車數(shù)量不足、整個公共交通系統(tǒng)跟不上整個城市的發(fā)展步伐，使得“黑車”得到了一定的經營市場。 非法營運產生的必然性分析馬克思主義哲學告訴我們，矛盾是普遍存在的，事事有矛盾，時時有矛盾，“黑車”與出租車正是一對矛盾。矛盾具有同一性，“黑車”與出租車相互依存，互為條件。沒有出租車，就無所謂“黑車”了；沒有了“黑車”，就沒有必要存在辦牌辦證的出租車了?！昂谲嚒迸c出租車相互滲透，相互包含，同處于客運市場當中?！昂谲嚒迸c出租車彼此想通，在一定條件下可以相互轉化，“黑車”可以通過政府引導成為出租車，而有些出租車司機承擔不起高昂的費用，轉而從事“黑車”營運。矛盾具有斗爭性。“黑車”與出租車相互差異、相互排斥、相互克服。它們在客運市場上爭搶客源，追逐個人利益的最大化。出租車司機通過政府投訴、甚至罷駛等方式來排斥“黑車”，而“黑車”通過廉價便捷的服務爭搶出租車的客源，甚至利用黑勢力來壟斷市場，排斥出租車。矛盾雙方既同一又斗爭，由此推動事物不斷發(fā)展。社會矛盾對社會政治發(fā)展與穩(wěn)定造成了威脅，但同時賦予了持續(xù)發(fā)展與動態(tài)穩(wěn)定的內在推動力?！昂谲嚒狈簽E、出租車罷駛等社會矛盾出現(xiàn)了，政府通過尋找正確的方法緩解矛盾，社會就向前穩(wěn)定發(fā)展了。但是，矛盾是普遍的、絕對的，存在于事物發(fā)展的一切過程之中，是不可能從社會發(fā)展和人的生活中徹底消失的。從我國歷史上看，沒有一個時期不出現(xiàn)矛盾，我們能做的僅僅是緩解矛盾，而不可能消滅矛盾。因此，我們必須樹立“動態(tài)的社會穩(wěn)定觀”，即在承認矛盾與沖突不可能消失的前提下，把矛盾與沖突限制在一定的范圍內，容忍適當?shù)纳鐣_突現(xiàn)象，允許存在一定程度的社會不穩(wěn)定存在。這就體現(xiàn)了“以人為本”的科學發(fā)展觀和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理念。矛盾非此即彼，強調斗爭，我們需要調整事物關系，使其達到和諧，這就需要一個第三方，站在客觀、公平的立場上，來評判協(xié)調問題，進而能夠使矛盾得以有效的解決。有好人，必然有壞人，用公安來調和；有人等待紅燈，必然有人闖紅燈，用交警來調和；有合法出租車營運，必然有不合法的私家車營運，用交通運輸管理部門來調和。在一定程度上，非法營運是交通運輸管理部門存在的基礎。在當今社會，非法營運是必然存在的，不可能被消滅的，只要政府能調和出租車和非法營運之間的矛盾，盡量壓縮非法營運的規(guī)模，降低非法營運的社會危害性，社會取得“和諧”，社會治理就能取得成功。 非法營運車與出租車的成本對比分析以東莞為例，根據調查，一輛桑塔納3000手動檔的出租車每天兩班24小時營業(yè)額一共是600元左右。而每月要向公司繳納7600元租金，支出油（氣）費4000元，季度審、年審、保險、保養(yǎng)、維修等費用攤分在每月至少為500元。這樣一輛出租車一個月的利潤為1800076004000500=5900元，平均每人收入2950元。而購置一輛長安之星面包車新車從事非法營運，購車款為4萬元，按使用5年來計算，平均每月折舊667元。非法營運車在東莞每天工作12小時，普遍有二三百元的營業(yè)額，以每天250元來計算，每月就是7500元，減去車輛折舊667元、油費2000元、年審保險等其他費用250元，剩下4500元的純利潤。這兩輛車的成本收益對比如表1所示。另外，出租車還需要付出準入成本（如培訓費、辦理從業(yè)資格證和上崗證費、車輛抵押金等）、時間成本（如每月要去公司參加安全例會）、風險成本（如運管部門的罰單、服務質量投訴處罰等）。表1 出租車與非法營運車的成本收益對比表（單位：元）營業(yè)額租金/購車折舊油（氣）費其他費用利潤（每人）出租車18000760040005002950非法營運車750066720002504583數(shù)據來源：東莞某出租車公司調查資料，2010這樣一對比，相對于合法出租車來說，非法營運車低成本、高利潤，而且在市場上自由定價，工作自由，由此吸引了大量的人員從事非法營運，甚至有些出租車司機放棄經營出租車轉而從事非法營運。由此可見，非法營運車越打越多的深層原因正是合法出租車高成本低利潤和非法營運車低成本高利潤形成的巨大反差。因此，要治理非法營運，就要降低這個反差。分析表1可見，反差主要源自出租車高昂的租金費，而高昂的租金就是政府對出租車行業(yè)的壟斷和出租車數(shù)量的嚴格管制造成。如果沒有了政府的干預，沒有牌照費等行政收費，出租車進入完全競爭的自由市場，租金費就是車輛的折舊價加上貸款利息和出租車公司的微薄利潤。一輛桑塔納3000手動檔的出租車新車車價為10萬元，按照5年營運期來計算，利息約為2萬元，設出租車公司的賺取利潤為2萬元，這樣總費用為14萬元，再減去5年后的車價3萬元，就是11萬元，平均每月租金就是1833元，再套入表1，就可得出截然不同的結果，如表2所示。表2 自由市場下出租車與非法營運車的成本收益對比表（單位：元）營業(yè)額租金/購車折舊油（氣）費其他費用利潤（每人）出租車18000183340005005834非法營運車750066720002504583數(shù)據來源：東莞某出租車公司調查資料，2010從表2可看出，出租車進入完全競爭的自由市場后，利潤反而要比非法營運車高，非法營運者就會轉而經營出租車。當然這只是粗略的計算，放開數(shù)量限制后，出租車數(shù)量增多，營業(yè)額將減少沒有考慮，減少多少也沒有預測數(shù)據，但肯定的是，出租車比非法營運車更有競爭力，這就達到治理非法營運的目的。 政府打擊非法營運陷入困境 非法營運的法理分析在實際執(zhí)法中，應這樣界定非法營運：未經交通主管部門批準，以盈利為目的，擅自利用機動車輛，為社會公眾提供運輸服務，乘客有要約，司機有承諾，即構成運輸合同，而不一定發(fā)生費用結算，這樣就構成非法營運?！耙s”是指乘客要乘坐該車到另一地方，并愿意支付車費；“承諾”是指司機答應搭載乘客到目的地，并收取車費。這是非法營運取證的關鍵和難點。具體取證時，至少要制作乘客詢問筆錄、司機詢問筆錄、現(xiàn)場筆錄，并需要做全程執(zhí)法攝像。 查車難非法營運車輛光明正大地停著待客，對于運管人員來說，明知道它是“黑車”，但也無可奈何。等到司機和乘客談好價錢，車輛啟動了，執(zhí)法人員也只能白看，因為法律不允許追車。如果在半路設卡攔截車輛，又遇上一個法律問題：《中華人民共和國道路運輸條例》規(guī)定道路運輸管理機構的工作人員不得隨意攔截正常行駛的車輛。如果設卡查處非法營運的，一定是聯(lián)合公安交警聯(lián)合執(zhí)法的。但如果非法營運司機見到前面設卡，要么掉頭，要么加足油門闖關卡。剩下能成功攔停非法營運車輛的，大多數(shù)是“良民”，而“老油條黑車”是很難查到的。因此，運管部門在查處非法營運的執(zhí)法手段和范圍是非常有限的。 取證難執(zhí)法人員只有在取得確切、充分的證據后，才能依據認定的事實對違法經營者實施處罰。而乘坐“黑車”的乘客往往已經受“黑車”司機的誘導和恐嚇而不敢說話，或者出于對“黑車”司機的同情而不想坦白。更有的乘客是司機經常接送的熟人，當執(zhí)法人員詢問時，往往采取抵抗態(tài)度，不予配合?，F(xiàn)場執(zhí)法人員明知道這是“黑車”，但苦于沒有證據而只能放行。這些都使政府治理非法營運工作的效果大打折扣。 扣車難當執(zhí)法人員掌握證據實施暫扣車輛時，經常遇到當事人不配合，甚至暴力抗法，用身體攔住車輛，躺在車底，或召集同伙來圍攻，試圖阻止執(zhí)法人員執(zhí)行公務。更有點司機趁執(zhí)法人員不注意，實施“搶車”。甚至有些“黑車”已向黑惡勢力交保護費，一遇到問題，當?shù)睾趧萘η皝韲?zhí)法人員，令執(zhí)法人員處于兩難境地。 處理難《中華人民共和國道路運輸條例》規(guī)定對非法營運者處以3–10萬元的罰款，而大部分“黑車”本身就不值3萬元，車主寧愿不要被查扣的車輛，而重新購買車輛，變本加厲地從事非法營運，不到半年時間就可收回成本，形成非法營運治理的惡性循環(huán)。運管部門缺少法定的強制執(zhí)行措施，面對不來處理的“黑車”，只能強制報廢車輛，而執(zhí)行費用和執(zhí)行周期較長，還要支付停車保管費，增大了運政執(zhí)法成本。更嚴重的是，有的被查獲的“黑車”司機帶上老人小孩來運管部門或政府機構靜坐，更有甚者帶上農藥、汽油或爬上高樓樓頂，用一些過激手段相威逼，使非法營運整治工作陷入尷尬局面。還有一個重要的難題是，在當今政府的監(jiān)督體制下，運管部門實施處罰時難過權力關、金錢關、人情關。 執(zhí)法力量單薄，執(zhí)法權受限運管部門的執(zhí)法人員編制一般是很少的。全東莞市的交通綜合執(zhí)法人員僅600人左右，面對市場上3萬多輛非法營運車輛，每個執(zhí)法人員幾乎要管50輛“黑車”，執(zhí)法力量嚴重匾乏。運管部門的執(zhí)法人員的執(zhí)法權受限，不具備交警具有的某些強制性措施的權力。如，《中華人民共和國道路交通管理條例》第六十八條規(guī)定:“除公安機關外，其它部門不準在道路上設置檢查站攔截、檢查車輛”。交通運輸管理相關的法規(guī)對違章者不合作時的情況沒有明確責任，法律法規(guī)沒有明確賦予運政執(zhí)法人員有追蹤堵截權。而且，運政機關不具有人身留滯權、搜查權等刑事執(zhí)法權，單靠自身的力量，會在查處案件中會遇到重重阻力。一方面，運管部門執(zhí)法力量單薄，執(zhí)法權受限，面對非法營運如此多的難題，往往是“不作為”或“少作為”。當遇到整治非法營運的浪潮時，就做一下行動聲勢，執(zhí)法人員的積極性難調動；另一方面，社會秩序被“黑車”所破壞，出租車司機怨聲四起，政府打擊非法營運陷入困境。4 旅客的交通出行選擇博弈分析 旅客的交通出行成本構成對旅客來說，準備出行時，可選擇的交通工具有公交車、出租車和“黑車”。根據國外的研究表明，影響旅客選擇交通工具的主要因素為出行費用成本和出行時間成本。[25]旅客在乘坐交通工具過程中所消耗的不僅僅是車費，還有時間。按照西方經濟學的影子價格原理，所消耗的時間若用于生產活動中便可創(chuàng)造商品價值，即該段時間若用于非生產性消耗，所造成的效益損失量的貨幣表現(xiàn)，稱之為時間成本。時間成本等于時間乘以時間價值。顯然，時間價值對于各人是不一樣，如億萬富商比普通工人的時間價值要高；而每個人不同時機也是不一樣的，如商人在趕著前往談生意時的時間價值肯定要比他出外休閑購物時要高，因為萬一延誤時間造成談生意失敗造成的經濟損失是巨大的?？紤]到乘坐“黑車”存在一定的交通安全風險，故增加一個因素為出行安全成本，表示乘客如果遇上安全事故將面臨的損失分攤在本次偶然的出行的費用，也可以用貨幣值來衡量。安全成本具有很強的主觀性，旅客對“黑車”的危害性認識起決定性作用。當然，影響旅客選擇的還有舒適度和個人偏好等因素，在本研究中忽略。根據決策理論的期望損益函數(shù)，旅客選擇第i種交通方式的成本（損失）函數(shù)為：Ei=Pi+ViTi+Si式中: i表示公交車、出租車或“黑車”，P為車費 、V為時間價值、T為時間、S為安全成本。 旅客交通出行意向調查問卷附此不妥今年年初，筆者站在東莞市石龍火車站作了一項“旅客交通出行意向調查”。調查表如下：在調查表